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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瞬間,陸如黛心中的擔憂消失得無影無蹤,心中只有無盡的羞澀和幸福,看着羅信抱着自己又跳又喊,便不由滿臉通紅,但是最終卻是將雙臂環住了羅信的脖子。
看到羅信在那裡又蹦又跳,大黑狗更加的亢奮,圍着羅信也在又蹦又跳,還“汪汪”地叫着。真是破壞風景,羅信便擡起一腳,“砰”地一聲將那隻大黑狗踹到了樓梯下面。陸如黛不由擡起小拳頭敲擊着羅信的胸膛,嗔道:
“瘋子!”
秀樓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陸夫人已經站在了那裡,聽到了秀樓之上羅信和陸如黛清脆的笑聲,眉宇之間的憂愁終於消散,臉上盪漾着笑容悄然離開,回去之後便親自監督着府中的廚子開始爲姑爺做飯。
秀樓之上,此時羅信已經坐了下來,但是依舊將陸如黛抱在懷裡。陸如黛一邊捶打着羅信的前胸,一邊道:
“你看你,哪裡還像一個大儒?”
“高興!”羅信的笑容中滿是柔情。
陸如黛的心就是一軟,將頭慢慢地伏在了羅信的胸膛上,輕聲道:
“羅家哥哥,你心中不會輕慢黛兒吧?”
羅信便笑道:“黛兒,你真以爲我成爲大儒,中了舉人,就會得意如此?”
陸如黛便從羅信的懷裡擡起了頭,望着羅信道:“那是爲什麼?”
羅信將懷中的陸如黛緊了緊,溫柔地望着陸如黛道:“是因爲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陸如黛心中所有的擔憂在這一刻都消融得乾乾淨淨,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整個人陷落得徹徹底底,雙手環腰抱住羅信,將自己的身體使勁兒地往羅信的懷裡擠,恨不得自己的身體融化在羅信的身體裡。想起那夜羅信偷偷前來,臉上帶的自信,便不由問道:
“羅家哥哥,你早就想到我們會有今天?”
“那是自然!”羅信牛皮哄哄地說道:“你相公是誰?那可是打敗阿拉坦汗的人,就嚴嵩那個小人,我都不稀得搭理他,只要我肯搭理他,他就只有罷官一條路可走。”
陸如黛便“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都喘不過來氣,但還是費力地說出了兩個字:
“吹牛!”
然後又把手指在臉上划着,做出羞羞的手勢。羅信佯裝大怒道:
“竟然敢說你相公吹牛,必須家法侍候!”
話落,羅信便伸出兩隻手,探到了陸如黛的腋下撓了起來,把陸如黛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在羅信的懷裡激烈地扭動着,不停地求饒。
兩個人就在秀樓上膩了一上午,直到陸夫人派人前來喚他們吃飯,兩個人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從秀樓上走了下來。
席間,沒有人說話,待吃完飯,陸庭芳對羅信道:
“隨爲師來!”
羅信便老老實實地跟着陸庭芳進入到書房內,陸忠親自給兩個人斟茶之後,退了出去,將書房門關上。陸庭芳凝視着羅信,神色嚴肅,這讓羅信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陸庭芳爲何如此。只是這個時候他也不好先開口,只好規規矩矩地坐在那裡。半響,陸庭芳先是輕嘆了一聲,才沉聲道:
“不器,退婚之事是爲師做的不對……”
羅信聞言心中就是一震,急忙開口打斷了陸庭芳道:“老師,我明白你當初是爲了我好,害怕牽連到我,更何況還有着徐階相逼。”
陸庭芳卻是搖了搖頭道:“當初我所做的沒有錯,但是如今想想卻是錯了。你能夠果斷地拒絕徐階,爲什麼爲師當時就沒有那麼做?還是爲師失去了文人的風骨,愧對於你。”
“老師,您的出發點是爲不器好,不器心中明白。”
陸庭芳定定地望着羅信半響,凝聲道:“不器,是老師愧對於你,但是黛兒卻對你情根深種,你不能夠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否則爲師會和你拼命!”
“不器明白!”羅信臉上露出極爲真誠的神色。
陸庭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不會反對你娶妾,但是你要給我記住,不能夠讓黛兒受了委屈。”
羅信心中便不由苦笑,心中暗道:“難道每個父親嫁女兒的時候,都是這個心理?將來自己嫁女兒的時候,會不會也是如此?”
但是,在表面上羅信還是誠懇地點頭道:“老師您放心。不器和黛兒從小青梅竹馬,而且經歷過風雨。想當初我們二人在太行山同生共死,不器這一輩子一定會讓黛兒受半點兒委屈。”
“爲師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陸庭芳輕聲說道:“只是爲師心中還是擔心!”
“擔心什麼?”羅信不解地問道。
“經歷了此事,爲師害怕你的父母輕看黛兒。”
“老師您多慮了!您也瞭解我父母的爲人,而且我父母也知道您當初退婚也是爲了不器好。我父母的心中只有感激,不會有半點兒輕看黛兒。”
羅信費了不少口舌,纔將陸庭芳心結化去,看着天色,已經不能夠再去找黛兒了,便向陸庭芳告辭,向着自己的家裡行去。
回到了自己府中,便見到自己的府中又是一羣人,足足有數百。羅智,周玉,張洵,陶興彥,雲知秋,劉秀文,黃生和海正正在和衆儒生談笑,見到羅信走了進來,一個個俱都站了起來,朝着羅信施禮,羅信也依次還禮。
隨着羅信打開府門迎客,前來羅信府中拜訪的人是越來越多。有已經中舉的同年,但是更多的卻是沒有中舉的秀才。不到半月的時間,陽林縣已經涌進來將近兩千書生。
羅府根本就裝不下這些人,別說是羅府,就是在上林村的莊子也裝不下這麼多人。
這一日。
送走了一波波賓客之後,晉陽九傑疲憊地坐在了月色之下,一個個都苦着臉。羅智直言道:
“不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府裡都沒法正常生活了。”
羅信也不由苦笑搖頭道:“我能夠怎麼辦?難道讓我把他們轟出去?”
周玉便笑道:“我今日套了一下他們的話,明白了他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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