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搬山道人其實是盜墓的另一個門派,”靈韻公主說道,“搬山”採取的是喇叭式掘丘,是一種主要利用外力破壞的手段。他們大都扮成道士活動,正由於他們這種裝束,給他們增加了不少神秘感,好多人以爲他們發掘古冢的“搬山分甲術”,是一種類似茅山道術的法術。”
“那你說的卸嶺力士呢?”楊安問道。
“卸嶺力士介於綠林和掘丘兩種營生之間,有墓的時候挖墳掘墓,找不着墓的時候,首領便傳下甲牌,嘯聚山林劫取財物,向來人多勢衆,只要能找到地方,縱有巨冢也敢發掘。”靈韻公主滔滔不絕地說道,“卸嶺門據說創始人得仙人傳授,有令人力大之法,所以卸嶺門門人,多是力大無窮,通曉武功之人,因此被稱爲力士。當年威震九州的呂布也曾是卸嶺門傳人,爲董卓籌備軍餉,曾挖掘過多位漢皇墓葬。”
“這麼說來,在你們這行,卸嶺力士應該是很厲害的吧?”楊安饒有興致地問道。
“可以這樣說吧,”靈韻公主道,“只不過卸嶺力士近些年來因爲抗擊元兵,以破壞成吉思汗陵的風水,敗壞元朝江山爲己任而深受蒙古人的痛恨。爲此,蒙古人曾多次發出金鷹令,召集一隻集合了天下刺客的秘密組織追殺卸嶺門人。至此,爲了活下來很多卸嶺力士都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非本門之人雖夫子妻兒也不會告知自己的身份。”
“這麼看來卸嶺力士倒是愛國志士,只可惜......唉。”楊安聽吧,唏噓不已。
“卸嶺力士的退隱的確是一件很遺憾的事情,但是對於我們摸金校尉來說,最怕的其實還是發丘將軍。”靈韻公主道,“發丘將軍到了後漢纔有,又名發丘天官或者發丘靈官,其實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幾乎完全一樣,只是多了一枚銅印,印上刻有天官賜福,百無禁忌八個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號稱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發丘將軍的倒斗的手法與摸金一派的手法接近,技術上稍微遜色,但比較注重衆人合作。通常,發丘將軍經常以當鋪的朝奉,古董商等身份爲掩飾。不輕易出手,偶爾行動多針對某些大型陵墓,是四派中唯一不忌諱與官方合作的一家。”
“既然如此,爲何你不請發丘將軍幫你呢?”楊安冷冷地問道。
靈韻公主回答:“發丘將軍和摸金校尉自古以來就是死對頭,他們誰都瞧不起誰,要想發丘將軍幫我們摸金校尉,那恐怕比登天還要難。”靈韻公主的話語行間略帶沮喪之感。
楊安輕嘆口氣,道:“只是,你到底是因爲什麼而選中了我?難道真的只是因爲我的武藝高超,可以和你一起在外面爲你的兩個夥伴把哨放風?”
靈韻公主道:“這個自然不僅僅於此。”
二人邊走邊說,此時已然進入上堡村北部境內,離靈韻公主所說的墓穴處越來越近。
靈韻公主道:“因爲我知道,你的另一個身份,一個你很不願意對人提及的身份。”靈韻公主說完停了下來,她轉過身去,在皎潔的月光下緊緊地盯着楊安的臉。
楊安臉不由自主地往右側偏了偏,道:“我只不過是軍伍中的一個莽夫,哪裡還有其它的身份。”
“你就是卸嶺力士吧!”靈韻公主在楊安的話剛說完便奪口而出,“卸嶺力士有令人力大之法,因此你才因爲力大無窮而在軍中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楊安沉默地往前趕路,他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姓楊,”靈韻公主說道,“也是上堡村的人。”
靈韻公主的話讓楊安頓感不安,他繼續往前走,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其實,上堡古國我並不是不瞭解,”靈韻公主道,“當年它之所以興盛一時是因爲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卸嶺力士。南唐之所以能夠與強大的宋軍劃江而治,也是因爲卸嶺力士暗中提供幫助。”
“如果真的像你所說的一樣,那我南唐怎麼還會覆滅呢?”楊安冷冷地迴應了一句。
“因爲卸嶺力士後面不爲南唐賣命了,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
楊安聽罷嘆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來,我差點完全忘記了自己卸嶺力士這一身份了,你又爲何要提醒我記起來呢?”
楊安對卸嶺力士這一身份並不感冒,他把這個故事講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很久。他轉過頭來,對着我道:“你說,卸嶺力士命中註定就要成爲別人的棋子嗎?”
我嘆了口氣,道:“我不知道,或許這真的就是宿命吧!”我又將這些事扯到了宿命上面,但楊安並不贊成。
楊安擡頭望着滿天星辰道:“若是真的是宿命,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就不會發生了。”
楊安他並沒有向靈韻公主否認自己是卸嶺力士的身份,他們二人很快就來到了上堡村北部的墓穴處。
很快,接應靈韻公主的兩名摸金校尉出現了。他們一個叫做李念,一個叫做張奎。李念擅長的是尋龍倒鬥、張奎擅長的是在外散土。二人看起來倒也精神,他們的面目即便是過了幾千年了,楊安都沒有忘記過。
四人經過了短暫的溝通後,李念和張奎一前一後開始了盜墓計劃。而楊安則和靈韻公主跟在他們的後面,四處觀望放風。
楊安其實知道這個地方的地名叫做——龍水溝,是上堡村的風水寶地。
當年楊安還是小的時候,就曾聽說過上堡村的長老們說過,在龍水溝裡有千年的古墓,上堡村的村民是守護古墓的衛士。之後楊安就很奇怪,爲什麼自己一方面是盜墓倒斗的卸嶺力士,一方面又是守護古墓的衛士,爲此他還專門問了當時的村長楊金虎。
楊金虎對他說了一句他一直沒有弄明白的話:“卸嶺力士的天職就是一個受人擺佈的棋子。”
楊安16歲的時候離開了上堡村,他投軍行伍,報效祖國。此後10年一直沒有回來過。
這一次回來,竟然是幫着三個摸金校尉一起倒龍水溝古墓的鬥!
楊安心裡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滋味交雜,很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