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迎接

長生殿上,皇帝歸來,坐於那金色的龍椅寶座上,面孔俊美、眼眸冷豔,那薄脣微微勾起,帶着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

雲飛峋不顧兄長雲飛揚的勸阻,抓起酒來就喝,借酒消愁,更欲借酒壯膽,無論如何,他一定要讓皇上賜婚成功。皇上若是不同意,那就別怪他雲飛峋不忠,父親要是不同意,那就別怪他雲飛峋不孝。

天下之大,何處不可容身?

雲忠孝一邊和一旁的同僚們客套,一邊偷眼監視自己的二兒子,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和雲忠孝敬酒客套的是工部尚書,工部尚書嫡女已入宮爲妃,如今次女也已到了適婚的年紀,而云家次子云飛峋橫空出世,如今備受器重,不正是這羣老臣眼中的金龜婿?

工部尚書誇獎着雲飛峋少年英雄,又提到自家女兒,而云忠孝也有此意,早就聽聞工部尚書劉大人家女兒才貌雙全,心中暗想,若是真如傳聞那般,便定下婚事,也斷了飛峋那心。

一屆商女怎能入他雲家?笑話!

雲飛峋心一橫,突然忽地站起身來,雲飛揚面色一白,猛抓他的衣袖,“飛峋,別衝動,難道哥的話你也不聽?”

大殿彷彿立刻靜了下來,一左一右的官員都停下敬酒把談,看向忽然站起的雲飛峋,心中多少能猜到他所爲何事,畢竟,這一幕白日裡在朝堂上已出現過一次。

雲忠孝氣壞了,那略微發紅的絡腮鬍氣得微微發抖,雙目圓瞪——這個不省心的兒子!同樣是一母同胞,與飛揚怎麼就截然不同?

居於上位的夏胤修對一旁太監安祿使了個眼色,安祿便命令樂息舞停,大殿上立刻靜了下來,正在大殿中央跳舞的妖嬈舞姬也行了跪拜之禮,而後恭敬退下。

羣臣放下酒杯,都看向前方,見到雲飛峋,心中不約而同想着——得,這雲小將軍也是個倔脾氣,早朝已經碰了壁,鬧的不愉快,這到了皇家晚宴還不善罷甘休,他就不怕得罪了皇上?

同時,也在好奇,是怎樣的女子,讓這雲飛峋寧可得罪皇上與父親,也要請婚,畢竟這雲飛峋從前再怎麼低調,也是出身名門,並不是那沒眼界的窮小子。

飛峋心一橫,將緊拽他衣袖的哥哥甩開,離開席位,到了大殿中央、皇上龍椅下方,下跪,“啓稟皇上,臣再次請求,皇上爲臣賜婚。”

雲忠孝也忽地站了起來,不顧什麼身份,跑到大殿中央,在飛峋一側跪下,“皇上,老臣不同意,也請皇上三思。”雲忠孝氣得渾身發抖,即便是這幾個字,也是從牙縫中擠出。

一旁的雲飛揚深深嘆了口氣,從小弟弟就是個倔脾氣,沒想到這年紀大了,更是倔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這不是分明給皇上出難題,給雲家丟臉嗎?

百年雲家,在鸞國威信不低,如今卻給人看這種笑話。

飛峋可不管,“皇上,臣請的是自己的婚事,而非父親的。”

羣臣們頓時憋笑,這雲小將軍平日裡看着耿直木訥,這一說話能把死人氣活。

щщщ. тt kan. CΟ 夏胤修也沒想到雲飛峋能來這麼一句,輕咳了兩聲,壓下想笑的衝動。雲飛峋的意思十分明瞭——也不是給雲元帥賜婚,他急什麼急。

平日裡威風凜凜的赤虯大元帥、這個身材魁梧健碩的錚錚鐵漢,此時此刻只想掐死麪前這混小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父母不同意,這婚事還算數?”

雲飛峋也絲毫不讓,咄咄逼人。“父親的意思是,只要您不同意,即便是皇上也無權賜婚,是嗎?”

衆人捏了一把汗,這雲飛峋難道瘋了?怎麼將自己父親推上反皇權的位置上去?

雲忠孝心中一驚,連忙對皇上懇切道,“老臣罪該萬死,皇上明鑑,老臣沒那個意思。”心中又將這不省心的兒子罵了一萬遍。

“皇上,臣也不是不懂事理之人,父親的擔憂臣明白,但蘇漣漪是怎樣的女子,您也是見過,其雖爲普通民間女子、一介商女,但其教養與見識,根本不比京中名門閨秀差,再者說,臣與她早已拜過天地,蒼天爲鑑,難道這就不算數?難道就要愚弄上蒼?”雲飛峋今日什麼都不管了,父親和皇上不都覺得這是家醜?那他就將這家醜狠狠展示在衆人面前,看父親如何不認賬。

繼續道,“皇上,臣能得到皇上重用全因身披兩件功勞,而這兩件事中,蘇漣漪都是功不可沒,難道這樣就算了?皇上向來是賞罰分明之人,這樣一名爲鸞國立下功勞的女子,難道皇上就不嘉獎?”

別說雲忠孝和雲飛揚兩人,其他人也懵了,這雲飛峋的意思,皇上見過那蘇漣漪?皇上如何見那商女?

其實夏胤修早就決定了賜婚,只不過這婚若是真痛快賜了下去,還如何拿捏了那蘇漣漪?

他此時此刻並非完全相信那名女子的能力,朝中那樣口若懸河者多了,即便是那蘇漣漪有一些本事,但他也不完全相信其真有“皇商”的本領。

想到這,夏胤修脣角的弧度更深,帶着一絲耐人尋味,看向下方雲飛峋的眼神也多了一絲算計。

終於,一直靜默不語的皇上開了口,“飛峋,你立下兩件大功,按理說,你提出的要求朕應答應,但,雲元帥爲鸞國更是立下汗馬功勞無數,若是不顧他的意思而強行將聖旨發下,豈不是傷了臣子的心?你說說看,朕應如何做?”

衆人心中挑起大拇指,皇上真高明,直接將問題扔了回去,置身事外。

飛峋決心已定,哪容動搖?一拱手,“皇上,即便沒有賜婚,以蘇漣漪的功勞,皇上是否也會按功行賞?”

夏胤修點了點頭,“是,何況她照顧金玉公主多時,這賞,朕是不會少了她的。”

雲飛峋深深看了自己父親一眼,那眼神中包含了歉意與決絕,“臣斗膽建議,將公主殿下與蘇漣漪一同接來京城,若是……若是父親還是不同意我們婚事,臣便立誓,終身不娶!”

“你!你這個不孝子!”雲忠孝氣壞了,若不是在皇上面前、羣臣面前,他非親手宰了這個混小子不可,就權噹噹年沒生出來過。

羣臣狠狠倒吸了一口氣,大吃一驚,這雲飛峋絕對是瘋了!一定是瘋了!

“好,飛峋,就按你說的去做,”夏胤修微笑道,“今日晚宴過後,明日你便啓程與你兄長飛揚一同去接公主與那蘇漣漪吧。”

“臣多謝皇上。”雲飛峋磕頭,而後滿意退回了席位。

雲忠孝氣憤難當,雖也退回了席位,但周身上下的殺氣滿盈,再無人敢接近,誰都不想被遷怒。只見,那身材魁梧的壯年元帥,氣憤得捏碎了幾隻酒杯。

絲竹之音再次奏起,舞姬們重新回到大殿中央偏偏起舞,羣臣們也重新敬酒暢聊,一派歌舞昇平,掩飾了剛剛尷尬的衝突。

面上如此,心中如何想,便無從得知了。

雲飛揚見弟弟心滿意足地退了回來,喝了一大口酒,無奈道,“爲一個女人與父親翻臉,讓皇上爲難,值嗎?”

飛峋道,“爲了蘇漣漪,一切都值,哥,你不會懂。”語氣不算是客氣。

飛揚失笑,“我怎麼會不懂?”

飛峋掙扎了下,最終還是將心中想法老實和兄長說了,“因爲你根本沒喜歡過一個人,所以你不懂。”

“哈哈哈哈,”雲飛揚大笑起來,伸手一拍弟弟寬厚的肩膀,“我的傻弟弟,你兄長我花名在外,玩的女人比你見的多,你今日竟說我不懂喜歡一個人。”

若是外人,雲飛峋根本懶得和那人解釋一番,但是自己的兄長,便無奈嘆氣道,“哥哥,多情不代表真愛,若是你真心愛一個人,將她放在心中,又如何可以接受其他人?你懷中姬妾日日輪換,你可曾思念過某一名女子?”

雲飛揚一挑眉,“你又如何可知,我不會想某一位女子?”

飛峋失笑,“若是真心喜歡,又如何放着她去寵愛其他人?難道不怕她傷心?我不懂爲何有人放着自己喜歡的女子不去疼愛,而去找其他女子尋歡作樂。”

飛揚第一次和弟弟談這種話題,很感興趣,“自是有我的原因。”

雲飛峋不再理會自己哥哥,他什麼樣,自己早就明白,懶得再和他多費脣舌。

晚宴繼續,剛剛雲家次子請婚之事好像沒發生過一樣,一派平靜,但平靜只是表面,羣臣不說,心裡卻是撿到了一大塊笑料,茶餘飯後也多了個談資。此時人人都想看看,這令雲飛峋神魂顛倒的,是何等曼妙女子、勾魂佳人。

……

嶽望縣,蘇府。

白日,明媚,春暖。

卸下了厚重冬衣,女子們都換了上輕快的春裝,奼紫嫣紅,雖未花開,但這嬌豔的衆女子,難道不是這初春的鮮花?

蘇漣漪從早晨醒來便覺得惶惶不安,卻不知會發生何事。

自從貓兒嫁入了歐陽家,她便沒了貼身丫鬟,本來初螢想去買了來,但她卻阻止,因早晚要去京城,嶽望縣的府宅再大、僕人再多,一時間也無法帶去,便不再添置。

何況,她也不是傳統的閨中小姐,處處沒人陪伴就受不了,若是有人像條尾巴似得跟着她,她還覺得難受呢。

於是,初螢便放棄了爲蘇漣漪買丫鬟的想法,派了一名丫鬟,只要早晚前來伺候就好,平日裡管家派人打掃蘇漣漪的房間。

漣漪今日未晨練,破天荒,她到了初螢的院子準備用早膳,卻發現,夏初螢腫着兩隻小包子眼,也是精神不振。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漣漪趕忙關切問道。

初螢緩緩搖了搖頭,“不是,從昨夜開始我就覺得心慌難免,喝了一碗冰(和諧)糖燕窩才勉強入睡,一過丑時就醒了,所以現在有些難受。”

漣漪不解,初螢睡眠一向正常,這是怎麼回事?“想來是春日體燥,一會我去抓一些去火的藥,我們喝些吧。”

初螢驚訝,“你也是如此?”

漣漪無奈點頭,“恩。”

兩人正說着,已有丫鬟將早膳端了上桌,兩人便坐下慢慢用其了早膳,間或閒聊一會。

飯剛用完沒多大時間,隱約能聽見院中一片吵雜,緊接着是平日裡沉穩的管家鄭榮生,一路小跑,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二小姐,初……初螢小姐。”

兩人相視一看,不解,“鄭管家,出什麼大事了嗎?”

鄭榮生點頭,儘量調整好呼吸,“二小姐,初螢小姐,門外來了好些人,是皇家的軍隊,爲首得是兩名年輕的將軍,說是……說是來接金玉公主。”但他們府哪有什麼公主?

初螢驚呆,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日終於來了,隱姓埋名的日子終於到頭了,以後也不再有戰亂和危險了。

漣漪回頭看向初螢,見她很激動,愣愣地坐着,不知眉頭微蹙,眼中含着隱隱淚光。輕聲道,“恭喜,你可以回家了。”

鄭管家不解,回家?而後瞬間驚呆,被自己腦子中的猜測嚇到——難道,這初螢小姐就是金玉公主!?

想着,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難怪這身份不明得初螢小姐一直受到二小姐的款待,從前下人們都暗暗猜測這初螢小姐到底是何身份,爲何二小姐對一名寡婦這麼好。同時驚訝的還有她的容貌,從前雖也算是美人,但畢竟黑瘦,不知爲何一夜皮膚白皙,容貌傾城。

從前知道了真相,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過來,二小姐待她好,是因爲其身份尊貴,而從前公主的容貌定然是用什麼易容物遮了去。

其實衆人都猜錯了,蘇漣漪對夏初螢好,並非因她是什麼公主,只因她是夏初螢。

“請他們到前廳,公主與我一會便到。”漣漪道。

“是。”管家趕忙站起身來,又跑了出去。

不知何時,一旁伺候的丫鬟們也都紛紛跪了下來,心中震驚,平日裡的初螢小姐,原來是公主,天啊!她們竟然伺候了鸞國金玉公主這麼久。

難怪,從前便覺得這初螢小姐身份不簡單,其身上高貴的氣質是她們從前在歐陽府伺候時也未見過的。

漣漪輕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小手,“危險都過去了,以後會平安幸福一生的。”其實她也是很激動,恨不得立刻衝到前廳。

剛剛管家說過,爲首得是兩名將軍,除了來接初螢的金鵬將軍外,另一人定然是飛峋。雖然沒什麼根據,但心中就是有這個預感,一定是飛峋!

初螢逐漸緩了過來,笑着回握了她的手,“是啊,我也算是因禍得福,因這大難遇見了你。”

漣漪不反駁,“一切都是緣分罷,命中註定。”

而後,在丫鬟們的伺候下,初螢換了一身畢竟正式的衣服,蘇漣漪也是,帶了兩名丫鬟回去,重新梳妝打扮,以示其對皇家的重視。

前廳。

蘇漣漪去懷靖城外找雲飛峋時,便將家中的變化告知了他,如今迎接公主的隊伍進入縣城,隨便找了一名嶽望縣的把守官兵,便輕易找到了蘇府。

已有丫鬟恭敬奉上了極品茶,偷眼看向這兩名年輕俊美的將軍,尤其是那俊美到奪目的雲飛揚。

相由心生,往往人周身的氣質便是其內心的反應。雲飛揚是高調之人,戰功赫赫、春風得意,於是其周身氣質便是咄咄逼人一般。

相反,雲飛峋卻是不卑不亢,既不張揚,也不自卑,即便是在如同耀目寶石一般的兄長一側,卻也保持着自己獨特的氣場、獨特的光芒。

只不過,沒有云飛揚那般醒目罷了。

“看來,這蘇小姐真是個能幹的女子。”雲飛揚抿了一口茶道。

一路上,雲飛峋從蘇家村爲兄長講起,將所有的事說出,以求兄長的贊同。果然,雲飛揚聽聞了這些事,對蘇漣漪也很是側目,白手起家、治病救人,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從那窮鄉僻壤發展到縣城,擁有產業、建立聲望,這蘇漣漪果然是名奇女子,難道引得自己弟弟瘋狂。

飛峋喝了一口茶,而後又貪戀地飲了一口,“這茶是雲霧茶,你從前定然喝過,但其中加了金銀花,這是漣漪的喜好。在夏季及春季,金銀花可避暑降火,若是春日來,就能喝上漣漪研製的紅茶了。”又品到了這熟悉的味道,雲飛峋心中感動。

“紅茶?”飛揚問。

飛峋點頭,“是,那紅茶不若這些茶品一般清香,泡製後茶汁爲紅色,所以名爲紅茶,雖味道不甚爽口,但喝起來卻暖身。”

“茶品從來都是祛熱解火,還有暖身的茶?”飛揚很感興趣。

飛峋驕傲地笑了,讚揚蘇漣漪就如同讚揚他一般開心。“有,除了紅茶,還有很多好玩的東西,都是漣漪發明的,以後有機會一樣一樣給你看。”

雲飛揚點頭,“好啊,這蘇小姐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兩人正說着,有人到,不是蘇漣漪和夏初螢,而是嶽望縣的縣令,吳長安。

這吳長安一向喜歡睡懶覺,到衙門也經常遲,這已在嶽望縣衆所周知,所以嶽望縣人去衙門伸冤等等都選在下午,縣太爺上午有起牀氣,下午心情纔好。

這一日吳長安正在府中睡着舒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見自己耀武揚威很是風光,別說嶽望縣人都知道他,連半個鸞國都知道他吳長安的大名——沒辦法,這縣太爺平生最大的愛好不是權不是色,就是出風頭。

正美夢着,便被夫人強硬推醒,還沒等他因壞了美夢大發雷霆,就聽見這震驚人的消息——那威名遠揚的金鵬大將軍,和如今皇上面前新晉大紅人云飛峋將軍帶隊來了嶽望縣,說接金玉公主。

吳長安還哪想着什麼夢不夢的,趕忙連滾帶爬地起牀,夫人、姬妾丫鬟們忙成一團,爲吳長安換上嶄新的官服,又將那臉洗了整整五遍,末了還擦了夫人的神仙方妝品,滿屋子十來號人前前後後檢查數遍,確保吳長安打扮妥當後,便乘車趕了去。

上了車吳長安才知,那隊伍去了蘇府,哎呦他的奶奶啊,蘇漣漪那怪女子怎麼就有那麼好運,好像這天下好運都轉到她身上了似得。

先是李家,然後是歐陽家,現在變成了那雲家,還有……對了,公主?什麼公主!

進了蘇府大門,入了廳堂,便看見那如同日月光輝共存的兩名美男將軍。

吳長安趕緊跪下,行禮,畢竟他是八品,面前這將軍一個是二品,另一個也少不了,“下官見過兩位將軍。”

“起來把。”雲飛揚道,他聲音低沉磁性,帶着軍威。

“是。”吳長安趕緊爬了起來,小心翼翼道,“兩位將軍,下官剛到衙門辦公,便聽聞兩位將軍前來,馬上趕了來。習慣本應出城迎接,但……但下官卻事先沒接到信兒,還請兩位將軍莫怪。”

這吳長安睜眼說瞎話呢,他哪是到了衙門?分明還在自家牀上。

雲飛峋道,“吳大人不用自責,我們來確實未事先通知,所以吳大人並未失禮。”因爲這吳長安從前對蘇漣漪還算照顧,所以飛峋的語氣不帶官架,很是和藹。

吳長安一下子愣住了,而後張大了嘴,呈現O形,“雲……雲……雲小將軍是如何知道下官的姓氏?下……下……下官驚恐。”

飛峋一下子樂了,他不僅知道這人姓吳,還知道其叫吳長安。

“吳大人是見過本將軍的,難道忘了?”飛峋有了捉弄的心思。

吳長安驚呆了,“見……見……見過?”人家說見過就見過,吳長安暗暗責怪自己“貴人多忘事”,一口咬定,“對,見過,下官絕對見過雲小將軍。”

因爲兩位將軍都姓雲,吳長安就默默給雲飛峋加了個“小”字以區別。

雲飛揚不懂,平日裡寡言少語的弟弟爲何有心思和這小官閒扯。

其實,雲飛揚不懂,此時的飛峋心態全然放鬆。這裡是嶽望縣,不是爾虞我詐的京城,更不是軍令如山的軍營,在雲飛峋眼中,嶽望縣是一個平和安寧的小城,這裡是他重獲新生之地,來到這,碰到從前交往的故人,很是親切。

因爲這份親切,飛峋來了玩的念頭,一勾脣,平日裡俊逸嚴肅的面容有了些許戲謔的笑容,“那吳大人說說,從前在何處見過本將軍?”

吳長安都快急哭了,他哪記得啊?剛剛他說見過,也是以爲能矇混過關。“這……這……這……”

“幾日不見,飛峋怎麼變得如此調皮,這般戲弄吳大人。”一道軟糯悅耳的女聲入了廳堂,那聲音雖軟糯,卻隱隱帶着一種貴氣,是夏初螢。

初螢知道早晚會回京城,所以早早預備了幾套名貴衣衫,皇家女子最重視的便是儀容,若是穿着不當就如同沒穿一般。同樣,她也爲蘇漣漪準備了幾套。

初螢穿着耦合色錦緞長裙,領口、袖口用金銀兩線巧繡繁花,金色的腰帶高束,將她本嬌小的身子顯得纖長。烏髮挽着精巧又負責的髮髻,餘絲垂下,趁得白皙的面容更爲嬌嫩。

平日裡不梳妝打扮的初螢已是極美,如今精心打扮更是奪目逼人,加之其周身與神俱來的富貴之氣,整個人就如同明珠一般,尊貴、獨特。

吳長安見到,狠狠驚豔,嶽望縣還有這等絕色女子?這女子之美,比那嶽望第一美人仙姬還美上幾分。

漣漪跟在初螢身後,素手輕輕掩嘴,看着縣令大人好笑,又因初螢打趣飛峋失笑。

她本以爲兩人再一次相見,會是如何激動人心,會是如何擁抱熱吻,就如同從前電視劇中所演,兩人歷經千辛萬苦再見面,要說很多煽情的話,背景也要響起各種激動的音樂。

但真正見面才知,這些都沒有,很平靜、很淡然,就如同男人出去工作了一天,如今下班回家了一般。

轉念一想,她與飛峋都是冷靜的人,加之有外人在,怎會失態?

這是雲飛揚第一次看見這傳說中的蘇漣漪,一路上被飛峋各種誇獎,他本以爲蘇漣漪是如何千嬌百媚的女子、如何國色天香的女子,但如今見到卻幻想破滅。

只見那名女子身材高挑,比初螢要高出半隻頭去,亭亭玉立自是不說,絲毫沒有女子那般柔軟嬌媚,相反,是一種幹練、利落,卻又沒有引人反感的精明。

她周身有一種別樣祥和之氣,端莊、恬淡,她很漂亮,但卻不輕浮,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極爲內斂,卻讓人有一種對其十分期待與信任感。

果然,是一名獨特的女子。

此時,就連雲飛揚都忍不住讚歎,難怪能將弟弟吸引,蘇漣漪絕非是那種胭脂俗粉。

雲飛揚對蘇漣漪的打量的瞬間完成,而後便看向了夏初螢,“初螢,這段日子,你辛苦了。”

初螢心中激動,雖然夫君花名在外,雖然左擁右抱,但最起碼還是她的夫君,說心中不想念是假的,何況,雲飛揚是她今生第一個、也是唯一喜歡的一名男子。

初螢溫婉一笑,落落大方。“與出征的將軍比,我哪裡辛苦?”想到他出徵還帶着美妾,初螢心中一片酸楚,卻狠狠嚥了下去,不肯表露出來。

漣漪能感覺到初螢心情波動,卻愛莫能助,她能怎麼辦?想辦法讓那雲飛揚將姬妾們都送出去,只要初螢一名妻子?這可能嗎?這不是現代、而是一夫多妻合法的鸞國。

雲飛峋跪下身來,“臣雲飛峋見過金玉公主,公主千歲。”行君臣之禮。

吳長安這才反應了過來,噗通一聲又跪了下,驚訝得成了結巴,“下……下……下官見……見……見過金玉公主,公主千……千……千歲。”原諒他這般丟人吧,實在是這鄉下小官第一次見到這麼多大到不行的人物。

“飛峋將軍請起,吳大人請起。”初螢笑着道。

漣漪輕笑着並未說話,而云飛峋的一雙眼就直接黏在了蘇漣漪身上,不捨拿開。

“用過早膳了嗎?”初螢問。

“還沒有,你呢?”飛揚答,兩人的交談很平淡,卻也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

吳長安激動,“公主、將軍若是不嫌棄,下官做東,請各位去用個早膳好嗎?”將軍來,他自然要好生招待,最好能報上這幾條大腿。

想着,他暗暗對蘇漣漪使眼色,那意思很明白——蘇小姐啊,平日本官待你不薄,又幫你伸張正義,又送你字畫牌匾啥的,你可得幫我啊。

漣漪接到了信號,回給他一個眼神——沒問題,交給我。

雖然這吳長安每一次“照顧”她,都是別有所圖,但最起碼也是照顧了,漣漪是個記人好的人。

“公主,兩位將軍遠道而來,風塵僕僕,要不然就聽吳大人的,爲兩位將軍洗個塵,我們也算是盡到了地主之誼。”漣漪道。

這裡,官位最大、地位最高的便是夏初螢,只要初螢決定,沒人會拒絕。

初螢嬌嗔地瞪了漣漪一眼,“你不許稱我爲公主,聽着彆扭,還叫我初螢,以後都要叫我初螢。”

漣漪點頭,“只要你不嫌棄就行。”

初螢狠狠瞪過去,“憑你我的關係,我能嫌棄?”

說完,回頭笑意盈盈地看了一眼吳長安,後者滿後背的汗,陪笑着。“好啊,我們去豐膳樓吧。”

漣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衆人不解其意,爲何要笑?

初螢磚頭對管家道,“你派人先去豐膳樓,就說我與漣漪要去。”

“是。”鄭榮生不懂爲什麼平日裡從來沒架子的初螢小姐……不不,是公主殿下,突然要提前通知豐膳樓,難道要有什麼排場?不解,他先派人去通知吧。

飛峋到了漣漪身旁,看其憋着笑,很納悶,小聲問道,“豐膳樓不是嶽望縣最好的酒樓嗎?有什麼可笑?”

漣漪道,儘量將聲音壓低,不讓其他人聽見。“豐膳樓的少東家,人稱艾爺,從前一直纏着我,後來有幾次我與初螢去用餐,那艾爺發現了初螢的美貌,便非要追求,即便明知道初螢是……帶着孩子的寡婦,還執意追求,哎,那艾爺平日裡和瀟爺走得進,瀟爺給他出了不少主意,糾纏了初螢好一陣子。”

飛峋鬆了口氣,“只要不纏着你就好。”

漣漪知道艾爺不是壞人,便暗暗幫了他一把。“沒有。”其實,那艾爺的意思,是將這對姐妹花都拿下。只不過漣漪不說,怕飛峋直接去砸了豐膳樓。

公主殿下都決定要去,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於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豐膳樓。

豐膳樓,艾爺正百無聊賴,突然聽到初螢和漣漪要來吃飯,一下子精神起來,趕忙梳妝打扮,穿上最好最亮麗的衣服,準備以最佳的姿態迎接美人。

艾爺在豐膳樓頂樓有個房間,穿好衣服後就風風火火地衝了下去,正下樓梯時候,與交談的兩人碰個面,那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李玉堂和瀟小耽。

今日瀟小耽請客,死皮賴臉將百忙之中的李玉堂拽了出來,說是請客,其實是爲了剝削自己好友。仙姬不是執掌了妝品廠嘛,日日苦思如何更大地擴大產量及銷售,根本沒時間和精力搭理瀟爺,而這瀟爺苦不堪言,便想在李玉堂身上敲幾個好點子,跑去給沒人獻計獻策。

“呀,艾爺,真巧,您着急匆匆地要去做什麼?”瀟小耽先打了招呼。

兩人是酒肉朋友,又都是沒什麼心計的,所以交往很不錯。更何況最近艾爺喜歡上了蘇漣漪身邊的初螢小姐,瀟小耽也就跟着幫忙想辦法。

瀟小耽是一片好意,艾爺雖身材蠢笨,肚裡沒什麼墨水,但家財萬貫,也沒什麼壞心眼,那初螢是個帶着孩子的寡婦,本就找不到什麼好婆家了,若是能嫁給艾爺,也能吃香的喝辣的不是?

“初螢和漣漪要來了,嘻嘻,我要去親自招待。”艾爺準備和店小二搶工作了。

李玉堂身子一僵,漣漪要來?

瀟小耽發現朋友的反常,“要不然,我們也下去看看?”

自從發生詩北的那件事後,李玉堂就刻意躲避蘇漣漪,平日裡故意迴避,就連歐陽公子大婚,他也是前去恭賀送了賀禮,沒吃飯便離開。這麼做,不知是因爲什麼,每一次看到蘇漣漪總覺得心裡不舒服,但不見她,卻又十分想念。

是思而不得嗎?

李玉堂暗暗咬了牙,繼續上樓去。

瀟小耽自然知曉自己朋友想什麼,一伸手將他手腕拽住,硬拖了下樓。

其實李玉堂內心還是想下樓看看的,若不是他想,就憑瀟小耽的本領,又如何能奈何得他?

此時爲上午,早膳時間剛過,豐膳樓門外冷冷清清,沒什麼人。一肥兩瘦三道身影便站在豐膳樓前如同招財童子。

本來艾爺就蠢笨,如今在一身白衣如謫仙的李玉堂和一身華貴長袍身材消瘦的瀟小耽的襯托下,更是蠢笨得緊了。

三人眼巴巴地等着,等了半天還沒到。

“我說,你消息準嗎?”瀟爺斜眼問艾爺。

“絕對準!”艾爺嘴裡這麼說,心裡也在納悶,按理說,她們兩人每次來都是乘馬車,如今這個時辰應早就到了,怎麼還沒來?

兩人剛說完,就聽見了前方一陣嘈雜,緊接着,街道遠方出現了一片黑影,是一羣人馬。

“哎,前面怎麼來這麼多人?”艾爺問。

“我也不知道,如果這羣人都來你們豐膳樓,那你們就發了。”瀟爺一邊觀察,一邊道。

整齊的腳步聲,竟然是軍隊!

這麼雄糾糾氣昂昂的軍隊出現在嶽望縣這個平靜的小城,令人驚訝,難道是要打仗了?一旁百姓們都紛紛圍觀,討論聲越來越大。這戰事不是剛剛平定嗎?

其實,衆人不知的是,這只是大部隊其中的一小支,大半的隊伍都在縣城外,並未入城,都則,必然造成城內擁堵。

李玉堂微微眯了眼,觀察着越來越近的部隊,發現每一名兵士都氣勢昂揚,身姿矯健,無論是面貌還是步法,無不透露出這支隊伍是訓練有素的隊伍。

兩百餘人的先鋒步兵先到了豐膳樓前,指揮將領下令,立定後,分開兩邊,一舉一動,整齊劃一,很是威風。

百姓們都讚歎着。見那隊伍分開兩邊,從中讓出了一條寬路後,有一輛純黑色巨大馬車向前,那馬車彷彿如寒鐵一般,在陽光下散發一種殺戮之感。車廂上雕的是虎,虎虎生威,想必車主定然是一名武官將領。

馬車在距門前不遠處停下,黑色車簾撩起,一身軟甲的魁梧男子先下了來,那男子下來後,一旁觀望的百姓們齊齊吸氣。只見那男子皮膚略白,烏髮高束,兩道劍眉斜上髮鬢,一雙星眸瀲灩生輝,高挺的鼻樑,與膚同色的薄脣,俊美逼人。

加之其身材修長挺拔,一身軟甲,更是威武俊逸。

這人,正是金鵬大將軍雲飛揚。

而後從車廂內又出來一名男子,衆人又是驚訝十分。

那男子與之前的男子有七八分像,同樣俊美,只不過面龐上稍顯稚嫩,加之皮膚有一些坑窪,失了顏色,但,卻別有一種安靜內斂的氣質。這樣的氣質更爲耐人尋味,也更是引人探究。

這人,正是雲飛峋。

如果說雲飛揚是咄咄逼人的太陽的話,雲飛峋便是內斂淡然的月亮,日月同輝,各有特色,刺得人睜不開眼。

兩名出色男子並肩而立,周身散發的是尊貴氣度,是那種在嶽望縣這種小城一輩子也見不到的一種人。

雲飛揚回身,去扶正準備下車的一名女子,那女子傾城之貌自然引人驚歎,是夏初螢。

艾爺的心呦,頓時碎得粉身碎骨。

李玉堂擰緊了眉,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夏初螢下了車後,那內斂的男子也迎了上去,去伸手迎接接下來的女子。

羣衆們眼巴巴地等着看着,能看出這是兩對兒,第一對兒已經很是養眼奪目,很好奇這如月一般的男子會配什麼樣的女子。

那女子出了車簾,只見其身姿修長,衣着考究,髮髻整齊,容顏如玉。也是一名女子,雖不奪目,卻有自己的光輝,正與這如月男子想配。

“呀,那人不是蘇家二小姐,蘇漣漪嗎?”

人羣中,不知是誰來了一句,一片譁然。

------題外話------

妹子們,昨天真是沒狀態,擠不出來。我也不是有存稿的人,主要每天能力有限,有時候爆發了,就二更了,每個月都會二更幾次。你們懂我~

謝謝理解我的妹子們。

也謝謝不理解我的妹子,起初昨天還有些難受,不過今天睡一覺起來又很得意,因爲妹子着急看文,所以很氣憤斷更,哈哈哈啊哈,這是不是也能理解爲文文吸引人?

好吧,我自己在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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