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家光的高額獎賞激勵着每一個武士足輕,他們大聲高喊德川家光的話語,將這個消息快速的傳播到陣前。
那些付出重大傷亡好不容易接近到長興軍百步左右的幕府士兵立刻來了精神,三十個銀小判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一比不小的財富。
在銀小判的刺激下,倭人個個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長興軍士兵。他們彷彿看到了一堆銀小判擺在那裡,等待他們過去拾取。
很快長興軍就給了幕府士兵迎頭痛擊,長生銃在百步的距離連綿不斷的開火。這次陶磊沒有在限制射擊速度,數息一輪的速度打得幕府士兵每前進一步都需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一分鐘三發的速度放在西方最精銳的軍隊也算是頂尖的射速,連綿不絕的鉛彈在幕府士兵身前形成了一條看不見的彈幕。
每一名衝到彈幕前的幕府士兵都會被無情的打倒,哪怕是在勇武的武士也抵不過一枚小小的鉛彈。
後方觀戰的德川家光差點將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這還是剛纔那種慢吞吞的鐵炮射擊嗎?還有這個射程怎麼如此的遠?
海盜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難道剛纔的射速是裝出來勾引自己上當的?一想到這種可能,德川家光遍體生寒。
再次看向硝煙不斷的長興軍心中充滿了忌憚,此刻的他有些騎虎難下了。若是此刻收兵肯定會對士氣造成嚴重的打擊,若是被海盜乘勝追殺,一場潰敗就在眼前。
但要繼續進攻,那樣得付出多大的傷亡才能接近海盜。就算可以打贏眼前的火銃手,那些騎兵還可以輕鬆的逃走。
可戰後的撫卹就會讓幕府直接破產,反正這一戰德川家光不管輸贏都會傷筋動骨。萬一要是戰敗呢?德川家光已經不敢去想這種可用,他不斷的催眠自己堅持下去,只要再堅持一小會就會取得勝利。
可實際上幕府士兵卻是要堅持不住了,他們不是在打仗,更像是在送死。用血肉之軀來迎接一輪輪的鉛彈,再堅強的意志也堅持不住。
若不是他們已經突破到了五十步的距離,大弓手已經可以零星的還擊,他們早就崩潰打不下去了。
有了大弓手的掩護,長興軍也出現了傷亡。除了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外,新兵的裝填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幕府的士兵趁機向前衝了一段距離,距離長興軍已經不足三十步。看到勝利就在眼前,德川家光再一次的提高賞格。
“斬殺一名海盜賞銀小判五十枚!”一聲聲的喊聲在幕府士兵中迴盪,讓士氣即將消失武士足輕又鼓起衝鋒的勇氣。
看着越來越近的倭人,陶磊冷靜的下令:“手榴彈準備!第一排上刺刀,其餘士兵換短銃!”
命令下達後,第一排長興軍打空手中的長生銃後,抽出腰間的三棱刺刀裝在火銃上。他們雙手緊握火銃,做好了肉搏的準備。
“投!”隨着命令的下達,一排排冒煙的黑點扔向了衝動中的倭人。
衝鋒中倭人感覺壓力突然一輕,他們沒想到海盜會突然停止射擊。一些劫後餘生的人海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他們停下腳步反覆確認自己還活着。
就在此刻一連串的手榴彈從天而降,在幕府士兵的隊伍中接連的爆炸。很多人慘叫着飛上了空中,更多人渾身染血的倒在地下。
那些沒有受傷的幸運兒也被氣浪掀翻,倒在地下半天爬不起來。一時間爆炸聲、慘叫聲、哀嚎聲響徹幕府士兵中間,嚇得後方衝鋒的士兵也放慢了腳步。
最前排的馬景博站在士兵中間,手持長生銃雙目緊盯着硝煙瀰漫的前方,耳中聽着不斷的爆炸聲又開始吹噓他的戰績。
他對着身邊的士兵說道:“小矮子都什麼好害怕的!我一拳就能打倒一個,擡腳踹倒仨,一劃拉就打倒一片。我告訴你們,這可是立功最好的機會,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們……”
隨着馬景博吹牛的話語,他身邊的士兵都笑了起來。就連新兵也沒有剛纔那麼緊張,看着不斷爆炸硝煙瀰漫的地方舉起了手中帶有刺刀的長生銃。
隨着最後一輪手榴彈的投出,陶磊下達了進攻命令。尖銳的銅哨響徹陣前,所有的長興軍身子一震,接着互相貼近身體向前小步的衝了出去。
馬景博一邊跑動,一邊不停的叮囑身邊的士兵:“都貼近點,就像晚上貼着媳婦睡覺一樣就對了!不要給倭人機會,看見就狠狠的刺,把他們當做訓練時的木頭人就對了!……”
隨着硝煙的消散,長興軍也看清了前方倭人的慘狀。前方地上就沒有能站起來的倭人,一眼望過去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殺!”衝出硝煙的馬景搏擡起短銃就打倒一名吃驚中的倭人,大吼一聲帶着人殺了上去。
接着長興軍排着隊伍攻了上去。地上躺着的倭人他們根本就沒有理會,一個個把目標盯在了那些瑟瑟發抖的幕府士兵。
剛纔的那一陣手榴彈徹底把幕府士兵給炸懵了,不說那些被波及到倒在地下的人,就連稍遠一些的人都感到心驚膽顫。
這些人驚慌的看着硝煙瀰漫的前方,突然看到衝出來的長興軍士兵大吃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倒一人,看着成排衝過來的長興軍,很多倭人有把腿就跑的衝動。
幕府武士中也有悍勇之士,他們揮舞着倭刀迎向了長興軍。這些人還沒有靠近,就被後排手持短銃的長興軍打倒在地。
馬景博晃了晃腦袋,對身後的陶磊說道:“陶哥!下次開火的時候,能不能把胳膊伸遠點。在這麼來幾下,我的耳朵就要聾了!”
“哪那麼多廢話!要不咱倆換換,我去前排你來開火?”陶磊不屑地說道。
馬景博一聽讓他躲在後面開火,頓時一晃腦袋道:“拉倒吧!我纔不會像老鼠一樣躲在後面開火!”
這句話氣得陶磊差點一腳將馬景博踹倒倭人堆裡去,咬牙切齒的他再次開火時將短銃靠近了馬景博的頭盔一些。
開銃的聲響在馬景博的頭盔中迴盪,差點震聾馬景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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