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白航絕望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突然間一聲慘叫傳來,一個重物一下子壓在自己身上。
“你是誰?”韓白航躺在地上,看着那拿着帶血短刀的少年,忍不住把心提了起啦。
少年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將短刀上面的鮮血擦乾淨,放進了自己的腰間的刀鞘之中。
“不要怕,我對你沒有惡意。”少年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在二錘子的屍體上踢了一腳,將大愣子的屍體從韓百航身上挪開。
韓白航這纔看清楚少年的樣子,就是在鋪子裡面那個不起眼的人,好像叫什麼小五。
“看你的樣子,被嚇得不輕啊。”小五露出一個無比陽光的笑容,但是韓白航心中卻升起一股寒意。
他偷偷朝着二錘子和大愣子的屍體看去,大愣子背心有一道極小的傷口,二錘子的脖子上有一道細細的紅線。
兩人都是一刀斃命,而且韓百航只聽見了一聲慘呼,這就意味着,兩人幾乎是同時斃命的。
這樣怎樣快的刀法和身手才能辦到,又需要怎麼樣的訓練,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韓白航自問自己全盛的時候,或許能夠辦到,但是絕不會想小五這樣輕鬆。
小五的刀是用來殺人的!
“你到底是誰?”韓白航皺着眉頭問道。
小五正在擦額頭上的汗,聽見韓白航這麼一問,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對着韓白航露出那標誌性陽光地笑容說道:“是褚大哥讓我幫你一把的。”
“褚大哥?”韓白航在腦海裡面,不停地思索着自己認識的姓褚的人,突然間一個清瘦的身影出現在腦海中。
“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人。”小五笑嘻嘻地說道:“你現在可以信任我了吧。”
“可是,你怎麼會在這裡,是玉帥然你在這裡臥底的?”韓百航驚詫不已,不過這好像是唯一的解釋。
誰知小五搖了搖頭道:“事情不是想的那樣,是褚大哥讓我來的,可不是玉帥,這一點你可要搞清楚。”
“不是玉帥?”韓白航更加吃驚了。小五眯起雙眼,嘴角帶出一個無比陽光的弧度,“玉帥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顧客而已,我幫你只不過是出於人道主義。”
“人道?人道主義?”
韓白航已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怎麼樣了,從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口中,居然能聽見人道主義這四個字,真是再諷刺不過了。遑論還有兩句,尚未涼去的屍首擺在旁邊。
“算了,還是多謝你。”時間緊迫,韓百航也沒心思去糾結那些細節上的東西,朝着小五道了一聲謝就要走。
“誒,你這就走了?”小五在後面喊道。
韓百航頓了一下,轉身說道:“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儘快找到我的同伴,要去救人。大恩不言謝,來日再報!”
說着話,韓百航邁着堅定的步子,朝着前面走去。小五大吼道:“等一下,那裡,那裡不能走啊!”
話出口的時候已經晚了,韓百航一腳踏空,直接摔了下去。小五快走兩步,現在土坎上,看着狼狽不堪的韓百航人忍俊不禁地說道:“這裡有個土坑,我一直想告訴你,誰知道你走的這麼急。”韓百航看着小五的笑臉,心中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小五將韓百航從土坑裡面拉了出來,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急,但凡事都要講個循序漸進不是嗎?潘玉峋滿城找你,還有史大柱的兵也
在找你。你現在這樣貿然跑出去,跟送菜有什麼區別。”
“那按你的意思,我就應該安安靜靜找個坑把自己埋了,然後等死就完了嗎?”
“你這個人啊,說話太沖了。我不讓你到處亂跑,我沒有說不讓你去救人啊。”
聽着小五輕鬆的語氣,韓百航焦躁的心,竟然慢慢平靜了下來,雙眼恢復清澈,十分誠懇地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小五似乎很滿意韓百航現在的態度,點頭道:“這還不錯。我跟你說啊,本來這不關我的事。可是誰讓潘玉峋自己作死,所以也怪不得我了……”
“說重點!”韓百航雖然對小五的碎嘴有了一定的認識,但還是忍不住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竭力地控制着打人的衝動。“馬上,馬上就到重點了。”小五我行我素,我繼續說道:“這潘玉峋啊,想把髒水潑到玉帥的頭上。玉帥什麼樣地人物,自然不能任由他胡作非爲不是,又不能明着來,所以就只有拜託我們,把大使給救出
來。所以啊,我們倆的目標是一致的。”
韓百航耐着性子聽完了小五的長篇大論,話雖然又多又密,他還是捕捉到了重點。
“這事玉帥是怎麼牽扯其中的?”
韓百航問完之後就後悔了。就在小五張嘴的一瞬間,韓百航急忙打斷道:“不用說了,我不感興趣,你還是說一下你有什麼計劃吧。”
“計劃?計劃是什麼,我做事從來沒有計劃。”小五嬉皮笑臉,大有一種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樣子。
韓百航看着這樣一個不靠譜的人,突然感覺有些頭疼。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韓百航站起身,對着小五說道:“既然你沒有計劃,那你跟我走吧。”
小五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笑嘻嘻地說道:“你帶我去的那個地方,好不好玩?”
韓百航打量了他一眼,略作思索道:“很好玩的,保證你一定不會後悔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最喜歡好玩的東西。”小五拍掌叫好,滿臉陽光無比的笑容,嘴裡卻說道:“要是不好玩的話,我可是會殺了你的哦。”
韓白航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臉部一下子僵硬起來,笑容也略顯的得有些尷尬道:“會好玩的,肯定好玩。”
平地裡面颳起一陣威風,將夜色的微涼吹送進來,潘玉峋熱情消退以後,突然感覺到一絲涼意。
“算了,今天就先這樣,我先回去了。”
“姐夫,我送送你啊!”
“不用了。”
潘玉峋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他現在才發現,原來今晚還是挺冷的,他來的時候他怎麼沒有感覺呢。推開門,潘玉峋頓時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