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用鬍子扎我的。”徐曼雲又羞又氣的跺腳。
四周一片噓聲,周有根和諸文武等人都在竊笑。
丁毅恍然大悟:“你是徐威女兒?”
原來是旅順大將徐威的女兒。
很多年前,她還小的時候,丁毅去徐威家裡吃飯,見過一次,當時她很可愛,像瓷娃娃似的, 丁毅還抱着她,用鬍子紮了扎。
一晃好多年沒見,如今已經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是啊,我已經不是小女孩了。”徐曼雲輕咬嘴脣,甜甜的看着丁毅。
丁毅切的一聲笑了:“在我面前,永遠是小屁孩, 哈哈哈。”
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以前剛到旅順時, 經常大夥在一起弄幾個鍋子吃吃飯,喝喝酒。
他也經常到各大將家裡吃飯吹牛,最近這幾年,隨着自己地位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好像反而來往少了。
上司與部下,適當的保持距離是應該的,但若離的太遠,可不是好事。
必竟現在,天下還沒打下來呢。
丁毅當下決定,今天晚上,就要和登州的文武們,一起吃個晚飯,涮涮小鍋子。
親兵隊長方興漢怕夜長夢多,這時趕緊上前打圓場:“好了好了, 年也拜過了, 壓歲錢也領了,丁大人還忙,大夥繼續工作去吧。”
“丁大人再見。”
“丁大人再見。”
衆學生紛紛打招呼。
“何魁牛。”丁毅又發現一個熟人。
“到。”何魁牛條件反射的立正, 必竟從小學開始,
他們就在這個。
然後他也漲紅了臉:“丁大人。”
“你大學學的什麼專業?”丁毅笑道。
何魁牛是何小車的弟弟,丁毅去過何小車家裡,自然認出他來。
“我---我---”何魁牛表情尷尬,結結巴巴:“醫士。”
“哦。”丁毅點頭:“醫生也不錯,好好學,將來救死扶傷。”
“知道了丁大人。”何魁牛轉身的時候,看到好多同學羨慕的看着自己,必竟他沒有吹牛,丁大人真的認識他。
頓時他感覺自己個子都高了幾分,昂首挺胸的走回隊伍裡。
衆學生回到岸邊,又開始宣傳發動。
但百姓是一船船上去,中間沒船的時候可以休息下。
很多人圍在一起聊天。
“何魁牛厲害啊,丁大人真記得你。”
“那當然。”何魁牛牛的不行,然後看了眼徐曼雲。
徐曼雲正拿着丁毅給她的碎銀,臉上含着春,不時的傻笑, 不知在笑什麼。
突然, 她又把銀子放在另一隻手, 然後看着右手的手指。
丁毅剛剛遞銀子的時候, 碰到了徐曼雲的手指。
這時有人道:“何魁牛是爲了曼雲學的醫士吧?”
何魁牛馬上搖頭:“不要胡說,我也是爲了救死扶傷。”
“切。”人羣紛紛鄙視。
徐曼雲右手緊緊捏起那塊碎銀,笑的和鮮花般的好看:“我喜歡帶兵的大將軍。”
說着,她霍的站了起來,臉帶桃花,雙腮通紅的大聲宣佈:“我意中人,一定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帶着千軍萬馬來娶我--”
“啊”說完她自己捂着臉,一屁鼓坐到地上,羞的擡不起頭。
四周一片鬨笑聲。
何魁牛喃喃道:“打仗多危險,醫生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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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馬來了。”遠處的方多臺突然叫道。 wωω▲ttκΛ n▲¢Ο
大夥擡頭看去,一艘艘船正在靠近港口,上面裝了濟州島剛運來的兩千匹馬,他們御下馬後,正好裝百姓去濟州,就是船中有點馬屎臭味,實在是難聞。
丁毅會讓人清掃一下,再裝人上船。
這些船很快靠岸,然後一匹匹馬被牽了下來。
百姓們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馬,很多人臉上露出驚奇之色。
沒一會兒,有人牽着馬跑了過來,此人正是突哲兒的弟弟牧胡突忽烈。
“拜見尊敬的丁大人,祝您的兵馬能橫掃天下,像雄鷹一般俯覽八方。”突忽烈跑到面前,神態恭敬的拜下。
“哈哈,突忽烈,快起來,你辛苦了。”丁毅大笑,然後回頭:“來人。”
身後有幾個親兵拿了一堆東西送上。
“這裡有些好茶和好酒,送給你和突哲兒。”
“多謝大人。”突忽烈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自從崇禎七年丁毅佔了濟州島,這些年丁毅不停的往濟州島移民,漢人人口現在已經成爲最多,且丁毅把濟州島經營的和鐵桶似的。
突哲兒家族已經深刻的認識到,再也沒有人能憾動丁毅在濟州的統治了。
他們家族,必須緊緊團結在丁毅的周圍,抱緊這條大粗腿。
和突忽烈聊了片刻之後丁毅就走了,突忽烈會在登州里休息兩天,享受一番,然後運着大量的百姓和物資回濟州島。
谷粄
丁毅回到登州後,立馬到了一個房間客廳,客廳裡面還有個房間,他就在那房間裡。
外面是路超。
沒多久,有親兵報道:“宋公子到。”
丁毅透過門縫,看到一個比他還要年輕好多歲的青年,穿着一襲長袍,慢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這青年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長相年輕卻氣質穩重,他雖然在努力表現自己很文雅,但他身上那股殺氣,是藏也藏不住的,一看就是舊久沙場的老兵。
此人自稱姓宋,專程來買馬。
路超大刀金馬的坐在主座,微笑道:“來人,上茶。”
“在下宋望國,不知掌櫃如何稱呼?”青年人恭敬道。
“叫我毛掌櫃吧。”路超淡淡道。
“聽說毛掌櫃有很多馬,咱們也是做生意的,需用騾馬拉車,所以想來買點馬。”
宋望國去年來過,在市場上買了一百匹,然後就說想見這裡的掌櫃。
今年來了兩趟,前兩次買的都少,這次終於見到傳說中的掌櫃了。
他很直接的表態,想買馬。
路超心想,你做生意要三天兩天來買馬?都買了幾次了。
“你要多少馬,我先說好,眼下外面情況不好,戰馬漲價的很呀。”路超笑道。
宋望國不動聲色:“毛掌櫃的馬雖然比普通的馬高大一點,但還是不能算合格的戰馬。”
“宋先生不是做生意的嗎,也懂戰馬?”路超馬上反問。
宋望國臉色微變,趕緊乾笑道:“略懂一二,略懂一二,現在外面兵荒馬亂,我們出來,都是要請護衛的。”
“就是,我看宋先生的幾十騎護衛,都像是精銳的軍士吶。”路超道。
宋望國臉色更不好看了。
“你要多少匹?我們的客人很多,也不能讓你全買了呀。”路超這時話題一轉。
宋望國趕緊道:“有多少我都要,錢不是問題。”
路超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宋望國也不怕,同樣看過去。
路超正想說個數,突然身後,叭叭,有人敲了兩下。
宋望國神色一凜,凝神看去,但憑門縫是看不到裡面的。
“兩百兩一匹。”路超大聲道。
“嘶”宋望國倒吸口冷氣,一臉驚恐,他顫聲道:“我們買的多,反而貴?”
“當然,買的越少,越偏宜。”路超笑道。
“這是什麼道理?從末聽過。”宋望國生氣道,這不是明顯當他冤大頭麼。
“可能是一錘子買賣,自然要賣高價。”路超淡淡的道:“萬一被朝廷知道,可是要把我滿門抄斬的。”
這話就說的很明顯了,宋望國臉色鐵青,變化了幾個來回。
他使緊捏了捏拳頭,沉默了片刻後,沉聲道:“有多少?”
路超道:“兩千匹,剛下船的新馬,可能有死傷,但按兩千算。”
宋望國嘴角一抽,真是黑心,當有一天,我要帶兵,打破你們登州。
“全要了。”他跺腳道。
於是兩千匹馬剛下船的馬,俱被兩百兩一匹的高價賣給宋望國。
兩人談妥之後,宋望國很快抱拳離去。
門外有兩個護衛在等着他。
“怎麼說?”有人問。
“一共兩千匹。”宋望國道。
“這麼多,哈哈哈,好傢伙。”兩護衛大喜。
“兩百兩一匹呢。”宋望國道。
“搶錢啊。”兩護衛大叫。
“尼孃的,真是黑心,這些狗商人,總有一天,俺們派兵過來,平了登州。”護衛們罵罵咧咧。
突然,他們感覺到有殺人的目光看過去。
三人擡頭,這才發現,大門外有兩隊兵甲站着。
此時正用冷冷的目光盯着他們。
三人不害怕,反瞪了過去,然後轉身就走。
走了幾步,宋望國回頭,就見那兩隊兵甲還在看他們,且一動不動,有如雕塑。
“這人到底是兵將還是商人?”宋望國喃喃道:“部下好像都是精兵。”
“明軍也有精兵?”兩護衛哈哈一笑,俱被我們一擊而破。
當天他們是交了銀兩,毛掌櫃答應幫他們把馬運到城外,從登州南部走。
宋望國想從西面走,毛掌櫃說不行,那邊有大量軍堡,太引人注目,南部只有少量,且被我們收買了。
宋望國沒辦法,只能同意。
接着他們就在城裡又住了一天,等馬匹到位。
這已經是他們第三天在登州城,這三天他們每天到處逛,發現這登州與明朝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全城各處十分整潔乾淨,百姓們倒垃圾都是固定在一個地方倒的,且有專人來清理。
城中有各種娛樂的東西,堵場,春院,酒樓,浴所,應有盡有,大明朝其他地方有的,這裡都有,其他地方沒有的,這裡也有。
有些人玩的都樂不思蜀,不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