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章 徐時行上奏

實際上,他們也盼望大明水師獲勝,那樣他們便可以順順當當地做生意,不必受海盜的盤剝。要知道海盜是可以隨時殺人的,稍微令海盜不滿意,他們就會殺人奪貨。

張居正,徐時行和徐家兄弟沒有時間去理會藩國商人,他們匆匆的向着胡宗憲的大都督府行去。

進入大都督府,被告知大都督正在調查水師失敗的原因,讓他們四個人在客廳裡面等。這一等,就是等了兩個多時辰,胡宗憲才一臉疲憊地走進了客廳。

“大都督!”張居正四個人立刻站了起來。

胡宗憲疲憊地擺擺手道:“長話短說,我認真研究了一下海盜的實力,他們的船速度更快,更加堅固,也更大,而且火器十分厲害,我們大明水師根本就不是海盜的對手。以後大明水師不會再出海主動攻擊,而是會選擇防禦。在海上,我幫不了你們。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大都督!”張居正拱手道:“可知這羣海盜的背景?”

“不知道!”胡宗憲搖頭道:“不過,我會調查。”

話落,胡宗憲將目光望向了徐時行道:“徐大人,不管怎麼說,我們兩次出海,所以我們的損失,市舶司還是要賠給我們的。”

徐時行此時心中也頗爲煩躁,你訓練的水師打了敗仗,還好意思要錢?於是便凝聲道:

“我會上奏給陛下,只要陛下下旨,兵部下令,下官自會將金銀送來。”

胡宗憲臉色一陰,微微眯起雙眼,眼縫中厲芒閃爍,陰聲道:

“好,本官記下了。來人,送客。”

四個人被強制驅趕了出去,張居正望着徐時行嘆息了一聲道:

“你啊!爲什麼要那麼直接?你可以先含糊過去,何必和胡宗憲當面翻臉?在東南這邊,還是需要胡宗憲的配合的。”

“需要他配合?”徐時行嗤笑道:“東南的人什麼時候依仗到胡宗憲了?所有的海盜和倭寇可是他胡宗憲消滅的?都是羅信消滅的。如今只是剛剛出現的一些海盜,都能夠把他的水師打得落花流水,還能夠依仗到他什麼?

讓我看,如果真的海盜再次打到岸上,他胡宗憲依舊沒有半點兒用處。對這樣的人,我爲什麼要委曲求全?還給他金銀,是讓他多娶一房小妾嗎?”

“兩位大人,你們先別吵!”徐琨道:“這和藩國商人的交易怎麼辦?他們出的價格,根本就不能夠接受。那個價格交易,我們徐家別說是賺錢了,賠少了,都是幸運。”

“那如果是之前的價格呢?”

“之前的哪種價格?”

徐時行沒有好氣地說道:“就是你們徐家把五大世家擠走的價格。”

“那個價格倒是不算賠,但是也不賺錢。這不能夠讓我們徐家白忙乎啊。”

“這個我不管!”徐時行冷聲道:“是你惡意競爭,擠走了五大世家,所以市舶司的稅收你必須完成。如果你少了一個同伴,本官必定上奏陛下,彈劾你們徐家一本。”

“那也不能夠讓我們徐家白忙乎!”徐琨斷然道。

“好,本官這就回去寫奏章。還有張大人,這次讓徐家參與到交易之中,也是你答應下來的,下官不會隱瞞。”

徐時行說完,便一甩袍袖離去。望着徐時行離去的背影,張居正嘆息了一聲道:

“兩位公子,這關稅不能認爲你們停下來啊,那樣會影響到老師的前程。”

徐琨和徐瑛的臉色也十分難看,但是他們可以不給徐時行面子,卻不能夠不給張居正面子。徐琨沉吟了一下道:

“我會給家父寫信!”

張居正點點頭,也上轎離去。

徐時行風風火火地回到了市舶司,心中充滿了羞憤。他曾抱着浴火重生的信念來到了東南,但是如今卻深落泥潭。羅信當初的叮囑還言猶在耳,讓他來到東南之後,一切墨守成規即可,但是卻最終沒有頂住壓力,讓徐家參與了進來。原本以爲,徐家只是參與了進來,也只是分一塊肉給徐家,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卻沒有想到,徐家是如此地貪婪,一步一步將事情走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徐階,你又比嚴嵩強多少?”

徐時行奮筆疾書,將來到東南的點點滴滴寫了下來,並且將自己收集的證據一起加上,然後派人送往京城。

與此同時,張居正也在寫信,將事情客觀地寫了下來,然後派人送給老師徐階。

徐府,徐琨也同樣在給徐階寫信。只不過他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海盜和胡宗憲的身上。同時還向徐階告狀,徐時行不聽徐家的使喚。

同一天,三封信先後離開了杭州,向着京城而去。

但是,比他們更爲詳細的消息,卻通過車馬行,提前一步送到了羅信的手中。

羅信坐在書房內,手中拿着那張關於東南的消息,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陣腳步聲傳來,魯大慶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侯爺,陸繹來了。”

羅信點點頭,陸繹有着錦衣衛通道,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比自己晚一些,應該還在徐時行,張居正和徐家之前得到消息。

施施然走出書房,來到了花廳,陸繹便霍然站起,臉上帶着喜色道:

“羅大人,我們收到了東南的消息。”

羅信落座,又示意陸繹坐下道:“什麼消息?”

“你看!”陸繹從袖口內取出了一張紙遞給了羅信,羅信接過來,匆匆地看了一遍,便將那張紙還給了陸繹,臉上露出悲天憫人之色道:

“海盜,又有海盜了!真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東南百姓又要受苦了。”

陸繹臉上的笑容就是一斂道:“大人仁慈。”

羅信擺擺手道:“我也只是感慨一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今我只是一個詹事府左庶子,有心無力啊!”

“是啊!”陸繹恭維道:“如果大人在東南,哪裡會有海盜?”

羅信便再度擺手道:“過譽了!”

“羅大人,你看我們如今怎麼辦?是不是讓五大世家再次參與進來,這次可是我們的好機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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