169 死亡殿堂的撒旦
安陌在一陣刺眼的強光中醒來。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大約有三十來平米。四周全是白色。白得刺眼。掃視了房間一圈。除了自己身下的牀。沒有任何傢俱。被子上有淡淡的菊花香味。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上。安陌心裡一陣不安。昨晚上。那人是誰。那是她很熟悉的笑容。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拉開門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邊是茂密的蔓藤。纏繞間將長廊修飾成簇簇淺綠的拱形隧道。盡頭是一扇黑色的門。沒有任何修飾。門把是骷髏頭。看上去有點駭人。
心裡沒來由的一窒。頭皮發悚一陣陣的傳來。這個地方處處古怪。到底是哪裡。
壓下心裡的不安。後怕。安陌上前直接一把拉開了黑色的沉重大門。
強烈的光線刺得眼睛二次疼痛。侵入眼簾的是碧海藍天。腳下是柔軟的細沙。上面還有熱熱的溫度。接觸腳底的每一寸肌膚都帶着淺薄的溫度。站在沙灘上。安陌迷茫的看着四周。荒蕪一片。
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安陌這才轉頭看着自己身後的長廊。身後是一棟中世紀的古堡。就像電影裡吸血鬼的棲息之所。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莫名的全身一寒。如墜冰窖。
一種懼意爬滿全身。這是一個對她而言。完全陌生的地方。很陌生很陌生。彷彿就像置身另一個世界。目光倏然掃視到不遠處的男人。他修長的身影置身椰子林之中。很霸氣。很蕭索。
海風吹得男人的風衣衣角翻卷。頭髮凌亂。安陌長髮飛舞。下意識的一步步走近背對自己的男人。一步步走得小心翼翼。
背後的腳步聲越發清晰。男子緩緩轉頭。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只是那雙眼睛過於漂亮。讓安陌不禁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是誰。”
他的眼睛霧氣環繞。一種探究的迷茫再看見她的臉時漸漸清明。隨即又沉着的忽閃。他的臉很平凡。平凡到大街上隨手一抓便是一大把。安陌很奇怪。爲什麼這個人看上去很奇怪。這麼奇怪。
他脣角微勾。朝她伸出手掌。手心朝上。是個邀請的手勢。“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他的笑。猶如撒旦。讓身上的溫度一寸一寸的慢慢降低。然後漸漸邁向凍結。那是一種由皮膚開始凍結。然後刺穿骨髓的冷意。
“你到底是誰。”
被這樣的氣氛弄得神經緊張。安陌戒備的盯着他。他收回手。倏而一笑。縱身躍上一旁的礁石。以一種極爲優雅瀟灑的姿勢坐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着安陌。這樣的角度看安陌。更是襯得她的臉蛋越發精細小巧。睫毛又卷又長。
“我只是想邀請你在這裡做客。”
他聲音清淡。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再向她解釋。。眸底腥紅似火。妖冶的危險。勾起的脣角。是種似笑非笑的弧度。優雅得很。即使他的長相實在過於普通。卻仍掩不住一股肆意的邪惡魅力。
安陌後退一步。潛意識的想要離開這裡。遠遠的離開。看出她的想法。他一笑。笑聲低沉。帶着幾分柔意。“你逃不出去的喲。”
這男人身上的氣息。給她的感覺太過詭異。詭異得令她感到熟悉。心裡猛然狠狠一撞。她微微眯起眼睛。“你是絕爺的仇人。”
他又是一笑。眸光滲出幾絲妖嬈。猶如烈焰。頃刻便會將被它吸噬的靈魂燃爲灰燼。凝視着她。他輕聲。“也許。”
“你爲什麼將我帶到這裡。”
他扯着嘴角一笑。點頭。“我想讓你跟我呆在一起。”
安陌猛然睜大眼睛。拔腿就跑。
盯着她毫無章法的逃跑路線。他笑了。脣角勾起詭異的弧度。薄脣輕啓。對着她的背影淺淺到。“跑吧。跑快一點。我還是能追到你哦。”
那個笑容黑暗到極致。
令人忍不住渾身發麻。
美國。KWS地下室。
AK雙目憤怒的看着渾身是傷。剛剛受過鞭刑。渾身是血的女人。殘忍一笑。“怎麼。還這麼嘴硬。洪丹黎。看不出來。你還是一條比男人還男人的硬漢啊。”從屬下手上奪過鞭子。手起手落。只聞特殊定製的皮鞭。抽到女人的身上。接着是皮開肉綻的聲音。
周圍站着的幾個黑衣人不禁蹙緊了眉梢。
這條鞭子給予的疼痛。他們只是一次便記憶猶新。這個女人真是太倔了。
洪丹黎咬緊脣瓣。忍受着殘忍至極的酷刑。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的話落在地上。盪開一圈圈漣漪。
她闔上眼眸。背上的痛苦更加清晰傳進痛覺神經。
那種火辣辣的疼痛完完全全超出了她的忍受範圍。這個男人極爲狠辣。每一寸都幾乎往她內臟上抽。
疼得全身痙攣。
“洪丹黎。綠蒂最後被你送到了哪裡。”AK擡腳。一腳踩在她的手腕上。見她閉口不談。腳上用勁。鞋底染上嫣紅。嫌棄的撇了撇嘴。倏而惡魔般的微笑揚起。AK極爲緩慢的蹲下身子。擡起洪丹黎的臉。
“嘖嘖。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毀掉太可惜了。”AK倍感惋惜的語氣。緩緩到。隨即一笑。“賞給兄弟們。讓他們好好來招待招待洪小姐。”
地上消瘦的身影一愣。兩眼憤恨的瞪着AK。控訴的眼神滿是怨恨。
無視她眼底的表情。AK擡腳踢開她。轉身就要離去。
洪丹黎倏然大笑。淒涼的笑聲顯得特別驚悚。“AK。找到綠蒂你會放了我嗎。”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AK眸光一閃。聲音倏而變得冰冷。奧斯站在一邊冷冷的盯着洪丹黎。這女人不想活。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拿出來了。擺明了想死不好意思說吧。
洪丹黎重新閉上眼睛。屈伸都是一辱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
AK冷漠的盯着重新閉上眼睛的洪丹黎。拍了拍手。“洪丹黎。好樣的。”
這時。一個黑影匆匆走來。在AK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AK臉色倏然變色。烏雲密佈罩住整張俊彥。手握成拳。捏得吱吱作響。二話不說轉身往外走。奧斯跟着他走出地下室。身後。緊接着傳來淒涼的尖叫。
奧斯腳步一滯。緊隨跟着AK離開。
樓上。Dana早早等在總裁室。看見AK回來。立刻迎上去。AK臉色凝重。將Dana遞上來的文件全部甩在他臉上。陰沉的冷笑佈滿整張俊臉。“Dana。好助理啊。這麼大的事情居然瞞着我這麼多天。”
結婚。安陌跟那個骯髒得根本洗不乾淨的男人已經登記結婚。還是在他的眼皮底下。瞞住自己還是自己的心腹。
AK一陣陣的冷笑。
Dana低着頭。無視自己臉上被文件刮出來的傷口。有點麻麻的疼痛感。卻不在他的關注範圍內。撿起地上的眼鏡重新戴上。Dana說。“少爺。不想大少盯着你。你現在最好收斂一點。對於洪丹黎的事情。大少已經很不滿了。你要是在節外生枝。以後就別想再要什麼自由。你覺得習夜絕能瞞天過海到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真的是我能查到的嗎。我查到的時候。他們已經領到結婚證二十二小時了。”
奧斯這一刻才覺得。木頭人一樣的Dana。其實很感性。也很尊敬AK。雖然是從大少身邊來的。可是忠心的對象一直是連少。
強烈的怒氣幾乎腐蝕了AK的理智。看着地上資料上那張笑得燦爛的面孔。AK幾乎咬碎自己的牙關。他的眼底露出野獸般的掠奪。這樣的情深義重。不顧一切。瘋狂的爲了一個女人。
看得Dana和奧斯膽戰心驚。這是怎麼樣一種扭曲感情。
她竟然真的嫁給了習夜絕。還那麼開心的跟他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安陌。你何其殘忍。既然你不仁。休怪我無義。
他這一刻瘋了。
這是奧斯和Dana的潛意識認知。直到後來。兩人才知道。他早就對安陌侵盡骨髓的變態佔有慾。那種佔有慾已經病態到瘋狂。
AK眼底燃起一抹嗜血的狂傲。握成拳的手砸在桌上。桌上的鋼化玻璃應聲而裂。Dana和奧斯嚇了一跳。奧斯低喃。“連少```”
“奧斯。動用一切勢力。務必短期內讓安陌出現在我面前。決不允許半點差錯。”
“是。”
奧斯正要領命轉身出去。Dana蹙眉制止。“奧斯。不用去了。”
在AK和奧斯錯愕的目光中。Dana娓娓道來。“五天前。安陌消失了。現在習夜絕瘋了似的找她。一無所獲。少爺。這次的事情牽扯。恐怕很複雜。”
“你說什麼。”
AK怒目圓瞪。恨不得一巴掌甩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隨即闇然一笑。用不可置疑的目光盯着憤怒的AK。“少爺。不管我的結局是怎麼樣的。現在我還是那句話。安陌不見了。消失了。”
“不見了。消失了。那是什麼意思。”AK冷笑。“Dana。你到底瞞着多少事情。還有多少是你不曾開口稟報的。”
“少爺。是我的疏忽。因爲。只要跟安陌有關的事情。你就會失去理智。”
“Dana。”AK咆哮。“給我找出安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