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髮型師走到她身後時,突然,一支手槍悄悄抵住了她的後腰……
虞霜微微擰起眉,脣角卻噙起一抹冷笑,擡眼看向鏡子中、站在自己身後的髮型師。
髮型師是一個男人,留着一頭時尚的板寸頭,穿着也很潮。
此刻髮型師的臉上,依然保持着謙和的微笑。
他俯下身,在虞霜耳邊小聲說道:“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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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霜翻了個白眼,“就不能等我先把頭髮做了?”
髮型師威脅道:“想活命就乖乖配合,否則我現在立刻開槍。”
“ok。”虞霜點了下頭。
她當然想活着,她還要回莊家嫁給莊璟庭呢。
“走。”男人低聲命令道。
虞霜站起身,走出了理髮店。
倆人站得很進,旁人沒有看見髮型師手裡的手槍,只當他們是熟人,並沒有產生懷疑。
虞霜也沒有呼救。
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是爺爺派來的人。
如果她現在呼救,場面混亂起來,這個男人還有可能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她太瞭解組織的手段了。
上車後,車後座還坐着一個人,手中也拿着槍。
虞霜被一左一右地夾在中間,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逃跑。
她看了看身旁的倆人,笑道:“你們別那麼緊張,我這個樣子也跑不了的。更何況,我好久沒跟爺爺見面了,也怪想他的。”
兩個男人怔了下,沒想到虞霜竟然知道他們是老太爺派來的人。
其中一人說道:“虞堂主的厲害,我們可是聽說過的,今天有榮幸來找你,當然也不能掉以輕心。”
虞霜嗤笑了一聲,往後靠在車座上,悠閒地閉上了眼睛。
現在她必須好好休息下,養足了精神,接下來可能會有一場仗要打。
雖然此刻面臨着危機,虞霜還真就睡着了。
並非她沒心沒肺。
而這樣的事情,她實在是見多習慣了。
所以不管遇見怎樣的危機,她都可以淡然面對。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身邊的倆個男人將虞霜叫醒,她才睜開了眼睛。
下車後,虞霜伸了個懶腰,目光故作不經意地將周圍都掃視了一圈。
這裡比較偏僻,應該是郊區,面前有一棟六層高的民房。
“進去!”一個男人用槍抵住了虞霜的後腦。
虞霜斜睨他一眼,擡腳走了進去。
梵烈從裡面迎接了出來。
看見梵烈,虞霜有些驚訝。
虞秋蓉被警方抓捕後,梵烈也在逃亡。
那麼現在,抓她來的人,難道不是鍾離泓志,而是梵烈?
梵烈走上前,怒目圓瞪像虞霜身後的兩個男人,呵斥道:“是叫你們去她她請回來,誰讓你們拿槍對着她?!把槍給我收起來,滾出去!”
虞霜輕笑了一聲,“得了,你就別跟裝這一套。”
梵烈蹙了下眉,解釋道:“他們並不受命與我。”
“是爺爺?”
“恩。”梵烈點了下頭。
“沒想到你又回到他身邊了。”
梵烈無奈地聳了下肩,“他挾持了我母親,我沒有選擇。”
虞霜暗自嘆息了一聲。
她瞭解梵烈,其實梵烈跟自己一樣,早就厭倦了打打殺殺、終日提心吊膽的生活。
當年梵烈加入組織時,只是想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可以回到家鄉,讓母親過上優渥的生活。
彼時的他,並不知道,一旦踏入了組織,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這不,虞秋蓉好不容易落網了,原本組織也該解散了。
可是誰曾想到,平時性格溫柔和藹、從不管事的鐘離泓志,竟然會在虞秋蓉倒臺後如此瘋狂地籠絡自己的勢力。
這時,梵烈的手機響了起來。
只見他接通電話後應了幾聲,便掛掉電話對虞霜說道:“上樓去吧,老太爺要見你。”
“我爺爺在錦城?”虞霜詫異地問道。
爺爺讓夏香對鍾離芳華施行催眠術,企圖謀殺夜洛麒,再利用雲曉葵和夜雲陽,以此掌控夜氏。
這件事情,以夜洛麒的性格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
沒想到爺爺竟然還敢在錦城逗留?
“他人在巴黎。”梵烈說道:“已經連線上了視頻通話。”
“哦,我就說呢。”虞霜大步往樓上邁去,“那趕緊走吧。”
趕緊解決了這邊的事,明天她還要回莊璟庭身邊去。
梵烈見虞霜悄悄地觀察着四周,提醒道:“既然來了,就別再走了。這幢民宅附近都是老太爺的人。就算你能躲過他們的視線,也躲不開我的,我是不會放你走。”
虞霜腳步一僵,轉眼看向梵烈,朝他拋了個媚眼,俏皮地說道:“你不是說很愛我嗎?就真的忍心把我束縛在這裡?”
“如果我放你走,老太爺會殺了我母親。”
“你倒是個孝子。”
梵烈玩笑道:“正是因爲我愛你,更捨不得讓你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去。”
“切。”虞霜冷哼一聲,繼續邁開腳步往樓上走去。
到了一間臥房的門外,梵烈說道:“你進去吧,他要單獨跟你聊。”
虞霜走了進去,就聽見了鍾離泓志的聲音。
“霜兒,你終於來了,爺爺找你找得真辛苦。”
虞霜循聲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有一臺很大的顯示屏。
鍾離泓志正在顯示屏那頭看着她。
“喲,爺爺,許久不見,您倒是越年輕英俊了。”
虞霜走到顯示屏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雙腳交疊着放茶几上。
“霜兒還是這麼調皮,喜歡拿爺爺開玩笑。”
虞霜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在手中掂了掂,“爺爺今非昔比,我哪裡還敢拿您開玩笑。”
說着,虞霜咬了一口蘋果吃起來。
鍾離泓志看着她,嘆息了一聲,“霜兒,你有所不知,爺爺現在的處境很尷尬,很多事也是情非得已。”
虞霜輕笑了一下,擡手撩了下頭髮,“等下我還要去做頭髮,還要去買幾身新衣服,沒那麼多時間陪爺爺聊天,爺爺這麼煞費苦心地把我找回來,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顯示屏裡的鐘離泓志,依然如從前那般,笑得和藹可親,慈眉善目。
他說道:“霜兒,我現在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