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鬼話?帝少怎麼可能。。。。。。”話還沒說完,就被掐斷了,那個老大看着從出入口走進來的那抹身影,瞪大了雙眼,雙腿都止不住地在打顫。
那抹身影逆着光,陰影打在他的身上,像是從十八層地獄走上來的修羅,渾身瀰漫着嗜血狠戾的氣息,讓人從靈魂深處感到膽戰心驚。
“老大,現,現在,怎,怎麼辦?帝少不會放過我們的……”那些人一步步想要往後退,可是其中一個剛後退一步,一發子彈打中了他的後腦勺,霎時間鮮血噴發而出。
這些人再也不敢後退一步,生怕下一個死的人就是自己。
唐靳言雙眸陰霾密佈,看也沒去看這些人一眼,徑直走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景如歌身前,將她抱了起來。
雙手,沾滿了她身上流下的鮮血。
淡定如他,倨傲如他,弒殺如他,卻是第一次,在看見終年爲伴的鮮血時,慌張害怕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他的手上沾滿了鮮血,可是他卻從未想過,他的手上會沾上他最愛的女人的鮮血。
唐靳言看着景如歌蒼白虛弱的小臉,雙臂將她抱緊,生怕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一般。
那張絕美清冷的容顏上,竟然難得浮現出絲絲懼怕呆滯的情緒來,像是個不小心弄丟了自己最心愛的糖果的孩子,滿臉無措。
“少爺,這些人。。。。。。怎麼辦?”時一走到了唐靳言面前,看見他臉上的神情時有些驚愕。
他隨着唐靳言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恐懼而且荒涼的樣子,那個尊貴倨傲,殺伐果斷的男人,一時間竟然變得與普通男人無異。
時一看向他懷中的景如歌,心底倏地一跳,似明白了唐靳言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聽見時一的聲音,唐靳言才逐漸找回了理智,狹長的深眸看向那些把景如歌害成這樣的人,脣角的弧度嗜血妖嬈,“喂鯊魚?似乎太便宜他們了。”
喂鯊魚?!
那些人雙腿一軟,滿臉驚恐地看着唐靳言,吞嚥了幾口唾沫。
雖然喂鯊魚這種事他們聞所未聞,也不相信有人會狠到這種程度,拿活人去喂鯊魚1
可這個人是帝少,權傾傾城殺伐果斷的帝少。。。。。。
“少爺,這是最輕的懲罰。”時一補上一句,那些人的而臉色多事更加慘白了。
唐靳言將景如歌抱起,目光森冷地看了眼那些人,“問出他們背後的主謀,然後,實行s級懲罰方案。”
說完,抱着景如歌大步離開。
饒是一向面無表情的時一,也忍不住震驚了。
s級懲罰方案,哪怕是和他們作對的窮兇惡極之人,也沒有實施過這一套方案。
這裡面區分了五種程序,第一步就是蛇窯,裡面有成千上百條無毒的蛇,不會致命,可是想想,誰能夠在成千上百條蛇裡,安然無恙?
光想想,時一都忍不住有些惡寒,看了那些人一眼,讓手下把他們帶走。
醫院。
唐靳言抱着景如歌衝進醫院裡,甚至忘了自己的特權,抓住一個醫生,毫無理智地拉着人讓他們立刻給景如歌看。
那些醫生看見他的身上都沾滿了血,嚇得個半死,立刻讓護士把景如歌推進了手術室裡,進行手術。
手術燈亮起的時候,唐靳言才靠着冰冷的牆壁,高大偉岸的身軀微微有些下滑,白色的襯衣上沾滿了血跡,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尤其是身側一直緊握成拳的手,久久未曾鬆開,青筋蹦跳。
沒有人知道在送景如歌來醫院的這大半個小時裡,他的內心有多煎熬。
如果可以,他寧願躺在裡面生死不明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沒一會兒,從手術室裡出來一個醫生,走到了唐靳言面前,“你是患者的什麼人?”
“我是她的丈夫。”
醫生看了眼唐靳言,目光帶着責備,“你怎麼照顧你妻子的?患者的身體本來就虛弱,應該是曾經收到過重創,這個孩子在患者的肚子裡本來就岌岌可危了,這下受到重擊,直接導致了流產!”
流產?!
唐靳言一把抓住了醫生,雙眸猩紅,整個人看起來處於崩潰邊緣,駭人至極,“你說什麼?什麼孩子?!”
“你妻子懷孕差不多快一個月了,你這個做丈夫的竟然不知道?”醫生一臉無語,把手中的協議遞過去,“在這裡簽下名,這個孩子是保不住了,加上你妻子的身體曾經受創,如果不好好調理。。。。。。”
說道這裡,醫生搖了搖頭,“怕是以後懷孕的機率,會很低。”
唐靳言握着鋼筆的手力度猛地加大,聽見醫生最後那句話,眼底的冰封逐漸崩裂,化成一片碎冰。
爲了景如歌的演藝事業和夢想,他哪怕再想要一個和她的孩子,爺爺也催促了很多次,他都沒有想過要強迫她。
可是這個小生命竟然悄悄在景如歌的肚子裡孕育了這麼久,甚至挺過了那一次景如歌高空墜傷的事件,卻沒能躲過這次……
流產,以後難以受孕,如果她知道的話,會不會受不了?
唐靳言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凌亂,薄脣抿得繃緊,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手術結束後,醫生把景如歌推進了vip病房裡。
再三警告這些醫生和護士不準把景如歌流產的事情泄露出去之後,唐靳言纔回到病房裡,守着景如歌。
目光不知覺地落在了她的小腹上,那裡,曾經孕育着一個小小生命,屬於他們的孩子。
唐靳言伸手,覆在了景如歌的腹部,眸光沉痛而且陰鷙,那個孩子,還未成型,就離開了。
如果景如歌知道,恐怕一定接受不了,她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情打擊會更大。
爲了她的身體着想,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知道。
一切傷痛,他來承受就夠了。
唐靳言鬆了手,神色沉冷得彷彿千年寒冰,只是看着景如歌的時候,他的眸子裡才漸漸有了一絲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