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池整理一番自己的衣領,衣冠楚楚,看不出一絲狼狽。
“走。”他神色淡然,看不出剛纔是被人轟出來的。
展堯帶着冷君池回到邁巴赫裡,他坐在駕駛座微微一嘆,像冷君池這種男人也只有禾汀可以收拾他了。
禾汀在冷君池離開沒多久,就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圍着深藍色的圍巾走了出來。
她臉頰雪白,在深藍色圍巾的襯托下,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更是白得出奇,唯有那雙漆黑如墨的冷眸,看似波瀾不驚卻給人一種凌厲之感。
驅車來到花蝶幫,禾汀推門而入。
尹寬坐在轉椅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嘴裡哼着小曲,喝着白酒,桌子上還擺着一碟花生米和一碟豬頭肉,看樣子小日子非常逍遙自在。
“喲,老大,你來啦!”尹寬見到戚嵐,立刻將雙腳放在地上,噌的一聲站起身來。
他一臉的奉承之色。
雖然禾汀還是頂着戚嵐的身份和樣貌,可是那雙讓人猜不透的眼睛着實讓人畏懼。
雖然尹寬一直知道戚嵐對花蝶幫的兄弟們都非常的不錯,可是總覺得戚嵐和他們是有距離感的。
這並不是指她是女人,他們是男人,而是說一種境界和一種氣勢。
當男人折服於女人的氣勢下,這就說明這個女人比男人更加的可怕和強大,會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畏懼。
然後就有一種距離感,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禾汀看着尹寬漸漸發福的身體,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我是來看報表的。”
尹寬一聽,立刻諂媚一笑,立刻從幫辦公桌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了一疊文件報表。
“昨天就做好了,老大您過目。”尹寬笑眯眯的說道。
禾汀轉身坐到沙發中,尹寬就雙手捧着報表放到她的面前。
“咱們一共投資了一百零五萬,卻得到了三倍的利潤,老大,還是你眼光獨到,知道這是一條生財的好計策。”尹寬笑呵呵的說道,跟着戚嵐絕對能吃香的喝辣的。
禾汀沒有說話,她從尹寬的手裡接過報表一頁一頁的翻看着。
“眼看就要農曆新年了,工地裡的工人也都要過年回家,你記得多多儲存建材,等過完年,還能大賺一筆。”禾汀語氣沉然,她心中暗想,這一次她將建設商業區的承包商金盛公司逼得已經夠狠了,就看對方何時投降了。
“好的,老大!”尹寬非常聽話的點點頭。
鐺鐺!
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禾汀和尹寬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豔麗女人出現在門口,紅脣勾笑的看着他們。
尹寬的眼珠子立刻被女人給吸引了過去,眼睛閃閃發亮。
禾汀輕咳了兩聲,這才換回了他的理智,他尷尬的撓撓頭,然後問道,“美女,你找誰啊?”
“我找戚嵐。”女人的聲音格外的好聽,簡單的四個字卻帶着濃濃的魅惑。
尹寬看了看坐在身邊一臉漠然的戚嵐,低聲道,“老大,找你的。”
禾汀微微頷首,轉身對女人問道,“我是戚嵐,你是誰?”
“你好,戚小姐,我是金盛公司的秘書,我叫錢月。”女人邁步走了進來,然後從她的手拿包裡,用兩隻細長的手指夾出一張黑色印着金色字體的名片。
禾汀並沒有去接,倒是尹寬狗腿的接過,順便摸了一把錢月軟若無骨的小手兒。
禾汀淡淡的瞥了一眼尹寬,怎麼如此的不老實。
錢月卻像是不知道一般,豔麗的臉上掛着帶有誘惑性的笑容,淡淡的看着禾汀。
禾汀對那張名片沒有半分的興趣,她冷眸深沉,問道:“錢月秘書還是直接說明來意吧。”
錢月心中一凜,她對‘戚嵐’這個名字早有耳聞,知道她在短短不到一星期的時間裡,就成功成爲南部做讓人畏懼的女人。
她紅脣勾笑,卻不敢對禾汀有半分的輕視之心。
因爲禾汀那張生人勿進卻極爲清麗絕豔的面容上,帶着一抹讓人心生畏懼的魄力。
特別是那雙捉摸不透的眼眸,帶着十足的威懾力。
這個女人的氣勢比男人都強!
“我家老闆希望您能高擡貴手放過我們,我們本就是外來人,不知道哪裡得罪了戚小姐。”錢月雖然話說的可憐,可是那雙手抱臂的姿勢,卻有種挑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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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汀嘴角微微一勾,“錢月秘書這是什麼話,你們來南部是爲了掙錢,我們也是一樣,怎麼能說是我們欺負外來人呢?”
錢月嘴角笑容有些僵硬,繼續說道,“那戚小姐想怎麼辦?”
“怎麼辦?”禾汀冷眸微斂,淡然一笑,卻有一股冷意從她的瞳孔裡射出,“我提的條件,錢月秘書能替公司答應下來嗎?”
“那你說說看。”錢月道。
“好說,首先我手裡囤積的建材可以全部賣給你們金盛公司,價錢絕對公道,另一方面我要你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禾汀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錢月的臉色微微一變,“戚小姐的胃口也太大了,用一堆建材換本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怕你吃不下麼?”
“我吃不吃得下用不着你來管,你若是不能做主,就不用再和我談了。”禾汀一臉的輕鬆,她繼續翻看着手裡的報表,視錢月爲空氣。
錢月雙眸幽幽,她拿着手機走出辦公室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又折了回來,“戚小姐,我們總裁要和你親自談,你隨我來吧。”
禾汀等得就是現在,她放下手中的報表,緩緩起身,“好。”
尹寬卻拉住禾汀的衣襬,擔心道,“老大,要不要帶上幾個兄弟?”
禾汀低頭看着坐在沙發裡,卻死死拽着自己衣角的尹寬,冷笑道,“放心,想要對付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尹寬微微一怔,因爲禾汀在說話的時候,那雙冷漠如冰的雙眸裡璀璨如星,卻帶着酷冷的殺意,讓人望而生畏。
尹寬鬆開了她的衣襬,“那你小心。”
禾汀沒有說話,跟隨着錢月就走出了花蝶幫。
二人來到車上,錢月給自己繫着安全帶,飛揚的眼角時不時的瞥向坐在後座的戚嵐。
禾汀自然留意到錢月不易察覺的冷笑,她卻裝出沒有看出的模樣,看着錢月正在發動車子,這才道,“剛剛錢月秘書給我的名片我沒有帶出來,不知道能不能再給我一張?”
錢月的動作有片刻的停滯,但是轉瞬間她的臉上卻露出非常自然的歉然笑意,“戚小姐,真是抱歉,剛剛那張是我包裡最後一張,等回來我再補給你好了。”
禾汀不以爲意的一笑,“隨意。”
錢月握着方向盤的手,用力的一握,眉宇間多了一抹若有似無的怒意。
禾汀對南部這座山清水秀的小城的街道還是非常瞭解的,看着從車窗外掠過逐漸稀稀落落的房屋和綠化樹木,她就知道錢月將自己帶到了什麼地方。
車子在凹凸不平的泥土路面捲起漫天的沙塵,接着車子就開進了一片建築公司的藍色大門。
院中停着一輛深藍色的奔馳跑車,而一個穿着黑色皮衣夾克和黑色牛仔褲的男人依靠着車門,嘴角叼着一根香菸,正在吞雲吐霧,嘴角揚起邪魅的笑意,眼神帶着譏諷的笑意盯着她。
“那是我金盛公司的總裁,謝宣。”錢月下巴微揚指着那個朝着他們走來的男人介紹道。
禾汀沉默不語,她推門下車,錢月緊隨其後。
謝宣打量着禾汀,他冷冷一笑,上來就是挑釁,“我還以爲會是體型彪悍的女人,沒有想到這麼瘦小。”
“以身材樣貌定義一個人是否強大,謝先生也是膚淺的很。”禾汀在氣勢上從來不會輸人一等。
謝宣冷哼一聲,完全不將禾汀放在眼中。
錢月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謝宣的身邊,紅脣浮現一抹冷笑。
禾汀無所畏懼,她淡淡的掃了一眼四周,這才發現,工地空無一人,到處都是空蕩蕩的。
“戚小姐,我已經聽錢月說了,你想要我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真是做夢!”謝宣忽然惡狠狠的說道,他拔出藏在腰間的匕首,不停地比劃着,“你手裡的建材我按照市面的價格購買,但是想要股份,可以拿命來換!”
禾汀聽後嗤聲一笑,“拿命來換嗎?可以!”
話音未落,禾汀迅速來到二人面前,謝宣還沒有反應過來。
禾汀卻一手握住謝宣的手腕,用力一掰,匕首順勢落下,她快速接住,然後一腳將謝宣提出兩三米遠,反手她已然將匕首架在了錢月的脖頸上。
錢月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她一隻已經放入手拿包裡的手也僵硬在原地。
禾汀沉冷一笑,一腳將她的手拿包踢飛,一隻小巧的黑色手槍從裡面滾落了出來。
謝宣痛得根本爬不起來,腹部一陣陣絞痛襲來,讓他痛不欲生。
“哼,戚小姐,我不過是一個秘書,你拿着刀威脅我幹什麼?”錢月臉色蒼白如紙,看不見半分的血色。
她精緻的臉蛋因爲恐懼,都有些扭曲了。
“秘書?”禾汀嫣然一笑,可是笑容裡卻透着一抹狠意,“錢月不好好調查一下就敢帶我出來,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嗎?”
錢月咬着紅脣,“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禾汀的臉上浮現一抹嘲弄的笑意,“你一進來我就發現,你全身上下皆是名牌,想來一個秘書會有這麼多錢置辦這麼昂貴的行頭嗎?所以第一步我就把你歸類到了情婦那一類的人選中。”
“情婦,是,我是謝宣的情婦。”錢月紅着臉說道。
“嘖嘖,別急話還沒說完呢,接着你拿出名片的姿勢和一般的秘書不同,秘書拿名片的姿勢都是雙手遞出,而你卻是用手指夾着,這說明你的個性是個張揚跋扈的人,可是作爲秘書這種性格早就在社會上吃了虧,可你已經風光,這說明你的身份不可能是秘書。”禾汀冷笑着,手裡的匕首微微用力,銳利的刀刃已經在她的脖頸處劃出一道血痕。
錢月只感覺脖頸一涼,她倒吸一口涼氣,不敢亂動。
“所以呢?”錢月忍不住的問道。
“上車後,我問你名片,你說你沒有帶那麼多,試問一個經常陪着總裁出席各種場合的秘書會犯這種錯誤嗎,而來你的車子一開進院子,謝宣的眼神在接觸你的瞬間就帶着一絲的小心翼翼,我說的沒錯吧,金盛公司的真正總裁,錢月小姐?”禾汀陰冷的笑着,雖然自己一直在查金盛公司總裁是誰,都是一無所獲,如今總算是見到了真人了。
錢月全身都泛起了冷意,她咬咬牙,“算你厲害!”
“錢月,和人做生意就要拿出誠意,我戚嵐是誰、手段有多狠,你也應該打聽清楚,別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禾汀眼底陰冷,有殺意從眼中閃過。
“別殺我,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你。”錢月知道自己的計謀被拆穿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大意了,還是眼前這個冷清如冰的女人太過可怕。
禾汀冷冷一笑,她收回匕首,手指輕輕的碰了碰已經沾染了血跡的刀刃。
“你不怕我反悔嗎?”錢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有些疼,但是傷口並不嚴重。
“反悔?”禾汀譏笑,“你可以試試。”
錢月暗暗咬牙,該死的,自己的氣勢已經被全部壓下,看着眼前一臉冷冰冰的女人,她居然沒有勇氣去反悔。
“好,明天我就帶你去見我的金主,畢竟這家公司我不是一個人就能做主的。”錢月沉聲道。
禾汀笑而不語,她猜得沒錯,錢月也不過是一個傀儡。
能夠接下這麼大工程的公司的總裁,怎麼會這麼中看不中用,就像是一個繡花枕頭!
錢月跌跌撞撞走到謝宣的身邊,將臉色早已蒼白的人扶了起來,她對禾汀說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禾汀往旁邊側了側身體,給她讓路。
錢月攙扶着謝宣坐上自己的車子,然後驅車離去,狂奔而逃。
禾汀望着他們倉皇而逃的模樣,險些笑出了聲音,這麼狼狽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她隨手將匕首甩出,銳利的匕首刺入一旁的水泥袋子,灰色的水泥灰從口袋裡流出,而她早已遠去。
禾汀並不擔心錢月會欺騙自己,畢竟經過這一次的震懾,她沒有那個膽量。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就接到了錢月的電話,說一會兒就來接她。
禾汀依舊是簡單的黑色打扮,黑色高領的羊絨夾克裹在她瘦瘦卻玲瓏有致的身上,透着一股慵懶和嫵媚,她細長的雙腿是一條黑色牛仔褲,腳上踩着一雙黑色的馬丁靴。
比起禾汀的優雅嫵媚,昨日還是風光無限的錢月卻顯得有些憔悴,她穿着暗紅色短裙,身上卻掛着一件皮草,在寒寒冬日居然不覺得冷。
“戚小姐,請上車。”錢月已經提她打開了車門。
“嘖嘖,真是麻煩錢大總裁了。”禾汀淡然淺笑,轉身坐入車中。
錢月咬咬牙,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氣,然後狠狠的關上車門。
等錢月坐穩在駕駛座的時候,禾汀這才清清冷冷的說道:“今日錢總明顯憔悴了不少。”
“哼,拜你所賜!”錢月知道動武她是打不過戚嵐的,可是也不能讓她在嘴角上佔了便宜去。
錢月一想到帶着謝宣去醫院檢查後,發現脾臟有破裂的危險,她整整照顧了一晚上就生氣。
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戚嵐看着瘦瘦小小的,可是力氣卻那麼大,居然可以將成年男子的脾臟踢破,真的是太強悍了。
禾汀不再說話,她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車窗外,不知所想。
錢月載着戚嵐離開南部向着B城出發,一路更是沉默不語。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到了一棟其貌不揚的寫字樓前,禾汀隨着錢月下車,進樓,乘坐電梯。
他們來到七樓,迎面就看見牆上的四個金燦燦的大字:金盛實業。
禾汀嘴角微微一彎,原來這就是他們公司的所在地方,雖然這棟寫字樓外觀確實普通,可是裡面的裝修卻非常的講究。
“錢總,你回來了,禾總已經到了。”前臺小姐對錢月點頭說道,望向她身後的戚嵐的時候,頗有些意外之色。
禾汀對這種眼神見怪不怪,不過她聽見“禾總”二字的時候,如畫的遠山黛還是蹙了蹙,哪個禾總呢?
想着,她已經跟隨錢月來到一間小型會客廳裡,一個非常熟悉的背影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望着外面。
禾汀沒有想到自己再次歸來,第一個見到的就是她!
禾家的私生女,禾清!
“禾總,人來了。”錢月對禾清是畢恭畢敬,完全沒有在外面那般強勢。
禾清施施然的轉身,她看到戚嵐的時候,臉上浮現一抹優雅從容的笑意,可是眼中卻有一抹算計。
禾汀眼睛微微一眯,沒有想到才三個月不見,禾清在氣勢上確實有了變化,以前都有些怯懦,而且她的狠毒都是藏在心底,可是這次卻發現,她的狠是表現在神色上,哼,她倒要看看禾清在手段上還狠不狠得起來。
“你是戚嵐?”禾清上下打量着易容後的禾汀,心裡給出評價:是一個冷豔美人。
禾汀微微頷首。
“我是禾清,是霍家的大少夫人,你認得我嗎?”禾清看似在介紹自己,實則是在用她的身份壓制禾汀。
“認得。”禾汀的聲音清清冷冷,她的聲音經過在M國化工廠的大火後,確實被薰壞了,後面去見容兒送藥的時候,她的嗓子也沒有痊癒,非常的沙啞。
可是後來,她服用了自己配置的藥水後,嗓子痊癒了,可是聲音卻和以往不同了。
禾清笑眯眯的說道,“我已經聽阿月提起過了,也知道戚小姐在南部的那些動作,你囤積的建材我已高出一倍的價錢購買過來,可是股份我不能給。”
禾汀淡淡一笑,清冷的眸子裡折射出玩味的冰冷笑意,“霍少夫人,言而無信有失信譽,恕不奉陪,再見!”
說完,禾汀扭頭就走。
“等等!”禾清剛剛的話也不過是在試探,她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因爲自己的身份而打退堂鼓。
她暗暗咬牙,臉上卻笑靨如花,“好,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戚小姐也佔了大便宜,再幫我辦一件事情如何,讓我這錢花的也心服口服些?”
“說來聽聽。”禾汀順勢坐在離自己最近的椅子上,目光幽冷的看着禾清。
禾清被她淡無波瀾的眼眸弄得心中一冷,好強的氣勢!
她悠悠一笑,“很簡單,顧洵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禾汀微微頷首,呵,自己還沒有回禾家,倒是先和這些人遇上了,也是有意思。
“我要讓他名譽掃地,最好讓他出現在新年第一版的頭條。”禾清的語氣是那麼清,卻冷。
禾汀微微蹙眉,她不知道自己離開禾家的三個月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禾清的性情有了這麼大的轉變。
她嫣然一笑,眼角卻有冷意沁出,“既然霍少夫人開了口,我自然不好拂了你的面子。”
“你放心,股份我會先給你,我也知道做生意要言而有信。”說完,她給錢月遞了一眼色。
錢月輕輕頷首,轉身離開了會客室,須臾,錢月回來手裡還拿着一份文件。
“看看吧,我多給你百分之七,我從來不會虧欠替我辦事的人。”禾清頗爲誠懇的說道。
禾汀拿過合約,細細的端看了一眼,字裡行間都沒有問題,而且也確實是百分之七。
她緩緩將手裡的合約合上,語氣淡然,“用多出的百分之二,去掉心中的一塊心病,霍少夫人的生意做得很值。”
禾清眼眸如刃,“你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能知道些什麼,我知道也不過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些,不是嗎?”禾汀笑容淡淡,讓人辨不清話裡的真假。
禾清瞪向戚嵐,眼底有一絲狠辣,“戚小姐,若是你出賣了我,你也不會好過,畢竟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誰也跑不了。”
“呵。”禾汀譏諷一笑,“霍少夫人,我也是商人,知道什麼叫做信譽,更何況你不吃虧,簽了這份合約,以後你這小小的金盛實業在南部興建任何建築設施都會暢通無阻,而我也掙足了錢,我自然不會出賣你。”
“哼,很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禾清淡然淺笑。
禾汀一臉的平靜淡漠,她嘴角微微一扯,“好。”
隨後,二人將合約簽完,禾汀終於走出了這棟寫字樓。
禾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戚嵐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離去。
錢月站在她的身後,怯怯道,“少夫人,你就那麼放心她嗎?”
“看似一臉清高實際也不過是見錢眼開的小人,放心,爲了錢她不會出賣我的。”禾清冷笑着說道,明鏡的玻璃窗上是她冷漠的面容。
“可是聽說她和冷氏集團的總裁還有青幫的戚長軒都……”
“閉嘴!”
錢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禾清喝住,“夠了!以後不許在我的面前提這些!”
錢月訕訕地閉上了嘴,可是心底卻非常的不服氣。
她以爲禾清是在提禾汀說話,殊不知知道提起某人的名字,禾清卻是恨得咬牙切齒,甚至連聽見他的名字,全身都會泛起寒意。
禾汀讓出租車將自己送到了冷家別墅,家裡只有蘭姨和克里斯汀在。
蘭姨雖然不知道戚嵐就是禾汀,可是她知道冷君池對戚嵐情有獨鍾,所以就將她看成是這裡的女主人。
蘭姨遞給戚嵐一雙新的女式拖鞋,低聲說道,“這位小公主一早就來了。”
禾汀微微蹙眉,“展堯也不在,她來這裡做什麼?”
“她說展少爺總是躲着他,去公司也見不到,只能在這裡等,知道展少爺要照顧少爺會住在這裡。”蘭姨輕聲解釋道。
禾汀微微看了一眼克里斯汀,並沒有打招呼。
克里斯汀卻笑着和她打招呼,怎麼說戚嵐是她的救命恩人,“戚小姐,你好,好久不見。”
禾汀點點頭,“兩天而已。”
克里斯汀早就察覺自己在這裡並不受歡迎,她有些委屈,自己怎麼說也是公主,卻被人忽略,難道他們就不怕自己嗎?
“戚小姐,我們談談吧?”克里斯汀的眼眸裡帶着明顯的祈求。
禾汀站在原地,“你說吧。”
“你們似乎都不喜歡我……”克里斯汀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看向戚嵐的眼神更是委屈。
禾汀沒有說話,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嗎?”克里斯汀追問道。
“是你的身份不夠好。”禾汀毫不留情的說道。
蘭姨見戚嵐說的太直白,她偷偷的扯了扯戚嵐的衣袖,“戚小姐,別說了。”
蘭姨的心裡可是顧及着克里斯汀的身份,S國的公主,F國王子的未婚妻,得罪不起。
“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克里斯汀沉聲問道,“我的身份怎麼了,高高在上的公主配不起展堯嗎?”
“你的身份配得起,可是你的身份也是配不起,因爲你並沒有和F國的王子解除婚約,而你依舊盯着別人未婚妻的頭銜,就算你爸爸答應你讓你留下來又如何,你確定半年後,他讓你和展堯結婚,又或者你的那個未婚夫會放過展堯?”不管如何,在禾汀的心中,克里斯汀的胡攪蠻纏簡直不可理喻,甚至還有些算計的意思。
這種感覺特別的強烈,從禾汀見到克里斯汀第一眼的時候,就感受到了。
克里斯汀神色一頓,她心思深沉,總覺得戚嵐那雙淡無波瀾的眼睛似乎能夠看穿一切。
克里斯汀咬咬牙,此刻越是心虛越會讓別人懷疑自己。
“那你要我怎麼做?”克里斯汀哭着問道。
禾汀心中冷笑,眼淚真是來的太快,只可惜這一招對男人也許有效,可是對自己完全沒用。
“小公主,你喜歡的不是我,爲何要問我呢?”禾汀四兩撥千斤的問道。
就在克里斯汀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蘭姨卻興奮的說道,“戚小姐,少爺回來了。”
禾汀冷冷的瞥了一眼克里斯汀,“去問吧,展堯也許會給你答案。”
說完,她邁步走出了大門去接冷君池,克里斯汀也跟着追了出去。
“回來了。”禾汀上前一步將冷君池扶出車子。
在禾汀的手握住冷君池的手腕的時候,冷君池的嘴角早就盪漾出無比璀璨的笑容。
他反手握住禾汀的玉手,在手中細細把玩着,“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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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辦事順便找個住的地方。”禾清冷冷的說道。
冷君池額頭有黑線冒出,然後笑了笑,“沒關係,你能想到這裡就夠了。”
誰知禾汀卻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是酒店沒有空房間了。”
冷君池簡直嘔出一口老血,禾汀就沒有不和自己唱反調的時候。
正在他們說說笑笑的時候,克里斯汀已經來到近前,她黯然的眼神在看到展堯的時候,霎時明亮如珠。
展堯蹙了蹙眉,怎麼又是她!
“展堯,我們談談吧,剛纔戚小姐的一番話讓我茅塞頓開。”克里斯汀的C國語言用得倒是恰到好處。
不過禾汀臉色微微一沉,她剛纔的話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禾汀扶着冷君池朝着別墅走去,而展堯和克里斯汀站在寒風中卻是默默無言。
“展堯,我喜歡你,無論怎麼樣都想和你在一起,你喜歡我嗎,只要你有一點點的喜歡我,我就去解除婚約!”克里斯汀非常決斷的說道。
“哼,小公主這麼說,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愛你,你就不會解除婚約,這麼說你把F國的王子當成了備胎了嗎?”展堯嘲笑着,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
克里斯汀被挪餘的面紅耳赤,她眼眶泛紅,“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要怎麼做,你才能不對我這麼冷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展堯幽冷一笑,“怎麼做……”他似乎在非常認真的思索着,“你先去解除婚約,我就給你機會,不然,免談。”
說完,展堯轉身朝着別墅走去。
而禾汀站在別墅廚房的窗戶向外面看着,她看見在展堯離去以後,克里斯汀氣急敗壞的踢着車輪,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
禾汀眼角一彎,真是有趣,讓她發現了好玩兒的事情。
“戚小姐,可以吃飯了。”蘭姨喊道。
“這就來。”禾汀笑眯眯的走出了廚房,清冷的眼眸中都是陰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