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的……還是被算計了,太失策了。】
【陳雪這個狗女人,把我抱得這麼緊,不然……痛痛痛,痛死了啊!那些王八蛋,都朝着穴位劈砍。】
【這下真有點不妙了,就算有琉璃體質,恐怕也一時半會好不了,得靜養好一陣子了吧……可我還在原始森林,到處都是危險啊!還有女主要保護。】
【還好這些天我沒落下夜水明鏡的煉化,今天,終於是將這個絕招使用出來了。】
【空間傳送……呵呵,能否逃脫,就看這個小哭包的了。】
【沒想到,我反而要被女主搭救,真是有點不甘心啊。】
嗖——
當殺手首領空刀後,柳明月便聽聞徐北盛的聲音。
她心底絕望轉換爲了欣喜。
沒死。
徐北盛沒死!
可是……人又去哪裡了呢?
“柳明月,快跑……”
突兀地,徐北盛的嗓音飄入柳明月耳廓。
這不是道印項鍊傳遞的心聲,更像是他貼在耳旁說話。
可左右聞顧,根本就沒徐北盛的身影!
“我穿梭到你的夜水明鏡裡了……快點跑!”徐北盛虛弱道。
柳明月愣了一下,意會過後,轉身撒腿子就跑。
身後,傳來衆殺手惱火的咆哮:
“徐北盛人呢?!怎麼在眼皮子下不見了?!”
“首領大人,那個跟徐北盛一起的少女跑了,我們要追嗎……”
“追你老母啊!徐北盛!虞慕雲大人要的是徐北盛的頭顱!快給我搜!他一定在附近!”
“是!”
…
夜水明鏡煉化到一定程度,能解鎖更多功能。
其中兩面夜水明鏡的空間傳送,這是徐北盛自行參悟出來的。
近些天落足原始森林,他一直沒機會使用,誰料試着使用,就救了自己一命。
漆黑封閉空間內。
四周高空,宛若星辰。
徐北盛捂着流血傷口,一臉淡漠盯着神情驚恐的陳雪:
“你爲什麼要害我?”
“沒有,我沒有!我只是……想知道寧陽煦的下落,沒想到那些人會跳出來!”
“他們都是誰?”
“我……我不能說。”陳雪咬着脣。
“是嗎?呵呵。”徐北盛冷笑。
他揚起手。
剎那間,黑夜轉爲白晝!
彈指間,高空高掛衆多然然灼燒的隕石,散發着鋪天蓋地的恐怖氣場,凝向趴在地上哆嗦的陳雪。
不僅如此。
徐北盛動彈了下另一隻手。
頃刻間,陳雪身旁掠過諸多亡魂,它們無視空間體積,肆意穿梭陳雪身軀……
“快開口、快開口、快開口!”
“死死死死死死!”
“不能說謊不能說謊不能說謊……”
亡魂無神呢喃猶如催命,嚇得陳雪捂着耳朵,驚悚尖叫:
“不要!不要殺我!我說,什麼都說!”
徐北盛忍着傷痛,淡漠瞥着雙腿發顫的陳雪。
她怎能知曉,眼前一切景象都是虛構。
壓迫隕石和亡魂,都不過是夜水明鏡捏造的景象,爲得就是恐嚇陳雪。
“想殺我的人,都是誰?”徐北盛再問。
“煉血門和魔界的人!求求你放過我,別讓這些亡魂靠近我了!”陳雪磕頭央求道。
徐北盛漠然無視,沒有收手。
密集幽魂繼續穿梭着陳雪身軀,嚇得她快掉眼淚。
要是沒有陳雪耽擱,徐北盛早已躲開兩方殺手的潛伏。
這點懲罰,根本不足以他身上衆多血傷的仇恨!
“徐北盛,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真沒有惡意……我是被他們教唆來找你問人的!我沒想害你!”陳雪揪着頭髮。
“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們告訴我的!他們說,你跟寧陽煦認識!”
“那你還想知道寧陽煦的下落嗎?”
“你……你知道?”
“知道,但在此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些問題,也得答應我做一些事。”
“不,不行!違背氏族的事,我不會做!”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了。”
“徐北盛,你,你想做什麼?不要!!”
…
“一直往前走,順着前方小溪到盡頭,然後右拐,那裡面有個山坡是安全的。”
“呼呼……是,徐師兄。”
跑了一大段路。
柳明月遵循腦海裡徐北盛的提示,頭都不敢回,一個勁地奔跑。
徐北盛提供的路線,是根據血蹤手套的路線走下去的。
單靠柳明月赴往黑嫣川所在地點可能會再遇敵人,徐北盛覺得行不通,就暫且讓柳明月找個地方休息。
正好他在第二空間裡交涉完了陳雪,身上還有傷口要靜養。
噠噠……
最後,柳明月來到了山坡腳,大口喘着氣。
嗖——
沒等她追問,下一瞬,腰間的夜水明鏡閃過一道白光。
光影落現,化成了徐北盛和陳雪的身影。
當柳明月看見徐北盛後,欣喜湊近,但又小臉憂愁:
“徐師兄,你……身上好多傷,先休息吧!”
“沒事,我能自己療傷,你先將她給安頓下。”
徐北盛側過身,柳明月便瞧見……昏厥過去的陳雪。
這名悽慘的灰裙少女,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頹然凌亂。
尤其是看見她衣裙溼了一片,騷臭難聞,柳明月吃驚捂着嘴。
“不要多想,是被嚇得,麻煩你先照顧下,幫忙更換衣服什麼的,我晚點還有些事要問她,”徐北盛緩緩道,停頓一會兒,接着補充:“明月,她是敵人,別動惻隱之心。”
“好……”
片刻功夫。
徐北盛坐在山坡綠蔭下,吃力撐開了眼皮,
想開口,卻嘴皮乾裂,難以啓齒。
他無奈搖着頭,只能苦想:
【麻蛋,上次受的傷還沒痊癒,這次又捱了足足三十多刀!真特麼難頂。】
【還好琉璃體質是不錯的上古體質,運轉幾次功法,及時止血,也沒了後患,就是痛感難以消除。】
【說起來寧陽煦的未婚妻陳雪……這個女人,可不能輕易放走。】
【煉血門是俞子鶯的弒親仇人,魔界是黑嫣川的敵人,現在這倆方人馬都將苗頭對向老子了,呵呵,不安排一個內鬼進去,以後我就天天挨刀子了!】
【必須得好好調教陳雪,不知道,小哭包那裡怎麼樣了。】
心底碎碎念着,徐北盛也站起身。
心底那番話,都被柳明月聆聽……而此時,她正在幫陳雪穿衣裙。
聽聞逐漸臨近的腳步,柳明月鬆了口氣。
“明月師妹,處理得怎麼樣了?”
“徐師兄,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