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女主降臨

南朝天壽28年,丞相府夫人謝氏外出去相國寺(南朝皇室重視佛教,南朝多佛寺)燒香拜佛,祈求佛祖保佑家人及超度夭折的幼子。她滿臉憂傷,雖育有一子(13歲)一女(9歲),兒女雙全。多年之後再度有孕分外歡喜,但幼子早夭令她十分心痛,且太醫說她已傷及根源,再也無法生育。爲此夫人也留下病根,後半生都要以藥爲伴。夫人及其僕從一行乘馬車前往相國寺,相國寺在城外20裡外,此次風景優美,香火鼎盛。參拜的人絡繹不絕。半個時辰後,夫人至相國寺。住持弘一法師已在門前等候了。佛門重地,家中護衛帶刀,殺戮太重。便止步於寺外。夫人帶着侍女春蘭、夏竹、秋菊、冬梅四人入內。因去大殿還要走玖拾玖級階梯,蘭竹二人前面攙扶夫人。菊梅二人則手持兩組祭品籃緊隨其後。一會功夫五人移至殿內。梅蘭竹菊四人開始滕放祭品。夫人整理衣裙,用手輕撫髮髻。虔誠跪拜。(心中所願:王氏滿門平安喜樂,願幼子早生極樂。)四名侍女在夫人後席地而跪,虔誠夙願。參拜結束,夫人滿臉淚光。梅蘭等人上前攙扶並勸說:“夫人切莫傷心過度,傷了身子。家中少爺小姐還等着夫人回去呢。”

出了大殿,住持出門相送夫人,突然夫人腳下一軟,起了個踉蹌。幸好下人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夫人。這才讓夫人免於受傷。許是喪子之痛的緣故,許是沒休息好。夫人急忙向住持道歉:說是自己唐突了佛門聖地。住持忙說:“夫人之痛,佛祖感知,定不會怪罪夫人的,不如請夫人到後方寮房稍作休息。”隨後夫人一行人便隨住持來到寮房之內。住持與夫人在房內安座喝茶休息。忽然門外傳來一陣陣嬰兒哭聲,一聲比一聲柔弱。夫人迅速奪門而出,其他人緊隨其後,也許是母性,也許是喪子之後的悲傷衝動。夫人在此刻把婦德規矩都拋於腦後。自己的衣角被門劃破也不自知。所有人急切的尋找嬰兒哭泣的方位。在寮房左側的草叢中發現尚在襁褓的女嬰,嬰孩臉蠟黃,毫無生氣,哭聲也很微弱。夫人不顧一切的將孩子擁入懷中,孩子奇蹟般不哭了,她蠟黃的臉上似有一絲笑意。夫人眼淚奪眶而出。大聲哭着罵道:“這是那個狠心殺千刀的爹孃,捨棄親子呀”夫人大聲哭了起來“嗚嗚嗚..........”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夫人抱孩子返回屋中,情緒稍穩。住持說道:“我看此女臉色蠟黃,哭聲無力。應是有重疾呀。看她衣衫襤褸。想必父母應是窮苦人家,無法爲其醫治,便棄之不顧。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夫人忙問到“大師說這是棄嬰,無人認領了?”住持答道:“應是如此。”夫人滿心歡喜道:“此女自今日起爲丞相府幼女,爲王氏及謝氏嫡出!”此話一出,下人們都傻了,受驚到閉不上嘴。也不敢說什麼話。住持聽罷又說道:“夫人菩薩心腸,此女福澤深厚呀。收養之事,絕非小事,夫人還應與丞相大人相商纔是。”夫人這才大夢初醒,她相信這是上天給的機會,讓她在次成爲母親,這是恩賜,也是孩子夭折後的慰藉。更是她餘生的希望寄託。可怎麼跟夫君商量呢,畢竟王氏乃名門望族,怎會輕易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沉思片刻後,夫人謝過住持,驅車返回相府。

夫人在返程的馬車上,一直懷抱着小娃娃,不願假手與人。侍女蘭、梅兩人只是看着,卻不敢出聲。至府中,夫人直接奔向了夫君的書房,王韜見夫人懷抱嬰孩,異常驚訝,問道“夫人懷抱誰家嬰孩?”夫人不假思索破口而出“我們的女兒呀。”王韜更詫異,滿臉疑問道:“我們的女兒?夫人莫不是病了。璇兒今年都九歲了。”王韜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夫人,她一臉慈母之像滿面春風,自幼子夭折,夫人每日以淚洗面,身體也每況愈下。他也是日夜擔心。現在看來是喪子之痛加重了病情,已成心病,以致腦袋不清醒了。王韜慌忙喊道“來人,請太醫來。”下人應聲道“是,老爺。”王韜來到夫人面前雙手搭在夫人雙肩,溫柔的說道“夫人,幼子早夭。爲夫也悲痛萬分,可我們還有斌兒和璇兒兩人。夫人切莫傷心過度,傷了自身。”夫人“噗嗤”笑了出來。說“夫君覺得我得了瘋病不成?”王韜反問道“既然夫人沒事,爲何這般表現呀?”夫人拉過夫君的手,雙雙落座。給王韜講述了在相國寺裡的境遇及自己的想法。聊了一盞茶後,王韜說道“既然夫人要收養這個孩子我們就養做義女即可,爲何要認作嫡女呢?”夫人起身行大禮道:“妾身能撿到她,就是上天恩賜,妾身不想這孩子長大後被婆家唾棄,我想讓她有爹可靠,有娘可依。正大光明立於人世間。而非棄嬰,受世人冷眼。妾身願意用自己的生命護她一世平安,。請夫君成全”說吧痛哭起來。王韜慌忙扶起夫人說道:“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夫人真乃菩薩在世,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呀。”

“老爺,太醫到了”門外下人喊道。王韜這才反應過來。既然夫人沒病,這太醫就白跑一趟了,正要請太醫回去,夫人阻止了他,說道“讓太醫給給孩子看看吧”說罷便請太醫入內替孩子診治。果然如弘一法師所說,女嬰患有嚴重寒證,且自胎中出。體質弱。常常風寒入體,高燒不退,噁心嘔吐。需細心養護,病常發於夜裡。要每日與藥爲伴。過三歲後方保性命無虞。在平常人家只是醫藥費這項就足以家徒四壁,更何況需細心調養補身就更艱難。因此病,丞相賜名王芩,芩有黃芩之說。可入藥。寓意保護孩子健康長大。登錄族譜,敬告祖宗。夫人招程姜氏爲乳母,餵養嫡幼女,並派侍女6人侍奉左右。且找尋天下名藥爲女兒調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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