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林勝,陳顯等他們這些王爺的親隨,早就把容華當王妃看了,所以她開口問,陳顯也沒有覺得突兀,毫不猶豫就回道,“上次清河公主去慈恩寺的時候,成國公私下想和安國公,定國公接觸,不過安國公和定國公都沒有理會他,他後來又送了些東西過去……”頓了下,陳顯嘿嘿笑了下,“那些東西現在在我們的手裡。”
那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容華問道,“王爺如今身體不舒服,把東西送去大理寺吧,而且林家和白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小的明白。”陳顯點頭,“其實王爺打算要把東西捅出去的。”
只是還沒有來得及送出去,她就出了事,所以只好暫時先停下來了。容華會意,“辛苦了,先下去吃飯吧。”風塵僕僕的定是一路疾奔而來的。
陳顯躬身退了出去。
容華也出了廂房,銀色的月色如輕紗籠罩着大地,白音拿了一件薄披在了容華的肩上,“夜裡涼,五小姐還是進屋等吧。”
“沒事。”容華笑着搖頭。
白音也沒再勸,只安靜地等在她的身後。
在院子裡等了會,周珩的門就打了開來。
容華立即轉身,一邊走一邊吩咐白音道,“去拿些吃食來,王爺定累了。”
白音點頭去廚房拿吃的。
屋裡一股濃濃的藥味,林夏叫了人把浴桶擡了出去。
周珩身着白色的中衣靠坐在牀頭,聽得腳步聲,就朝容華看了過來,嘴角翹了翹。
臉色白的近乎透明。
林勝坐在牀邊的繡墩上給他把脈,點了點頭,起身跟容華打了個招呼就退了出去。
“累不累?”容華坐在了牀邊,伸手拉着他的輕聲問道。臉都沒有一點血色了,肯定很痛吧?
“不累。”周珩輕輕搖了搖頭,反手扣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目光流連在她的臉上,“你累不累?今天忙了一天了,你不用擔心我,早點休息的好。”
容華微笑道,“我等會就回房。”
周珩微微點了點頭,臉色雖是蒼白,但眉眼卻是流淌着溫柔的笑意。拉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臉。
怎麼都覺得看不夠。
當時,他暈倒的時候,心痛如絞。
那時候,他多怕自己再也醒不來,怕自己從此再也看不到她如畫的容顏啊!
白音提了食盒來。
容華讓她搬了小坑桌放在了牀上,然後拿了飯菜出來。
百合紅棗粥,幾樣小菜,外加一碗雞湯,清淡又營養。
容華溫柔笑着把筷箸放在了他的手裡,道,“快吃吧。”
周珩拿着筷子看向容華道,“一個人吃沒意思。”
是要她陪着吃的意思?容華笑着讓白音拿了碗筷過來,“我正好也餓了,一起吃。”
有她陪着,縱是沒有胃口,周珩也吃了半碗粥,喝了幾口湯。
見他吃飽了,容華也放下了筷箸讓白音撤了坑桌。
白音撤下小坑桌,又端了水進來。
周珩也沒有人伺候,自己下了地洗漱了一番。
“你回房休息吧,這邊有林夏他們在。”上了牀,周珩拉着容華的手,說道。
“我這就走。”容華點頭。
周珩實在是累極了,和容華沒有說兩句話就閉上了眼睛。
容華把他的手放入了被子裡,又掖了掖被子這才起身。
白音把金鉤鉤住的帳幔放了下來,又把熄了只留了一盞角燈,和容華出了屋。
容華吩咐了林夏和林勝兩人一番,這才帶了白音回了後面的院子。
徐流光正在燈下做着針線活等她,一見她進門,就站了起來拉着她坐在了身邊,問道,“王爺怎樣了?精神可好?”
“嗯,好着呢。”容華笑着接了妙音上的茶,喝了一口,“流光姐姐不用等我,你早些睡。”
“我平時這個時候也沒有睡的。”徐流光笑着搖頭道,“你也別太累着了,有映姑姑在,莊子裡又有下人,你不要事事都親力親爲……”
兩人說了會話,這才各自回房睡覺。
容華一夜無夢,睡得很是踏實。
起牀,洗漱了一番,容華和徐流光說了一聲就去了周珩那,徐流光點頭吩咐下去到時候把她的早飯直接送到那邊去。
周珩也早就起來了,剛洗漱完了,臉色比昨日是好些了靠坐在牀上。
陳顯躬身站在牀邊,正低聲跟他回稟了城裡那邊的事。
容華就笑着讓白音去端早飯,然後叫了林夏過來,低聲問道,“王爺昨晚睡得可好?可有什麼異樣沒?”
“中間起了一次喝了水,睡得很好。”林夏回道。
容華笑着點了點頭。
聽了陳顯的稟告,周珩淡淡地道,“就按小姐吩咐的去做就行了。”
“是。”陳顯低頭應了,然後就告辭出屋準備回城。
容華這才笑着坐了下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下來吃早飯,還是搬了小坑桌在牀上吃?”
“在那邊吃吧。”周珩指了指不遠處的桌子,掀了被子下了地。
容華忙扶了他過去。
等吃了早飯,坐了會,容華就扶着他趟回了牀。
“我不累,你不要這麼緊張。”周珩心裡甜甜的,眉眼含笑輕聲對容華道。
“映姑姑說了,你這體內的毒已經入了臟腑了,得好好休息。”容華臉色認真道。
周珩就笑,“好,好,聽你的。”
話說着,林勝端着熬好的藥進了屋,“王爺,藥好了。”
周珩的目光就望向容華嬌豔如櫻的脣,雪白的臉色騰地紅了起來,連着耳根和脖子都染紅了。
如是二月枝椏初綻的桃花一般妖嬈豔麗。
容華倒是沒有注意到,伸手接了林勝手裡的藥,探了探溫度,“嗯,剛好,不燙了。”
說着低頭吹了吹。
周珩用手捂着嘴,低咳了一聲,面色淡淡地看向林勝,林夏和白音三個道,“你們下去吧。”
林勝三人愣了下,規矩退了下去。
“可以喝了。”容華笑着把藥碗遞了過去。
周珩卻沒有伸手接,目光看着她的脣瓣,認真道,“太苦了,你喂吧。”
容華愣了下,隨即想到了昨日的事,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騰地紅了臉,然後笑了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那我去拿勺子。”
林勝是個大男人,又是個大夫,在他看來,這藥當然是一口喝了的好,而且王爺是個大男人也不用跟小姑娘家家的拿個勺子一口一口地喝,所以他送來的藥就是一碗藥,沒有勺子之類的東西。
說着容華就準備起身。
周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手心熱?...
得灼人。
“太苦了,你喂。”周珩目光看着她的脣,無比認真執着。
這是跟她撒嬌?偏還一副認真的表情,容華也裝傻,很認真地回道,“是啊,我就是去拿勺子餵你。”
周珩更紅了幾分,如是傍晚的晚霞一般瑰麗,抿了抿脣,認真地看着容華一本正經說道,“像昨天那樣。”
以爲不知道呢,原他知道的!容華臉紅的如是一塊紅布,嗔道,“周天澤,你故意的吧。”
周珩眉眼一彎,脣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來,如是初融的春雪一般清冽動人,如是三月明媚的陽光,帶着絲絲的暖意,如墨的眼睛裡如是落滿了星辰,俊美無敵,貴氣逼人!很是認真地回了容華的話,“泱泱,真的很苦。”
居然還跟小孩子一般撒嬌耍賴起來了!偏一副一本正經非常認真的神情,容華紅着臉,囁嚅了一聲,“昨日那是非常時刻。”一想到他曾經年幼就去了邊關,從此征戰沙場,金戈鐵馬,身上還帶着毒,那個時候他纔多大啊,七歲不到的年紀,應該是在父母膝下撒嬌歡笑,無憂無慮的年紀。
想到此,容華不由得心疼他,軟下了心來了,緩緩地點頭,“好,我餵你。”
說着低頭就要喝藥。
周珩伸手奪去了藥,一飲而盡,然後把空碗遞給了容華,“水。”
“你這是逗我玩呢!”容華嗔了一句,從旁邊的矮几上倒了水,並是遞了一顆蜜餞過去,“去去嘴裡苦味。”那藥她昨天嘗過的,苦得很。
周珩吃了蜜餞,就着她的手又喝了一口水,等她剛放好了杯子,一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腰,帶到了自己的懷裡,低頭。
容華只覺得是脣上一熱,柔軟的觸覺,帶着蜜餞的甜味,還有絲絲的苦味。
容華腦袋裡騰地一下一片空白,砰然一聲似是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柔軟,清甜,比昨日昏迷之中朦朦朧朧的感覺要更爲清晰,更爲甜美,周珩溫柔地親吻着她的脣,雙手捧着着的臉,如是捧着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王爺。”林勝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容華慌忙從他的懷裡掙脫了開來。
周珩眷念地看着她的脣瓣,眼角眉梢都是溫柔,餘光見着推開門往裡走的林勝,目光一轉,如刀一般看了過去。這個沒眼色,難道就不會看情況嗎?
林勝被他看得背脊發涼,站在門口垂眸恭敬說道,“殿下,映前輩來了,您該鍼灸了。”
容華往他的身後一看,果是見着映姑姑的身影。
“快請映姑姑進來。”容華忙點頭站了起來,然後轉頭對周珩道,“那我先出去了。”
周珩微微點頭。
“映姑姑。”容華又與映姑姑打了一個招呼,這纔出了屋。
想着周珩鍼灸和藥浴要費些時間,吩咐了白音去了廚房交代廚娘中午和晚上週珩的菜式。
自己則回了後面的院子。
徐流光正在吩咐管事娘子事,容華也沒去打擾她,吩咐了白音去回了自己的屋。
拿了筆出來,把白家涉及的會行業一筆一筆地寫了出來,塗塗寫寫的又把他們的優點和缺點都列了出來。
白音從廚房回來後,給她倒了一杯茶就安靜地站在角落裡沒有打擾她。
時間悄然而過,妙音笑盈盈地敲了敲門,然後進門稟告道,“五小姐,董姑娘來了。”
“董姐姐來了?”容華驚喜擡頭。
“嗯,剛到。”妙音點頭。
容華忙是起身,把塗寫的兩張紙揉成了一團丟到了一旁的薰爐裡,然後往外走。
徐流光站在廊下等着,見容華出了屋,就笑着挽着她的手往外走。
兩人剛走到二進的迴廊,就見得董玉蘭提着裙裾如一陣風地往兩人奔來,奔到兩人面前刷的收住了腳步,目光直直地看向容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一把就摟住了她,“容華妹妹,嚇死我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董姐姐。”容華也紅了眼眶。
“好了,你別一來就惹她哭。”徐流光紅着眼,拉開了董玉蘭道,“容華妹妹不是好好的嗎?”
董玉蘭抹了眼角的眼淚,笑着點頭,“嗯,我不哭。”拉住容華的手,又是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纔是放了心,然後又問容華道,“王爺如何了?很嚴重嗎?”
容華彎起了脣角,笑着點了點頭,道,“再過一個月就可以痊癒了。”
董玉蘭就大吁了一口氣,爽朗地笑了起來,“那就好。”
“你這鬼丫頭,跑如此急作甚?沒得嚇到了容華妹妹。”董沉舟帶了丫頭和婆子隨後步伐優雅地走了過來。
“董二哥。”容華忙屈膝行禮,因爲和董家走得近,董夫人和董大人又刻意照應她,所以董沉舟和她熟稔了很多,不再看到她就羞澀地紅臉了,把她當妹妹看,還讓她隨了董玉蘭叫他二哥。
“二公子。”徐流光也屈膝行禮。
“七姑娘快起。”董沉舟側身避開了她們兩人的禮,然後說着伸手虛扶了徐流光一把,臉色暈起了一抹緋色,看向徐流光的目光如琉璃一般,流光溢彩。
跟在頭身後的梨花和流蘇一見容華,就紅了眼睛,不過在衆人面前兩人強忍着了眼淚,沒有當場哭出來。
“我去看看王爺。”董沉舟含笑道。
容華看了眼日頭,道,“王爺正在泡藥浴,董二哥和董姐姐一路奔波,先吃飯吧。”
徐流光點頭讓妙音去傳飯,在莊子上大家也都是熟人,所以也就沒了那麼多的顧忌,就擺在了一起。
吃了飯,董沉舟就起身去了周珩住的院子。
董玉蘭拉住容華與徐流光道,“王爺能回城嗎?若不能回,父親和母親說了,就讓我留在這裡,你們什麼時候回城我就什麼時候回城,到時候對外也好說,只說是我和容華妹妹來流光妹妹。”
這是爲了她的閨譽着想!容華很是感激,“王爺的情況暫時還不能顛簸,叔叔和嬸嬸考慮周到,回去我再好好謝謝他們。”
“嗯,二哥等會就回去,他會跟母親父親說的,自己人還這麼客氣?”董玉蘭伸手拍了下容華的手,然後歉意看向容華道,“那晚我該留在家裡陪着你的,父親母親,和二哥都覺得過意不去,因爲就在眼皮子底下,竟然讓你出了事……”
“董姐姐可不許這麼想!”容華嗔了一聲,道,“只怪他太狡詐陰險了。”
挑了那麼個好時間!
便是董玉蘭陪着她,也是無濟於事,沒得董玉蘭可能還會受到傷害。
“那王八蛋,該把他凌遲了!”董玉蘭咬牙切齒。
“先去看看房間,看有什麼缺和不喜歡的,我讓他們給你換。”徐流光笑着起身拉了董玉蘭去看房間。
流蘇和梨花來了,容華就不用白音伺候了,起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等在房間裡的流蘇和梨花,一見容華進了屋,梨花就眼淚刷刷地往下掉,“小姐。”
流蘇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奴婢該死,沒有保護好小姐。”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容華笑着拍了拍梨花。
“嚇死了奴婢了,小姐。”梨花抽泣着說道。
“別哭了,我沒事。”容華笑着安慰了她一聲,然後彎身扶了流蘇起來,見她臉色蒼白,忙是一邊打量她一邊問道,“傷到哪了?醉彤呢,她的傷嚴重嗎?”
“奴婢沒事,只是肩膀受了點小傷,醉彤左胸中了一劍,奴婢沒讓她來讓她呆在家裡養着。”流蘇哽咽着回道。
“你也該留在家裡養着的。”容華蹙着眉頭,說道。
“只是小傷,奴婢沒事。”流蘇搖頭道。
“回頭林勝給你把把脈。”容華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說了一句,而後問道,“石媽媽他們可都還好,府裡還有其他人受傷嗎?”
“石媽媽他們都很好,就是擔心小姐您。”流蘇回道,“只有三個護院受了傷,好在是春天機靈聽得響動,跑了過來,及時去了董大人家裡叫人幫忙。”
白凜既是派了人入了內院劫她,那他肯定就安排其餘的人對付外院的護院!容華點了點頭,“嗯,你們兩個先休息下。”又囑咐道,“流蘇你身上有傷就不要幹活,好好歇着,梨花這幾日你看着她點。”
“是,小姐,奴婢會好好看着她的。”梨花抹着淚忙點頭應了。
董沉舟等周珩泡完了藥浴,和他說了會話,然後才告辭回城。
聽了兒子的話,董夫人和董大人也徹底放了心。
……
京城裡白家的店鋪和產業都被封了,人人自危。
自白家出了事,成國公就臉色陰沉,心裡無比的煩躁。
皇上剛給兒子和清河公主,這一口氣還沒舒完呢,白家又出事了!
白家和林家可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這白凜什麼不好做,竟然去偷佈防圖?
白凜是嫌命太長了是吧?
林家這才能撇開關係嗎?撇不開,也得撇!
林夫人倒是沒有成國公那麼擔心,不以爲意地笑着說道,“國公爺,不用着急,白家是什麼人?我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很近的關係。”
“話是這麼說,可被御史那些人豈會這麼想?”成國公一臉的黑沉。
“哼,什麼偷佈防圖!”林夫人哼笑了一聲,“白凜偷了佈防圖做什麼?他與幾個皇子都不熟……”林夫人端着茶喝了一口,看了一眼窗外,壓低了聲音道,“難道他還偷了自己想造反不成?他白凜是有錢,可他不過是一介商戶,他有那個能耐嗎?什麼佈防圖,定是那昭王爺故意栽贓的!”傳言不是說,昭王爺在意那葉家丫頭得緊嗎?
看來這傳言倒是真的了,別人是不知道白凜和那那丫頭之間的糾葛,她可清清楚楚的!
成國公看了眼林夫人,沒有說話,臉色更加凝重。
林律看了眼林夫人,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壓下了心裡蹭蹭地往上竄的火,看向成國公道,“許是昭王他想攪得天下大亂呢?”
成國公看了眼林律輕輕搖頭,“昭王如今生死未卜呢!”攪得天下打亂又能如何?
做了會,成國公就去了外院和幕僚商議。
成國公是想着御史會參奏林家和白家的關係,不想是刑部把他送去給方家和楊家的把柄呈到了正德帝面前。
定國公和安國公頓時勃然大怒。
……
朝堂上是風起雲涌,六皇子卻是沒有管那麼多,散了朝就直接匆匆去了昭王府。
大家都說小皇叔名垂一線了,他擔心得要死。
可到了昭王府,如是前兩次,六皇子同樣還是被拒之門外,他便是想往裡闖,也被侍衛給住抓住了請了他出去。
“你們……”六皇子指了指管家,然後又放下了手指,道,“我就看一眼,絕對不吵着小皇叔。”
“六殿下見諒,大夫說了,王爺要絕對靜養。”管家躬身道。
六皇子看了眼他身後身手不凡的幾個侍衛,哼了一聲,“那我就不去打擾小皇叔了。”
說着就轉了身。
“殿下慢走。”管家帶了人躬身相送。
“去大理寺!”上了馬車,六皇子冷聲吩咐道,要不是抓那偷佈防圖的賊匪,小皇叔怎麼會病發?
白凜被打得一身傷,正是痛得大叫,“大人,冤枉啊,昭王爺是因爲我抓了葉容華,他故意栽贓陷害我的,冤枉啊……”
六皇子一聽,怒不可斥地一把奪了衙衛手裡的鞭子,朝着白凜就一鞭子狠狠甩了過去,叱道,“去你的王八羔子!偷了佈防圖,你竟然還敢反咬一口說小皇叔栽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