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有很多弄堂,也就是衚衕,一般普通百姓住在這裡。
我跟着玲瓏來到弄堂裡,玲瓏推開門走進院子,我跟進去,站在院子裡,這是一個不小的,四面都是屋子,應該算是四合院。
“這是我家,有一個跟你差不多的小男孩也住在這,你就先住在這吧,你在其他地方還有什麼親戚嗎?我給你買船票送你走”。
我搖搖頭:“師父就是我的親人,我從小就跟着他”。
“那你有什麼打算?”玲瓏問道。
“師父就跟我爹一樣照顧我,疼我,我要給師父報仇”我說道。
“報仇?你拿什麼報仇?上海灘就是一攤渾水,你覺得你在這渾水裡能幹什麼?”。
我沒有說話。
“現實一點,趕快離開這裡去一個小地方娶妻生子過安穩的日子纔是你該做的”。
“那師父就白死了?”我擡頭看玲瓏。
“不然呢?你能幹什麼?殺死你師父的是趙青玄,上海三大幫之一,你惹得起嗎?”玲瓏訓斥我。
“不管是誰我都要給師父報仇,趙青玄,還有你的老闆,除非他們死了,不然我是不會離開的”我說道。
“你要氣死我嗎?你師父讓我照顧你,你根本不聽我的,我怎麼照顧你?”玲瓏訓斥道。
我低着頭,玲瓏轉身向外走去。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師叔”。
玲瓏停下。
“我知道你說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好,對不起”我說道。
玲瓏走了,我走到院子中間的石桌旁邊坐在石凳上。
師父墓地前,我走過來。
“師父,感謝您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不會讓您白死的,我會給你報仇,不過我需要時間,您等我”我跪着說完磕幾個頭後走了。
晚上回到玲瓏家院子裡,一個看上去十七八的男孩正坐在石桌旁手上吃燒雞。
“你就是玲瓏姐說的那個人吧?”男孩站起來:“我叫張浩辰”。
“我叫候三”我說道。
“那個,玲瓏姐給你買的燒雞,我太餓了就,就給吃了”張浩辰說道。
“沒關係”。
我坐在石凳上,張浩辰也坐在石凳上。
“我是擦皮鞋的,你是幹什麼的?”。
“我現在還沒事做”。
“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擦皮鞋吧,要是遇到有錢人還有不少小費呢”。
“我現在沒心情,謝謝你,我住在哪?”我站起來。
“那邊”張浩辰指着一間屋子。
我走進屋裡關上門躺在牀上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我想師父,我想念和師父一起的日子。
一夜過去,我醒了躺在牀上不願意起來。
院子裡叮噹的聲音,張浩辰揹着鞋箱來到我房間門口。
“我去開工了,中午我買吃的回來”張浩辰說完出去了。
一上午我就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發呆,中午張浩辰拿着吃的回來放在石桌上,放下鞋箱來到我屋門口。
“喂,我回來了,出來吃點東西吧”。
我沒搭理張浩辰,張浩辰也沒在叫了。
就這樣兩天後的中午,我從牀上下來,光這麼躺着也不叫事,想辦法給師父報仇纔是目的,在這麼頹廢也沒有用,我打開門看到張浩辰拿着一個麪包回來放在石桌上,我走出來。
“兩天了,你終於出門了,跟你說話你也不搭理我,還真害怕你有什麼事”。
我肚子咕咕叫,我來到石桌旁坐下,張浩辰也坐下把麪包掰開兩半,給了我一大半。
“給”。
我接過麪包開始狼吞虎嚥的吃,成功的噎住了。
“你等會,我去拿水”。
張浩辰跑進廚房拿着水瓢舀了水跑過來給我,我咕咚咕咚喝下去,瞬間舒服了。
“你多大了?”張浩辰問我。
“十九歲,你呢?”。
“我十八,我以後就叫你三哥吧”。
“行”我說道。
“最近這兩天生意不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張浩辰說道。
“好啊”我痛快答應。
張浩辰大概教了我一下擦皮鞋,還挺簡單的,下午我和張浩辰一人揹着一個鞋箱出門來到最繁華的十字路口,我們在路邊擺好攤子,我不會,張浩辰幫我擺好。
我和張浩辰坐在小凳子上等着生意上門,果然等了沒一會,一個穿着西裝帶着禮帽的人走過來。
“給我擦擦鞋”。
男人把腳放在案板上,我開始擠鞋油給男人擦鞋,一個不小心把鞋油曾在男人的褲腿上,男人看到一腳把我踹的躺在地上。
“媽的,老子的褲子很貴的”男人怒斥道。
張浩辰連忙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張浩辰拿出錢:“今天還沒開張就這麼多,您別生氣了”。
男人把錢拿過去走了。
張浩辰扶起我:“沒事,我以前也這樣過,等你熟練了就好了”。
一下午我和張浩辰沒什麼生意,回到家,我們坐在石凳上。
“一下午就那麼幾個客人,這兩天生意挺好的,怎麼忽然人那麼少了”。
這話說的我聽着跟怪我一樣。
“你經常像今天我一樣受欺負嗎?”我問道。
“經常事,忍忍就過去了”張浩辰說道。
“你打算就這麼一直忍着過日子嗎?”。
“不然能怎麼辦,命苦沒生在大戶人家,唉”。
“我要出人頭地,不在受人欺負”我眼神堅定。
“在上海灘出人頭地太難了,還是別想了”張浩辰說道。
“上海灘不是有幾個大幫派嗎?加入幫派就不會受欺負了”。
“哪那麼容易加入啊”張浩辰說道。
“上海灘最大的幫派是那個?”。
“當然是洪先生的洪天幫了,上海三大幫之首”。
“那我就加入洪天幫”我說道。
張浩辰搖搖頭。
夜裡,洪嘯天別墅內客廳裡,洪嘯天洪先生身穿黑色唐裝胸前彆着懷錶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阿楠走進來。
“先生,我們的貨被人劫了”。
“什麼人乾的?”洪先生就是見過大世面淡定的看報紙。
“玉山土匪林強”。
“他不知道是我的貨嗎?”。
“因爲是鴉片煙土,所以沒有用公司的名義運送”阿楠說道。
洪嘯天把報紙放下。
“派個人去跟林強交涉一下,把貨拿回來”。
“是,先生”阿楠出去了。
永盛賭場內,人們圍着桌子下注,王尚巡視,手下跑過來。
“經理,有人找你,他說他叫孫猛”。
“人在哪?”。
“會客廳”手下說道。
王尚前往會客廳。
孫猛身穿粗布衣服坐在沙發上,王尚走進來,孫猛站起來。
“王先生”。
“你來幹什麼?”王尚說道。
“王先生,我知道你約了我大哥今晚見面,我有一事相求”。
“說”。
“山寨裡面我已經安排好了,您要是林強給做了,我就能當上寨主”。
“我爲什麼要幫你?”。
“您要是幫我,不僅這次搶的洪嘯天的煙土送給你以後在搶了我都送給你”。
王尚略顯心動思索一下:“好,我可以幫你,記住你說的話”。
“放心王先生,我孫猛說話一言九鼎,那我就不擾了,告辭”。
孫猛走了,王尚思索着。
夜總會內,林強帶着兩個手下走進來,兩個手下走向沙發,林強直奔二樓包間,給人的感覺就好像經常來一樣。
王尚帶着五個打手走進來直奔包間,五個打手站在大廳等他。
包間內,林強坐在椅子上,王尚走進來關好門。
“洪嘯天的貨我已經劫了,我也看了全是煙土”。
王尚坐在椅子上:“這批貨你打算怎麼處置?”。
“是你們讓我劫的,這話應該我問你們吧!”。
“這樣吧,你把這批貨給我,免得給你惹麻煩”王尚說道。
“拿錢說話”林強說道。
“錢肯定會給你的放心好了”王尚站起來走了。
林強也站起來出去。
王尚走過來對五個打手說道:“幹掉林強”。
王尚出去了,林強走過來,兩個手下看到站起來,王尚的五個手下拔出槍,林強看到連忙蹲下,五個打手隨即開槍,夜總會的人慌亂向外逃跑,林強的兩個手下也拔槍但直接被王尚的手下打死。
林強蹲這跑到桌子後面,看準時機跟着人羣蹲着跑出去。
來到外面門口處又有一羣打手拔出槍射擊林強,林強邊跑邊躲。
五個打手看人都跑完了也不見林強對視一番急忙追出去。
我可能是這兩天睡得太多了,今晚睡不着想出去轉轉,出門上街。
林強向前跑着,打手們拿着槍在後面追上來開槍射擊林強,林強拿出槍開槍還擊。
我從弄堂出來,林強撞在我身上,我們倆摔在地上,林強手裡的槍也掉到比較遠的地方,後面打手開槍,我和林強連忙躲在牆後。
林強捂着受傷的胳膊血滴在地上,我的第一感覺是救人。
我拉着他往弄堂裡面跑。
來到玲瓏家我把他拉進去關上門,打手追過來看林強不見了就走了。
我在門口看外面沒有追來,我回頭看林強。
“你沒事吧?”。
“這點傷不礙事”林強說道。
我和林強來到院子裡石桌旁邊,林強坐下。
“我去找點布給你包紮一下”我說着跑回我的屋裡。
張浩辰從房間出來要上廁所看到林強。
“你是誰啊?”。
我拿着布條走過來。
“他剛剛被人追殺,我救了他”我說着來到林強身邊挽起林強的袖子,傷口很長,是子彈劃傷的。
“等會,我有玲瓏姐給的止血散,我去拿”張浩辰跑進屋裡。
拿着止血散出來遞給我,我接過來打開倒在林強的傷口上,林強果然真英雄,面不改色忍着痛。
上好藥我給他包紮好把袖子放下來。
林強站起來拿出一個吊墜給我:“多謝二位兄弟救命之恩,他日來到玉山我林強一定好好款待二位,我還有事必須儘快出城,就不多留了,告辭”。
林強說着走向門打開走了。
我和張浩辰坐在石凳上。
“三哥,以後別什麼人都救,萬一得罪了人就麻煩了”。
“我看他受傷了,就把他帶回來了,以後我會注意”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