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海是什麼人,那是在張作霖張大帥身邊歷練了十幾年的人,什麼老謀深算的將領沒有見過,什麼城府極深的謀士沒有看過,況且李景林的情報,他早就瞭如指掌,再加
上來之前韓百航對自己的一番指點,現在的他可以說是成竹在胸。李景林等了半天,譚海還只是喝茶,一點也沒有透露的意思,李景林實在是忍不住了,不禁開口問道:“譚海兄弟,這麼大老遠的從奉天來到我這裡,不知道是有什麼重要
的事情?”譚海放下茶笑道:“也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許久不見,大帥對李軍團長有些想念,這纔派遣屬下前來看一看李軍團長。就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沒有什麼大事。不過,
李軍團長的這茶可是真不錯啊,能夠在行進途中還有此雅興,可真是不容易啊!”李景林表面上堆笑,可是心中早已經很不得將這個油滑萬分的傢伙千刀萬剮,他畢竟是張作霖張大帥的使者,他也只好忍了下來笑道:“哪裡哪裡,譚海兄弟一直在大帥的
身邊,想必什麼好茶沒有喝過,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吃過,哪裡看的上我的這粗茶,要是譚海兄弟不嫌棄,臨走的時候我送你一包。”譚海笑道:“那可就萬分感謝李軍團長了!這光顧着喝茶了,差點把正事給耽誤了。臨來的時候,張大帥可是讓我代問李軍團長好,說李軍團長辛苦了!這本來好端端的,
誰知道郭鬆齡那傢伙不知道搭錯了哪根筋,竟然要反了張大帥,這不是無法無天了不是?”李景林這譚海的一言一語,臉上不動神色,心中怦怦直跳,這傢伙明目張膽的提郭鬆齡的事情,是想要幹什麼?難道就不怕自己把他給宰了?他想聽聽這個傢伙到底要說
什麼,於是點了點頭,算是應答了。譚海知道自己說這番話,是吧腦袋記在褲腰帶上,但是他沒有絲毫的畏懼,依然淡定說道:“李軍團長,張大帥知道你忠心日月可鑑,爲了阻止逆賊郭鬆齡,這才星月兼程,想要趕往奉天救援張大帥,大帥十分感動,一直唸叨着說‘只有到了最危險的關頭,才能看出哪個對自己忠心,哪個是白眼狼!就連自己的親兒子也不回來抵禦逆賊,可
是看看李景林,千里迢迢救援,這纔是我老張的部下!’”。譚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李景林,他顯然是被這番話震驚了,一時間有些呆滯,譚海繼續說道:“李軍團長,張大帥還說了,等你到了奉天,他要親自爲你嘉獎,要什麼你
隨便說!李軍團長,你可是我輩軍人的楷模啊,應該讓奉系中的所有將領們都看看,什麼纔是好將領!”譚海話已經說完了半晌,李景林還在那裡回味。他有些搞不清楚,難道張作霖張大帥真的是這麼想的?難道張大帥真的以爲自己是來救援奉天的?若真的是這樣的話,看
來張大帥還是十分信任自己的啊。景林之所以要加入郭鬆齡的陣營反奉系,就是因爲在奉系中有一系列的軍官如楊宇霆等人一直在排擠自己,似乎就連張作霖張大帥也對自己十分有意見,他這纔不得已,
想要與郭鬆齡一起反奉。可是如果自己在張作霖張大帥的心目中真的如譚海所說的一樣,那自己還有反奉的必要嗎?
他連忙上前兩步,走到譚海的跟前道:“你說的可是真的?大帥真的是這樣的說的?”
譚海道:“李軍團長,我還敢欺騙你不成?您要是不信,我這裡有一封信,您一看就知道真假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交到了李景林的手中。李景林滿懷激動,連忙打開信來看,上面果然是大帥府發函常用的字跡,上面全部是關心自己的話,除此之外,還表達了希望自己能夠儘快前往奉天救援的意思。在信的
最後,有着張大帥用毛筆寫得一個大大的紅字:準!李景林看到這個字,便知道這真的是張作霖張大帥口述的。而這個“準”字,也只有張大帥能夠寫得出來。張大帥一輩子沒讀過幾天書,只請了個老師教了三個月,不認識
幾個字,爲了批文,只學會了這個準字。這是奉系中一切大帥府公文的“印章”,哪個部下對這個字不熟悉,只要有了這個字,那便可以在奉系中通行。
李景林看到這封信,已經相信了譚海所說的一切。既然張作霖張大帥對自己如此的信任,這一切自己恐怕就要好好地重新考慮考慮了。
李景林看到這封信,已經相信了譚海所說的一切。既然張作霖張大帥對自己如此的信任,這一切自己恐怕就要好好地重新考慮考慮了。
他送走了譚海,召集手下幾個心腹的將領,要仔仔細細的商量一下對策。譚海出了李景林的駐紮地點,向前行進了幾裡地,忽然身後出現了一個人,看軍裝是李景林的部下,而且還是個團長。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出來,一路上沒有被人發
現。而譚海似乎早早就發現了此人,他正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似乎正是等待着此人。來的人正是李景林手下的一個團長,叫張勇。他徑直來到譚海的面前,抱拳笑道:“譚海兄弟怎麼就這麼料定我能出的來?”原來這並不是偶然,而是兩人早就約好的。看
樣子他與譚海,還是就相識。
譚海也抱了抱拳,笑道:“我還不知道你的本事,在講武堂的時候,你可是老師最好的學生啊,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豈不是丟了我們的人?”說着,兩人大笑起來。
譚海道:“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嗎?你可要想好,這一次恐怕也有可能一去不返啊!”
張勇笑道:“兄弟,你不是說我是老師最好的學生嘛,這點事情我還有有信心的!你的東西準備好了嗎?”譚海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張勇打開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那封信竟然與剛纔給李景林的那一封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