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唯一又被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光源只來自於頭頂上的水晶吊燈,讓人都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人到底是誰?
江唯一怎麼都想不通,朝着牆邊走去,雙手按到地上,兩條纖長的細腿一躍而起,靠到牆上。
整個房間在她的視線裡顛倒過來。
江唯一倒立在牆上,讓自己的腦子更好地想事情,脣上被她自己咬脣,嘴裡嚐到血腥的味道。
項御天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但願他記憶反覆過後,就會忘了自己殺過一個奄奄一息的手下。
還有那個定位芯片,怎麼就會在路上被人發現了呢?
都已經植入進身體裡哪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聽項御天一開始的話好像是自願留下受苦的,難道項御天是主動把定位芯片給拿出來的,爲什麼?爲什麼會突然自願呢?
女頭目究竟是誰?
江唯一倒立在那裡,一張漂亮的臉上慢慢滲出汗水。
她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快跳出來了,可眼前是一團黑霧,她怎麼想看清楚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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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過去。
江唯一不知道具體時間,她也沒開電腦,就這麼在牆邊席地而坐,一張臉上冒着薄汗。
她恨自己的笨,什麼都想不到。
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
還是那個女骷髏,還是那一身如披夜空的黑衣黑褲,衣領豎得極高,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連一寸皮膚都看不到。
“這麼晚你還不睡?”
女骷髏走進來,面具後的眼睛望向她,平靜地問道。
“我不知道時間。”
江唯一淡淡地道,仍舊坐在上。
女骷髏又看向一旁的書桌,只見上面的飯菜一動未動,不禁道,“爲什麼不吃飯,怕我下毒?”
“你要折磨我不必還讓我飽着。”
這一點江唯一還是清楚的,這個女骷髏並不想對付她,何止不是不想對付,簡直是對她太好了。
又給房間又送飯。
她大概是古往今來活得最舒服的一個俘虜。
“那你還不吃?”女骷髏問道,“你把自己餓着可沒什麼好處,你不餓麼?”
江唯一坐在地上,冷漠地道,“我只是不想吃。”
她知道,項御天肯定也沒有好好吃過飯。
她若真逃不出去,就只能陪着項御天一起受苦,這是她僅能做的。
“隨你吧。”
女骷髏說道,往前走來,面具後的眼睛盯着地上的江唯一,嗓音沙啞,“這裡本來就溼氣重,你還坐在地上,容易生病。”
“……”
江唯一擡眸,直直地打量着她。
她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還關心自己。
她們肯定認識,可爲什麼她想破了頭都想不出來這人是誰,爲什麼……
見她固執地不起來,女骷髏搖了搖頭,也沒再說什麼,徑自走到牀上,將壞掉的幔紗扯下來,重新換上一套新的。
女骷髏的個子高挑,在那裡擺弄着牀上幔紗的樣子完全不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倒像個居家的人。
江唯一坐在地上望着她的動作,爲什麼覺得那動作有幾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