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212,天平座的葉軒

官道上,車隊疾馳。

蘇漣漪所救下的婦人口中的東鄔城,竟令蘇漣漪大吃一驚。

徐姨娘驚訝地看向蘇漣漪,而漣漪卻微微一挑眉,換了一種十分親切的表情。“這位大姐不要一口一個恩公的叫我了,就稱我爲漣漪吧,大姐怎麼稱呼?”

蘇漣漪沒用什麼化名,鸞國畢竟不同於現代,交通、信息都十分閉塞,而她從被封爲商部尚書到現在,也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很多百姓都不知這號響噹噹的人物,何況是這飽經戰亂的邊境城市。

果然,那婦人真就沒聽過蘇漣漪之名,“妾身姓丁,恩公姑娘……哦不,是漣漪姑娘,您救了我們母子,妾身真的太感激您了,待回了城,您一定要去我家,妾身一定要好生招待您。”

漣漪笑笑未答應,又問開了,“丁大姐,難道那東鄔城以後就歸奉一教管了?朝廷的官員呢?從前的知府呢?”

徐姨娘也緊張聽着,因知府是其遠房親戚,當初就是因這親戚的緣故,才捻轉讓她嫁入了元帥府,若那知府親戚還在,自己家便不會太過遭殃。

丁氏答,“知府還在啊,自從東福王被打跑了後,東鄔城便只有知府在了,雖也有駐紮軍隊與將領,但皇上還未正式冊封,就不算是正式駐守將領,不敢管事兒,而知府知府沒有軍隊支撐,腰桿子也不硬,現在也是半管不管的。”

漣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而後甜甜一笑,“看來這東鄔城已是奉一教的天下了,那教主豈不是和城主一般嘍?”好像隨意攀談一般,口吻親切。

徐姨娘略帶驚訝地看了蘇漣漪一眼,因第一次看見蘇漣漪這種普通少女一般嬌俏親切,雖然與平日差距甚大,甚至可以說還有些彆扭,但不得不說,又別有一種吸引人的魅力。

只是,爲何漣漪郡主突然變了態度?

丁氏自然是看不出的,只當是熟絡了,這名爲漣漪的姑娘放鬆了。“具體的我也不知,但聽與東鄔城有聯繫的鄰居說,現在東鄔城可亂,奉一教是最大的教派,其他大大小小還有很多教派,多則百人,少則不到十個人。”

“他們成立那麼多教派做什麼?”漣漪故作不懂。

“最開始,是有個江湖騙子,編了個名目騙錢,而後這樣的騙子越來越多,最後出現了個奉一教,不僅不要信徒的錢反倒會給饅頭,之後大大小小的教派,妾身就不知怎麼回事了。”丁氏只以爲漣漪與她聊天。

“丁大姐,給我講講那個教主吧,他多大年紀,是哪裡人士,有什麼通靈的事蹟嗎?”漣漪微笑着道。

“這個……我也不知,傳言很多,有說教主是個白髮白鬚的老神仙,又有說教主是個長生不老的美男子,還有人說教主外表看似孩童,實則已幾百歲,反正說什麼的都有,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丁氏回答。

蘇漣漪能看出丁氏根本就不信什麼奉一教,她期待的,也許只是一份平穩的日子,一個安寧的家。

而後,兩人又聊了很多,到了驛站,漣漪便給丁氏一些盤纏,讓其自行趕路,只說臨行前家主交代不能隨意帶外人,而丁氏也是個通情達理的,猶豫半天,最終還是拿了盤纏,依依不捨地告別了蘇漣漪。

直到車隊採買完了補給,重新上了官路,丁氏纔想起,她除了知曉恩公姑娘名爲漣漪,其他一概不知,甚至包括恩公的車隊要去何方都不知,整個路上,都是漣漪姑娘在問,她在答。

看着官道上車隊遠去的背影,丁氏心中感慨,就不知再何時能碰到恩公姑娘,何時可以回報恩公姑娘的恩惠。

……

入了夜,車隊在官道旁的一片小樹林停下,升起了篝火,擺上了炊具,萬姨娘等人親自動手做起了晚飯。

別看這些姨娘們平日裡飯來張口,但實則都是女紅的好手、烹飪的行家,因這些對於她們來說是得寵的資本,自然比一般女子更用心練習。

而蘇漣漪則是在篝火旁坐下,身旁坐着的是葉軒、司馬秋白,和同來的幾位商部官僚。

“叫你們來,是有事相商。”蘇漣漪趁着姨娘們準備晚飯之時,把幾名管事的叫來,開了個小會,“從現在開始,我們便不再曝出商部之名,對外只說是京中人家來探親,若有人刨根問底詢問,便說元帥府的幾名姨娘回來探親,我們自然也是有憑有據,不怕深究。”

司馬秋白不解,“師父,爲何不能暴露身份?”

“你們聽我慢慢講,”漣漪嘆了口氣,“還記得今日所救的婦人丁氏嗎?從她口中得知,戰爭平息這麼久,東鄔城非但沒恢復生息,相反社會勢力更爲複雜,除朝廷下設的知府和駐守將領外,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許多宗教教派,其中最大、最詭異的便是奉一教,這奉一教非但不收信徒的錢財,反倒定期發放糧食等物,更是大力召集青壯年,分發銀子、勞役操練。”

衆人嚇了一跳。

司馬秋白趕忙道,“師父,這是真的?這哪是什麼教派,分明就是變相的招兵買馬!”

漣漪點了點頭,面色極爲嚴肅。“對,這就是招兵買馬!這比東福王的招兵買馬更可怕。用錢財收買人身,用信仰收買人心,久而久之,這些信徒怕是要被洗腦,成爲一批不要命得死士!”

衆人更是心驚,終於知曉爲何漣漪郡主突然要求衆人不暴露朝廷身份了。

葉軒道,“郡主的意思是,先悄悄打探情況,而後制定策略行事?”

漣漪點了點頭,“對,這些教派最可怕之處除了招兵買馬外,更是因其潛於陰影中。朝廷勢力在明,他們在暗,已是佔據了優勢;加之東鄔城及周邊百姓因東福王之事,對朝廷已產生不信任感,若朝廷此時大肆剿滅奉一教,非但沒有正面效果,相反會引起百姓們的逆反心理。”

司馬秋白突然想到了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面色大變,“師父,爲何東鄔城出了這種大事,當地知府去隱而不報,皇上一無所知!”

漣漪的面色也越來越凝重,她直直地看着面前熊熊篝火,眉頭越皺越深,在兩眉之間,甚至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我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語調很慢,很沉重,讓人不寒而慄。

幾名商部管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顆心都砰砰亂跳。這些新提拔上來的商部官員雖都是有謀略之人,但因是京城人士,生在和平年代,哪碰見過這種亂世之景?

“什麼猜想?”葉軒心中也有一個很可怕的猜想。

所有人都屏氣吞聲,等着蘇漣漪的說出。

火光照在蘇漣漪的臉上,平日裡的恬淡冷靜已不在,剩下的唯有一片猙獰和一種詭異。掙扎了好半晌,蘇漣漪才緩緩說出。“我的猜想是,知府按時遞交摺子,但這摺子卻未到京城,或者說,到了京城的摺子已被人半路篡改。”

衆人大驚,有一名官員道,“這怎麼可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可是鸞國的土地!”

漣漪未看他一眼,道,“這只是我的猜測,未必成真,但不排除這種可能。據我所知,這徐知府是連任的老知府,從雲元帥在任時便任知府,經歷了東福王,又到如今的戰事平定,能平安度過如此大風大浪,自是有自己的手段和一套獨特的行爲準則,他知曉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這時,葉軒卻無聲地笑了下。

司馬秋白疑問,“右侍郎,您笑什麼?”

衆人也因司馬秋白的問話,看向葉軒。後者笑着答,“我確實對徐知府有所耳聞,別看當朝爲官,卻是個老油條,若說有人八面玲瓏,這徐知府便是百面玲瓏,若我猜的沒錯,對這什麼奉一教,徐知府先來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

包括司馬秋白在內的幾名官員都憤憤然,只有葉軒和蘇漣漪一片淡然。

葉軒是商人出身,受到教條本就少,而蘇漣漪是個現代人,腦子裡自然也無“迂腐”二字。也許這些官員們認爲爲官要有傲骨、要有氣節,但蘇漣漪和葉軒卻認爲,徐知府只是適者生存罷了。

若徐知府如同這些年輕官員們一般,想來已不知道投胎了多少回了。

“漣漪郡主,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還去東鄔城嗎?”有人問。

又有人問,“郡主大人,我們是否應回京奏稟皇上,讓皇上派下人馬。”

蘇漣漪未回答他們,坐在摺疊梨木小凳上,迎着篝火,雙手抱膝,雙眼盯着篝火出神。

本是一幅柔弱無助女子的動作,但用在蘇漣漪身上,卻有一種嚴謹沉着之感。

“我在矛盾。”漣漪道。

司馬秋白問,“師父,您矛盾什麼,弟子願幫師父參謀一下。”

漣漪道,“有幾條路,我不知如何選擇。其一,回京稟明皇上,派人去東鄔城打探,待打探消息後,我們再重新出發。但這一折返少說月餘,兩個月前,我派去的商部官員到東鄔城考察情況,還沒有這些教派,僅僅兩個月,幾乎已成氣候。若再耽擱一個月,真不知後果會如何。”

葉軒也緩緩點了點頭,其他人不知,但做生意之人都清楚——勝便勝在先機,有時若失了先機,便已註定了失敗。

漣漪繼續道,“其二,回京稟明皇上,派人馬與我們共同去往東鄔城,這樣可以省下不少時間,但缺點是,打草驚蛇。朝廷在明,奉一教在暗;朝廷處於被動,奉一教處於主動。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奉一教的監控範圍,若他們暗地裡下毒手,恐怕我們根本無處可躲。”

司馬秋白沉重思索起來,“是啊,去年我到西錦城時便遇到這麼一夥土匪,從不與朝廷正面衝突,總是出其不意,每次對碰都是朝廷吃虧,在最後殲滅一役上,朝廷雖勝,但代價卻慘重。”

衆人又陷入一片沉默中,有一名官員道,“漣漪郡主,難道只有這兩種辦法?就沒有一種,既不會耽擱時機,又不會打草驚蛇?”

漣漪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睜眼,眼中帶着決絕,“還有一種方法,便是我們繼續前行,但隱瞞我們身份,對外一致表明是元帥府女眷探親。有憑有據,外人絕不會起疑。而後,我們暗中行事,調查奉一教的真相,與徐知府裡應外合,要麼不出手,出手了便要將奉一教等教派一網打盡!”

葉軒卻不同意,“不行,這樣太過危險。”

漣漪擡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認爲,如何決定最好?”

衆人一片沉默。

突然有一名官員道,“漣漪郡主,下官聽您的,您如何決定,下官便如何追隨,哪怕是有危險,下官也在所不辭。”

衆人都是聰明人,雖然蘇漣漪未直說,但都猜到了她想做何種決定。

另有人又說了,“下官也想成就一番,趁着年輕,豁出去,大幹一把!”

有了人帶頭,幾名官員們便紛紛表示,要跟着蘇漣漪幹,裝成元帥府家丁侍衛,潛入東鄔城,剷除奉一教,建得功勳,回京後收皇上嘉獎。

司馬秋白自然不用說,師父要向東,他就絕不會向西;師父要上月亮,他就絕不會上太陽。跟着這羣官員們一起嚷嚷着要潛入東鄔城,平復亂世、剷除邪教,恢復大鸞國朝廷的威信。

所有人中,也許只有一人不太甘心冒風險,那便是葉軒。

雖人人都想當官,但憑葉家的錢財與地位,即便不入朝爲官日子也是錦繡奢靡,起初入商部是爲頂替個名額,怕落下個欺君之罪,而隨後並未請辭是因爲對商部尚書蘇漣漪有了興趣。

但女人誠可貴,卻不足以冒險。沒了性命,再好的女人也是玩弄不到了。

蘇漣漪看葉軒有些猶豫,忍不住有些擔心。倒不是非葉軒前去不可,但此番帶着葉軒是有原因的——葉家商會!若葉軒不肯去,便少了個助力。“右侍郎,若是怕的話,你可以立刻折返,無人會笑話你。”一邊說着,一邊似笑非笑地盯着葉軒看。

除了蘇漣漪,其他幾人也用一種咄咄逼人的眼神盯着葉軒看。

葉軒嘴角抽了一抽,額間一枚冷汗劃過,乾笑了兩下,“漣漪郡主真會開玩笑,下官怎能不去?”心中想的卻是——蘇漣漪,算你狠!他葉軒要真這麼折返,這事兒若是傳出去,他還如何見人?

蘇漣漪笑盈盈地看着葉軒,用眼神威脅他——你若是不去,我蘇漣漪敢保證,立刻傳信回去,把你罵成一個縮頭烏龜,讓你一輩子擡不起頭。

葉軒接受到這威脅的眼神,氣得七竅生煙。第一次後悔招惹這女人,這女人不要命,他還要命!

他有揮霍不完的金錢,享用不盡的美人。但此番可好?非去什麼鳥不拉屎的東鄔城,又要鬥什麼邪教,加之那徐知府是個有名得老油條,還不知那牆頭草在最關鍵時刻是投靠朝廷還是投靠那邪教。

一個沒搞好,就不是商部和徐知府裡應外合剿滅邪教,而是邪教和徐知府讓他們幾個人有去無回。

這時,徐姨娘走了過來,看着圍繞篝火的幾人面色嚴肅,猶豫着小聲詢問,“漣漪郡主,這晚膳早已準備好,再不去用,一會便涼了。”其實現在已經是半涼。

漣漪點點頭,“辛苦各位姨娘了。”後又對衆人道,“那便就決定第三種方法,至於具體措施,隨後再開會統一告知。”

“是,無論郡主如何決定,我們義無反顧地追隨。”官員們紛紛表示。

漣漪笑了笑,她不想太過熱血的宣傳洗腦,畢竟未來所做之事確實危險,她更希望的是衆人冷靜選擇,“各位,若真的不便,我不會勉強各位、更不會爲難各位,我蘇漣漪發誓。但每一位願跟我去東鄔城之人,事成之後,我蘇漣漪也定會保證其高官厚祿。”

“我們都誓死跟隨郡主。”有人來了句。

“對,我們都誓死跟隨郡主。”羣人都高呼起來。

漣漪鬆了口氣,“好了,我們去吃晚飯吧,早一些休息,明日繼續趕路。”

衆人都紛紛起身,向另一堆篝火而去。蘇漣漪正要站起,就聽身旁有一道魅惑人的磁性男聲,“爲何他們都有選擇的餘地,我沒有?”說話的是葉軒,剛剛蘇漣漪赤裸裸的威脅,真的震懾他了。

漣漪頭也沒回,“你也有啊,你若是現在離開,沒人攔你。”

葉軒一皺眉,見周圍無人,開門見山道,“我若是回京城,你就放過我?”

漣漪正欲離開,聽他的話後,站住了腳,慢慢轉過身,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葉軒,“我會放話出去,身子骨嬌貴的葉軒右侍郎禁不起勞累,折返回京。我還會放話出去,勢利精明的葉軒右侍郎見東鄔城之行無油水可撈,拍拍屁股走人。若我們成功歸來,我更會放話出去,膽小如鼠的葉軒右侍郎見有危險,趁着夜色臨陣脫逃,夾着尾巴回了京城,鑽了被窩不敢出來。”

這是什麼?大大的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葉軒氣得臉兒都青了,這些話要是放出,他的一世英名盡毀!

不過轉念一想,葉軒又變了臉色,用一種足以令蘇漣漪渾身雞皮疙瘩長三層的深情款款地神情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老實說吧,是不是我葉軒在你心中地位獨特,你……”說着,拋了個媚眼,“不捨得我離開,只有我在你身邊,你纔有安全感。”

蘇漣漪很認真地盯着葉軒看,心中感慨,若條件允許,真想建立個課題研究下葉家的基因,爲何這兄弟倆一個比一個厚臉皮,葉家基因真是詭異!“你想聽實話還是想聽真話。”

葉軒失笑,“實話和真話有區別嗎?”

漣漪道,“實話是,你確實很特殊。若沒了你,葉家商會怎麼會乖乖聽話,全力以赴配合我?”

葉軒一愣,“鬧了半天,這就是你帶我來的目的。”

漣漪一挑眉,“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葉軒幼小脆弱稚嫩的心靈被狠狠一戳,他原本以爲,這女人也如同其他女人一般,苦口婆心!但現在才知,原來是苦口苦心。“難道你不覺得我葉軒英明神武,辦事果決,可以爲你獨當一面?”

漣漪道,“凡事都有利弊,若沒有葉家商會之故,帶着你便是弊大於利,最好不帶。”

“就因爲我纏着你?”葉軒用一種難以置信地表情對蘇漣漪。

漣漪面色認真,極爲誠懇地點了點頭,“就這一點,還不夠?”

葉軒伸手扶住自己額頭,“奇怪的女人,我葉軒有什麼不好,想搭上我的女人從京城東門能排到京城西門。”一擡頭,哪還有蘇漣漪的身影?人已離開。無奈,跑了幾步,一個轉身攔在蘇漣漪面前,“女人,別走,我話還未說完你就走,不覺得太不禮貌了?”

漣漪道,“剛剛我看右侍郎你在孤芳自賞,恐打擾你的雅興,所以識相的離開,怎麼會不禮貌?”

葉軒發現今日的蘇漣漪嘴皮子特厲,“那我不顧生命危險跟着你前去,有何好處?”

漣漪眨了眨眼,“你想要什麼好處?”

葉軒微微一笑,又重新恢復那情聖一般的深情款款,壓低了聲音。“很簡單,同意我。驃騎將軍不在,便讓我在你身邊陪你,可好?你是……財色兼得。”他對自己的容貌很是自信。

蘇漣漪冷笑下,“若你提別的要求,也許我會盡力滿足你。但唯有這件事不可,葉軒,你記得,這世間並非每一人都如你一般遊戲人間,尤其是我蘇漣漪,我的愛情絕對——不容瑕疵!”說着,便懶的理這個沒下限的男人,轉身欲離開。

葉軒又用身體攔住了蘇漣漪,“因爲你不容瑕疵,所以對外方言,不允許任何人爲驃騎將軍提親?”

“恩。”漣漪敷衍着回答。

“那若驃騎將軍不愛你了呢?或者說,除了你他還有所愛的女子?若是他想納妾,怎麼辦?”葉軒挑釁地問着蘇漣漪,心中已猜到結果——鸞國並非未出現過所謂奇女子,但在家庭一事上,最終也拗不過道德倫常,與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漣漪擡頭,盯着葉軒的雙眼,“這個問題,我只回答你一次,聽好。我,蘇漣漪的愛情不容瑕疵,若雲飛峋有了其他喜歡的女子,我會祝福他,與他和離。若我蘇漣漪有了其他喜歡的男子,也會和離,找尋真愛。”

葉軒大驚失色,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女子他聽說過,但這麼大大方方說自己若喜歡其他男子便和離的女子卻第一次見!

這蘇漣漪分明就是個瘋子!將女戒、女德、女容完全不放在眼中,甚至將整個道德倫常也不放在眼中。從前只覺得蘇漣漪是內斂的、嚴謹的,今日才知,她是狂傲的、自大的。

蘇漣漪冷笑了下,“有那麼驚訝嗎?這世間緣分本就不是獨一份,緣分重要,但更重要的是經營。若兩人不去努力,即便緣再好,也枉然,這便是所謂的有緣無分。”說着,心裡猛地冒出了一堆火——雲飛峋這個死人,到底跑哪去了!?

葉軒震驚得瞠目結舌,“你……你這兒瘋女人!”

蘇漣漪一聳肩,“你才瘋呢,勾引有夫有婦,還專喜歡偷偷摸摸。不和你貧嘴了,我餓了。”這一次,沒再給葉軒機會,而是轉身大步向徐姨娘等人出而去,吃晚飯去了。

離開了葉軒的視線,蘇漣漪放慢了腳步,微微回頭掃了葉軒一眼,嘴角含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

葉軒是瘋子?當然不是!葉軒挑戰倫常?當然更不是!

葉軒是個精明的人,是個善於比較衡量的人。他對她有興趣,卻不想壓抑自己心中慾望;但同時,他又深切知曉兩人絕無可能。若她真與飛峋和離而與他在一起,便是葉家對雲家的宣戰,葉軒他是不敢的。

最終,葉軒這傢伙退而求其次,想偷情,既滿足了自己的私慾,又不會惹來太大的麻煩——有賊心沒賊膽!

徐姨娘等人不愧是元帥府後院的姨娘,手藝了得!雖食物原料極爲普通常見,但烹飪出的菜餚卻色香味俱全,將一衆人吃得讚不絕口。

漣漪也端了碗細細品嚐。

正在這時,葉軒也悶悶地走來,在旁坐下,接過了碗,正準備開吃。蘇漣漪卻想起了一個問題,“右侍郎,你的生辰是不是九月末?”

鸞國與現代極爲不同,即便是爲官檔案,也只寫出生之年而不寫生辰,這生辰算是私密,只有說親時纔拿出八字。

衆人見蘇漣漪問,都一驚,但最爲驚訝的不是別人,正是葉軒。

他一隻手拿着碗,另一隻手執着筷子,面上掩不住的驚訝,“你怎麼……知道?”

“哦,猜的,”漣漪瞭然,原來是天平座啊,難怪喜歡將所有不利條件與有利條件多加比較,看來這西方星座還是有些意思。

------題外話------

1,今天作者後臺抽風,一直登陸不上,所以稍微遲了幾分鐘,抱歉,抱歉!

2,時間來不及了,暫時更這些吧,還有三千,明天贈送。【哭,好心疼,大哭。】

3,今天從早晨起牀碼字到現在,累計一萬四,怎一個爽字了得?【分明的抖M傾向】

4,要月票,天天要月票、日日不間斷,若有一日沒要月票,估計丫頭是病了,囧。

5,再一次介紹好友的文文《盛世嫡謀:臣本紅妝》作者:鳳輕。昨天推薦的時候,把作者名寫成另一個朋友了,汗……都是老鳳家的,容易混。鳳輕的文文十分好看!一定要去看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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