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中時期,又換來了一些新面孔的學生,說來也巧,和苗一霞同坐的男生又是個搗蛋鬼,霸佔課桌,分隔地帶,而且分隔的地方,他卻佔了一大半,還要老是用手臂捅她,使她做不成作業。放學以後,苗裔霞快步走出學校,半路上等着他。那個男生見到她,首先出言不遜,叫她“洋種,”苗裔霞二話不說,一拳二腿就把那男生打倒在地。那男生開始還不服,以爲自己是西瓜皮滑倒的,站起來想還擊。沒想到,人還沒站穩,苗裔霞又一腿踢到,如此的連續幾下,直到那個男生爬不起爲止。苗裔霞還不肯罷休,叫他道歉。因爲正是放學旺季,一下子圍滿了很多同學,早有人跑去報告老師,老師聞信趕來,那個男生纔沒有再吃苦頭。可是那個男生已經丟盡了面子,丟盡了小男子的尊嚴,從此不再來上學。
還有一次,一個男生在欺負一個女生,剛好給她碰上。那個男生不是同班,他不認識苗裔霞。因爲是男生欺負女生,根本是吃豆腐性質。苗裔霞看不順眼,就打抱不平。起先那個男生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趕過去連她也要一起打。沒想、到拳頭還沒出手,一腿已經給她掃倒。那個男生是個有名的壞胚子,爬起的很快,想狠狠的教訓她。結果人還未站穩,苗裔霞一腿又掃到,如此的幾次,爬起,撂倒,再爬起,再撂倒,終於那個男生躺在地上起不來了。當時圍觀看熱鬧的學生已很多,大家都親眼目睹的看到她的拳腳功夫。
再有一次,是讀高中的時候,讀高中有一部分學生都在學校裡住所。有一個女生不知怎麼得罪了幾個小流氓,而那幾個小流氓無比的猖獗,僅找到學校裡去。那女生嚇得渾身顫抖,藏在寢室裡怎麼也不敢出來,又不敢向老師彙報。苗裔霞知道後,走出去,跟幾個流氓說;“你們要找的女生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儘管衝我來。”
剛巧其中一個小流氓吃過她的苦頭,仇人相見分外眼睜,那個小流氓仗着人多,今天他要報仇。其他的幾個小流氓見她長得不漂亮,沒有興趣,卻出言不遜;“如此醜的醜婆娘本爺爺不要,快滾開,”說完還連連地搖頭。
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苗裔霞聽了氣得發抖,哪裡還管得了他們人多人少,完全是一種,初出牛犢不畏虎的膽量,大打出手。
幾個小流氓哪裡會想到她有這麼厲害,吃過虧的那個小流氓不敢言明,怕沒有面子。她拳腳並用幾下就把幾個小流氓打倒在地。小流氓吃了眼前虧,哪肯罷休,各人立刻抽出刀子朝苗裔霞砍。
苗裔霞還在氣頭上,沒把他們手裡的刀子放在眼裡,使出了渾身本領,出手也加重。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畢竟她是個女孩子,更何況他們手裡有刀,有幾個小流氓也很會打架的。霎時間,她的身上有了幾道刀疤,血開始滴血出來。她還是沒有退卻,繼續跟他們拼殺。正在這時,老師領着一羣學生們急速地趕出來,幾個小流氓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事情並沒有結束,第二天又來了十來個流氓,昨天的幾個小流氓在前面指手劃腳。很快就有人去告知老師,通知苗裔霞,叫她快躲起來。
苗裔霞昨晚沒有回家,她怕被爺爺和父母捱罵,就打了個電話回去,撒了個謊,住在了學校裡。得知這羣流氓又來鬧事,知道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不給他們一點厲害瞧瞧,他們是不會罷休的。就跑到辦公室,未經老師同意,一個電話打給了她哥哥。她哥哥接到妹妹的電話迅速趕來,十來個流氓還沒回過神來,兩輛警車已經開到,十來個公安民警就把他們抓了起來。
從此她家的背景也亮相了,她的拳腳功夫也出名了。當大家知道她家的背景和她的拳腳功夫後,誰都不敢再惹她了。所以她有點肆無忌憚,看不起男生,不把男生放在眼裡。
當段祺正得知苗裔霞學過武功,原來教她功夫的人就是她的爺爺,暗忖,她的功夫一定不凡,怪不得她如此的猖獗。心想,可惜她和自己合不來,要不然就有機會去拜望她的爺爺,他對學武特別感興趣。
更讓段祺正驚愕的是,苗裔霞的父親居然是高官,是省裡的組織部部長。她的哥哥警校畢業,現在是省公安廳裡任要職。這個消息是班裡一個同學悄悄地告訴他的。
苗裔霞老是和段祺正過不去,有成見,作對,好像是對頭冤家似地。究其原因,有三點;
第一點,報到那天,葛筱筱挽着段祺正的手漫遊校園,多次在她身邊晃動,等他們繞過一圈迴轉來又在她的身邊晃動,還特地呆了一會。她認爲,好像是故意的。當時苗裔霞就用眼睛藐視過他們,還故意吐了一口口水。只是段祺正他們沒有注意到罷了,也不會想到是正對他們。第二點;你說巧不巧,他們都是新生,不但同班,還同坐一張課桌,這真是應了,“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句話。募捐的時候,她夠大方了,傾其所有把口袋裡的錢都捐了出去,她到很樂意幫助那些貧困生,可是那天帶的錢只有這麼多,剩下的只有幾毛零錢。還算運氣好,平時她很少帶錢的。女孩子除了逛街平時都很少帶錢這也是事實。本以爲募捐的錢數她最多,誰不想要面子,她覺得很有面子。但她根本沒有把同桌的段祺正放在眼裡,認爲窮山溝出來的,能讀得起大學已經很不錯了。她正想趁機會羞辱他一番,沒想到,他居然,“屎殼郎穿西裝——硬充好漢。”
剛開始她還不相信,認爲他是天方夜譚,說夢話。心裡暗罵道;“好啊,你死要面子是否,我看你如何收場……”
班級裡出現三個貧困生需要資助,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她後悔爲什麼不多帶點錢。像段祺正這樣把兩個人的四年書學費全都包攬,她是做不到的,家裡再有錢,父母也不會同意,她更作不了主。她對段祺正慷慨解囊的精神,也爲之一驚。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從窮山溝裡出來的人有如此的大方,大方的令人錯愕。
第三點;她一下蔑視男生,看不起男同學。只允許她欺侮男同學,不允許男同學欺侮她,她也不想和任何男同學有什麼瓜葛。對同坐的這個男生,看上去很有力氣,成熟。但在她的眼裡不堪一擊。她最看不慣的是帶着女友來校,剛好會給她看到,因此她看不起他,她更嫉妒帥哥美女走在一起。換做別人,同段祺正這樣的男生同坐,求之不得。她的個性是男性化,懷春要比別的女孩晚一點,所以再瀟灑的男生對她都沒有吸引力。
苗裔霞的家就在省城,離學校有點邈遠。但她有奧迪私家車,只要想回家,一個電話,她哥哥就會來接她。即使哥哥沒空,也會派別人來接,她也可以自己開車來校,但她選擇了坐公交車。她不是個愛出鳳頭的人,也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家裡的背景。考進這所學校,完全憑她自己的能力。昨天來校報道,她只叫哥哥開車把她送到學校門口就可以了。省城她很嫺熟,不需要家裡人陪同,人家像她的這樣一個高官千金小姐來上學,前護後擁的一大堆人,出盡了風頭。可是她,不,連母親都不要她送,她還住到了學校裡。
一個月後的一次模擬考試。段祺正的成績不是很好,僅次於苗裔霞的後一名。他畢竟輟學多年,心裡又牽掛着家裡,一時間還吸引不過來。大學的課目又多,有幾個課目他一時間無法貫通,高考是他的運氣好。因此苗裔霞更不把他放在眼裡,肆無忌憚地取笑他,諷刺他。段祺正不與她一般見識,儘量避之不理,不跟她計較,不管她如何挑逗,都是置之不理。
苗裔霞還以爲他真的怕她,甚至有點失望,原來是一個擺設,也是個窩囊廢。挑逗不起他,心裡有氣,就玩弄起小學生時候的把戲來。
上課的時候,段祺正不在意的時候手會多放過去一點,她就用手臂捅他,如果腳放到了她的地方,她突然會踹你一腳。課桌的分隔線在她的心裡,她認爲你霸佔了她的地盤,你就得受她懲罰。很多時候做作業時,她故意把手臂撐開來,霸佔到他的地方,看你怎麼奈何她,敢不敢。
班裡選班長,段祺正幾乎滿票,就少了兩票,除了他自己一票沒選,另一票就是苗裔霞沒選他,毫無疑問。接下來的票數第二多的爲副班長,偏偏苗裔霞票數是第二多,兩個人就成了班裡的正副班長。
這讓段祺正聯想起讀小學時,他和謝夢瑩同坐一張課桌,也是坐在最後。他們兩個同時被選爲紅小兵副連長,後來成爲了知己,也是他的初戀情人。可是眼前的她,卻切切相反,他們不像是同學,“好像是敵人,一個可怕,又得罪不起的仇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