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信王的問話,董倚嵐點點頭,“如你所見,我們活的好好的。”
信王的臉上滿是驚喜,激動的喘着氣,“真的嗎?不是我在做夢吧?”他說着,便要伸手去觸摸董倚嵐的臉。
只是那手還沒碰到董倚嵐,便被一旁的雲隱攔了下來,“信王,還請自重,站在你面前的,是北宇的皇后娘娘。”
聽到雲隱這樣說,信王訕訕的收回了手,“是啊,你是北宇的皇后娘娘呢。”
看着信王似乎並不打算動手,反倒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董倚嵐也放鬆了下來,她在一旁的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雲隱也收回了手,站在董倚嵐的身後,看向那面前的信王。
“信王殿下,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問問你,爲什麼會選擇和他們合作?”董倚嵐的口吻平靜,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這件事情。
信王的身子抖了抖就這樣僵在了原地。他緩緩的轉過身,看向那坐着的董倚嵐,臉上的笑容卻是尷尬無比,“你,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董倚嵐勾了勾嘴角,“信王殿下,你爲什麼要幫他們?你知道鑄劍爐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是會影響兩國邦交的嗎?爲何還一意孤行?我不相信你是那種爭權奪利的人。”
信王嘆了口氣,在董倚嵐的對面坐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董倚嵐身後的雲隱,雲隱卻是彷彿沒有看到他的目光一樣,他皺了皺眉,開口道,“不管你相不相信,在鑄劍爐,我並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那樣。”
他說着,回憶了起來,“藥方,我的確是沒有動過的,就直接交給了秦太醫,中間也沒有過別人的手,所以他們纔會說,這藥是你給過來的時候就有問題的。”
董倚嵐點了點頭,“那我們在樹林裡遇到埋伏,又怎麼說?”
信王冷笑着,“我知道他們會在路上埋伏,所以我留下來了,讓你們先走,他們也答應我,到時候不會傷你性命,可以讓我帶你走……”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雲隱就開口道,“然後就是皇后娘娘遇刺身亡,信王也爲了救皇后娘娘而死,身邊的僕從侍婢也無一生還是嗎?”
擡起頭看了一眼雲隱,信王扯了扯嘴角,“是,你倒是很聰明啊,可惜還是被算計了。”
“你說的,是因爲救三娘而延誤了去檢查藥方的事情麼?”董倚嵐開口說道,“其實我猜到了你,如果不是你,不會有別人知道雲隱的身份,也自然不會剛剛好讓他遇到三娘了。”
聽到董倚嵐這樣說,信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帶着我走這麼一路?”
“因爲我相信,你還是愛着北宇的,你是北宇的王爺,是皇上的兄弟,這北宇的天下,北宇的百姓,還是要靠信王殿下回護的。”董倚嵐堅定的說着。
聽了董倚嵐的話,信王卻是自嘲的笑了起來,“要靠本王迴護?本王憑什麼迴護?”
董倚嵐嘆了口氣,看向信王,“我們一路喬裝而來,進了京城,滿城素縞,客棧的老闆跟我講述了他所聽到的,有關皇后娘娘遇刺的慘烈情況,雖然我知道他們聽來的不知道是經過多少人的口,添了多少沒有的事情,但是他們對信王的推崇,卻是真真切切的。”
“對我?”信王有些懷疑的看向了董倚嵐,“我有什麼好推崇的。”他說着,搖了搖頭,完全不把董倚嵐的話當真。
雲隱在旁邊咳嗽了一聲,也跟着開口道,“是真的,那掌櫃的跟我們講的時候,就彷彿是說書一樣,說信王殿下多麼多麼勇猛,多麼多麼厲害,就差沒說你能起死回生了。”
聽着雲隱也這樣說,信王的眉頭皺了皺,“你們,說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雲隱在一旁,依舊是吊兒郎當的開口說着,“聽說你自從回來就沒有出去過,外人都當你是傷得太重在家養傷呢,卻沒想到是自己一個人在喝悶酒。”
“我,怎麼還有臉出去見這北宇的百姓們呢。”信王喃喃的說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酒勁,整個人歪歪斜斜的,一點不見以往的意氣風發。
董倚嵐又一次開口道,“信王,我來見你,不是想聽你講這些沒用的話,而是來找你幫忙的。想請你幫我,也幫幫皇上,幫幫這北宇的百姓們,如果你不願意,那就當我今日沒有來過,如果你願意,請你明日來客棧一敘。”
她說完,便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身邊的雲隱,開口道,“我們走吧。”
雲隱點點頭,跟在董倚嵐的身後往外面走去。
看着遠去的董倚嵐,信王想要跟上去,卻是腳步有些虛浮,走的歪歪斜斜的,卻還是看見他們出了門。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董倚嵐運氣不太好,纔出門就撞上了往這邊走的小丫鬟,那丫鬟看見兩個黑衣人,嚇得馬上張嘴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有刺客!”
這一喊,嚇到了雲隱和董倚嵐,也嚇到了那跟在後面還有些暈暈乎乎的信王。
雲隱馬上伸手打暈了那小丫鬟,聽着往這邊趕過來的侍衛的腳步聲,雲隱也有些着急了。他們是算好了侍衛巡邏的時間,卻是忘了偶爾會出現的下人們。
“你們先進來,本王會處理的。”信王終於清醒了一些,他讓了讓身子,讓董倚嵐和雲隱進了屋子。
兩人才進去,就聽見外面侍衛的聲音,“參見信王殿下,屬下等剛纔聽見有刺客,殿下沒事吧?”
信王一臉認真的看着那些人,開口道,“沒事,只是可惜讓刺客溜了。想來應該是在城外遇到的那一撥人,不甘心本王還活着,這纔派人過來的吧。”
那侍衛的首領擡起頭,仔細的端詳了一陣,確定信王沒有事,這才退了下去。
看到那些人離開,信王這才轉身進屋,想要跟董倚嵐他們說一下,屋子裡卻是空空如也,再一擡頭,窗戶大開,信王這才無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