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只是搖搖頭,抹抹眼淚笑了笑,“我只是想到了晴山,現在這麼長時間了,那個孩子還不知道在哪呢?說是跟着師傅遊歷去了,我這個當孃親的怎麼會放心的下呢?”
相比起來大夫人的端莊,蘇青坤更能在祁氏這邊找到妻子的感覺,心中若有所感的摟着祁氏的纖腰,“寧兒若是不放心,我就叫人去把晴山找回來。”
蘇青坤受不了愛妻這副模樣,想起來以前晴山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想必比起來蘇雨薇好聽話孝順,也不忍心讓祁氏孤苦無依,於是就動了這個念頭,之前他有幾次也想要將晴山接回來,畢竟是嫡子,也是他的心頭肉,怎麼能流落在外面呢?
即便是當初是是非非難以分辨,但是現在他只想要一家團聚罷了,在蘇青坤的眼中,祁氏和蘇雨薇本就不應該怨恨他,畢竟他也是爲了一家子好,所以就算是做錯了一些小事也應該被原諒。
他哪裡知道,這些年來祁氏的銀子,都被大夫人扣下來了,一家子生活的無依無靠,十分的悲慘。
祁氏聽了話,搖搖頭,依偎在蘇青坤的懷中,眼裡面卻含着淚水,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她對蘇青坤的感情,已經變成一層薄薄的紙片,哪怕是一點嫌隙,也會讓她對他徹底的死心的。
祁氏紅着眼圈說道,“晴山在外面學習功夫,我這個當孃親的,若是出手阻攔豈不是耽誤了孩子的前程麼?即便是想也就偷偷的想想就好了。”
蘇青坤聽了話,不是滋味,只能牢牢的抱着祁氏,雖然蘇雨薇不和他心意,但是祁氏還是如同往常一般,讓他很是欣慰,但是他卻不知道,他心愛的女人這麼做,不過是爲了孩子們而已。
而他以爲的夫妻之情,和子女之情早就在之前他們受苦的日子裡,一點點被磨得破碎不堪了,當他們朝不保夕的時候,誰管過他們呢?這個所謂的父親和丈夫不過是在府中享福,卻對他們一句不問。
吃了這麼多的苦,他蘇青坤還在和蘇雨薇談論父女之情,真不知道應該說他是天真,還是厚臉皮。
祁氏知道兒子並非等閒之輩,等着回來之後,還需要蘇青坤在朝廷之中照顧,所以現在爲了蘇晴山考慮,她也要讓蘇青坤將心思留在她這。
想起年少時候,單純的感情,祁氏心中暗暗嘆氣,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爲了兒子和女兒如此,想不到當初的良人,此時也只能這樣維持。
如今女兒很快就要出嫁了,若是沒有蘇青坤的支持,不知道女兒在九皇子府,會怎麼樣度過呢,祁氏作爲孃親,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酸,她時時刻刻提醒着自己,以後的人生自是爲了子女活着,不管用什麼辦法,也要讓蘇青坤庇佑他們兄妹兩個人。
第二天一早,蘇雨薇在祁氏這邊剛剛吃了飯,就收了到司馬嬌容的帖子,讓她過去賞梅花,這不過是字面上的意思,其實不過是讓她陪着她解悶罷了。
自從司馬嬌容懷孕之後,就成了衆人最關心的對象,蘇雨薇也調製了一些香粉,用來給司馬嬌容安胎用的,幸好姐夫並沒有妾侍,不然就憑這如今姐姐懷着孩子,她都不會放心讓姐姐一個人住。
不過孫玲瓏還是一個仔細的姑娘,現在在公主府照應着,也能給司馬嬌容解解悶,蘇雨薇穿了一件普通的滾毛大衣,映襯着一張小臉清秀脫俗,有一種淡淡的清雅,卻有有一些高傲。
素素跟在蘇雨薇的後面,兩個人坐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就要出門,只看見容嬤嬤還在一邊伺候着,又給蘇雨薇帶來了八個佩劍侍衛,想必是大夫人的意思。
蘇雨薇眼中詫異一閃而過,只不過對着容嬤嬤點點頭,然後就登上了馬車,往公主府趕去。
容嬤嬤等着蘇雨薇走遠了,纔回去報告大夫人,此時蘇祥鶴也在大夫人房中,因爲之前的事情,此時大夫人一臉陰沉,看見容嬤嬤回來了,她擡頭問了一句,“人都走了麼?”
容嬤嬤點點頭,又看看大少爺一臉憔悴,於是開口問道,“夫人,老奴還是把補品端上來吧,您看看您的臉色,比之前差了許多,爲二小姐生氣可真是不值當啊。”
大夫人聽了之後,不過是揮揮手,此時已經沒有心情吃什麼補品了,蘇祥鶴今天穿着一身紫色的長袍,金色線繡的領口,將他玉面襯托的更加俊逸。
但是此時他的表情並不比大夫人的要好,甚至更加糟糕,“孃親,您就讓那個賤人將妹妹趕到永安寺?您難不成還真讓妹妹一直呆在那?”
大夫人喝了一口茶,眼睛眯起來,厚重的水粉遮不住她黑色的眼圈,顯然昨晚睡得不算是好,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女兒,現在被送到鳥不生蛋的地方,任誰都會生氣的吧。
她摸着茶杯口,看了看蘇祥鶴,心中總算是穩定下來了,現在着急什麼,不是兒子還在身邊麼?他們並沒有輸!只不過之前運氣欠佳罷了。
“你不要動一些歪腦筋,別在你妹妹沒救出來,但倒是你也被小賤人陷害了,她不過是再過幾天就出嫁了,和她生氣還真是不值當,說不準不出三天,這個小賤人就被九皇子折磨死了呢!”
大夫人之前也聽聞了一些關於九皇子的傳聞,聽聞九皇子小時候在皇宮之中就很任性,偏偏皇上十分疼愛這個兒子,於是事事讓着他,當年一個宮妃看見九皇子不和她行禮,耿耿於懷,找了一個時機訓斥了幾句,卻被皇上打入冷宮。
就算是當初的蕭淑妃,看見九皇子也像看見瘟神了一樣,如今雖然他已經殘廢了,但是從宮中傳來的消息,九皇子依舊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平日裡宮中有貢品,一定會有九皇子的一份。
但是九皇子卻是許久沒有進宮了,只怕是他自認爲身體殘廢,不想要進宮丟人現眼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