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唐一一緊蹙的眉頭稍稍鬆懈了一絲,她脣畔微染起清淺笑意,如風如素。
“不然你以爲是怎樣?是我殺了陸夢嗎?”任安康溫和的嗓音再次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他一本正經道,“如果真的是我殺了她,我也絕對不會讓她連累到你。”
他的嗓音十分堅定,莫名的讓唐一一感覺他這句話是認真的。
唐一一沉默了半響,才緩緩出聲:“謝謝你,任哥哥。”
“傻丫頭,有什麼好謝的?”任安康輕笑了一下,銳利的鷹眼便緩緩一眯,“不如我們出來一起研究下手頭上的線索,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突破,你看怎麼樣?”
任安康好心的提議道。
唐一一稍稍想了想,正想着要怎麼拒絕,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似乎是有什麼人把東西撞倒了,緊接着電話就傳來一聲悶響。
“一一,我手頭有一份樓道監控的錄像,有沒有興趣看一下?絕對獨家!”
嘈雜聲過後,任安康的嗓音再次傳了過來。
“那……那好吧。”唐一一點了點頭,掃了邊上的喬溫溫一眼,立即補充道,“不過溫溫在我這,所以我們一會要一起過去,好不好?”
“好,那我們一會在土撥鼠咖啡廳見,不見不散。”
說着,任安康沒再給唐一一任何拒絕的機會,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唐一一無奈的聳了聳小肩膀,擡起小手拍在喬溫溫的肩頭,看着她一臉懵逼的小臉說道:“一會就靠你幫我打掩護了。”
不然到時候被皇甫尚安知道,她又死定了。
“好吧。”
喬溫溫眨了眨茫然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唐一一。她說怎樣就怎樣咯,她本就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現在去哪裡都無所謂……
而與此同時,剛剛和唐一一打完電話的任安康,狠狠的踢了一腳腳邊的人。
那人早已被繩子捆了個結實,嘴巴也被交代封了個嚴嚴實實。
被任安康狠狠踢了一腳,他發出一聲悶哼,險些痛的背過氣去。
“你是打算現在告訴我你用的是什麼毒藥,還是一會我找人一樣一樣給你試一遍?”
任安康銳利的鷹眼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他脣角卻揚起一絲邪魅的弧度,似乎對摺磨眼前這個人非常感興趣。
“唔……”被捆着的人奮力扭動着,他的半張臉因爲剛剛想要逃跑,被打的幾乎看不清楚五官。
要不是正在打電話的任安康做了一個停的手勢,他真的以爲自己要被人活活打死了。
任安康擡手扯下他嘴上的膠帶,冰冷的眼神掃過他說道:“你最好識相點。”
“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嗚嗚……”
還沒等被綁的人說完,任安康便又把膠帶貼到了他的嘴上。
他蹙着眉,嘴角微微下沉,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很好,既然你這麼堅持爲那個老頭子做事,我就不爲難你了。”
任安康說到這,眼神
猝然變寒,凜冽的眼神,被綁的人背後不禁一涼。
“嗚嗚……”被貼上膠帶的嘴除了支吾的聲音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他的身子拼命扭動着,似乎想要再爭取到一點機會。
任安康蹲下身子冷眼看着他,他斂神垂下眼,妖豔的笑着,擡起大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臉上。
“你放心好了,老頭子的人,我向來從不手軟,既然你不樂意這麼輕鬆說出來,一會會有人讓你鬆口。”
說着,任安康緩緩起身,大手一揚衝着門口的人說道:“把人待下去,留口氣說話就夠了,其他看着辦。”
話音落下,門外走進來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他望向任安康淡淡道:“任少爺,您確定只留他一口氣?”
任安康轉過頭,脣角的笑容愈發凜冽起來。
“怎麼?許哲,你在皇甫尚安那做事,事情也要問兩遍嗎?”說着,任安康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許哲和其他幾個手下留在房間裡……
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皇甫善兒坐在二樓的陽臺上,靜靜的享受午後的陽光,微風習習出來,掃在她白皙的臉頰上,有些發癢。
自從她要挾皇甫尚安和他一起去玫瑰酒店之後,吳瓊幾乎再也沒和她說過什麼話,皇甫善兒忽然覺得房間裡有些空落落的。
耳邊沒了說話的人,原以爲會安靜許多,卻沒想到心裡卻空了很多。
“咔嚓……”一聲,臥室的房門響了一下,皇甫善兒躺在長椅上的身子猛地一震,整個人便僵在了陽臺上。
是不是吳瓊回來了?頭一次皇甫善兒會這麼在意他是否回來。
她靜靜的坐在陽臺上,傾聽者進入臥室的腳步聲,聲音很輕,也很猶豫……
“吳瓊,是不是你回來了?”
半響,皇甫善兒見沒有人走進陽臺,她耐不住性子從陽臺上走了過來。
剛一進臥房,就見到吳瓊正在換衣服。
他上半身的襯衣全部褪下,精壯的身材倒是讓皇甫善兒頗感意外,在她的印象裡,吳瓊似乎看起來很瘦弱,卻從來沒想過他竟然屬於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行列。
“皇甫大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吳瓊眼睛都沒有轉一下,背對着皇甫善兒兀自的換着衣服。
他順手在衣櫃裡翻了翻上衣,順手拿了一件修身小領的上衣套在身上。
“我……”皇甫善兒想要說出口的話,驀地被吳瓊一句稱呼堵了回來。
她眉頭微微一蹙,精緻妝容的小臉上劃過一抹尷尬。
“你剛剛去做什麼了?”皇甫善兒緩緩從陽臺門口走到牀邊,緩緩坐了下來,想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正常工作,沒有什麼,怎麼?你還擔心我會破壞你的其他計劃嗎?”吳瓊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過身看向皇甫善兒。
她光着腳,一雙白皙的小腿架在牀邊,有點緊張的晃着。
“你上次說對了,皇甫尚安確實沒有去……”皇甫善兒輕聲的說道,
“爲知道你因爲這件事情可能生氣了,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聊一聊,你看……”
“我想不用了。”沒等皇甫善兒說完,吳瓊就直接打斷了皇甫善兒的話,“你纔是皇甫家的小姐,事情當然由你說了算,我只是一個下人而已。”
吳瓊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加重了下人這兩個字,他想讓皇甫善兒挺清楚,更想讓他自己認識清楚。
他來這裡只是爲了配合皇甫善兒贏得皇甫家人的信任,至於他有什麼想法,這些都是不應該的。
“不,不,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皇甫善兒不知道爲什麼,整個人忽然緊張了起來,她怔怔的望着吳瓊。
屏息凝視,心臟咚咚跳動了起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沒有想過把你當成下人。”
皇甫善兒說着,直接從牀上站了起來:“我知道我上次做的事情傷害到了你,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能夠了解,我只是,我只是……”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來表達自己的思想。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的目標永遠是蘇莫離,她愛戀的對象也只有皇甫尚安,她不斷努力就是爲了皇甫尚安能夠看她一眼,能夠認可她。
可是時間長了,皇甫善兒也不知道她要的究竟是皇甫尚安本人,還是要她的認可。
她努力了那麼久,每次都落敗而歸,她不甘心,她不相信每次都會輸給別人。
“你只是不清楚你是否有能力能夠贏得皇甫尚安,還是說你只是沒想過你會失敗?”
吳瓊尖銳的問題直接戳中了皇甫善兒的痛處。
他淡然的看着她,眼神幾乎冷漠到極點。他的嗓音同樣冷清,如同和一個陌生人說話一般。
“我……”皇甫善兒握了握拳頭,想要說出口的話,再次煙消雲散在嘴邊。
如果這個時候告訴吳瓊,她可能因爲他動了心,吳瓊一定會嘲笑死她吧?
爲什麼忽然會說有點喜歡他,有點在意他的想法?
就是因爲她被皇甫尚安耍了無數次,所以想要找個人耍一耍嗎?
皇甫善兒頭一次覺得自己的話變的那麼無力,以往在案件上面,無論多麼棘手,她總是可以言辭犀利的搞定,可是這一次,她就這麼堂堂正正的敗了。
許是看出來皇甫善兒眼底的那抹頹然,吳瓊看着她的眼神驀地劃過一絲心疼。
他轉過頭努力不去看她。
“如果你真的還想要贏回皇甫尚安,我可以幫你,只是以後你不要再去做那種事情……”
吳瓊說道這,腦海中再次閃現皇甫善兒一身火紅爲皇甫尚安準備燭光晚餐和花瓣雨的表情。
她的心理難道就只有皇甫尚安嗎?
吳瓊深吸了一口氣,半響才緩緩說道:“他從來不喜歡別的女人主動勾引他,你應該學一學唐一一,怎麼吸引他的注意力。”
說到這,吳瓊再次理了理衣服,他轉過頭再次看向皇甫善兒:“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久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