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宣判一般地僵在那裡,楞楞地看着戰北罙。
而戰北罙只是用懵懂迷茫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恢復了清明。
他很快就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神祇,黑眸深邃地看着她低聲問:“怎麼了?”
說不清是舒了一口氣還是失落了一下,楚伊星微微地露出一抹笑意,低聲道:“戰北罙,該吃午飯了。現在是深秋,不該在花園裡睡這麼久。”
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戰北罙微微點了點頭,拉起在身上的毛毯站起身:“嗯,走吧。”
說着,就彎下腰來將楚伊星抱在了懷裡。
楚伊星習慣性地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以保持平穩,他清淡、好聞的古龍水味充斥在鼻端,彷彿要將她整個人都包圍。
楚伊星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歲月靜好”四個大字突然從她的腦海裡劃過。
怎麼可能呢?
這是高高在上、喜怒無常,隨意地掌控着她的生死的戰北罙啊!
她怎麼可能跟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呢?
如果不是這張跟季傾城相似的臉,她大約會永遠跟他生活在兩個世界裡,永遠不會有任何的交叉。
兩條直線,不管有過怎樣的交叉,之後總會漸行漸遠。
與其貪戀突如其來的溫柔,還是自由和安穩的生活來得更加靠譜一些。
輕輕地垂下眸子,楚伊星在心裡說服了自己。
——楚伊星,還有半年,你就可以隨意地做自己,做自己所有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怕被人粗暴的對待。
真好,不是麼?
——
一個星期後,楚伊星終於能一瘸一拐地下地走路,也終於被許可去學校上學。
而這段時間,她也終於摸索出了跟戰北罙之間的相處模式。
只要小心一點,不要去惹怒他,兩個人還是能夠好好地相處的。
時光飛逝,還有兩個月,兩個人的契約就要到期了。而春天也即將過去了。
穿着米色風衣的楚伊星站在花園裡散步,看着滿目的繁花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
自由了,就要自由了!
這些天這個念頭幾乎要蹦出了心房,讓她的心口因爲這個而激動而興奮,甚至輾轉難眠。
以至於也讓她忽略了看到她興奮笑臉,變得眼神陰沉的戰北罙。
飯桌上看着楚伊星明媚的笑臉和幾乎要溢出來的喜悅,戰北罙只覺得內心的煩躁在無限的攀升。
她真的以爲合約到了她就能脫離他的掌控了麼?!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不會放她離開的,不會!——至少在他玩膩之前,想都不要想。
眼眸幽深,戰北罙隨口對站在一旁的展翼道:“今天不去公司了,去打個電話說一聲。”
“可是先生……”展翼欲言又止,看着戰北罙全身的低氣壓有些不敢說話。
“有問題?”戰北罙皺眉,冷冷地看了一眼展翼。
展翼明白這種時候自己不應該多事兒,卻還是硬着頭皮道:“今天戰——戰總說過,您之前的策劃要跟戰大少爺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