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襲營?
聽見這兩個字,努爾哈赤本能的一皺眉頭,拎其手中的寶劍徑直朝着帳外wwδw.『kge『ge.la
不過出來之後見到的一幕卻是讓他怒火重重。
他的大營是在營地的正中位置,應該說防範十分嚴密,但是此刻的營地當中卻是一片混亂,不得不說,努爾哈赤這些日子以來都將精力放在其他地方,對於夜襲的防範的確是低了不少。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安排的巡夜隊伍也是十分密集的,而現在,營地西南方火光沖天,顯然是已經起了大火,那裡是他的糧草儲備之地!
更重要的是,一支超過三千人的騎兵,渾身披甲,如同一支尖刀一般,徑直朝着中軍大帳的方向攻來,而建州大營這邊,因爲倉皇之下,壓根沒有什麼有力的抵抗,幾乎是轉瞬之間,就被對方攻到了家門口。
不過所幸的是,努爾哈赤的兵力也不是吃乾飯的,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自發的護衛在中軍大帳周圍,隊形雖然勉勉強強,但是總算是有了個樣子。
“安費揚古,去將對方的首級帶回來!”
努爾哈赤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夜襲造成的混亂不足爲懼,但是他已經可以估量到,自己大軍儲備的糧草,在這一場大火當中,恐怕是保不住了。
心疼之餘,努爾哈赤便感到心中無盡的怒火升騰起來,區區三千人,竟敢來他營中偷襲,當他是泥捏的不成。
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
“大汗小心!”
不過努爾哈赤的話音剛落,就聽見背後傳來一陣焦急的聲音,下意識的閃身一避,卻發覺左肩一陣劇痛,鮮血涌出,一支烏黑的羽箭堪堪避過他的心***在左肩上。
強忍着疼痛,努爾哈赤試探着握了一下羽箭後側,發現上面帶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自己身上流出的血液也帶着烏黑之色,心中頓時大呼不妙,強自喊了一聲。
“收兵回防!”
隨即便頭頸一歪,軟軟的倒了下去,所幸在他的身後,有着自己的心腹將領,安費揚古上前一步,接住努爾哈赤,隨即便將他交給身旁的何和禮,自己則是上前兩步,大吼一聲。
“列陣!”
大帳周圍的一衆將士清醒過來,在安費揚古的帶領下開始組建起有效的防禦措施,但是很顯然的是,努爾哈赤中箭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震撼,故而在列陣的時候都慢了不止半拍。
而就是他們猶豫的這片刻時間之內,原本銳意向前的騎兵部隊卻是已經調轉馬頭,朝着營外撤去,許是因爲努爾哈赤中箭的場景讓底層的將士們士氣動搖的太過嚴重,對方後撤的過程當中竟然沒有遇到什麼有效的抵抗,順利的撤退了。
從頭到尾不過一刻鐘的時間,但是造成的損失卻是無比巨大的,尤其是努爾哈赤中箭之事,對於士氣的打擊簡直是無以倫比的……
而此刻,建州大營外五里處。
李如梅摘下頭上的盔甲,大步走到朱常洛的面前,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道。
“殿下,幸不辱命!”
神色之間興奮之極,說到底,李如梅是一員戰將,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打仗更有意思的了,可是自從成爲遼東總兵之後,值得他親自上陣的時候着實是太少了,更多的是他一封警告信過去,對方便立刻乖乖的上門認錯,權威是重了,可對於他這種只喜歡在戰陣上廝殺的人來說,卻着實無趣的很。
今天這一番奇襲之計,可真是正對他的胃口!
“死了嗎?”
問話的人卻不是朱常洛,而是一旁的布揚古,值此時刻,他也顧不得許多禮節了,直接發問道。
他清楚,這一次奇襲唯一的目的,就是努爾哈赤,只要能夠殺了他,葉赫城之圍立時便解。
李如梅猶豫了片刻,卻是在布揚古期待的目光當中緩緩搖了搖頭,還是如實說道。
“當時隔得雖遠,但是我瞧得分明,並未射中要害,倒是箭上淬的毒,應該會讓對方費上一番工夫!”
望着布揚古有些失望的神色,朱常洛彷彿並不在意,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道。
“布揚古貝勒不必憂心,照本王看來,那努爾哈赤是逃不過這一劫的!”
“借殿下吉言!”
布揚古苦笑一聲,道。
很明顯,他並不相信朱常洛所說的話,那毒箭是他準備的,自然清楚,箭上的毒雖然十分罕見,但是努爾哈赤多年軍伍之輩,豈會考慮不到這一點,縱然是會費上一番功夫,但是說能夠要了他的性命,布揚古卻是不抱希望。
朱常洛也不解釋,拱了拱手,便道。
“既然如此,本王便與貝勒在此分別,葉赫部今日之助,本王定會記得!”
布揚古亦是拱了拱手,道。
“殿下一路平安!”
說罷,朱常洛翻身上馬,而在他的身後,李如梅等人早已經整裝待發,只是這一次,包括朱常洛在內的所有人,都穿着女真人的服飾,就連李如梅也匆匆忙忙的換上了一身女真貴族的衣物。
…………
“大……大人,襲營!”
建州大營當中,安費揚古主持着底層的將士堪堪將來襲的敵軍擊退,便急忙回到了中軍大帳當中,畢竟努爾哈赤的安危,可半點都出不得差錯!
尤其是這個緊張的時候,大汗生死不知,恐怕會有些人蠢蠢欲動,他必須親自守在大汗的身邊!
不料他剛回到大營,就聽見有人再度進來稟報道。
“豈有此理!”
安費揚古頓時怒火沖天,提起手中的劍就要往外衝,不料身旁卻是傳來一聲斷喝。
“安費揚古!”
出言的是何和禮,這個一向陰柔的軍師,此刻竟也爆發出幾分剛強之氣,一聲斷喝頓時讓安費揚古清醒過來,望了望大帳當中仍在昏迷的努爾哈赤。
安費揚古咬了咬牙,片刻之後方纔恨恨的道。
“這幫混蛋!”
說罷,提着劍就朝外走去,不過情緒已然平靜的多,不復方纔的衝動語氣。
這一夜,建州大營一共遭受了七次襲擊,每一次都來自不同的方向,一擊即走,彷彿他們是要將安費揚古戲耍着玩一般。
直到後來,安費揚古甚至險些壓不住內心的怒火,要追出去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所幸的是,他還沒喪失理智到那種程度,大汗如今生死不知,自己絕不能擅自出兵,只得命大軍收攏營地,將中軍大帳牢牢的護衛在中間,任對方前來騷擾,絕不追擊。
只是被引着東奔西走一整夜的安費揚古卻是沒有注意到,就在他集中力量收攏營地的時候,一隊身着女真軍服的可疑人馬卻是趁亂從側翼穿過大營,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