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仁新一站在藤野的側後方,藤原罵人的時候習慣性的側了頭,一句話罵出口,突覺脖子一涼,有東西從脖子上掠過,藤野心中大駭,渾身僵住,下意識擡手捂向脖子。
瞬息之間,藤野的腦袋裡生出好幾個猜想,最令他驚悚的是,腦袋會在下一秒,直接掉地上!
可是,手捂在脖子上,除了些許微涼和身體在發抖,並無其他異樣。
回過味來的藤野憤怒的端起槍,又是一通掃射。
而宋雨花,已經離開。
在空間裡換了一身行頭後,快速的沒入了黑暗。
剛剛那一擊,真想直接殺死那個日本鬼子啊!可是,她還真不能那麼做,倘若真的對日本鬼子下殺手,她扮成鬼魂搞驚嚇的事兒,就站不住腳了。
她要是能弄個隔空丟火球之類,玄乎至極的殺招還好些,用現實當中的實物、造成實際傷害而致死的法子,用了,難免暴露,到那時,就不好收場了。
不過,宋雨花也沒想就這麼善罷甘休。
日本人的地圖被她拿到手了,爲了讓日本人辨不清真假,她另外畫了一副羊皮卷,新畫的羊皮捲上一片空白,將空白的羊皮卷就放在帳篷內,原先羊皮卷消失的地方。
果然,等一幫日本人亂槍掃射了一通之後,折回帳篷,看到放在桌上的羊皮卷時,一個個眼睛點了燈一般,嚇的不輕。
就連最是神鬼不懼的藤野,也心尖兒發抖。
他們無一例外都在想,難道剛剛經歷的一切,都只是幻覺?真的鬧鬼了?!
這邊緊張的要命,沒多會兒工夫,便有人匆匆趕了過來,原來是此次進山其他兩個組的組員,夜半聽到槍聲,趕過來看情況。
此刻的宋雨花,騎着那頭斑斕猛虎,直奔營地。
奔跑中,她會發出一些只有獸類聽的懂的聲音,讓分佈在林子裡的野獸們,成爲她的眼線,避免營地那邊因聽到槍聲,冒冒失失的跑過來打探情況,反而打草驚蛇。
有猛虎代步,宋雨花趕到營地時,也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兒了。
已經夜半,營地外有人站崗,營地內一片安靜。
宋雨花進了營地後,直接去找李遂,李遂睡的驚醒,一聽到動靜立馬醒了過來,見來的是一臉嚴肅的宋雨花,便將人讓了進來,宋雨花前腳剛跨進門檻,李遂擡手關門,卻發現,有人先他一步攔住了他的舉動。
“孔、孔逸修同志?”孔逸修大半夜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遂對宋雨花的夜半到訪,一點不介意,甚至是下意識的認定了,宋雨花定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要說,可是孔逸修就不同了,雖然他是上級特派過來的工作人員,可畢竟初識,李遂對孔逸修還是存着幾分防備的。
孔逸修臉色有些黑,他不動聲色的擡步微微側身,從李遂身邊擠了進去。
李遂的住處是個套件,外面有張大些的桌子,平日裡根據地裡開會、商量事情之類的都在這裡,而夜裡,他就歇在不大的套間裡,這已經是根據地裡最好的套房了。
宋雨花先一步進來,心裡裝着事兒,也沒回頭,就從懷裡掏出了那張羊皮卷。
孔逸修沉着臉靠近,他下午去找宋雨花時,聽說宋雨花帶人去打獵,後來宋雨石帶人回來了,卻唯獨不見宋雨花,他就在根據地外等,這一等,直到夜幕降臨,直到夜半三更。
孔逸修明知道宋雨花機警,該是不會有事,可他就是忍不住擔心,擔心丫頭在外遇到危險。
終於等到宋雨花回來了,可孔逸修就站在崗哨後沒幾步的位置上,宋雨花愣是沒看到,一門心思的直顧着走路,三更半夜的來找李遂。
孔逸修很想把丫頭拉出去,好好教育教育,可靠近後看到宋雨花手裡的羊皮卷,眉頭一跳,神色變的慎重。
李遂見宋雨花沒遣走孔逸修,便以爲宋雨花要說的事兒應該不是機密,加上根據地目前還處於上級審覈當中,公事方面,本就該對上級毫無隱瞞的,既然孔逸修自己過來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於是,關了門,也退了進來。
宋雨花聽到關門聲,便拿着羊皮卷,神色嚴肅的轉過了身,結果對上了孔逸修,深更半夜的在李遂的房間裡看到孔逸修?宋雨花愣了愣,不過她很快便恢復了常態。
她將羊皮卷展開在桌子上,慎重道:“李隊,據此往西四十餘里外,駐紮這一隊日本兵,這是從他們手裡拿來的。”
李遂不認識日語,對於羊皮捲上的彎彎繞繞的東西,只看的出這東西是地圖,其他的便一無所知。
倒是孔逸修,緩緩說道:“這齊木山下的麗都城,曾是華夏三朝建都之所,齊木山古有齊天下之稱,傳說山腹中含有龍脈。”話到此,孔逸修指着羊皮卷,神色凝重的繼續說道:“日本人拿着古墓圖進山,他們的目的可想而知。”
宋雨花此前只知道這裡叫齊木山,並不知道山下的麗都城曾是三朝古都,聽了孔逸修的話,她的神色變的越發凝重了,按照孔逸修的說法,既然齊木山內有龍脈,想必能葬在此處的,多半是帝王。
那種存在的墓穴,裡面的寶貝必定不少,那麼多寶貝被日本人拿走,對於華夏來說,將是一場災難。
“什麼?你們說什麼?”李遂不懂,但這並不表示他聽不懂,龍脈什麼的,即使到了如今,也是非常敏感的話題,倘若真有龍脈,日本鬼子將他們天皇的老祖宗搬過來厚葬,結果會怎樣,想着就令人心驚。
華夏曆史悠久,很多玄乎的事情,沒人說得出原因,可它有時候偏偏準的讓人大跌眼鏡,不信可以,但不得不防。
孔逸修和宋雨花要是知道李遂的擔憂,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日本人想盜墓!”宋雨花嚴肅道,她一句話,讓李遂大鬆了一口氣,他拍着胸口嘀咕:“還好,不是遷鬼子的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