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一直等到下午一點鐘過去了,崔遠無奈的發現,那羣密密麻麻的紅點還是沒有動靜。
期間有兩個紅點遠離了片刻又回來了,大概是去上廁所了。
崔遠在期間嘗試靠近後臺,但沒能真正靠近就被攔下來了。
有專門的工作人員守在舞臺幾個出入口,不是帶身份牌的工作人員都不能進入。
就在崔遠思考是走是留的時候,一直開啓的小地圖終於有了變化,這讓他精神爲之一震。
小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點開始移動,這讓崔遠確認了自己的猜想,這羣人肯定是一夥的,纔會聚在一起,纔會一起準備離去。
“讓我看看,到底是些什麼人,才能在遠星城裡如此大搖大擺的扎堆。”
崔遠暗暗想到,觀察了那羣紅點的前進方向後,提前來到後臺的一處出口等待起來。
數分鐘後,走走停停的紅點終於接近了崔遠選定的出口。
爲了避免讓自己的目的性不是那麼明顯,崔遠沒有直勾勾的站在那裡往出口瞧,而是提前在出口附近的一處小攤位前站定,買了一塊雪糕,一邊吃一邊觀察。
“來了!”
當看到出口布簾被掀開後,崔遠打起了全部精神。
率先走出出口的是四名衣着黑西服的壯碩男子,幾人的打扮讓崔遠一震,這種打扮,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在四人走出出口四下觀察的時候,崔遠已經收回了視線轉過身,因爲提前防備,他敏銳的感覺到了有視線掃過自己,應該是四名保鏢身份的人在觀察出口附近的人。
崔遠繼續吃着雪糕沒有回頭,不過注意力已經集中在了小地圖上,即使不用肉眼看,他也能看到這羣人的具體動向。
小地圖上,當走出出口的四個紅點,其中一個返回出口內之後,出口裡的那羣紅點開始了移動,在半分鐘時間接連從小瘋馬舞蹈團的後臺走出。
當所有人都在小地圖上顯示已經離開後臺來到出口外的時候,崔遠平靜的轉過身,似乎是被動靜所吸引。
在他視線看清這羣人大致相貌,並得到第一猜測時,崔遠只覺脊背發涼,一股徹骨的寒意將他籠罩。
他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經常出沒與遠星唯一電視頻道上的一些人,也就是遠星城的那些高層。
此刻這羣人衣着普通,大夏天的都有人打着遮陽傘站在身側,這羣人裡有人甚至帶着帽子,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
外人一般看不出來什麼,但早有留意的崔遠,從幾人的步姿、走路的頻率、身高以及其他一些顯露出來的特徵中,確認了自己的初見是正確的。
直到一行人快速遠去,並且很快乘車消失在視線中,崔遠才從無盡的冰冷中回覆過來,他望着那幾輛普通到看不出身份的汽車向着雙一樂園的一處出口逝去,內心極爲複雜。
他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小瘋馬舞蹈團的這羣對他有威脅的人,會是遠星城的一部分高層人員。
崔遠回憶之前所見,大概能從中分辨出五六人屬於高層,其他人都是安保人員或隨行。
“有一人不是遠星城高層,他的步姿更大,而且還在遠星高層中間,我從未在電視上看到過他,這不正常。
這羣人,在這個時間爲什麼會出沒與小瘋馬舞蹈團?
肯定不是爲了工作而來,或許有可能爲了男人都懂得那些事情,但也有可能是因爲另一件事而聚集。”
崔遠不覺得這羣平日裡掌握大權的人,會有興致帶着安保人員,來一場無遮派對,在這裡議事的可能性遠超其他可能。
但爲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呢?那羣人裡特別的一人是誰?
“追上去!”
崔遠一咬牙,選擇去取自己的自行車去追,雖然已經很晚了,他極有可能追不上,但如此重要的發現,他就此放棄絕對不心甘。
匆匆取來自行車,繞過雙一樂園,從那羣人離開的出口向前快速騎行,崔遠同時在小地圖上確認這羣人離開的路線。
因爲地形的原因,這羣人在下山前能走的主路就只有這麼一條。
“希望能追上啊,快啊!”
崔遠死命蹬着自行車,有些許坡度的下坡,他一點剎車的意思都沒有,速度快的堪比價格昂貴燒汽油的摩托車,很多人都是在崔遠猶如一陣風一般過去後纔看到崔遠離去的背影,自然少不了幾句不好聽的話。
“看到了!”
因爲是下山,崔遠在駛出數分鐘後,在視線盡頭看到了已經下到山腳馬路上的車隊,主要是車隊比較明顯,他才能遠遠的看到那裡,而他想要趕到,還得要三分鐘的時間才行。
一邊蹬車,崔遠一邊注意着車隊的情況。
當看到其中一輛車在距離雙一樂園極近的一座二十層高的建築前停下,而其他車輛就此遠去後,他知道,可能已經抓到這羣人的尾巴了。
當他趕到山下的時候,視線裡早已經看不到什麼車隊了,不過他已經有了新的追蹤目標,便是下車進入到那處二十層建築的人。
當騎車來到這處二十層高的建築外時,崔遠沒有選擇進入,因爲他看到了建築下方大廳外的牌子,也知道了這處建築的情況。
遠星城最高的幾處建築之一,豪商進入遠星城首選的居住點,消費昂貴,各種奢侈玩法常人無法想象,這裡便是遠星城一處銷金窟一般的二十層高樓,雙一大廈。
雙一大廈建成時間不長,至少動工的時候崔遠都知道,建成之後他也遠遠的看到過很多次,畢竟來雙一樂園,除了雙一樂園巨大的摩天輪外,就屬這座建築最爲顯眼引人注意。
在遠星城大多數建築都在十層以下時,一座二十層高的建築,不是地標性建築還是什麼?
“果然,剛剛看到的那羣人裡有不是遠星城高層的人,他住進了雙一大廈,但能與一行遠星城高層進行密談,還能走在一起,說明他的身份非常高,甚至要比當時那些人各自的身份都要高。”
崔遠如今記憶性極好,反覆回憶,崔遠又看到了很多的細節性發現。
“會是帝國人麼?這次非常有可能。
只是,遠星城高層的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
崔遠此刻心很涼很涼,他不知道自己這幾日的作爲到底對不對,也不敢相信那個猜測是真的。
“如果連遠星城高層都已經心向帝國,那我即使用傳單引爆這次危機又有何意義呢?”
崔遠如此想着,有些迷茫。
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在發現有帝國人即將在遠星城這個代表他家園的地方製造危機,他在努力想要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極力減少可能發生的危險。
因爲他不是遠星城高層,無力插手管理事務,無法對遠星城的各方面各領域發號施令。
但這些遠星城高層呢?
疑似在和帝國的秘密人員接觸,密會。
崔遠不相信有什麼會議不能再遠星城高層辦公的地方開,而是要跑到一個豔舞性質的舞蹈團後臺來開。
低頭看着雙手,額頭上的汗珠緩緩滑落,有幾滴匯聚流下,流到了他的嘴脣邊。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很鹹很澀,猶如他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