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沈永康見到花氏的樣子,有些害怕,往自己父親的懷中縮了縮。
花氏見狀,急忙收了臉上的厲色,道:“那些個……嗯……那些個找媳婦的法子也是乳孃教的嗎?”
沈永康高興地笑起來:“是呀,是呀!乳孃說這樣媳婦纔不會跑掉!娘,你說,乳孃對康兒好不好呀!”
看着沈永康傻呵呵的樣子,在場的人的大都向他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他的乳孃誘騙他做這種事,還在別人家作客的時候,這是鐵心要毀了他啊!他還在這裡感恩戴德的,還真是個大傻子啊!
可是,在南齊國,乳孃是要由乳子奉養終身的,也就是說乳子是乳孃的一生衣食依靠。
沒有哪個乳孃會陷害自己的衣食父母來砸自己的飯碗的,除非,除非有人許了她更大的誘惑。
這個大傻子只怕是被人給坑了啊!
花氏心中雖是大恨,卻沒有再多說,她知道,她已經將想展現給大家的全都表現出來了,在座的個個都是人精,哪還有不明白的道理,一切都不用再多說,多說反而惹人生厭。
“王爺,小兒的乳孃就在外間的馬車上等候,臣妾想請郡王爺派人喚進來!”花氏說完,雙眼冷冷地看向沈氏。
沈氏心裡不由一抽,強作笑顏道:“怎好勞動賢婿,妹妹我令人給二嫂喚來便是!”
花氏冷笑一聲道:“可不敢勞動沈夫人!”
花氏如此作爲,令大家都將目光轉向沈氏,難道那乳孃的幕後指使是她?
沈氏又羞又怒,見蘇雨汐身旁的白露衝着楚郡王略一頜首,便向門外走去,急忙向身旁的婆子使了個眼色。
那婆子倒是十分機靈,擡手便向門的兩個粗壯婆子打了手勢,那兩婆子相對一眼,便一同上前欲攔住白露。
卻不想白露身形一閃,腳步也不見邁大,模樣依然十分悠閒,可人一閃就出了門,那兩婆子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白露就閃身而過
,不見了人影。
沈氏臉色有些發白,這個丫頭好象不簡單!她好象一直跟在那賤丫頭身邊,那賤丫頭不會沒事吧!
想到這裡,沈氏看了看蘇雨汐,只見她低眉順目地坐在楚郡王身旁,一臉平靜,不象被人侵犯過的樣子,可那周身上下的狼狽卻是騙不了人的!
沈氏撫了撫胸口,欲壓住砰砰亂跳的心,那傻子可是打小就力大無窮,一個丫頭而已,再有些本事,也抵不一個身強身壯的男子吧,再說,那傻子不是說了麼,他扒了女人的身裳,也睡了麼?那個賤丫頭怎會逃得過?這是不可能!
想到這裡,沈氏神色稍定,看着一旁緊鎖着雙眉的蘇正德,輕聲說道:“老爺,您說三嫂這是幹嘛呢,汐兒出了這事,遮還來不及,她怎麼鬧個不停,要是傳了出去,咱們蘇家的臉面……這……”
不能再讓花氏給查下去,蘇正德最重家門與門面,出了這事,不遮掩還來不及,要他出面阻止花氏是最好的人選。
不料,蘇正德冷冷地說道:“跟我說有何,沒見她求的是你那賢婿嗎,不如讓你的寶貝女兒跟賢婿說說?”
她那寶貝女兒在楚郡王那裡可說不上半句話,沈氏被蘇正德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明白,蘇正德那是在遷怒。
蘇正德以蘇家的大家長自居,花氏越過他去向楚郡王求助,楚郡王也出手相助,這令他十分惱怒,楚郡王雖然位高於他,可這是在蘇家,一切應該由他作主纔是,他又不敢對楚郡王發作,只好將怒氣發泄在送上門的沈氏身上。
沈氏碰了個硬釘子,臉色有些發陰,靜妃娘娘擡妃後,蘇正德對好過一陣子,可沒多久就寵上了玉姨娘,她多次上靜妃娘娘那裡哭訴,靜妃也只是嘆着氣告訴她,靜妃在宮中朝中都缺少人脈關係,將來求父親的地方也挺多,不好太過得罪父親。
沈氏扶了扶頭上的八寶金嵌翡粹的步搖,這是靜妃特地爲她訂做的,卻交到蘇正德手上再轉給她的,她知道這是靜妃
對蘇正德的提示,希望蘇正德能對多一些寵愛。
可這效果並不太理想,蘇正德也就送東西的當晚歇在她房裡,然後又繼續與玉姨娘同吃同住。
玉姨娘,提起這個人沈氏恨得心都發痛,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如此痛恨,沒想到這失憶的下賤孤女不僅有着驚人的美貌還有着過人的才華,每每看着蘇正德把她寵到手心的樣子,沈氏都有上去撕裂她的衝動,蘇正德從來沒有如此地寵愛過一個人,就是當年小沈氏最爲受寵的時候也不及她十之一二。
哼!玉姨娘,過了今晚,這個稱呼便成了歷史了!想到這裡,沈氏臉色又好轉了些。
這時,突然一個婦人被人推了進來,緊接着,白露走了進來,大聲道:“回王爺,沈家乳孃帶到!”
這乳孃倒是個精明人物,見白露找來,便覺事不好,拔腿想溜。白露是誰,讓這麼一個沒用的婦人在她手裡溜走了,那還給人笑死。於是,被輕易抓住的乳孃,一路上沒少吃苦頭。
乳孃跪在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奴婢大人們夫人們請安!”
花氏一見此人,恨不將她大卸八塊,她長呼了幾口氣,平復了心情,問道:“杜氏,你在我沈家給康哥兒乳孃,我沈家可曾虧待於你,康哥兒可曾對你不好?”
乳孃臉色發白,連連叩首道:“夫人爲何如此相問,沈家待奴婢恩重如山,少爺對奴婢也十分好!”
花氏的聲音突變得十分尖厲,“既是如此,杜氏你爲何要害康兒,要害我們沈家!”
乳孃眼中閃過驚慌,急忙伏在地道:“夫人何出此言,奴婢報恩還來不及,怎會害自家主了!”
“報恩?”花氏冷笑數聲,“你教康哥兒用下作手段在他姑母家找什麼媳婦,你讓康哥兒怎麼做人?這不是害他是什麼!你說,你是何居心!”
“夫人,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杜氏一邊叩頭一邊連連呼冤,“這是哥兒自己的主意,與奴婢沒有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