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幹柿鬼鮫是真正意義上第一個，主動投靠白鬍子海賊團的知名忍者。
他的名聲其實在忍界也算不小。
霧隱村的忍刀七人衆之一，大刀·鮫肌的主人，霧隱村精英上忍，無尾的尾獸……
一個又一個的標籤在他身上。
註定鬼鮫與其他忍者的不同。
“你要加入白鬍子海賊團？”聽到幹柿鬼鮫那番話之後，卡卡西瞬間愣住了：“身爲忍刀七人衆的你，要背叛霧隱村？”
卡卡西並不理解鬼鮫的行爲。
按理來說……
霧隱村的忍刀七人衆在霧隱村裡面，地位應該非常高吧，水影之下的第一人不過分吧？
現如今，四代水影枸橘矢倉被殺死了之後，水影的位置也空缺了出來。
忍刀七人衆，應該是最有力的水影競爭者！
但凡是有點野心的人，都想競爭水影之位。
而不是在這個關鍵節點上背叛霧隱村。
就算背叛霧隱村很正常，但好歹選一個好點的組織加入進去吧？
比如說砂隱村？木葉村？
巖隱村？雷隱村？
白鬍子海賊團算一個好組織嗎？在卡卡西的眼裡，與其說這是一個組織，不如說這是個家庭。而且整個白鬍子海賊團就那幾個人，也就沾了“海賊團”這個名稱罷了。
實際上，就那麼幾個人自稱海賊團，未免也太草率，好歹得有個十幾人吧？
幹柿鬼鮫，要加入這樣一個草率的海賊團？
真的是白鬍子的魅力折服了他？
卡卡西心中存疑。
“喂，話別說的那麼難聽，寫輪眼卡卡西！”幹柿鬼鮫指了指自己的護額：“睜大你的寫輪眼看清楚一點，我可沒有在這上面劃出一條槓。我背叛的是已經死了的四代水影，而不是正百廢待興的霧隱村，伱懂不懂啊？”
“還有……我特意過來火之國，可不是爲了跟你卡卡西聊家常的，你能立刻閉上嘴嗎？不然，我會忍不住殺了你的。”鬼鮫再度無視卡卡西，有禮貌，但不多。
他看向白鬍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尖牙。
“怎麼樣？白鬍子？可以讓我加入你們的白鬍子海賊團嗎？要知道，我可是很搶手的。”
鬼鮫開口說道：“有很多組織都邀請過我，其中還有個叫曉組織的，對方讓我考慮考慮，但我卻覺得白鬍子海賊團比他們更好。”
白鬍子虛眸看向幹柿鬼鮫，這個長相很是奇特的忍者小鬼，讓白鬍子勾起了些許回憶，他問出了這個問題：“你，是魚人一族？”
“魚人一族？”鬼鮫一愣。
他倒是無所謂地回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是我的父母把我生成這個樣子的。他們也長這個樣子，可能這是一種遺傳吧！”
“咕啦啦啦！那就是忍界裡的魚人一族了。”白鬍子饒有興致：“鯊魚臉小鬼，你想加入白鬍子海賊團初衷是什麼？”
鬼鮫竟然認真思考一下。
足足思考了一分鐘的時間，他纔給出答覆：“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白鬍子的人格魅力，確實是我見過最特殊的。我不喜歡說謊，也不擅長說謊，這是我的心裡話。”
“第二……”說到這裡鬼鮫臉上笑意更濃，甚至還帶有幾分戰意：“當然是你這樣的男人，讓人忍不住心中發癢啊！”
“如果加入白鬍子海賊團，肯定能夠天天挑戰你吧？我可是很想跟你這種男人打一架！”
鬼鮫開始興奮了起來：“每次想到一對一與你戰鬥，在夜間我就會興奮到睡都睡不着。”
被他背在背後的鮫肌也在微微顫動。
似乎在跟隨的主人一起興奮一樣。
“鯊魚臉小鬼，還挺誠實嘛！”白鬍子忽然收斂笑容：“但你加入白鬍子海賊團的目的，並不是老子組建白鬍子海賊團的初衷。所以，被你的請求，白鬍子海賊團拒絕！”
“嗯？”鬼鮫一愣：“拒絕？”
他沒想到像自己這樣的男人，主動低頭想加入一個組織，居然會被人給拒絕。
“除非……”
白鬍子語氣一轉，收斂起來的笑容，又開始露了出來，說道：“你當我白鬍子的兒子，真心誠意叫我一聲老爹，老子就讓你加入白鬍子海賊團，加入這個大家庭之中。”
鬼鮫再度一愣。
這都什麼跟什麼？
叫他“老爹”才能加入白鬍子海賊團裡面？
“這是爲什麼？”
鬼鮫不解，所以他直接問出來了：“你這……算是一種婉拒嗎？”
“鯊魚臉小鬼，你是不是對白鬍子海賊團，有些許的誤解？”白鬍子手持叢雲切放聲一笑：“咕啦啦啦！白鬍子海賊團，由始至終，只不過是披着海賊團‘皮’的家庭而已！”
他認真看向鬼鮫：“當你加入白鬍子海賊團的那一刻，你不能把它當成是一個海賊團。你得把他當成家庭，海賊團裡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堪比血緣至親的家人。”
震耳欲聾的幾番話，讓鬼鮫當場待在原地。
他能聽得出來白鬍子前所未有的認真。
也就是說，白鬍子所說的話並不是在婉拒，而是把白鬍子海賊團的核心說了出來。
鬼鮫看向了鳴人、白、香磷、漩渦封氏。
這些人，都是白鬍子的“家人”麼？
從一個職業認知的角度上來看，認可那麼多的“家人”，會給自己憑空帶來很多弱點。
一旦別人將自己的家人給活捉住。
自己就會陷入一種被動之中。
和白鬍子就是讓自己多出那麼多的“弱點”，只爲了擁有一羣家人。
只爲了擁有親情。
“哈！”鬼鮫忽然露出的笑容比白鬍子更甚：“但……也就是因爲如此，纔會讓我覺得，你值得我幹柿鬼鮫終生追隨啊，白鬍子！但凡你不是這樣的一種人，我都不會過來！”
“家人……”在鬼鮫剛過五歲生日那天起，他的父母就已經死在敵村忍者之手。接下來的時間，他都是在霧隱村孤兒院裡長大的。
再之後就是被霧隱村的忍者學校招攬入學，以當初同屆第一的成績從忍者學校畢業。
然後，他就開始成爲霧隱最鋒利的一把刀。
但是他這一把刀並不是完全對外的。
而是……對“內”的！
鬼鮫殺死過很多同伴……他的任務就是爲了不讓同伴落入敵人之手，成爲敵村的俘虜，他會毫不猶豫將同伴給殺死。
鬼鮫對那些同伴的印象也不深了，因爲被他殺死的同伴太多太多。
但有一個人他還記得。
那是一個霧隱村的中忍，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忍者。能讓鬼鮫這種很老實的老直男，說出“很漂亮”這幾個字，顏值確實不低。
鬼鮫清楚記得，那是唯一一個被他殺死後，沒有對他面露怨恨之色的同伴。
對方在臨死之前，只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對他說了一句：“你的人生……很艱辛吧？”
鬼鮫恍惚明白過來，自己不是前段時間才迷茫的，他好像從那天開始就已經在迷茫了。
爲了村子的任務。
鬼鮫捨棄了真摯的友情、隱隱約約的愛情，做到常人都無法做到的事情。
到頭來卻發現。
自己找不到自己的立場到底是什麼。
或許……需要找到一個新的地方從頭開始，才能真正找回自己的自我。
思緒至此。
心意已決。
“嘴裡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這是我的忍道。”鬼鮫面色認真說道：“白鬍子！先與我打一場吧！我若是輸了並且死了，那就是我的命運是這個樣子，我不會不甘心。我要是輸了並且沒死，那我就叫你‘老爹’。”
“我幹柿鬼鮫，不是那種表裡不一致的人。我不會說出‘老爹’這兩個字後，卻沒有把你們當成家人。”鬼鮫結了一個對立之印，笑道：“剛好附近就有一片大海，這個地方，勉強算是我的主場。”
“和你這種男人對戰，還是有點既興奮又緊張的。所以……讓我稍微佔一點環境優勢，應該不過分吧？白鬍子？”
“咕啦啦啦！”
白鬍子放聲一笑：“有點意思嘛！鯊魚臉小鬼！你讓老子想起兩個兒子，一個叫甚平、一個叫那繆爾，你性格和他們有幾分相似。”
白鬍子單手持着叢雲切，並轉了一個刀花，僅僅是一個刀花就讓原地掀起了一陣狂風。
身後的海面，都被狂風吹得見起陣陣波瀾。
腳下碼頭的木板更是在咯吱作響。
附近電線杆上的筆直電線也在微微晃動着。
碼頭處的燈光在明暗閃爍。
“笨蛋兒子們，站遠一點吧！”白鬍子笑道：“咕啦啦啦！這個鯊魚臉小鬼不簡單呢！”
“不行！”鳴人罕見地反駁了一下白鬍子。
引起白鬍子的側目。
鳴人小臉認真道：“老爹，我是白鬍子海賊團一番隊隊長！如果什麼戰鬥都讓老爹您來的話，那我們豈不是成爲了擺設嗎？”
“您是白鬍子海賊團的船長，並且是白鬍子海賊團的最高戰力。只有在我們這些兒子、女兒們解決不了的時候，您才應該出手。”
說到這裡，鳴人的氣勢就弱了下來。
畢竟，他是第一次反駁老爹。鳴人頭髮聳拉弱弱道：“老爹，我這樣的想法，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沒想到，六歲的鳴人居然能說出這些話來。
看來，離開木葉村這些天……
確實是讓他成長了很多。
“咕啦啦啦！真不愧是我白鬍子的兒子啊！”白鬍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爽朗，陣陣大笑響徹雲霄：“那就讓我的笨蛋兒子，白鬍子海賊團一番隊的隊長先出手吧！”
白鬍子看向鬼鮫：“鯊魚臉小鬼，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可不要小看我的笨蛋兒子啊！”
“沒有意見。”鬼鮫看向鳴人，鳴人那堅定且認真的小臉，讓鬼鮫對鳴人產生了興趣。
“有意思的小鬼，一番隊的隊長嗎？”
鬼鮫沒有取下大刀·鮫肌。
而是拔出了一把苦無：“小鬼，我尊重你，這樣子的你和我挑戰白鬍子沒有什麼區別，在這一點上……你跟我很像。”
“但，你終究是個小鬼。”鬼鮫有話直說：“我沒有比這個更小的刀了。放心，我雖然殺過很多人，但我動起手來還是有分寸的。”
鬼鮫那一張帶着獰笑的臉足以嚇哭不少小孩：“我，會盡量不殺死你的。”
鳴人也取出一把苦無。
“不要小看我啊！”
“鯊魚臉大叔！”
鳴人突然率先發難，小小的身軀竟爆發出，讓鬼鮫都有些驚訝的速度。僅僅是在一眨眼的功夫，鳴人就已經出現在鬼鮫跟前。
鋒利的苦無向鬼鮫的第三條腿劃去。
讓鬼鮫眼皮一跳。
哐——
鬼鮫迅速用手中的苦無擋住了鳴人的苦無，兩把苦無瞬間碰撞迸濺出一團顯眼的火花，鬼鮫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掌居然有點發麻。
“好大的力氣！”很難想象，一個年齡這麼小的小鬼，力氣居然如此之大。
鬼鮫稍微認真了一點點。
手中的苦無擡了起來，想要往鳴人的臉部刺去。
然而就在鬼鮫剛擡起一點手臂的時候。
鳴人就往後一仰提前躲開了。
“嗯？”鬼鮫怔了一下：“被小鬼預判了？”
“有點意思……”
短短的半分鐘的時間裡，兩人手中的苦無，就已經激烈碰撞了十幾次，就連苦無的邊緣，都出現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豁口。
“叮呤鐺啷”的金屬碰撞聲神似打鐵聲音，直到兩把苦無在同時間一起崩斷。
鳴人迅速往後倒退幾步。
兩人相隔五六米。
“小鬼，你這是什麼忍術？”在這半分鐘的對戰中，鬼鮫就逐漸明白過來——鳴人每一次，都預判了自己的攻擊。
“這不是忍術，這是見聞色霸氣！”鳴人認真地回答說道：“你的攻擊全都被我看破！”
“不是忍術？見聞色霸氣？”
鬼鮫皺着眉間肌肉。
難道是血繼限界？
“嘖，管它是什麼。小鬼，你的武器沒了，看樣子……你已經輸了。”鬼鮫從容淡定地取出一把全新的苦無，這一次則是由他主動進攻，五六米的距離也是眨眼即至。
然而就在鬼鮫準備揮動手臂時。
卻發現鳴人正在快速結印。
“‘辰’印結尾？”鬼鮫立即便反應過來：“這是，風遁忍術？！”
“風遁·大突破！！！”
一陣洶涌無比的狂風從鳴人口中吹了出來，腳下的碼頭木板都在劇烈晃動，附近電線杆上的電線，更是直接被狂風給吹斷。
迎面被“風遁·大突破”撞上的鬼鮫。
更是一個照面就被吹飛出去了。
落在二十幾米開外。
“鳴人的風遁已經這麼厲害了嗎？”一旁正緊張觀戰，只要鬼鮫冒出一點殺意，就會毫不猶豫出手救下鳴人的卡卡西眉毛不由一挑：“查克拉比較少的中忍也就這個水準吧？”
“懂了。”卡卡西忽然反應過來：“漩渦一族的查克拉量，天生就是比其他人多很多。而‘風遁·大突破’這個忍術雖然很基礎，但它也很特殊。查克拉越多，威力就越大。”
卡卡西有點恍惚，這纔過去多久？鳴人就已經有和忍者的一戰之力了？
雖然他清楚那個忍刀七人衆在放海。
對方會和鳴人對戰，可能單純只是給白鬍子面子，再加上算是與白鬍子對戰前的熱身。
但即便是如此鳴人也很了不起了。
對方終究是霧隱的精英上忍啊！
更是忍刀七人衆之一啊！
這時候……站在卡卡西旁邊的宇智波止水，睜着僅剩的一隻眼睛，頗爲感慨開口說道：“我在鳴人身上看到了鼬的影子。”
“鼬？宇智波鼬？”卡卡西轉頭看向止水。
“嗯！”止水說道：“鼬在這個年齡之時，也是這麼厲害，也是這麼天才。”
止水一提到鼬，臉上就不禁掛上幾分笑容。
“鼬，他是宇智波一族振興的未來。”
止水說道：“鳴人，則是木葉振興的未來。”
“……”
另一邊。
鬼鮫穩穩落在地面，看不出有絲毫的狼狽，他緩緩站直身子，臉上的獰笑依舊保持着：“數量好驚人的查克拉！一個級別這麼低的風遁忍術，居然能把我吹飛這麼遠。”
“怪不得能成爲白鬍子這樣的男人的兒子。小鬼，你是我見過這個年齡階段最厲害的小鬼。你被我認可了，你值得我使用忍術。”
鬼鮫直接將手中的苦無朝着鳴人投擲而去。
在鳴人急忙躲避苦無的時候。
鬼鮫已經結好印，甚至還好心提醒了一下：“小鬼，努力活下來吧，我沒有比這個忍術，威力更小的水遁忍術了。”
“水遁·水蛟彈之術！！！”
嘩啦啦——
鯊魚形狀的龐大水流，朝着鳴人撲咬而去。這個忍術不僅能夠直接當攻擊忍術來釋放，還能將自己包裹其中做到飛行滑翔的目的。
鬼鮫這一次就單純的把它當攻擊忍術來用。在鳴人的視線中，一條比他整個人都大十幾倍的超級大鯊魚，給他極強的壓迫感。
‘大狐狸！借我一點查克拉！！！’
“嘁……本大爺不借！”
‘大狐狸，你也不想學不會見聞色霸氣吧？’
“可惡的臭小鬼！”
屬於九尾的查克拉開始涌入鳴人的經脈中，九尾只是借給了鳴人“一點點”的查克拉，但已經是鳴人自身查克拉量的上百倍。
如果年僅六歲的鳴人，自身體內的查克拉量，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小池塘。
那鳴人現在的查克拉量就是一個大湖泊！
一汩汩鉅額查克拉涌入體內。
撐得鳴人小臉都有些漲紅，他的體表之上，更是浮現來自九尾的查克拉。
查克拉已經肉眼可見。
在“水鮫彈之術”離鳴人不到兩米的時候……
“風遁——”
“超級·無敵·漩渦鳴人式·限定版·大突破！！！”
剎那間，整個碼頭狂風呼嘯。
卷卷風浪猶如無形刀刃。
向前方席捲而去！
摧枯拉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