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門密室裡
一個一身白衣飄飄,渾身透着溫文儒雅的氣息的俊美男子,眼中帶着一絲憂慮,看着面前躺在玉牀上的白髮老人,低聲喃喃道:“掌門師傅,你要堅持住,我已經給騖弒師傅飛鴿傳書了,相信他會趕到的。”
稱呼他一直這樣喊着,回想當初,自己出來遊玩,無意間遇見這在鬥嘴的兩個怪老頭,結果莫名其妙的被兩人掙做徒弟,無可奈何之下,成了兩個人的徒弟,當然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問過他的意見,不過他們對他真的很好,讓他冰冷多年的心在他們面前融化了。
這時一個玄門弟子打扮的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氣喘噓噓的說道:“大師兄,不好了,二師兄帶着好多人來了,都是一些大門派,大師兄我們該怎麼辦啊?”
白衣男子眼中冷厲一閃而過,淡淡的聲音裡帶着不可察覺的凌厲:“走,我們去看看。”
此時玄門門前已經聚滿了人,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渾身帶着陰冷的氣質,令人感到很不舒服,嘴角那諂媚的笑容,令人更加不屑,這就是玄門二弟子也是玄門掌門的兒子曾洪,不然以他的樣子是根本沒有可能當上這玄門的二師兄。
白衣男子一進門就看見衆人的表情,心裡也是不屑的,若不是這些人想要在他們玄門分一杯羹,誰會正眼看一眼曾洪,可是自己這個二師弟居然還傻乎乎的巴結着人家,爲了他們不惜給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毒,真是令人寒心,若不是看在他是師傅唯一的兒子的份上,他一定會親手殺了他,隱下自己的情緒,走了進去。
看見來人,衆人都收拾好自己的表情和心情,眼前的這個人他們還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先不說他驚人的天賦和武功,單憑他是騖弒的二徒弟和飄渺的二師兄韓玉蕭,他們也不敢動他,否則也不會找玄門掌門下手,只是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動的玄門掌門是騖弒多年的好友。
韓玉蕭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不屑開口。
終於在韓玉蕭的目光下曾洪在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硬着頭皮:“大師兄,如今師傅已經活不了了,我是師傅的兒子所以玄門的掌門之位理應有我代理,還請大師兄交出掌門令。”
諷刺的看着曾洪,忍住殺了他的衝動,帶着怒氣和譏諷:“你也知道你是師傅的兒子,那你居然還下得了這麼重的手,你到底有沒有心。”
也許是韓玉蕭的眼神,也許是他的話,總之是刺激了曾洪,曾洪怒聲吼道:“他不是我爹爹,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他的眼裡都是你,是你,這一切都是因爲你才發生的,我沒有錯,而且這玄門本來就是我曾家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和我這樣說話,其實他現在這樣不也合了你的意嗎?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當上掌門了,你現在張口閉口的說是我下的毒,其實你的動機最大,你憑什麼說我。
不要忘了,你還是神醫騖弒徒弟,在下毒這方面你比我更有經驗不是嗎?”
“哼,你胡說,師傅待我恩重如山,你以爲我會像你一樣做出這等畜生不如的事情嗎?師傅其實是很疼你的,只是不會表達罷了,可是你能居然聽這些人的,將師傅毒害,二師弟你難道真的以爲他們是真心要幫你嗎?他們只是看中了玄門罷了,你真的要將師傅的一生心血獻給這些人嗎?”韓玉蕭其實還是希望曾洪回心轉意的,畢竟他是師傅的唯一的兒子,就算是師傅醒來看見這樣的局面也是會痛心的,那還是他不願見到的。
曾洪聽到韓玉蕭的話猶豫了,他也不是笨蛋,他知道這些人不會這麼好心,可是,看着眼前教訓他的韓玉蕭,那意氣風發的樣子,他不再猶豫,陰冷的說道:“哼,你不要挑破離間,今天你若是將掌門令交出來,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否則,我會讓整個玄門血流成河。”
“你……二師弟,你當真如此冥頑不靈?”韓玉蕭皺眉問道。
“呵呵,不要叫我二師弟,我說過我不會永遠在你的下面。”陰冷的表情,令韓玉蕭憎惡。
其他人也紛紛說道:“韓大俠,不管怎麼說這玄門都是姓曾的,你還是將掌門令交出來吧。”
“是啊,韓大俠,你若在一意孤行,只會令天下人以爲你這是想吞掉玄門。”
“是啊……”
“……”
聽着這一聲聲的諷刺,韓玉蕭沒有動怒的跡象,寒光乍現,冷冷的說道:“哼,掌門令是師傅親手交給我的,沒有師傅的命令我是不會叫出來的,今天你們若是想在我們玄門撒野,那麼就休怪我韓玉蕭大開殺戒了。
你們應該知道,雖然我是神醫騖弒的徒弟,但是心慈手軟在我這裡沒有沾到一點位置,有的只是心狠手辣,想要得到玄門,就先從我韓玉蕭的身體上踏過去。”
玄門弟子平時都都很喜歡韓玉蕭,也知道韓玉蕭是什麼樣的人,看着曾洪帶着一幫其他門派的人在這裡企圖叛變,心中氣憤的不得了,紛紛拔劍相對。
看着玄門的人這麼不識時務,來的人也都不悅的皺起眉頭,當初毫不容易說服曾洪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空手而歸,玄門他們已經覬覦很久了,這次機會好不容易纔來的,絕對不可以這麼放棄。
他們是這樣想的,而曾洪則是被玄門弟子這樣擁護韓玉蕭給刺激了:“既然你這麼不識時務,不聽勸那麼就怪不得我不顧同門情誼了。”
轉身對着外來的那些人客氣的說道:“各位英雄,既然他們這麼執迷不悟,我們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聽到曾洪這句話衆人也沒有什麼顧忌了,兩邊的衆人紛紛對峙,劍弩拔弓,大戰一觸即發,只是一道冷清的聲音及時的阻擋住了:“呵呵,真是熱鬧啊,看來我來的很是時候嘛。”
衆人紛紛看去。
衆人紛紛順着聲音看去,一個白衣男子,蒙着白紗,朦朧的雙眼遮住了所有探索的目光,頭上一根白色龍刻得玉簪將頭髮束起,腰間掛着一顆乳白色的玉佩,衆人清楚地看見上面刻着飄渺二字,不用說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
再看看飄渺身後跟着一個黑衣,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渾身霸氣逼人的氣質讓人無法忽略,銀色的面具卻是標誌性的死亡氣息,衆人也是聽聞過的,這正是冥殿冥皇的打扮,一下子衆人愣住了,誰也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在冥殿面前他們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門派,也就是看在玄門掌門危在旦夕的份上纔敢過來鬧上一鬧,誰也沒有想到會招來怪醫飄渺和冥殿冥皇啊。
看着兩人,韓玉蕭也是一愣。
顏染汐面紗下微勾的嘴角,淡淡的聲音帶着男人的低啞,變聲,對於像她這種特種兵出身的人是很容易的,說道:“原本只是想來看看好久不見的師兄,還真沒有想到會遇見這種場面,二師兄是在招待客人嗎?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呢。”睜眼說瞎話的功能甚是強悍,不知道還真以爲是偶然呢。
韓玉蕭也不是傻子,他和飄渺也就是遠遠地見過幾次而已,論交情沒有,有的只是騖弒這同一個師傅罷了,想來也知道飄渺定是受騖弒師傅所託前來的,不可否認,飄渺能來是最好不過,畢竟她的醫術已經超過了騖弒師傅。
笑着迎上前:“飄渺師弟來之前怎麼不通知二師兄一聲,二師兄也好爲飄渺師弟接風啊。”論裝傻充愣,韓玉蕭也是很有能力的。
飄渺一笑:“原本只是過來看看,誰知半路遇上了冥皇,所以就一起來了,看着外面的人似乎很亂還以爲二師兄這裡遇見了麻煩,也就擅自闖了進來,看看二師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雖然我的武功不怎麼樣?但是有冥皇在,我也就沒有用武之地了,你說是不是啊,小冥冥。”說着還有胳膊捅了一下身後的夜蒼冥,那樣子和他現在的一身飄飄白衣、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人一點都不像,反而像是一個俏皮活潑的陽光男孩,但是不管是哪一個都令人覺不出有什麼不對,反而是千萬少女瘋狂的對象。
冥皇一個冷血無情、殺人狂不眨眼,最重要的是不喜歡別人的靠近,否則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沒有做錯,你的下場就只能是一個字——死。
想到飄渺的悲催下場,衆人很是期待。
只是現在是什麼情況?
不見冥皇動手,反而勾起一抹誘人的笑容,雖然上面的臉被遮住,但是但憑着一抹笑容,衆人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張多麼俊美的面容。
渾厚的聲音,帶着無邊的寵溺:“是啊,飄渺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聽見冥皇的話,衆人第一反應是錯愕,第二反應就是他們完了。
只聽見顏染汐問道:“二師兄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不用客氣,隨便吩咐。”
第一次覺得自己那個傳聞中冷酷無情、神秘怪異的小師弟這麼可愛,剛要開口就聽見,一個外來的男人一臉討好的說道:“韓大俠,今天的事情使我們兄弟不好,其實我們沒有惡意的,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其他人一聽也附和道:“是啊,我們只是太無聊了,所以和韓大俠開個玩笑,沒有別的意思的。”
韓玉蕭眉毛一挑:“哦?只是一個玩笑?可是你們不覺得這個玩笑開的有些過了?”
“是是是、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就是和誰開玩笑也不敢在和韓大俠開玩笑了。”明顯是被嚇傻了。
旁邊的人一把將那人拽回來,然後討好的說:“韓大俠不要聽他的,我們的意思是以後再也不敢了。”雖然兩句沒有多大的差別,但是表達的意思還是不一樣的。
韓玉蕭看向飄渺,笑道:“飄渺師弟認爲呢?”畢竟這件事情是飄渺解決的,她還是有權過問的。
飄渺掃了眼其他人,淡淡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無聊,有喜歡開玩笑,那麼飄渺就給大家找點事情做吧,聽聞雪山的天山雪蓮過些日子就要開了,你們也知道我這人很忙的,不想你們這麼無聊,所以也沒有時間去採摘,你們就替我去吧,給了你們這麼好打發時間的事情,不用太感謝我。”雪山離這裡是很遠的,大約要一個多月的路程,採摘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的,只不過那嚴寒真的是很難承受的,這也算是小懲一下了,不得不說,其實顏染汐的內心還是很邪惡的。
聽了顏染汐的話,衆人只能苦着臉答應了,雖然累得要命,但是好歹是保住了命。
衆人不想多呆剛想要離開就聽見顏染汐憂愁的說道:“小冥冥,你說他們要是沒有把天山雪蓮給我帶回來怎麼辦啊?”
只聽見夜蒼冥冷冷的說道:“那就將他們手中的門派都滅了,給飄渺消氣。”
聽了夜蒼冥的話,顏染汐笑了:“好,就這樣。”然後看着身邊的這些人說道:“大家還不趕快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聽了顏染汐的話,衆人紛紛跑了出去,那速度令人歎爲觀止啊。
衆人離開,玄門弟子也離開了,頓時諾大的客廳裡只剩下夜蒼冥、顏染汐、韓玉蕭還有那個嚇傻了的曾洪。
顏染汐走到曾洪面前打量起來,不屑的說道:“這就是那個謀殺親父的敗家子?”來之前他們已經將這裡的情況調查清楚了,畢竟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聽了顏染汐的形容,韓玉蕭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顏染汐白了他一眼:“很好笑,我說的不對嗎?”
韓玉蕭已經感受到夜蒼冥身上的冷氣,他相信只要他敢說一句好笑,那現在他一定會屍首無存了,忙擺手:“沒有,是我自己的問題。”
沒有在糾結韓玉蕭的問題,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敗家子?”
聽到這裡曾洪立刻跪下:“大師兄,我也是一時糊塗,大師兄念在我是師傅的兒子的份上放過我吧。”
看着曾洪的樣子,韓玉蕭很是不屑,對着外面的人命令道:“來人,先將曾洪關起來,一切等師父醒來做決定。”
將曾洪帶走,韓玉蕭也沒有什麼顧慮的問道:“飄渺師弟怎麼過來了?”
“師傅不遠萬里將我召回去,說二師兄你有難,讓我過來幫忙。”顏染汐將事情說了一遍。
韓玉蕭對騖弒很是感激,然後面色沉重的說道:“飄渺師弟,雖然我知道你的規矩,但是我的掌門師傅已經快不行了,我的醫術根本就解不了那毒,所以還請飄渺師弟出手,我韓玉蕭感激不盡。”
顏染汐笑了笑:“二師兄說什麼呢?我來這裡是受師傅所託,就曾掌門自然也是所託裡面的一部分,所以二師兄不用這麼客氣。”
聽到顏染汐的話,韓玉蕭也就放下心來,帶着顏染汐和夜蒼冥去了密室。
顏染汐一眼就看見密室玉牀上的老人,白髮蒼蒼的樣子,有一種古道仙風的感覺,直覺上應該是個可愛的老頭。
面色蒼白,房間裡有一股清香,是清毒粉,沒有多想,右手一抖,一條銀絲從手腕射了出來,準確無誤的幫助了老頭的手腕,閉上眼睛,靜心的把着脈。
此時韓玉蕭也是一驚,銀絲把脈,這可是飄渺的獨家絕活,光是這一手就讓他們這些學醫的羨慕,只是這樣能把好脈的也只有她飄渺了,不過見識一場,他也是很滿足的,深深看了眼自己的這個師弟,他們三人其實對這個師弟是排斥的,不是因爲醫術,而是因爲師傅的態度,可是即使是這樣他們依舊很佩服眼前的人。
平時他們很少見面,但是三人也是每年一聚,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叫飄渺,覺得她很自我,很高傲,很不屑他們,尤其是三師弟,自從去藥樓找飄渺被扔出來之後,心裡更加記恨,在他們眼裡,她就是一個無情的人,無情到連同門情誼都不顧的人,所以他們從心裡根本就沒有把她當做是自己的師弟,現在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覺得他們以前做的過分了,畢竟她是尊重自己的師傅的,不然也不會爲了師傅的一句話,不遠萬里趕到這裡來。
收回銀絲。
“怎麼樣?可不可以解?”韓玉蕭急忙問道。
顏染汐淡淡開口,沒有一絲感情:“可以,而且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韓玉蕭問道,這毒他知道很棘手,就算是騖弒來了都恐怕解不了,而且這毒沒有解藥。
“換血。”冷漠的聲音回想着整個密室,換血,韓玉蕭是明白的,就是從一個血親之人身上將血還給中毒之人,可保命,只是過程很危險,稍有不慎兩人都會死,當然如果成功了,那麼中毒之人就會無事,恢復如初,而另一個人,也就是被換血的人重則身亡、輕則武功盡廢,雙腳再也沒有辦法站起來。
“有幾分把握?”韓玉蕭嚴肅的問道,這個險他不想冒,但是卻不能不冒。
“百分之九十的把握。”顏染汐很自信的說道。
“那就好,來人,把曾洪帶過來。”不可否認,其實韓玉蕭也是一個無情的人。
將曾洪帶來,曾洪看着臉色蒼白的曾老頭,心裡是不忍的,忍不住問道:“大師兄,師傅他還有沒有救。”
韓玉蕭冰冷的聲音:“有,只不過需要你的幫忙,只是之後你就失去了武功,而且雙腿就在也沒有辦法站起來了。”
曾洪一怔,緩緩說道:“原來不是要命啊,既然如此,師兄動手吧。”
這樣的答案意料之外,一個敢動手殺害自己的父親的人,又爲什麼會這樣?
似乎看出了韓玉蕭的疑問,苦澀的笑道:“其實我是很敬重我的爹爹的,一直到你來之前,我很愛他,也很自豪有這樣一個爹爹,可是你來了之後,爹爹就再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誇過我了,每次和其他人炫耀我的爹爹的時候,他們都會說,他真的是你爹爹嗎?我看着倒像是那個韓玉蕭的爹呢,久而久之,連我自己也相信了,後來他居然偷偷地把掌門令也交給你了,我不甘、憤怒,最終被人說服,他說這只是讓人暫時昏迷的藥,可是等到師傅中毒之後我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那是毒,沒有解藥的毒,原本我是很後悔的,但是當看到玄門弟子都站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又失去了理智,所以纔會這樣的。”
聽到曾洪的話,韓玉蕭也是驚訝的,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到來給曾洪帶來這麼多痛苦,最後到了弒父的地步,拍了拍曾洪的肩:“其實師傅是很愛你的,師傅當初將掌門令交給我的時候對我說,要好好輔助你成才,我也承諾了師傅,等到你成才的那一日便將掌門令交給你。”
曾洪愣愣的看着韓玉蕭,突然大聲哭了起來,許久顏染汐很不給面子的打破了這幅感人的場景:“你們到底還治不治,再不治,我看也不用治了,你們的師傅就直接歸天了。”
兩人這才停了下來,只見顏染汐拿出一個藥盒,淡淡的說道:“本來我還打算省下這可‘凝羽冰晶’,現在看來,還是不要了,省的倒時候騖弒那個老傢伙跑來追殺我。”
遞給曾洪,在曾洪疑惑的目光下,韓玉蕭感激的目光下,解釋道:“‘凝羽冰晶’可以自動修復你體內的經脈、骨骼,世界上只有兩顆,珍貴的不得了,所以你的腿,你的武功在不久的將來,你的勤奮努力下也會變好的。”
聽了顏染汐的話曾洪激動的看着顏染汐手中的那顆像冰一樣透徹的藥丸,然後目光看向韓玉蕭,韓玉蕭點點頭:“吃了吧,這是飄渺師弟制的藥,像這種無比珍貴的藥,飄渺師弟只做兩顆的。”
曾洪激動的從顏染汐手中拿起藥丸吃了下去。
然後顏染汐將夜蒼冥和韓玉蕭退了出去,開始了換血。
門外,夜蒼冥和韓玉蕭兩人等在外面,只不過一個是等顏染汐,一個是等三人而已。
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韓玉蕭開口問道:“冥皇和我小師弟認識。”
“恩。”夜蒼冥很給面子的輕嗯一聲。
韓玉蕭尷尬的摸摸鼻子:“今天謝謝冥皇出手相助。”
“我只是在幫飄渺,和你無關。”很中肯的答案,但是很打擊人。
韓玉蕭也是天子之嬌,也不再去碰壁,輕輕笑了笑,不再說話。
一直到晚上,顏染汐纔出來,韓玉蕭迎了上去:“怎麼樣?”
顏染汐眉毛一挑:“二師兄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韓玉蕭一聽顏染汐的調侃就知道已經無礙了,深深的看了眼顏染汐,很真誠的說道:“謝謝,我已經安排了房間你先去休息吧。”
顏染汐點點頭,挽着夜蒼冥的手臂離開了,兩個大男人這個樣子很是怪異,但是此時的韓玉蕭也來不及多想什麼,走了進去。
夜裡,玄門客房裡,顏染汐捂着肚子,心裡將韓玉蕭罵了無數遍,有這麼待客的嗎?有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都已經深夜了居然沒有人給送飯來,真是氣人。
站起來,你不給我我自己去找,活人還能讓飯給餓死?
打開門,香氣瀰漫,挑眼望去,夜蒼冥手裡不知道端着什麼走了過來。
“冥。”顏染汐立刻笑着撲了過去。
“慢着點,小心碰撒了,是不是餓了?”夜蒼冥一隻手拿着菜籃,一隻手接住撲過來的顏染汐,寵溺的問道。
“餓死了,這個韓玉蕭真是不會做事?還是冥最好了。”將夜蒼冥拉進房間裡,迫不及待的打開菜籃。
一碗粥香氣瀰漫,底下還有一些米飯和菜,樣子不是很好看,但是很香,對於餓極了的顏染汐來說已經等不急要開動了。
夜蒼冥一盤盤的端出來,將粥放在顏染汐面前:“這些都是我做的,還不太好吃,只有粥可以,先喝些粥,一會兒等韓玉蕭出來我再去讓他送些菜過來。”
顏染汐叼着勺子,圓碌碌的眼睛看着夜蒼冥:“冥做的?好厲害,冥不是才學了一天嗎?怎麼做了這麼多?”
“粥學了,這些菜是美食齋的人給的菜譜,我按照菜譜上的步驟做的,想着你也不喜歡吃這裡的菜,所以看看可不可以做出來,不過看樣子還真是不好看。”
“誰說的,一定很好吃的。”顏染汐辯解道,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只是一般而已,但是第一次做飯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想起夜蒼冥還沒有接觸做飯時,差一點燒了整個廚房,這已經很不錯了。
夜蒼冥緊張的看着顏染汐一口一口的吃着:“怎麼樣?”
“很好吃,只要是冥做的我都愛吃,我決定了以後就只吃冥做的飯。”顏染汐豪言壯志的說道。
夜蒼冥鬆了口氣,微微一笑,那笑容,差一點晃了顏染汐的眼,心中暗罵一聲‘妖孽’。
很快吃完,顏染汐拉着夜蒼冥的手:“冥,我們出去看星星好不好?”
對於顏染汐的要求,夜蒼冥從來不會反駁,她想要的他都給,哪怕是上天入地。
屋頂上,顏染汐依偎在夜蒼冥懷裡,看着夜空淡淡的說道:“冥。”
“恩?”
“你知道嗎?其實我是很討厭這樣的天空的,月,有些朦朧,星,有些繚亂,這樣的天空我很討厭。”
顏染汐說着,夜蒼冥靜靜的聽着。
“每次一看到這樣的天空我就想起‘背叛’兩個字,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這樣的夜空真的很美,美得不真實,好像隨時都會破碎,可是我卻很喜歡。”
“你若是喜歡,以後我天天陪你來看,讓你明白其實他很真實。”他懂顏染汐此刻的心情,她在害怕、在擔心,害怕愛來的太快,擔心這是一瞬間的美麗,她怕自己淪陷在其中,然後才知道這是假的。
所以他要她明白,他的愛是真的,就是隨時跳動的心臟,雖然很淺但是他確實跳動着,永遠的跳動着,直到他死。
顏染汐將頭埋進夜蒼冥的懷裡,深深呼吸着那屬於他的味道,擡起頭,看着夜蒼冥那深不可測的眼睛,此時裡面卻是濃濃的愛意,脣湊了過去,吻上夜蒼冥的脣,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沒有羞澀,她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姑娘,她喜歡就是喜歡了,一些事,情不自禁的事,她不覺得難爲情,一切就好像理所應當一般。
夜蒼冥也愣住了,雖然摁住顏染汐的頭,這種事情還是男人主動點比較好,雖然他很喜歡她的主動。
很久很久兩人分開,氣息亂了,但是夜蒼冥和顏染汐還是感覺到異動,兩人相視一眼,同時皺眉。
夜蒼冥氣急敗壞的說道:“真是一些不懂得進退的人。”
看到夜蒼冥這樣子,顏染汐笑了:“好了,又不是來找你的,真是的,我們要不要去湊湊熱鬧?”
看着顏染汐蠢蠢欲動的樣子,夜蒼冥怎麼忍心說‘不’:“走,去看看。”
“恩。”雙手抱住夜蒼冥的腰:“你現在是我的男人,有權利在你娘子累得時候抱着她。”
這樣的理論夜蒼冥笑了,單手摟住顏染汐的腰,消失在夜幕之中。
兩人離開之後,一個黑影從樹下走出來,皺着眉看着消失的兩個身影,疑惑的喃喃道:“他們是什麼關係,那樣的動作……”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裡?”韓玉蕭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人。
玄衣男人轉過身,看着韓玉蕭,淡淡說道:“沒事,聽說你這裡出事了,我那邊正好也沒有什麼事情就來看看。”
“哦,多謝大師兄關心,我這裡已經沒有事了,幸好飄渺師弟來得及時,不然後果還是真的不堪設想。”韓玉蕭笑着說道。
“聽說冥殿冥皇也來了?”玄衣男子問道。
“恩,和飄渺師弟一起來的。”韓玉蕭也沒有隱瞞什麼,實話實說道。
“他們是什麼關係?”
“看樣子應該是朋友吧,冥皇似乎很讓着飄渺師弟。”
玄衣男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
韓玉蕭問道:“大師兄,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事,只是覺得飄渺和冥皇的關係不一般罷了。”玄衣男子淡淡的說道:“也許是我多想了吧。”
韓玉蕭也沒有再多問,其實他真的很想說,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般的關係,很好的朋友啊,但是看着玄衣男子的臉,依舊沒有說出來,問道:“大師兄要不多住幾天吧,正好把三師弟也叫來,我們師兄弟四人好好的聚一聚。”
“師兄弟四人?”玄衣男子挑眉看着韓玉蕭。
韓玉蕭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小師弟也不是像傳聞那般不近人情,只不過是向師傅的性子,比較隨意罷了,若不然也不會因爲師父的一句話,就不遠萬里的趕來,大師兄知道‘凝羽冰晶’吧,小師弟已經給了曾洪,世間只有兩顆,每次小師弟研究出來的新藥都會給師傅送去一顆,也就是說小師弟手裡只有一顆,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的給了曾洪,當時她的樣子很是隨意,隨意的讓我以爲那只是不值錢的東西呢,所以我們也許並不瞭解她,她也許是個很好的人。”
玄衣男子想了想,終究是點頭答應了。
其實他是想知道飄渺和冥皇之間的關係,他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居然是兩個大男人擁吻,而且還是江湖中隨便跺跺腳,就能顫上一顫的兩個人,這個認知,讓他有些無法接受,那個白衣的男子,應該就是他的小師弟吧,相對於韓玉蕭和白彥縱,他是唯一一個沒有見過她的人,怪醫飄渺當真是飄飄渺渺,彷彿仙人,不沾染一絲世俗的污濁,那樣的人居然是他一直敵視的小師弟?他想他是該瞭解一下她了。
心裡有了決定,離開了,韓玉蕭看着玄衣男子離開,有些疑惑,沒有在意,也離開了。
此時夜蒼冥正抱着顏染汐施展着輕功,顏染汐看着前面的人皺起眉頭:“這個的武功看來很高,冥要不你放開我吧,免得被發現了。”
夜蒼冥輕笑:“你就這麼瞧不起你的相公,這樣要是就被他發現了,冥殿也不要在江湖上混下去了。”
顏染汐想了想,也對,她是擔心的過了,閉上嘴巴,緊緊地盯着前面的人。
突然只是眨眼之間,前面的人居然消失不見了,在他們兩個絕世武功面前消失不見了。
顏染汐大駭:“宗族秘法。”
夜蒼冥停了下來,皺着眉問道:“宗族秘法?”
顏染汐滿臉的凝重,退出夜蒼冥的懷抱,走到那人消失的地方,夜蒼冥原本想拉住顏染汐,卻被顏染汐制止了,淡淡的聲音:“他已經走了。”
看着沒有一滴痕跡的地方,顏染汐臉色越發的陰沉。
夜蒼冥走上前:“到底怎麼回事?”
顏染汐皺着眉:“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原來這個世界上也有宗族之人,冥,我們先回去。”
夜蒼冥不疑有他,摟住顏染汐的腰離開了。
回到房間裡,顏染汐關好門窗,坐了下來,夜蒼冥也坐在了顏染汐的旁邊,爲顏染汐倒了杯水。
顏染汐端起杯子,沒有喝,看着夜蒼冥,淡淡的問道:“你對這個世界有多少了解?”
夜蒼冥深深的看着顏染汐,沒有隱瞞的意思:“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人類,還有許多其他種族,每個種族都有每個種族的能力,只不過因爲制約所以各種族之間都互不干涉,就如小黑、就如古蝶。”在顏染汐詫異而後釋然的目光下繼續說道:“古蝶應該是蝶族仙獸,而小黑我還看不出來,總覺得它的身上有股陰森的氣息。”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對於一個人類,根本就不會接觸這些,而夜蒼冥又怎會知道的?
夜蒼冥也不隱瞞:“我外婆是龍族的人,死之前曾經告訴過我,還將身上的精血、內丹給了我。”
顏染汐詫異的看着夜蒼冥,這些她也是瞭解一點的,都是教給她忍術的師傅告訴她的,這些不是師傅瞭解的東西,所以她只知道師傅告訴她的宗族。
也不隱瞞的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也不只是有各大種族,還有一種被異能界成爲宗族。”
“宗族?”
“恩,宗族的地方比較隱秘,一般沒有他們的帶領,是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地方的。
每一個宗族都有自己的秘法,就如我們剛剛看見的那個人,那應該是空間秘法,空間秘法不是我用的瞬移,開啓空間秘法也是有空氣波動的,只不過不像瞬移可以讓你知道我在哪裡,而是從開啓到關閉這兩邊纔會感覺到空氣的波動,從理論上講,空間秘法要比瞬移厲害。
他們是各大種族之上的強者。
宗族目前我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宗族要比異能者厲害。
異能者就是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比如說控水、控火等等,但是異能者因爲超越自然,所以少之又少。”
“那你是什麼?”夜蒼冥沒有顧忌的問道,他不覺得有什麼?
顏染汐自然不會隱瞞:“我的忍術是屬於異能界和宗族之間的產物,是他們兩個融合之後的效果,所以他們總體來說是怕我的,只是當一種能量到了高的境界,就會超越等級的界限,我也知道他們的實力。”
看着顏染汐不由得皺起的眉頭,夜蒼冥笑了,安慰道:“好了,不用擔心了,我們不去招惹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招惹我們的,既然互不相干我們也沒有必要杞人憂天的。”
顏染汐嘆道:“可是他們要是來招惹我們呢?”
夜蒼冥輕笑:“娘子,我發現你對自己的相公很沒有自信啊,你相公我像是弱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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