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車子停下,康宸就瞧見老爺子站在大門外。
車門打開前,明媚抓住西澤爾的手,小聲說:“西澤爾,那是你爺爺,你……以前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特別疼你,給你準備了好多東西,還給你佈置了嬰兒房,後來……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出了事情,你爺爺非常傷心,一會你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叫他一聲爺爺嗎?”
西澤爾看看明媚,她臉上帶着期盼,她很擔心西澤爾的冷漠,會傷到老人家。
西澤爾沉默了一會,道:“知道了……”
明媚高興的飛快在西澤爾臉上親了一下:“我家西澤爾真是個好孩子。”
“你……”西澤爾愣了一下,臉上飛上兩抹紅暈,看明媚的眼神,帶着些憤怒,一下子打破了他臉上慣有的冷漠冰冷,看起來有了兩分孩子氣,這樣的他,明媚反倒沒那麼緊張了。
明媚笑嘻嘻的下車,衝西澤爾伸出手:“乖,下來了,咱們到家了。”
西澤爾咬咬牙,忽略明媚那隻手,自己從車上下來。
明媚知道西澤爾這大概是有些害羞,她笑笑,跟在西澤爾後面來到老爺子面前。
明媚笑道:“爸爸,我們回來了。”
老爺子的眼神落在西澤爾身上,紅着眼眶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老爺子喃喃道:“像,真像……”
西澤爾有些彆扭,這個家裡每一個人看見他之後,表情都那樣激動,眼眶都是紅的。
明媚蹲下來,在西澤爾身邊小聲說:“西澤爾這是爺爺……”
西澤爾鞠躬,道:“爺爺。”
老爺子的身體在哆嗦,這是他聽到的第一聲從孫子口中喊出的‘爺爺’。
這連個字讓他簡直都快激動的昏厥過去,管家趕緊在後面扶住。
老爺子看着那張像極了康宸小時候的孩子,瞬間老淚縱橫。
這是他第一個孫子,當初知曉這個孩子沒了的時候,老爺子那個心情,就彷彿是經過一夜霜降,萬物都枯萎了,他整個人在那一夜之間彷彿老去了多年。
如今那個他們都以爲死去多年的孩子,重新站在他的面前,親口喊他一聲爺爺。
老爺子那個心情已經無法言喻。
他聲音顫抖道:“好孩子……好孩子……歡迎你回家。”
康宸明媚心中都難受,老爺子現在經歷的正事他們當初看見這孩子時的心情,欣喜若狂,又心酸難過。
管家道:“老爺子,咱們進去吧,這外頭冷,您都站了一個多小時了,西澤爾少爺年紀小,不能在外頭受涼。”
西澤爾一聽老爺子在這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忍不住擡頭看他一眼。
花白的頭髮,臉上的皺紋密佈,在西澤爾的認識裡,這樣的老人家,就該頤養天年的。
老爺子連連點頭:“對對……你說的對,孩子,快進來,”
明媚抓住西澤爾的手:“兒子,咱們回家了。”
西澤爾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咬脣,沒說話。
她隨着明媚的步子邁進康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