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就不可能裝着沒看到,因爲,她也有自己獨立的思想,她不是三歲小孩。
這一點,就算名可不說,龍楚寒也清楚。
淡淡看了她一眼,他才道:“司徒耀是假的,楊思雨也是一樣,兩個都是飛鷹的人,司徒耀是其中一個先生,當然,你應該可以猜到他今日是被人暗殺的,至於是誰殺的……”
“是慕子川。”她眨了下眼眸,心裡莫名有幾分慌。
如果不是肖湘給她打過電話,她一定不會安心,不過,既然現在人都已經平安,她也就放心了,只是,她還是不明白。
看着龍楚寒,不確定自己的問題他是不是會回答,可是,她不想再打啞謎了。
思想前後,最終決定直接向他問道:“慕子川現在是你的人,是不是?那個先生雖然是飛鷹的人,但,他不是你的人,除掉他,你在飛鷹的勢力才能又多穩固幾分。”
他皺了下眉,“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名可卻不認同,依然盯着他固執地道:“可我想知道有關你的一切,大叔,如果事情與我有關,知道我正在受着某個勢力的威脅,你會不會盤根問底,查個水落石出清楚明白?”
龍楚寒沒有說話,其實她說得不錯,如果是有關她的事情,如果涉及到她的安危,他一定二話不說,命人查個清楚明白。
除了好奇,更多的是因爲關心,這丫頭也是關心他的,他懂,只是依然不忍心讓她參與太多。
“我怕就算你不讓我參與,有些人也已經看到我的存在了。”她低垂眼簾,以長長的瞳睫掩去自己眼底某些情緒。
關心他是真的,想要以這一點爲缺口,隨着他真正走進飛鷹也是真的。
她不想欺騙他,但有些時候,不得不這麼做。
她說的這點,龍楚寒不是不知道,私心想要將她鎖在自己身邊,捨不得就這樣將她放開,但,不是不知道這場戰役一旦打響,在自己身邊的人一定會被波及。
北冥夜那方的人自然不會對她怎麼樣,但,不保證某些人也能君子,更何況,他要面對的,更多的是小人。
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她的發,他淡淡道:“很多事情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不過,你猜想的都沒錯。”
“可我想知道你腦袋瓜的病毒怎麼辦。”名可揪上他的大掌,把它從自己的腦袋瓜上拉下來,握在掌中。
她看着他,認真道:“我去帝苑的時候,俞霏煙還被他們禁錮着,我聽說……聽說她治不好了,我曾經囔着連城帶我去見見她,她那模樣讓人看到……實在是於心不忍,太可怕,也太可憐。”
“她……”俞霏煙逃跑的事,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她在帝苑待了幾天,是不是也知道?
“她現在一個人在外頭,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事情,但,腦袋瓜裡的病毒一天不治好,她始終是好不了。”她憂心忡忡,看着他的眼神也滿是擔憂:“大叔,你……”
“不用擔心,我和她的問題不一樣,她腦袋瓜裡的病毒變異是有人在那一批病毒上做了手腳,只怕不止一批,後來那幾批都被人動過。”
“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鬼醫嗎?”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龍楚寒笑笑,倒也不懷疑。
這丫頭不是在他身邊,就是在北冥夜和北冥連城的身邊呆着,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們知道的事情偶爾會被她聽一些去,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大叔,我能不能幫你?”名可看着他,話語是認真的,眼神也如此真誠:“我希望你脫離飛鷹,但,如果你真的脫離不了,那……”
緩了緩,好一會她才認真道:“那我們想辦法把飛鷹拿下來,只要是你自己做主,他們就沒有辦法再傷害到你,如果……”
用力一咬脣,她沉聲道:“如果拿不下去,我們就將它毀去!”
……
……他們有多久沒有見面了?遠遠看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從車上下來,走向大廈一樓大堂,在二樓倚窗而坐的嶽清雅眼底盛滿了笑意。
直到北冥連城走到餐館的玻璃大門,她的目光便一直鎖在他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依然是最隨意的穿着,淺藍休閒襯衫,垂感十足的深灰休閒褲,高挑頎長到讓人無可挑剔的超模身材,冷毅淡漠的臉部線條,還有深邃而精緻的五官,這個男人,不管走到哪裡,永遠都是一道極其奪目的風景線,讓人看一眼,便是絕對的賞心悅目,身心舒暢。
北冥連城來到她對面,安靜坐下。
嶽清雅立即招來侍應,看着他道:“連城,你想吃什麼?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隨意。”北冥連城淡淡看她一眼,目光便越過玻璃窗,往外頭望去。
嶽清雅立即給他點了個商務簡餐,自己要了一份牛排,再要了兩杯咖啡,才讓侍應離開。
她看着北冥連城堪稱完美的側臉,徹底掩不住自己這一刻的愉悅和興奮:“真沒想到你願意出來與我見面,我以爲自己還在做夢。”
北冥連城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着她,卻不說話。
嶽清雅又道:“我這次來東陵應該會呆一段時間,連城,我們以後能時常見面嗎?”
“找我有事嗎?”北冥連城的聲音依然那麼淡,一如過去。
大概是因爲早就已經習慣了,嶽清雅並不在意,依然淺笑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嗎?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歡說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如果我告訴你,約你出來是因爲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你,一直忘不掉,我想追求你,你會不會生氣?”
北冥連城不說話,整個人依然那麼淡。
嶽清雅笑道:“不管你生不生氣,我都想和你說明白,連城,我真的想追求你,希望你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當然,你只要給我機會就好,我不需要你答應些什麼。給我機會,讓我用行動來告訴你,我是真的很適合你,過一段時間你再做決定,好不好?”
也許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想她這種條件的人,從不缺追求者,爲什麼就認定了眼前這個淡漠到一般女孩子完全扛不住的冰山面癱男。
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的只適合讓人遠遠看着,走得太近,你會完全扛不住那份被漠視的悲傷,可她就是放不下,就是想要打破他冰冷的一面,讓他對着自己的時候,也能像對着名可那樣,話可以隨意說,也能隨意笑。
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很快他就會知道,全世界,只有她纔是最適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