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皓晟留在軍區還有工作要辦,沈七七便和阮國棟率先回了大院。
剛進阮家的時候,女孩立馬就看見院子裡多了幾盆紅色的花,她靠近一瞧,那些花兒一個個的盛開得非常茂盛,綠葉紅花,倒是給這瑟瑟的秋天增添了不少的韻味。
沈七七看了半響,覺得有些奇怪,她不記得院子裡什麼時候多出了這幾盆花,而且,她看老爺子那副模樣,似乎他還挺喜歡這些花的。
“外公。”沈七七跟着阮國棟一起走進屋子裡,她好奇地問道:“外面那些花是怎麼回事?”
“月季,咱北京城的市花,漂亮吧!”阮老爺子樂呵呵的回答道,在沙發上落座後,陳姨立刻將泡好的熱茶端了上來。
“月季花?”沈七七念出這三字,又想起那幾盆花盛開的樣子,點點頭道:“是呀,的確很漂亮,可是,外公您什麼時候又開始養起花來了?”
“我可沒說是我養的。”老爺子搖搖頭,端起熱茶慢慢的啜了一口,這才又接着慢的道:“是上官赫雲那小子送來的,說什麼是他親自去山上挖的野生月季,看到咱們家這院子裡太單調了,所以就送了幾盆過來!”
沈七七聞言大窘不已,趕忙就轉移了話題:“噢,那好吧,我先上樓換衣服去,好冷呀!”
說着作勢抖了抖了身子,也不等老爺子回答,趕緊轉身溜上了樓。
沙發上,老爺子看着自家外孫女溜走的背影,無奈的直搖頭,他阮家的丫頭自然是討人喜歡的,那上官赫雲是個什麼心思,別以爲他這個老頭子不知道。不過,這畢竟是孩子們自己的事情……也罷也罷,隨他去了吧,讓那丫頭自己挑也一樣。
……
沈七七跑進自己的臥室後,卻沒有急着換衣服,拿起手機就給上官赫雲撥去了電話。
兩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沈七七正惱呢,電話一接通,立馬就嚷了起來:“老狐狸,我叫你老狐狸還真是沒叫錯,我說你滿肚子到底裝了多少的壞水兒?你憑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去找我外公?你知不知道家裡人會怎麼想我啊,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知不知道感情這種事情是要兩情相悅的啊,你知不知道兩情相悅怎麼寫啊?說話啊,你說啊啊啊!”
她一口氣吼完了這段話,正在喘氣兒呢,電話那邊卻傳來怯怯的一道男音:“那個,我知道那四個字怎麼寫,不過,請問、請問您是誰?”
啥,難道對方不是上官老狐狸?
沈七七大驚,趕緊又笑了起來,語氣特別的柔和:“噢,你好你好,那個……這不是上官赫雲的手機嗎?”
“是的,是上官大校的手機。”對方回答道,似乎對於女孩剛纔說的那些話心有餘悸,他小心地道:“請問,您是上官大校的?”
“我是、我是他朋友,請問你能把電話拿給他嗎?”沈七七吸氣吐氣,努力讓自己情緒穩定些。真是暈啊,剛纔居然罵錯人了!
“噢,上官大校正在參與訓練,現在不方便,我是他的助手,如果您有什麼急事,可以先告訴我。”對方還是非常的有禮貌。
沈七七無奈,只有道:“算了,讓他有空給我回個電話吧。還有啊,剛纔我不是要罵你的,我還以爲你是上官老狐……上官赫雲,純屬無心的,你別介意啊,我給你道歉!”
“沒事沒事,我會提醒上官大校給您打電話的,再見!”
“哦,再見。”
掛了電話,沈七七忍不住在原地連跳了三圈,覺得自己肚子裡的怨氣散了不少以後,這才拉開衣櫃挑了件長袖搭條紋針織衫,下身一條淺灰色的打底褲,非常舒朗的打扮。
下樓的時候,剛走到樓梯角,卻意外聽到老爺子和陳姨的對話。
“老首長,其實我覺得這事兒既然確定了,您就該把孩子接回來,您的弟弟生前沒有子嗣,那孩子可能就是他唯一的後代了。”陳姨的聲音傳來,帶着勸慰和擔憂。
外公的弟弟?
沈七七記得,外公的弟弟好像是叫阮國立,十五年前因公殉職,如今葬在烈士陵園,每年到他忌日的時候,外公都會去看望他,當然,偶爾幾次也會把她帶上一起去。
在沈七七的記憶裡,外公對於他弟弟的死好像一直不能釋懷,前幾次他陪着外公一起去陵園看望阮國立的時候,每次外公都會站在自己弟弟的墓碑前說上好一會兒的話,而且每次都會說着說着就紅了眼眶,有幾次沈七七還看見他偷偷地抹眼淚。
聽說,阮國立死的時候也不過三十多歲,而且當時是在籌備婚禮,哪料婚禮剛準備好,卻傳來了新郎去世的消息。當時阮家上下一片震驚,悲傷之中,新娘更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連葬禮都沒參加,提着行李便直接就出了國,據說至今未嫁。
不過,剛纔聽了陳姨那話,難道,阮國立在外面還有私生子?
這個消息真是讓人震驚,沈七七立馬頓住了腳,果斷的蹲在樓梯角哪兒,細細的聽着下面的談話。
“唉。”老爺子嘆了一聲,聲音傳來:“國立也是個有分寸的人,他有孩子的事情,我起初聽到也是不可置信,這……要是讓王知語知道了,他對得起人家嗎?”
“可不管怎樣,那孩子也是國立先生唯一的子嗣,王小姐知道後,應該會理解的。”陳姨回答道,語氣也是難得的嚴肅,她又道:“老首長,我覺得當務之急就是把那孩子接回來,阮家的孩子,不能讓他流露在外啊!”說到這裡,陳姨似乎有所顧慮,她頓了一下,又道:“老首長,那孩子的事兒……確定嗎?”
“千真萬確,dna也做過了,皓晟私底下也有調查,的確是國立的孩子。”老爺子回答道。
“噢,既然千真萬確,那就的確是該把那孩子接回來。”陳姨的聲音聽起來放心不少,她繼續道:“對了,那孩子的母親呢?她是……?”
剛聽到這裡,沈七七兜裡的手機鈴音忽然就響了起來,沈七七嚇得趕緊就起身跑上了樓,一邊掏出手機望了眼顯示屏,來電顯示上是上官赫雲的手機號。
這通電話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沈七七翻白眼,接通電話。
“沈小乖?”頃刻間,上官赫雲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沈七七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炸開了毛,連嚷道:“上官赫雲,你什麼時候來電話不好,偏偏要在我聽到最關鍵的時候來電話,我說你這人就是專門煞風景的吧!”
她話一說完,電話那頭便沉默了下來,好幾秒之後,上官赫雲的聲音才低低的傳來:“我,打擾到你了?好吧,我向你道歉。”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上官赫雲居然會主動道歉,沈七七反倒是沒了脾氣,只是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老狐狸,你、你怎麼了啊?”她問道,一邊推開自己的臥室門走了進去。
“什麼怎麼了?”上官赫雲反問。
沈七七覺得有些鬱結,倒在自己軟軟的大牀上,她又道:“既然沒什麼,那就沒什麼吧。”
上官赫雲聞言,笑出了聲,似乎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這都什麼跟什麼,沈小乖,你沒事兒吧?”
得,她倒是反被調侃了!
沈七七這會兒滿腦子都在想着阮國棟和陳姨的那番對話,至於和上官赫雲擡槓,她這會兒基本上沒什麼心情。
於是乎,沈七七難得的服軟,她笑道:“狐狸先生,請問,我家院子裡的那幾盆月季小姐,都是你親自去……去山上挖來的?”
“沒有,我那是逗老爺子玩呢!”
上官赫雲回答得爽快,只是這回答讓沈七七……呆住!
逗、逗老爺子玩的……哦買噶,要是這話讓外公聽到了,定會揮手一個板磚兒拍死他!
隔了半響,沒聽到女孩回話,上官赫雲又忍不住道:“你回北京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今兒個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其實,他待會兒還有訓練,剛纔助手來告訴他,有個特別兇的女孩打電話來找過他,打得又是私人手機,他幾乎一下就想到是沈七七這丫頭。
上次聽說這丫頭去了雲南,他可是擔心得不得了,當下就給自己在雲南的舊部打去了電話,幾番詢問她的下落,結果查出她失蹤了,這可嚇得他差點跑去雲南。
不過幸好又聽說她到了阮皓晟身邊,這又讓他高懸的心穩了不少。
不過,有一件事情,上官赫雲一直就想不明白。雖說這沈小乖從小就養在阮家,她會粘着一直帶着她的舅舅也算是情有可原,但是,這‘粘’舅舅的程度,似乎有些誇張,而且阮皓晟對她的態度,也似乎有點過。
他覺得很奇怪,但究竟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正當他心裡疑惑的時候,女孩的聲音又傳來。
“老狐狸,其實我是想告訴你,那幾盆月季花挺好看的。”
其實吧,沈七七之前打電話過去,原意是想把上官赫雲大罵一通!不過幸好,最終接電話的人是他的助手,她經過中間一段時間的冷靜後,原本頭熱的腦袋倒是靜下來不少。
其實,上官赫雲本來也是好意,她又爲何要去怨人家?!
“當然了,那幾盆花可是經過我媽的精心飼養,我挑的可是最好看的!”上官赫雲笑,這話說得有些孩子氣。
沈七七卻很驚訝:“什麼,那些月季花是你媽媽培養出來的?”
“嗯。”男人‘嗯’了一聲,聲音忽然變得有些低沉:“她本來是捨不得的,可是我告訴她,這幾盆話可是要專門拿去送給你未來兒媳婦的,然後她就很高興的同意了!”
“……”
“你不相信?”
沈七七從牀上坐了起來,有些頭疼:“你真不該騙你媽媽。”
“……”
“你明明就是送給外公的,外公怎麼可能成爲你媽媽的兒媳婦?”
“……”
其實,上官赫云何曾不會明白,那丫頭就是故意的,故意的避重就輕。但是,她總不能每次遇到這個問題就想跳過?!
“老狐狸!”沈七七再次開口,語氣又變得慎重起來:“白小千的下落,你查到了嗎?”
“查到一點,有人在她家事發當天看見她被一個男人帶走,據調查,那個男人叫衛東九,有些黑幫背景,你同學怎麼會認識那種人?”上官赫雲問道,頓了頓,他又追問道:“你有沒有和黑幫人員有來往?沈小乖,如果有,你最好現在就和他們切斷聯繫,這對你的人身安全有絕對的威脅!”
“我不認識什麼黑幫成員,我也不知道小千她是怎麼認識黑幫成員的。”沈七七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連忙又問道:“小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你可千萬別瞞着我!”
“我倒是沒收到什麼壞消息,只不過你那同學如果是和衛東九呆在一起,想找到她怕是有些難度。”上官赫雲答道。
沈七七一聽,心裡愈發擔心:“那個什麼九的,該不會是想綁架小千吧?”
“具體不清楚,現在無論是警察方面還是白家,都沒有收到任何敲詐勒索的信息,這事兒有些蹊蹺,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查。”上官赫雲皺皺眉,握着電話不禁擡頭,他看着遠際,卻又忽然問道:“沈小乖,你去雲南有沒有吃苦?”
沈七七聞言怔忪了片刻,方纔回答道:“沒有,我很好。”
“那就好,以後有事情可以告訴我,不要再一個人溜到那麼遠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會有很多人替你擔心?”其實,上官赫雲想告訴她,當他得知沈七七跑去了雲南後,他很擔心很擔心,他也想去雲南,可是肩上的任務很重,他無法分身。
當國家人民的安全和他心愛的女孩,放在一起比較的時候,孰輕孰重,他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
“好,我答應你。”沈七七點頭,應了下來。
掛了電話,沈七七沒敢下樓,她也不知道陳姨和外公在剛纔的時候,究竟有沒有發現她在偷聽他們講話,她覺得糾結,只好在樓上玩電腦,直到下午的時候,陳姨上來叫她吃飯。
飯桌上,老爺子倒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問了沈七七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女孩都一一作答,最後直到院子裡響起汽車的聲音,方纔停止了交談。
沈七七知道是阮皓晟回來了,手裡還端着碗,耳朵卻豎了起來,很仔細的聽着那腳步聲慢慢的由遠至近。
沒多久的功夫,阮皓晟頎長高大的身子便出現在小餐廳門口。
“吃了沒?”阮老爺子擡眸,淡淡的問了句。
“嗯。”阮皓晟嗯了聲,目光又看向了正端着碗看着他的女孩,但僅僅一眼,他便收回視線,轉身出了小餐廳。
沈七七正覺得莫名其妙,身畔的老爺子又開口了:“最近你舅舅心情不好,你別去招惹他!”
“啊,心情不好?”沈七七轉頭,看着老爺子,有些疑惑。
早上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轉眼就心情不好了。
“嗯……”老爺子沉吟了一下,神秘兮兮的又道:“大人的事情,跟你這小丫頭說不清楚!”
沈七七無語,外公每次都拿這句話搪塞她!
匆匆忙忙的吃完了飯,沈七七趕緊就跑上了樓,推開阮皓晟的臥室,人沒在,倒是穿的軍裝正整整齊齊的放在牀上,她又走了出去,敲響了書房的房門。
阮家其實有兩間書房,一間是阮皓晟的,一間是老爺子,沈七七平時都是在自己的臥室裡做作業,每次家裡人工作起來的時候,倒是誰也不會礙着誰。
“進來!”
不消半秒的時候,男人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沈七七推開門,目光看向了房間中央的那張大書桌,沒人!
轉頭,又發現阮皓晟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書,正擡着頭默默地看着她。
“舅舅……”沈七七淡淡的笑了笑,走進房內,順手把門關上後,提步走向阮皓晟。
男人沒吭聲,低頭,又繼續看着手裡的書。
沈七七想了想,走了過去,來到男人身邊落座。
她往他手裡的書望了一眼,發現其實根本就不是一本書,而是一本應該是記事本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跡,不過並非,沈七七又忍不住瞅了幾眼,發現也不是英文,彎彎曲曲的,橫着寫的,倒是有點像是梵文?
“這是什麼東西呀?”沈七七開口問道,一隻手自然而然的抱住男人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上,目光卻落在那個本子上。
女孩的這個動作,使得阮皓晟周身的冷氣兒少了很多。
“一個故友寄給我的……禮物!”阮皓晟開口,將手裡的厚本子合上,放到了茶几上。
“你的朋友是哪國人?那些文字好奇怪呀,是梵文嗎?”沈七七歪着頭看着身邊的男人,表現得有些好奇。
“是藏文。”阮皓晟伸出手,將女孩摟進了懷裡,他將下巴磕在她的頭頂,聞着女孩頭髮間好聞的味道。
“藏文?西藏少數民族使用的文字嗎?”沈七七乖巧的倚靠在男人的懷中,她繼續問道:“上面寫的什麼?舅舅你居然還認識藏文,好厲害呀,可以教我幾個藏文文字嗎?”
“我曾經去西藏呆過幾年,對藏文也有些接觸,但是隻認識個別的文字。”阮皓晟擄起女孩的細腰,索性將她整個人都抱到了她的大腿上,他似乎對於這個抱法格外的情有獨鍾,可以把女孩整個身子都納入他的懷中。
沈七七自他懷裡擡起頭,用着崇拜的目光看着男人,開口道:“我提得要求不高的,舅舅只要教我用藏文如何寫我的名字就好了。”
阮皓晟一愣,低頭看着懷中的女孩,過幾秒,方纔點頭:“好!”
“那就快點。”沈七七樂了起來,從男人腿上跳起來,拖着阮皓晟就往那邊的書桌走去。
藏文非但看起來很難,其實寫起來也是好難,一個彎一個點都不能寫錯,錯了就會變成其他的意思,沈七七站在阮皓晟的身邊,看着男人認真的用藏文寫下自己的名字,那陌生的文字,彎曲的筆畫,深深的烙印在沈七七的心裡。
後來,沈七七才知道,原來阮皓晟真的只認識幾個藏文字而已,而恰好,他認識並記住的藏文字,正好就是她的名字。
其實,說到這裡面的事情,也是有些淵源的,當初阮皓晟是和雷厲一起去的西藏,只不過雷厲只去了半年就因爲生了一場病而被召回北京城,然後便只留下了阮皓晟一個人在那裡。他在西藏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沈七七從來就沒有聽旁人提起過半句,當然啦,她也不好奇,只當是舅舅去那裡當兵呆了幾年,應該也沒什麼稀奇的事情。
後來,她才知道沒那麼簡單。
沈七七花了小半天的時間才把自己的名字學會,不過她這會兒是記住了,就怕過不了多少時間就又會忘記,於是她使了一招小聰明,用手機把阮皓晟寫的藏文字拍了下來,這下就不怕她會忘記了。
沈七七趴在桌子上學習寫藏文字的時候,阮皓晟又回到了沙發上,拿起之前的那個厚本子看了起來,她看得還挺認真,只是眉頭不由微微的擰着。
沈七七寫累以後就擱下了筆,擡頭看見阮皓晟的動作,又忍不住問了起來:“舅舅,那個本子裡面寫的是什麼呀?”
“藏經。”阮皓晟連眼簾都沒擡一下,淡淡的回答道。
“藏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沈七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到阮皓晟身邊坐下,託着自己的下巴,她看着本子上彎來扭去的文字,只覺得眼花繚亂,她又問道:“具體都是些什麼內容?是不是就像我在咱們的寺廟裡面看到的那些經書一樣,像什麼般若波羅蜜,金剛經,易筋經,九陰真經,九陰白骨爪……咳咳咳,好像跑偏了。”
“其實藏經和我們的經書是一樣的,只不過所使用的文字不同而已。”阮皓晟好脾氣的講解道。
“噢,那是不是就跟雍和宮裡的和尚一樣?”沈七七睜着一雙大眼睛,繼續問道。
“那是喇嘛,也就是藏傳佛教的信仰者。”阮皓晟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合上本子,轉頭看着自己身邊的小丫頭,又道:“小乖,今天你的問題怎麼這麼多?”
“這樣不好嗎?”沈七七反問,直盯着阮皓晟。
男人搖頭,道:“若是能把這股勁兒放在學習上,就非常好!”
“啊,別跟我提學習,真是破壞氣氛!”沈七七皺起鼻子,趴在男人的肩上,一邊道:“外公說你心情不好,還提醒我千萬不要來招惹你!”
“那你怎麼不聽你外公的話?”阮皓晟問。
“我想了一下,雖然外公是好心,但是我不能總是讓你一個人生悶氣啊,會憋出病來的,”沈七七特別賊的笑了一下,又湊過脣在男人臉邊親了一口,繼續道:“經朕三思之後,決定以身犯險,屈尊前來逗君開心,怎樣,愛卿可感動否?”
“胡攪蠻纏!”阮皓晟低斥一句。
沈七七大笑:“舅舅你知道這樣叫什麼嗎?哈哈哈……你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說一遍!”
似乎是感覺到危險,沈七七閉嘴,趕緊行動欲撤離沙發周邊,然而,某男人動作比她更快,長臂一伸,直接就把欲逃跑的小壞蛋抓了回來,扣住她的腰,直接就把人面朝下的摁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趴着。
“大人饒命啊!”沈七七哀嚎。
阮皓晟冷笑一聲:“剛纔不還是挺油腔滑調的嗎?”
沈七七連忙道:“小的知錯,願意將功贖罪!”
“真的?”眸中閃過一絲光,某隻狼似乎笑得有些狡猾。
某個小白兔完全不知道前面正埋着一個陷阱,她趕緊點頭:“願意,願意,十萬個願意!”
“這可是你自己的說的!”
“是是是,是我自己的說的。”
“好,記得今晚把自己洗乾淨!”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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