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點頭,陳初一邊走進屋,拿出了幾枚發紅的銅錢,後來我才知道這便是所謂的命錢,是一種卜卦問吉凶的工具,常年放在硃砂之中。
陳初一坐在我的旁邊,雙手捧着發紅的銅錢,口中唸唸有詞,約莫三十秒之後,陳初一吐出一個“顯”字,便直接將手上的銅錢拋出。
就在銅錢拋出去的時候,我看到銅錢在桌面上顯出了一個奇怪的形狀。
“陳爺爺,這是什麼……”
我還沒有說完,便看到陳初一雙目呆滯的看着桌面,隨後噗的一口鮮血噴出。
瞬間染紅了那發紅的銅錢。
“陳爺爺!”
我連忙扶着朝着我倒來的陳初一。
“我沒事……”
陳初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坐端正,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簌了口。
“陳爺爺,剛纔的你怎麼會突然吐血,算的怎麼樣?”
陳初一連忙捂住我的嘴壓低了聲音道:“別說。”
我四周看了看也沒其他人,陳初一這是唱的哪一齣,不過從陳初一吐血我是真的有點相信眼前這個陳初一絕對是高手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在我讀高中的時候,我們寢室兩個同學去算命,我一想到自己這些年老是走黴運,便尋思着也去算算。室友這次去算命的這個算命先生十分的有名,聽說因爲會走陰,通曉前世今生,雖然當時我有點不相信,但是關於這個人的傳聞很多,而且聽說前幾年出現在某醫院的乾屍吸血,都是他整治的。
所以當時我便和幾個同學去了,但是這個算命先生一聽到的生辰八字,在配合我的姓名一掐算頓時便兩眼一翻,指着我說了一個“你”字,便直接一命嗚呼了。
而今天陳初一隻是吐血,而且這麼快就恢復了,從這個層面上來說,陳初一的級別至少比高中時候遇到的這個算命先生要高得多。
“哎,小東呀,這都是你應該承受的命,我算不出,也不能說。”
說着便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芭蕉葉搭在那張人臉上,隨後無奈道:“今晚只能你一個人去,現在我們先去吃晚飯,吃了飯之後,我再給你說一些注意事項,你就出發吧!”
“陳爺爺,不能這樣呀,你不跟我一起去呀?”
陳初一將芭蕉葉拿來,請帖又一次恢復了原貌,他遞給我搖搖頭道:“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完便走出了屋子。
從小到大,我這是第二次算命。
上次算死了一個非常有名望的算命先生,這次算的陳初一吐血。
就上次那算命先生因爲給我算命一命嗚呼之後,我也會去問過我的父母,不過父母都說是巧合。我當時也沒當回事,不過後來這個算命先生的家裡人找到我說是我害死了他們家的男人,害的我心裡不安了好久。
剛纔看到陳初一吐血,我着實是被嚇到了。
陳初一開着車帶着我去吃了一頓,我着實沒有多大的胃口,就隨便應付着吃了點。
回到事務所之後,陳初一便拿出了一個用紅綢子縫補而成的一個小口袋。
“來,把這個套在你的手機上,待會兒到了十點左右就給我打電話,一定不要將這個紅色綢子摘下來,你晚上必定會上鬼路,這個紅綢我施過法的,能夠保持通話,不過到了十二點我也就沒辦法了。”
我接過那紅色綢子縫補的一個口袋,然後這會兒就套在手機上。
說着陳初一又給了我幾樣東西,三張黃符,一把小桃木劍,還有兩片柳葉以及一個拳頭大小的水晶球。
“陳爺爺,這個是什麼?”
我將水晶球拿在手上,然後問道。
陳初一解釋道:“這個可是我最重要的法寶之一,這裡面有一個小狐狸,晚上的時候,你只要咬破你的手指滴一滴血在上面,水晶球裡的小狐狸就能幫助你了,不過你說話一定要客客氣氣,這些都是得道的仙姑,萬萬得罪不得。”
我一聽腦子裡只想到了兩個字聊齋,然後也沒有反駁便貼身收好。
“好了,我也只能幫你到此了,只要你今晚安全度過了,等我師兄過來了,就有辦法儘量延遲你身體之中命血大陣的破滅時間。”
我點點頭。
這會兒不管我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
我鼓起勇氣打開那請柬。
上面的日期赫然寫着乙未年十月三日。
正是今天的日子,我當時整個人都是一顫,之前只看了請帖一眼,還沒有注意上面的時間。
難怪陳初一一直強調要我今天必須在九點之前趕到小樹林。
我深呼吸一口氣,便坐上了去往那所高中的出租車。
一路上我的心中都在權衡思量。
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還是不相信蘇穎會害我,畢竟曾今我們是那麼的相愛,而且昨天晚上給我的感覺是她還愛着我。
但是那張請帖怎麼解釋?給我算命的人都會遭到不測怎麼解釋?
不管如何,今晚我一定要調查清楚。
畢竟我今年也是整整滿了二十四的人了,事情也見過不少,這件事情雖然稀奇,但是也不是沒有解釋的餘地。
半個小時之後我到了學校後面的小樹林。
距離小樹林不遠是一條熱鬧的大街,這條街上有許多的小吃,雖然十一國慶,學生們都放假了,但依然熱鬧。
我走到了小樹林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等着蘇穎來。
這個時候電話響了。
嚇我一跳,我接起電話,按照之前我和陳初一的約定,我帶上了耳機。
“小東,怎麼樣,你前女友出現沒?”
由於之前吃飯的時候我和他講了我和蘇穎的故事,當我說蘇穎應該不會害我的時候,陳初一說一切只有等今晚過後才知道。
“還沒,陳爺爺,在小樹林等真的有用嗎?”
其實今天我整個人都是懵的,我甚至想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的來到了小樹林,也沒有見誰結婚晚上辦酒席在小樹林呀。再說我們這邊結婚都是晚上開席,早上舉行婚禮。
“你就在哪裡等着吧,從現在起別掛電話,有情況隨時給我說。”
“十二點前我帶你,十二點後你就找小狐狸!”
隨後陳初一又補充了一句,我嗯了一聲。
腦子裡還是昏昏沉沉的。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我感覺一股股冷風吹來。
大概是嘶嘶嘶的聲音讓電話另一頭的陳初一聽到了。
“小東,注意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