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禾雲如條件反射般的大力揮開了沈小生伸過來的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冷冽。
沈小生受傷的看向了禾雲如,眼中閃過了一絲的落寞和悲傷,抿着嘴脣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滿滿的堅定。
“這件事情,你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禾雲如心中有些慌亂,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是愈加的冷冽,語氣急促的說道。
“可是這是真的,我沒有辦法當做它沒有發生過,那麼美好的事情,我情願自己記得一輩子。”沈小生看着禾雲如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禾雲如感受不到沈小生的半分情意,心中只剩下漫天的慌亂,幾乎就要將她給淹沒了,她不知道要是讓顧洵知道了這件事情,會怎麼樣,唯一能夠想到的解決方法就是將這件事情瞞下來。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禾雲如想到的方法便是用錢來堵住沈小生的嘴,甚至不惜開出了高額的封口費。
爲了取得沈小生的信任,禾雲如甚至還直接當場開了一張支票,讓沈小生自己填金額。
看看禾雲如放到自己面前的支票,沈小生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慢慢的拿起了支票看了看,勾着嘴角輕輕笑了笑,只是看上去笑得有些難看,“你還真是大方啊!只是可惜,無論多少錢,都買不到我愛你的一顆心,這錢,我不要!”
禾雲如眼睜睜的看着沈小生撕碎了自己開出來的支票,天女散花一般的扔到了地上,拿起他的衣物,穿好後,神色落寞的離開了。
良久之後,禾雲如嘆了一口氣,只覺得自己的心上彷彿壓了一塊大石頭一般的沉重,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纔回過神來。
穿上了自己的衣服之後,禾雲如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一下,確定並沒有任何痕跡表露在外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趕回禾家別墅。
禾雲如看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她知道這個點,顧洵應該已經去了禾氏集團了,不用面對顧洵,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你昨晚上去哪裡了,爲什麼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接?”禾雲如剛剛從車子裡面出來,身後就響起了她暫時不想面對的顧洵的聲音,嚇得她連手裡的車鑰匙都掉在了地上。
禾雲如心慌意亂的蹲下身撿起了車鑰匙,卻根本就不敢轉過身去面對顧洵,只好支支吾吾的說自己是在一個朋友家中過夜的。
見禾雲如結結巴巴的說着存在不少漏洞一聽上去就知道是謊言的話,顧洵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心中存了一絲的疑慮,但是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追問道:“你去了哪個朋友的家裡面啊,怎麼連我的電話也不接啊?”
“手機沒電了,你怎麼還沒有去上班啊,當心遲到了。”禾雲如勉強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纔敢轉身看向了顧洵,着急的轉移了話題。
雖然禾雲如已經很努力地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模樣,但是顧洵還是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幾分的心虛來,心中微微一動,但是面上卻什麼也沒有表現出來,順着禾雲如的意轉移了話題。
“我忘記了文件,回家來取,你既然回來了,那就先好好地去休息一下吧,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昨晚上一定沒有睡好吧!”顧洵故作體貼的伸出手,想要觸碰禾雲如的臉頰,但是卻被她給躲開了。
看到顧洵眼中閃過的一絲錯愕,禾雲如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不對勁,但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面對顧洵。
“我知道了,你工作也不要太辛苦了。”留下這句話,禾雲如便匆匆忙忙都離開了,頭也不敢回,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顧洵看着禾雲如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心中生疑,總覺得禾雲如這番表現實在是太奇怪了一點,但是又不知道究竟是爲何,最後也只好拿了文件回了禾氏集團。
禾雲如急急忙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關上門之後,立刻就癱坐在了地上,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在胸膛裡面劇烈的跳動着,幾乎就要跳出嗓子眼。
禾雲如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但是心中卻還是忍不住存了一絲的僥倖,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沈小生知情,只要他們誰也不說,那麼顧洵就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
幽暗的地下室裡面,一個男人被綁在十字架上,身上遍佈着傷口,神情慌張不安,眼神中透露出了幾分的絕望,一條腿耷拉着,只能依靠一條腿勉強站立着。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接受了司空的命令過去跟蹤禾汀和冷君池的男人。
“我交代你做的事情,你搞砸了,你以爲你能逃到哪裡去嗎?”司空坐在男人對面的椅子上,欣賞着男人悽慘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了幾分的嗜血光芒。
男人聽到司空的話,費力的喘了一口氣,看向司空的目光中難掩慌亂和恐懼。
“辦事不利,下場如何你應該會清楚。”司空淡淡的說道,彷彿是將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上帝一般的高高在上,“擅自逃跑,你以爲你能逃得掉嗎?”
這個男人在被迫將幕後主使者是司空告訴冷君池之後,便知道自己要是不跑的話,遲早會被司空報復的,所以不等痊癒就從醫院逃跑了,卻不想還是被司空給抓住了。
“說起來我很好奇,你到底爲什麼要逃跑呢,你是不是還瞞着我做了什麼事情呢?”司空的眼眸中透露出了一絲的精光,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聽到司空這麼問,男人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眼神也有些躲閃,根本就不敢與司空對視。
“看來你果然有什麼事情瞞着我。”見男人一副心虛不一的模樣,司空肯定的說道,語氣卻有些陰冷,“告訴我,你還做了什麼。”
被司空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傷口,男人疼得齜牙咧嘴,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但是他心裡面也清楚,要是自己把實情說出來,司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這個時候也只能硬撐着了。
“嘴還挺硬的,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你的骨頭比較硬,還是我的刑具比較厲害。”司空見男人嘴硬不肯說,臉上露出了森然的笑意,對着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自己的刑具搬進來。
看看擺放在自己面前五花八門的東西,男人雖然不認識,但是還是白了臉色,眼眸中的驚恐滿溢,整個人都在發抖。
“我……我說,我說,我都說。”司空還沒有動刑,男人就先叫了起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聽到男人所說的話後,司空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了,面容扭曲,語氣恨恨的說道:“你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冷君池?!”
“我……我也是被逼的,我要是不說的話,冷君池他會殺了我的,請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男人被嚇得痛哭流涕的說道,連聲求饒。
“你怕他殺了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說到最後,司空已經動了殺機,話音未落,緊隨着響起的便是一聲槍響。
爲了防止讓冷君池和禾汀知道是自己在跟蹤他們,他還特意沒有動用自己的人,而是花錢請了其他人來跟蹤,卻不想居然被這個沒用的廢物搞砸了一切。
想到冷君池已經知道自己派人去跟蹤他們了,司空就有些心煩意亂,現在秘毒四分五裂,他能夠利用的力量並不多,根本就沒有辦法與冷君池硬碰硬,要是冷君池鐵了心要除掉他的話,只怕他連反擊的餘地也沒有。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司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瘋狂,既然已經被冷君池知道了自己的用心,那麼與其繼續被動的等待下去,還不如主動出擊,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以司空的身份,想要找到一兩個殺手並不是什麼難事,就算知道暗殺的對象是禾汀,也有不少的殺手被司空開出的條件所誘惑,決定鋌而走險堵上一次。
因爲有了上一次的驚險,冷君池這次是把禾汀給看牢了,特意加強了禾汀身邊的守衛力量,還強硬地要求禾汀留在蓮岸別墅裡面好好地養胎,其他的事情全都不用她管。
禾汀知道冷君池是擔心自己,也沒有辦法拒絕他的好意,只好答應了下來。
這一天,她正在花園裡面悠閒的曬着太陽,慵懶的躺在貴妃椅上休息着,忽然心中警鈴大作,一種莫名的第六感促使她趕緊站了起來,站到了一邊。
噗的一聲,禾汀原本躺着的貴妃椅上忽然就多了一個洞,禾汀瞳孔微微一縮,立刻就明白過來自己是遭到了槍擊,當下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用與身形不相符的靈活躲到了噴泉的後面。
禾汀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大膽到了敢直接來蓮岸別墅暗殺她,手上根本就沒有什麼武器,只好躲在噴泉的後面,心中有些憋屈。
幸好冷君池一早就考慮到了禾汀的安全問題,給了禾汀一個與警報系統相聯繫的小型報警器,所以在遭受到了槍擊之後,禾汀馬上就按下了報警器。
負責保護禾汀的人在接到了警報之後,迅速趕了過來,與殺手展開了槍戰之後,總算是抓住空當將殺手一擊斃命。
“夫人,您沒事吧!”負責禾汀安全的保鏢有些緊張的來到噴泉的後面,見禾汀毫髮無損之後,這纔將高高提起的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面。
“我沒事,那個殺手呢?”禾汀的臉上一片的冷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恐懼,表情非常的鎮定。
“已經死了。”保鏢將殺手的屍體擡到了禾汀的面前,順便將這件事情通知了冷君池。
冷君池得知禾汀遇到了暗殺,雖然知道禾汀平安無事,但是還是急急忙忙從冷氏集團趕了回來,在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對着負責保護禾汀的保鏢大發雷霆,要不是有禾汀的勸阻,只怕是早就已經要發作了。
“你不要再怪他們了,反正我也沒有受傷。”禾汀冷着臉說道,對於自己剛剛遭受暗殺一事並沒有什麼驚魂未定的感覺,語氣冷靜的說道,“我懷疑這次的暗殺是司空動的手,只怕他已經被我們給逼急了,狗急跳牆了。”
“就算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我也不會放過他的,要是真的是他做的話,那我就更沒有理由放過他了。”冷君池冷着一張臉說道,心中有些惱火。
“只怕是他以爲我現在懷孕了,很容易對付,所以纔會派殺手過來暗殺我,只是可惜,他還是低估我了。”禾汀輕而易舉就猜出了事情的原因,臉上的表情隱隱帶着幾分的殺氣。
冷君池也因爲這件事而不悅,“既然他這麼的不安分的話,那就給他一點教訓好了。”
“這件事情,我想自己來處理。”禾汀擡眼看向了冷君池,目光堅定。
雖然冷君池不希望禾汀去冒險,但是也知道禾汀說一不二的性格,知道她要是決定了什麼事情的話,很難讓她改變。
“好吧!但是你必須要小心,可不能夠讓自己受傷。”冷君池無奈的選擇了妥協,但是還是不放心的叮囑禾汀千萬要小心,司空並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能夠成爲秘毒的高層,想來也是有一番手段的。
司空坐在椅子上,一隻手不住的點着桌面,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中卻是非常的着急,等着派出的的殺手的消息。
“怎麼樣,還是沒有消息嗎?”司空忍不住打電話過去催問,但是一直都沒有得到消息。
“司先生,您今晚八點有一個宴會要參加。”司空的助理打內線過來,通知司空這件事情。
雖然着急於知道結果,但是想到今晚的宴會,司空冷靜了一下心情,將這件事情暫時壓在心底,打扮了一番後便出席了今晚至關重要的宴會。
由於禾汀和冷君池的暗中破壞,導致藥廠的科研力量大幅度的縮水,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式運作起來,爲了儘快將藥廠開起來,司空決定合併其他的藥廠,而今晚參與宴會的一人,恰好就有一個藥廠急於脫手,司空想要趁着這個機會收購這個藥廠。
雖然司空纔來到B市不久,但是與禾氏集團的聯姻一下子就讓他混入了B市集團的上流社會,加之他表面上光鮮的身份,倒是有不少的人對他恭維討好。
司空虛僞的笑着跟這些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迫不及待的尋找起今晚的目標來,臉上的表情雖然鎮定,但是眼神中卻是透露出了幾分的焦急。
“不知道司先生在找什麼人呢?”一個有些冷厲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了起來,語氣中帶着幾分的嘲弄和殺意,聽得司空的後背冒起了一陣的冷汗。
司空回過身,看到站在自己身後,一臉冷笑表情的禾汀的時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收斂了心中的驚訝和不安,故作淡定的跟禾汀打了一聲招呼。
“司先生只怕是沒有想到吧,我居然會出現在這裡。”禾汀一眼就望穿了司空心中真實的情緒,諷刺的開口說道。
“呵呵……冷夫人說笑了。”司空乾巴巴的笑了笑,心中有些着急,巴不得趕緊脫身,好去詢問一下那個殺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前收到了司先生送過來的一份大禮,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回禮,希望你會喜歡。”禾汀意味深長的對着司空笑了笑,留下心裡發虛的司空一個人就離開了。
看到禾汀依然還活着,司空根本就沒有了心思再繼續待下去,悄悄地來到外面給殺手打電話,但是卻一直都沒有人接聽,司空的心裡面隱約泛起了一絲的不安。
回到了宴會的現場之後,司空臉上虛假的笑容都有些維持不住了,急急忙忙找到要出售藥廠的那個人,想要買下藥廠之後便趕緊離開。
“真是不好意思,司先生,剛纔冷夫人已經從我這裡將藥廠給買走了。”這人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手裡面的小藥廠居然會如此的搶走,不僅引來了禾汀,就連司空也有興趣。
聽到這人這麼說,司空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眼神有些犀利,也顧不得這還是在宴會的現場,直接就站起身,離開了宴會大廳。
禾汀一直在一邊暗中觀察着司空,看到他離開,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自己的回擊可是纔剛剛開始呢!
司空離開之後,馬上就聯繫了禾凱復,告訴他藥廠被禾汀搶走了這件事情,要他想辦法從禾汀的手裡面搶回來。
電話那頭的禾凱復有些急躁,直說自己沒有辦法,但是最後被司空威脅了幾句,不得不答應了下來。
司空將藥廠的事情暫時交給了禾凱復去處理之後,馬上就開始派人去找那個他派出去的殺手的蹤跡,但是卻一無所獲。
“司先生,有您的一個包裹,但是……”就在司空因爲沒有那個殺手下落而煩惱不已的時候,司空的助理忽然打電話給他,聲音有些顫抖,但是好歹還是把事情給說清楚了,“但是那個包裹在流血。”
司空皺了皺眉頭,對於助理說的話有些不解,但是還是馬上趕了過去。
只見一個並不是非常大的紙箱子被放在了他辦公室的中間,紙箱的地步沁出了一大堆紅色的液體,司空一進入辦公室,就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見狀,他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
“司先生……”被嚇到的助理有些怯怯地看着司空,臉色蒼白如紙,顯然被嚇得不輕。
“只是一些野味而已,可能是包裹的袋子漏了,我來處理就好了,你先回去吧!”司空面不改色的說着謊,心中卻是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將助理給打發走了。
待助理走了之後,司空小心翼翼的用美工刀割開了封箱的膠帶,打開之後,縱然是他,臉色也不禁有些微微泛白。
一具還殘存着些許血肉的骨架被安放在紙箱子裡面,一打開,濃烈的血腥味就撲面而來,雖然只是猜測,但是司空還是肯定這具骨架就是自己派出去的那個殺手。
司空正想要合上紙箱,忽然看到了貼在紙箱邊上的紙條,拿出來一看,上面只寫了一行字,“你的下場也是如此!”
雖然紙條上沒有落款,但是看到這張紙條,司空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東西是禾汀派人送過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警告自己。
“我的下場,誰知道呢?”司空不屑的撇撇嘴,對於禾汀的警告並不放在心上,找人將東西處理掉之後,便又恢復了坦然自若的神色。
很明顯禾汀和冷君池已經要開始反擊了,他必須再最短的時間內做好防備纔可以。
司空這樣想着,決定給禾雲如打一個電話,但是剛剛掏出手機,他就注意到自己的手有些異常,手心微微泛黑,似乎有一團黑氣籠罩住了手心一般。
注意力放到被他隨手扔到了垃圾桶李曼的紙張上,司空忽然想起禾汀擅用毒一事,神色一變,馬上就撥打了急救電話,說完了自己的地址之後,司空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直覺。
禾汀一直派人關注着司空,接到他住院的消息後,便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部分。
接到司空的電話趕過來的人見到司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嚇得趕緊將他送到了醫院。
禾汀在紙條上下的毒非常的強烈,等到司空被送到醫院後,他早就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直接接觸到了紙條的那隻手已經紅腫了起來,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負責搶救司空的醫生爲司空抽血做了檢查,發現他身體裡面有某種強烈的毒素正在破壞司空的造血系統,要是不快點的話,說不定就沒有辦法將人給救回來了。
被急急忙忙叫過來幫忙會診的步俊瑜看到司空的慘狀,一下子就看出了這是禾汀的手法,頗爲頭疼,但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宗旨,步俊瑜還是聯繫了禾汀,詢問司空到底中了什麼毒。
“我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禾汀淡淡的說道,堅決不承認這事是自己做的。
“禾汀,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你總不希望他就這樣死在我的手裡面吧!”步俊瑜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的說道。
逗弄了步俊瑜一番之後,見他是真的着急了,禾汀便告訴了他實話,給了步俊瑜一些指點,當然禾汀這可不是出於好心,只是覺得就這樣讓司空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他了,而且司空背後的勢力還沒有除掉,若是就這樣讓他死了,只怕不能順藤摸瓜將那些人全部都除掉了。
有了禾汀的指點,步俊瑜總算是順利的保住了司空的命,只不過他還得住院休養一段時間。
等到司空一恢復意識,睜開眼睛,眼中便閃過了一絲的凌厲和殺意,回想到自己居然中了禾汀的計,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
“可惡!”司空表情猙獰,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軟軟的沒什麼力氣,當下便愈加的氣憤,一側頭,他忽然看到自己的枕頭邊上放着一封牛皮紙書信。
因爲被禾汀剛剛算計過,所以司空的心裡面有了幾分的警惕,對於這份沒有標註任何署名的書信,並沒有馬上就伸手去拿,而是仔細的盯着看了一會兒,然後才用被子裹住了手,將書信拿了起來。
用假手將裡面的東西抽了出來,一看,司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信封裡面放着的並不是信紙,而是一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他自己,而內容除了有他中毒昏倒在地的照片,還有在醫院裡面急救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看過去,司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待看到最後一張,上面寫着一行字,司空一看,直接就將所有的照片全部都扔在了地上,表情猙獰,宛如待人而食的猛獸一般的兇狠。
這些東西顯然也是禾汀派人送過來的,還在最後語氣調侃的說司空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又如何讓司空不氣得火冒三丈呢!
司空將藥廠被禾汀買走了的事情電話告知了禾凱復,讓他想辦法從禾汀的手中買回來,雖然禾凱復並不是很想面對禾汀,但是卻也清楚這件事自己去比司空去更加的合適,所以只好硬着頭皮上了。
禾凱復原本以爲可以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禾汀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連禾汀的面都沒有見到,直接就被攔在了蓮岸別墅的外面。
“我要見禾汀!”禾凱復冷着一張臉,強忍心中的不悅說道,只是眼神中卻是透露出了諸多的不滿。
“抱歉,夫人最近不見客。”面對禾凱復,蓮岸別墅的門衛不卑不亢的說道,彷彿沒有看見禾凱復一臉冷然的表情。
“你跟禾汀說,我要見她,她自然是會見我的。”被拒絕,禾凱復心中的不滿幾乎就要滿溢出來,要不是考慮到自己是來找禾汀幫忙的話,他早就已經發火了。
面對禾凱復表情難看的一張臉,門衛還是沒有任何的退讓,“抱歉,這就是夫人的意思。”
禾汀從司空的手中搶過了藥廠之後,早就已經猜到司空會讓禾凱復上門來的,所以一早就吩咐過門衛不見客了。
禾凱復氣結,胸膛不住的起伏着,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後纔不甘心的留下一句話,“轉告禾汀,我下次再過來拜訪。”接着便離開了。
接到門衛的報告,禾汀臉上的神色冷淡,嘲諷的笑了笑,吩咐下次繼續攔住禾凱復後,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禾凱復雖然一肚子的氣,但是也清楚禾汀手裡面的藥廠對他的重要性,所以再吃了禾汀N次閉門羹之後,還是不屈不撓的繼續上門拜訪。
禾汀連着三天都接到了禾凱復來訪的通知,覺得這樣下去有些煩,便決定見禾凱復一次,直接拒絕他。
禾凱復第四次找上門的時候,心裡面已經做好了被禾汀再一次拒之門外的準備,卻不想這一次門衛總算是沒有再將他攔在門外,而是帶着他去見了禾汀。
“我知道你的來意,我是不會答應的,你可以不用再來的。”聽到有腳步聲,禾汀便知道是禾凱復來了,不等他開口說話,便直接先拒絕了他。
禾凱復張了張嘴,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好看,但是也不想就這樣離開,“我可以出雙倍的價錢,只要你願意將那藥廠賣給我的話。”
“你覺得我會缺錢?”禾汀挑眉看向禾凱復,語氣淡淡卻帶着幾分的嘲弄說道,躺在貴妃椅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更是沒有招呼禾凱復坐下來。
禾凱復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透露出了幾分的不甘和憤怒,覺得禾汀對待自己的態度有幾分的無禮,但是想到自己現在有求於人,也不好表現出來。
“我知道你的確不缺錢,但是那不過是一個小藥廠而已,經營起來只會虧本而已。”若不是需要生產線和人,禾凱復也看不上這種小藥廠。
“既然只會虧本,那你又何必非得要呃?”禾汀吃定了禾凱復非要不可的心理,語氣諷刺的說道。
聽到禾汀這麼反問,禾凱復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正好我最近打算開一家藥廠,還缺少生產線和人員,所以纔打算收購這家小藥廠的,卻不想居然被你給捷足先登了。”禾凱復半真半假的說道,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的精光。
禾汀聽到禾凱復這麼說,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還真是不巧,我最近閒着無事,恰好也想開一家藥廠呢。”
禾凱復自然是不會相信禾汀會如此湊巧的也想要開藥廠的,只不過他又沒有什麼證據,只能夠暗自氣悶,強自忍耐着心中的怒意,開口說道:“以冷家的權勢,想要開藥廠的話,大概是看不起那麼小的藥廠吧!”
“只是練練手而已。”禾汀回答得滴水不漏,見禾凱復強忍心中的急切,忍不住有些想笑。
禾凱復見禾汀不肯鬆口,最後只能強忍着怒氣匆匆離開了。
離開了蓮岸別墅之後,禾凱復徑直就去了醫院,跟司空商量這件事情。
爲了開藥廠,他已經投了不少的錢下去,要是現在半途作廢的話,那他投下去的那些錢根本就沒有辦法收回來,只能白白的打了水漂,因此比起司空,禾凱復顯然更加的着急。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找過禾汀了,但是她顯然知道我前去的用意,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肯鬆口。”禾凱復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臉上的表情非常的不耐煩。
司空早就已經預料到了,從禾汀搶在他之前買下了小藥廠,他就猜到了,禾凱復失敗而歸,他也不覺得意外。
“你還有什麼好主意嗎,我可是已經把前期的錢都投下去了。”見司空聽完了自己所說的話之後,臉上冷冷的面無表情,禾凱復難掩心中的急切說道。
司空不動聲色的看了禾凱復一會兒,這纔開口說道,“她會拒絕我們,不代表會拒絕其他的人。”
禾凱復有些不解的看向了司空,“那你想要找誰去跟禾汀談這件事情呢?”
以禾汀冷然的性格,怕是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的。
“禾汀可以不給你面子,但是總歸是會給禾家傲面子的吧,要是讓他去跟禾汀說,難道她也會一口回絕嗎?”司空微微眯起了眼睛,閃過了一絲算計的光芒。
禾凱復聽到司空提到禾家傲的名字,臉上有些不悅,他與禾家傲是競爭關係,自然是不希望讓禾家傲也摻和進來分一杯羹,要是禾家傲真的摻和進來,那他說不定就是爲他人作嫁衣裳了。
司空注意到了禾凱復頓變的臉色,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緩緩開口安撫他道:“如果有禾家傲出馬的話,一定可以說服禾汀,到時候只要藥廠開起來,你難道還怕沒有收益嗎?”
“到時候只怕就算是有收益,能不能分到我,也難說了吧!”禾凱復不情不願的說道,定定的看着司空,想要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只要禾家傲將藥廠從禾汀那裡要到手,我們就可以將他踢出去,並不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合作的。”司空倒是覺得跟禾家傲合作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很顯然禾凱復非常的在意,一向權衡之後,司空做出了選擇。
與禾凱復比起來禾家傲顯然更難掌握,雖然他有心利用禾家傲和禾汀的關係,但是卻也忌憚他和禾汀的關係,要是與他合作的話,一個弄不好,只會白白便宜了禾汀和冷君池。
禾凱復聽到司空這麼說,心中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的難看了,甚至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那我就去跟禾家傲談合作好了。”禾凱復迫不及待的說道,多拖一天,他就多虧一點的錢,他巴不得馬上就可以將藥廠開起來。
見禾凱復一臉的迫切,司空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有了幾分的喜色,有禾凱復幫他跑腿,他倒是可以省一點心了,最起碼在這件事情上,他可以暫時不用去插手。
禾凱復一出醫院,就急急忙忙的給禾家傲去了電話,約他出來詳談。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禾家傲並不是很想過來,但是禾凱復在電話裡面一直強調有要事跟他說,禾家傲也只好赴約了。
“你我都是明白人,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找你過來,是想跟你談合作的。”禾凱復雖然說了不拐彎抹角,但是還是有心計的沒有直接說明自己的用意。
禾家傲看了禾凱復一眼,眼神中滿是諷刺的意味,“你覺得我們之間可以有合作?”
“你總不會希望真的把禾氏集團交給顧洵吧,他可不姓禾,若是真的由他接手了,以後禾氏集團還姓不姓禾,可就說不好了。”禾凱復故作平靜的說道,但是眼中卻是閃過了一絲的不甘。
雖然不甘心就這樣讓顧洵掌控禾氏集團,但是他手裡面握着的股份卻不足以支撐他跟顧洵競爭,所以他纔會想要通過其他的途徑籠絡人心。
禾家傲沒有說話,但是看向禾凱復的眼神卻有幾分的凌厲,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冷冰冰,“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麼?”
“我想要以禾氏集團的名義開辦一個藥廠,但是現在卻生產線和人員,禾汀的手裡恰好有一個小藥廠,要是你可以說服她將這個小藥廠給你,我們便可以一起合作。”禾凱復略帶急切的說道,“想到藥廠已經建設好了,就等着生產線的入駐了。”
“……那小藥廠既然是在禾汀的手裡面,你大可以自己去跟她說,又何必要來跟我說呢,我手裡可沒有。”禾家傲心中微微一動,看着禾凱復不動聲色的問道。
禾凱復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禾汀現在都已經七個月了,哪裡還有時間來管合作的事情呢,冷氏集團做得那麼的大,冷君池自然也是看不上這小生意的,與其讓那小藥廠就這樣空擺着浪費,還不如拿來合作,你覺得呢?”
禾家傲摸了摸下巴,覺得禾凱復說的有幾分的道理。
“若是我說服禾汀與你們合作,那你又打算要如何分配利益呢?”禾家傲也不是好糊弄的人,眼神犀利的望向了禾凱復。
禾凱復原本所想的也不過是利用禾家傲從禾汀的手中騙得那藥廠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跟禾家傲如何分配利益,所以被這麼一問,立刻就愣住了。
見禾凱復的表情有些微妙,禾家傲的心中也存了一份警惕,緩緩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必要在事先說好,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