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月事(咋又是萬更?)

蘇家酒鋪開業了。

漣漪的鋪子位置極好,在鬧市街道的十字路口處,一個大大的拐角。

交叉的兩條路都很寬,所以十字路口中央區域很是寬廣,今日在中央的空曠區域,搭了一個大大的戲臺,有人請了戲班子來唱戲,過往行人免費觀看。

這戲班子,自然就是蘇漣漪請的。

商家開業都圖個吉利和熱鬧,所以現代商家開業當日都要放鞭放炮,大一些的商家甚至請上那麼幾位歌手唱歌助興,吸引路人的同時也可做造勢之用。

這種行爲雖在現代不算稀奇,但在古代絕對是開天闢地第一招。

古代人的生活,沒什麼娛樂活動,可以說是乏味,看戲班子唱戲就如同現代人去影院看好萊塢大片一樣。

幾乎半個縣城的人都趕來了,將本寬敞可同時過往十輛馬車的十字路口圍得水泄不通,津津有味的看着大戲。

蘇漣漪可不是請他們白看的,只見那臺子上四個方向拉了四條橫幅——蘇家酒,口感純正!蘇家藥酒,強身健體!

四條橫幅上都是這一句話,便是爲了確保在各個角落看戲的百姓們能看見條幅內容。

在定製宣傳語時,初螢還幫忙寫了一首詩,朗朗上口,但蘇漣漪斟酌許久最終未用,原因很簡單,她面對的是廣大百姓,她無法確保百姓們都識字,即便是識字也無法保證百姓們的文學造詣,寫得太高深了,他們看不懂,便起不到任何宣傳作用。

相反,這樣直白白的話卻能被迅速理解,且被百姓記住。

蘇家酒鋪的大門,從屋頂向下垂了一條條布簾,上面寫着字——李府李老爺熱衷飲用十七年;蘇家藥酒可緩解風邪之症;蘇家酒業老字號創立五十週年,爲回饋百姓,首次降價;胳膊疼腿痠,來一碗蘇家藥酒吧!……

蘇家酒鋪一改普通酒鋪那般陳舊雜亂,整個鋪子爲淺色,入內便覺眼前一亮,伴隨着淡淡酒香,有小二熱情招呼、介紹,卻無贈飲活動。

入門一側的牆上,是李老爺的畫像,畫像很高很大很顯眼,栩栩如生,上面題着醒目大字——李老爺之摯愛。

很多人看戲累了,便順便來酒鋪提上一壺酒嚐嚐,雖然這蘇家酒確實比普通酒貴上一些,但人家李老爺都喝的酒是什麼酒?那可是好酒!這些貴上的價錢便也覺得理所應當了。

如果說,這一日,嶽望縣有人不知蘇家酒鋪開張,那便是真真正正的落伍者,即便是沒來看熱鬧,蘇家酒鋪也如同一聲驚雷般橫衝出世。

漣漪臨時高價僱傭了幾名語快嘴甜的臨時小二,接待着客人。不善言辭的蘇皓也被推上了前臺,手忙腳亂的招呼着,相反蘇漣漪本人卻在二樓窗子向下觀看。

她不下樓有兩點原因,一是,在鸞國畢竟男尊女卑,雖女子可拋頭露面,但堂而皇之做生意遊走於男人之間的,畢竟是少數,她對經商出風頭都沒興趣,如今做的也只是爲了在異世活得舒服罷了。

二是,蘇皓性格本就內向,若是不逼着他鍛鍊,便更內向。她能幫的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她也有她自己的生活,酒廠,最終還是蘇皓的。

正在這時,有衙門官兵開路,兩頂華貴的轎子被轎伕擡了過來。轎子落地,轎簾撩開,下來兩名穿着華貴之人,一胖一瘦,那瘦的,正是李府老爺李福安。

漣漪見此,趕忙快步下了樓,親自招待迎接。

“李老爺,感謝您百忙之中前來捧場,真讓小店蓬蓽生輝。”今日的漣漪,一身桃紅色衣裙,一反平日的清冷色調,襯得白淨小臉面若桃花。

李福安笑得和藹,“漣漪丫頭嘴甜了許多,但今日使蘇家生輝的並非在下,而是這位。”說着,便一閃身,讓那身材略胖之人入內。

漣漪是不認識這人的,但見他大腹便便,衣着考究,舉止之間帶着些許威嚴,加之能被李老爺如此推崇,應該是個大人物。突然想起剛剛開道的官府官兵,心中已猜到了對方是誰。

“奴家蘇漣漪見過這位老爺,”漣漪正正經經福了個禮,“這位老爺天庭飽滿,面帶福運,紅光高照,一看便是位大人物,可惜了奴家是名婦人沒見過世面,還請這位老爺海涵。”

那位老爺馬匹好話聽得多了,但不知爲何,竟被面前這年紀不大的女子哄得心花怒放。這話若換個人說,定然給人勢力拍馬之感,但這女子不卑不亢,唯有誠懇。

李老爺眼中是讚賞,“漣漪真是有眼力,這位,便是我們嶽望縣的縣太爺,吳大人。”

漣漪一愣,李老爺真夠意思,竟把縣太爺請來給她捧場,這在現代相當於市長,誰家開業能請來市長?大喜。“原來是吳大人,真真抱歉,民女真是丟人丟到家了,我們嶽望縣父母官都不認識,讓您笑話了。”

這人名爲吳長安,是個喜出風頭的官,最討厭別人說不認識他,他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大名,牢記他的音容笑貌。

“無妨,呵呵。”

在鋪子裡詢問購酒之人見縣太爺來了,都驚訝紛紛,看來這蘇家酒確實是好,這麼多大人物都來捧場。

像李老爺、吳縣令這樣在嶽望縣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漣漪怎麼好讓他們在一樓擠,便將二人請上了二樓,好茶招待。

樓上的佈置也是清爽雅緻,兩人落座,漣漪親自上前倒茶。

“是這樣的,有一次吃酒,我聽吳大人說,他也有風邪病,所以今日便陪着吳大人來,買一些藥酒回去。”李老爺道。

“吳大人爲民操勞,患得此病,作爲百姓,怎麼能要吳大人的錢呢?”漣漪笑道,“隨後,我讓人送上兩壇到大人府上,以表敬意,可好?”她正愁沒什麼官家背景呢,這不,上門給她賄賂的機會。

兩人一來一往,那吳長安卻悶頭思考。

剛剛他進酒鋪時注意到,牆上有一大副劉福安的畫像,未來這蘇家酒鋪人來人往衆多,畫像被掛在牆上,是何等的威風、何等的招搖。

吳長安打心眼裡希望那畫像上是他而不是李福安,心裡捉急,但也不能自己說出來,那多失官家的威嚴?急,急,捉急!

漣漪用餘光看到吳縣令好像面色不好,很是納悶。見縣令並未搭話,只能找個話題叉過去,救了自己的冷場。“多謝李老爺給漣漪選的鋪子了,漣漪的鋪子能開,都是老爺的功勞。”這縣令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想如廁?

漣漪一邊客套着,一邊暗暗尋思。

“呵呵,哪裡,漣漪丫頭鬼點子真多,只不過……”李福安老臉微紅,“漣漪啊,樓下那畫像,可否摘掉?”

“那怎麼行?您可是答應了做我們蘇家酒的形象代言人啊。”漣漪道。

“形象代言人?”李老爺大呼上當,他要是早知道這“形象代言人”要這麼招搖,他不會答應。

漣漪雖嘴上和李老爺說着,但注意力其實都放在吳縣令身上,她發現,當她說到那畫像,吳縣令面色更是不好,有些微紅,有些急切。

難不成……漣漪做了個大膽猜想——難不成吳縣令覺得畫像上掛的是李老爺而不是作爲父母官的他,挑了理?

她心中後怕,千萬不要因此給她穿小鞋。

“漣漪啊,我這老頭子沒什麼可看,要不然,將畫像換個風流才子如何?”李老爺是真真不想當這“形象代言人。”

漣漪眼珠子暗中一轉,嫣然一笑,“當然不行,我們蘇家酒也是有歷史積澱的,那毛頭小子如何能壓得住鎮?這形象代言人啊,只能是您……或是吳大人這樣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才行。”說完,便偷眼看向吳縣令。

果然,吳縣令臉上捉急的表情呼之欲出,在心裡吶喊——李福安不願,就讓我來吧!

漣漪心中有了數,脣角勾起了然的笑。

“吳大人,您是男子漢大丈夫,心胸寬廣,您是宰相肚裡能撐船,您就答應民女的要求吧行嗎?那兩壇酒,不要錢,是民女孝敬您的。”漣漪明知吳縣令想出風頭,但還是給其臺階,“求”着他。

吳縣令心裡有一萬支花朵一齊開放,美不勝收。但心裡美是美,面上還得維持威嚴。“聽聞蘇姑娘與李老闆有交情,而本官與李老闆也是老朋友了,作爲長輩,這個忙,本官是願意幫你的。”心裡美滋滋的,“但,那酒錢,本官還是要給的,本官先來上十壇吧,回頭要送親戚的。”

蘇漣漪差點噗嗤一下樂出來,但臉上保持着淡定的微笑,“從前民女沒見識,不識吳大人,如今是真真見識了,吳大人真是個清廉的好官,我們嶽望縣百姓能遇到您這樣的好官,真是有福了。”

古代真是好,形象代言人不收費還搭錢,真是賺了!

吳縣令可美壞了,還殷勤地介紹起了畫師,說哪一家畫師的技術好,哪一家的畫師收費低廉,漣漪一邊微笑地捧着,一邊不動聲色地奉承着,把吳縣令哄得得意洋洋。

一旁的李老爺並未插嘴,悠閒品着香茗,觀察笑談自若的蘇漣漪,心中又不免想起了某位女子。

……

忙碌的一日過去,吹拉彈唱終於結束,戲班子正拆臨時搭建的戲臺,樓下往來客人也少了,維持了整整一日的嘈雜也終於安靜下來。

漣漪這一日,大半都不出現在明處,暗暗觀察往來的客人,多大年紀的客人喜歡買酒,一次性買多少,穿着如何,談吐如何,通過穿着判斷其家底如何。

太陽偏西,蘇家酒鋪打樣,完成了第一天的營業。

蘇皓這輩子第一次說了這麼多話,剛開始很羞澀,但客人越來越多,後來他便也顧不上羞澀,大聲招呼着客人。一天的吆喝,嗓子啞了,但心裡卻敞亮、痛快。

“哥,你總說你不適合做生意,但如今看來,你這老闆當得很稱職嘛。”漣漪笑着從櫃檯後繞出來,打着趣。

蘇皓羞澀一笑,“哪裡,這不是太忙了嘛……再說,別說我是老闆,漣漪你纔是……”

“哥,不許瞎說,蘇家酒廠的老闆只有你蘇皓一人。”漣漪反駁。這位哥哥是個好人,無怨無悔勞動,將賺的錢養家人,還得忍受那麼個極品媳婦。沒人心疼他,那她這個做妹妹的就心疼他。

“漣漪,我……”蘇皓大爲感動,有些語噎,“我有你這個妹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哥,你不僅會做生意招待客人,還會甜言蜜語了。”

“我這不是甜言蜜語,漣漪。”蘇皓急了。

“我知道,”漣漪笑道,“哥,你辛苦了一天,晚上還得讓你看店,我有些過意不去。”

現在店鋪剛開張,還沒僱到什麼合適的人,適合的好夥計要慢慢的碰和培養,急之不得。在這之前,便只能蘇皓和漣漪兩人打更。

漣漪是女子,自然不妥,便只有蘇皓了。

“漣漪別這麼說,其實我還喜歡自己在店裡睡呢,”蘇皓的臉上帶着淡淡無奈,“……清淨。”

漣漪見此,便未說什麼,她能猜到哥哥心中所煩躁之事,想必是那極品嫂嫂,蔣氏。

這一天,算是個開門紅,賣出了大量蘇家酒,藥酒也賣出了二十二壇,其中有吳縣令的十壇,李老爺的十壇和散客的兩壇。

價錢?自然也不是從前那般高價,之前那坑人的價錢是蘇漣漪對李玉堂的報復,如今不報復了,漣漪也不去做那黑心商人。

普通蘇家酒一兩一罈,藥酒五兩一罈。

“哥,那我跟馬大叔的車回去了,你晚上多加小心,早些睡。”漣漪叮囑。

“漣漪,要不然,你也搬到縣裡來住吧。”蘇皓道。“哥給你買個院子。”

漣漪笑着搖頭,“謝謝哥了,以後再說吧。”說着,便從後門出,上了老馬頭的新驢車。

因爲運貨量大了,漣漪爲老馬頭換了個結實耐用的新驢車,而從前的老驢車交給了一個新僱的人趕。這可把老馬頭開心壞了,漣漪覺得這馬大叔真是個容易滿足的人,一個驢車就高興成這樣,若是換了個馬車,可如何是好?

老馬頭送漣漪回家後,才趕車驢車回家。

漣漪推開院門,看到了大虎。

大虎還是以種田爲主,若是酒廠人手實在緊張,他纔去幫個忙,但大部分時間,還在村子。漣漪知曉大虎不是普通的莊稼漢,有神秘任務在身,便任由他去。

“你怎麼回來了?”大虎略感驚訝。

漣漪一挑眉頭,“這是我的家,爲何我不能回來?”

“我還以爲,你會留在縣裡。”大虎答。

古代人和現代人是相同的,都向往都市,想成爲城裡人。而縣城,便是城市,蘇家村是鄉下。

蘇家酒廠發展到了城裡,大虎便以爲,蘇漣漪以後就不會回來了。

其實對於漣漪來說,在哪,都是一樣的。但她更喜歡蘇家村,這裡安靜,給她安全感。“吃飯了嗎?”她不答反問。

“沒,剛回來。”頭髮溼淋淋的,一看便是又去沐浴。

漣漪洗手入廚房,駕輕就熟。

半個時辰後,豐盛的晚膳便被端上了桌子。

大虎雖不說,心中卻忍不住驚訝,蘇漣漪實在與衆不同。她能醫病,能造酒,縣城蘇家酒鋪靠她支撐,李府的關係靠她維持,人前她光鮮卻低調,人後卻心甘情願的洗手調羹。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女子。

如今,這女子就坐在他面前。

“累麼?”本沉默的吃飯,大虎卻突然忍不住問。

“有點。”漣漪嚼着菜,點了點頭。

“……多吃點。”大虎道。

“恩。”漣漪再次點頭,又夾了一筷子菜塞入嘴裡,嚼着。

盛夏無風,悶熱,許是要下雨。

整整一天,漣漪身上的汗就沒消過,吃了一頓晚飯,又折騰了一身汗,剛想燒水洗澡,卻看到大虎一身清爽的模樣,靈機一動。“大虎,拜託你件事好嗎?”

“好。”大虎答應的痛快,看她日日勞累,有些心疼,若是在與任務不衝突的情況下幫她做什麼,他是極爲願意的。

“陪我去仙水潭吧,我也要洗澡。”想起那冰涼的水,一身溼乎乎汗水的蘇漣漪便興奮。

大虎直接拒絕,“不行,水涼。”

“現在是夏季,沒關係。”漣漪道。

“不行。”

“……”這大虎何時成了管家婆?漣漪糾結,“那你都去洗,爲何不讓我去?”

“我是男人。”

“我……我……沒事的,我體質很好,再說男女平等!”剛說完,又覺得不對,男女平等在現代都未真正實現,她在這古代喊此口號,會被人懷疑神經不正常。

大虎沒抓她語病,一改平日少言寡語,反常解釋道,“難道你忘了,上一回你跳下仙水潭,隨後便病了。”

“我……”一失足成千古恨,竟被人抓了把柄,“情況不同,那一次是因我一夜未睡,身體抵抗力弱,如今我體質很好,沒事的,拜託了。”漣漪將聲音放柔,略帶撒嬌狀。

大虎的濃眉動了一動,不得不承認,他心有些軟了。這夏日確實難熬了些,何況這一整日無風,想必夜間會下雨罷。“我幫你準備沐浴水。”

“我不是懶得準備洗澡水,是想去仙水潭,那水冰涼涼的多舒服,”漣漪有些賭氣,“你不陪算了,我自己去。”說着,便跑去取了乾淨衣服和巾子。

“你真要去?”見她抱着衣服,出了房門便要推院門,大虎趕忙衝過去攔住她。

“那還有假?”漣漪道,白了他一眼。

夜晚的蘇漣漪,沒了白日裡的睿智冷靜,此時正全身心投入地和大虎生悶氣、吵嘴架。殊不知,她的模樣看在外人眼中,有多可愛。

大虎無奈,長嘆了口氣,“我陪你。”

漣漪嘻嘻一笑,勝利的笑。“這樣纔是好同志嘛。”一邊說,一邊伸手拍了拍他的前胸,那棱角分明的發達肌肉,讓漣漪暗暗嘖嘖有聲。這貨要是在現代,搞不好能當個明星模特,可惜了他的臉。

早就答應了大虎治臉,但一直在忙,抽不出時間,漣漪暗暗發誓,等這陣子忙完,一定要去治大虎的臉。

兩人出了院子,正回頭鎖院門時,初螢挺着肚子蹦蹦噠噠地來了。

“漣漪,大虎,你們要去做什麼啊?”初螢笑眯眯的問。

蘇漣漪有些內疚,“抱歉了初螢,今天晚上沒法陪你了,我要去仙水潭衝個澡。”

初螢一聽,很是開心,“我也要去。”

“不行,你身子有孕怕着涼,你可不能洗那冷水澡。”對於初螢這個天然呆,漣漪很無語,絲毫沒有馬上當媽的穩當勁兒。她現在很好奇初螢死去的相公是不是變態,看着初螢和個孩子似得,也能忍心行夫妻之事。

“哦,這樣啊……”初螢有些失望,但還很想跟着去玩,“那我不洗,我陪着你行嗎?”大眼睛閃啊閃的,滿是哀求。

“這個……”漣漪不忍心拒絕,但卻怕這天黑路陡,初螢不慎摔倒之類。

初螢看到一旁站立不語的大虎,靈機一動,“漣漪你必須帶着我,我得幫你看着,否則他會偷看的!”小手一指大虎。

“我不會!”大虎急了,怎麼扯到他頭上了,冤枉!

漣漪哭笑不得,名義上,她和大虎是夫妻,是不怕看的。但實際上,她……確實怕大虎偷看。

雖然大虎平日裡從未表現過好色,但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夜深人靜,她又脫光在水中,這……不得不防。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上山和下山時定要小心,拉着我的手。”漣漪道。

“好啊,嘻嘻,一定一定。”說完,偷偷向大虎發出道歉的眼神——抱歉,拿你做幌子了。

大虎不理她,扭過頭。

上山,很順利。

夜晚的仙水潭很美,一輪明月倒映在平靜的潭水之中,許是有水的緣故,即便是在水潭旁,也能感受到陣陣涼意。

漣漪生怕初螢不小心掉水潭中,給她規定了活動範圍,若是離近水潭一尺以內,她就生氣。

初螢怕漣漪以後不理她了,便小心在離水潭一尺的地方,找了塊大石坐着,雙手支着小巧的下巴,眼巴巴地看着。

大虎自然不在此,但也離得不遠,因怕她們出什麼意外,在山坡之下,將地上植物折平,他人則平躺其上,透過交錯的樹枝欣賞明月。

“哇,漣漪的身材好好啊。”初螢突然一嗓子喊出。

大虎皺眉。

漣漪滿臉通紅,“別喊,有什麼可喊的?”真是無語,雖然她怕被大虎看,但被一個女子這麼盯着看也是不舒服,而且還不知如何反駁。“你我都是女子,我有的,你不是也有?驚訝什麼?”

初螢小嘴微撅表示不贊同,“當然不一樣啦,漣漪的胸比我大,腰肢比我細,腿比我長,哇,漣漪的皮膚好好哦,白白嫩嫩的,好想摸一把哦。”

“……”蘇漣漪欲哭無淚,她不怕李玉堂,不怕李老爺,她誰都不怕,唯獨怕這初螢小姑奶奶的,“你看就看吧,可千萬不許過來。”

“哦,放心吧,我從來都是乖乖的。”初螢做乖寶寶狀點點頭。

漣漪下了潭。

大虎突然覺得有些尷尬,左胸口莫名其妙跳的厲害。他強逼着自己鎮定下來,因無法離開,所以便繼續賞月。

“漣漪的頭髮好美哦,好濃密,漂浮在水上又那麼柔軟,烏絲雪膚,若隱若現,我突然想起了一首詩。”初螢道。

漣漪很後悔,也許她剛剛應該聽大虎的話不來沐浴。如果她不沐浴,初螢便不會跟來,那初螢就不會看到她身體,更不會胡言亂語。更頭疼的是,她現在脫光了在水中,拿岸上的初螢毫無辦法。

罷了,她認了,願意說就說吧,她抓緊時間洗洗,趕緊下山。

大虎的腦子很亂,眼前總是不時浮現漣漪巧笑倩兮的容貌,不時又有初螢說的隻言片語,莫名其妙的口乾舌燥,又莫名其妙的心跳,平靜流淌的血液有些翻騰。

他剛上伸手堵上耳朵,就聽見初螢甜美軟糯的聲音揚起。

“一雙明月貼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圓;夫婿調酥綺窗下,金莖幾點露珠懸。”

“黃初螢!”漣漪終於忍無可忍,狠狠一拍水面,發出很大的聲響,“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好好的姑娘背這些色詩淫詞,成何體統?你滿腹經綸難道就是爲了背誦這些?”

大虎正準備捂耳朵的手僵住了,緊接着,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身下有些難受,鼻子一腥,伸手去碰,竟然是血!

“哦,知道了,我錯了嘛。”初螢撅嘴,“以後我再也不說了還不行嗎?漣漪你別生氣了。”

其實,生氣談不上,就是有些尷尬。蘇漣漪再古板,也是個現代人,色情和島國動作片文化也是見識過的,但聽是聽,看歸看,千萬別來用此形容她。

上了岸,擦着身子,見初螢在一旁一聲不吭,漣漪擔心是不是自己的話說重了。“初螢,生氣了嗎?”

初螢擡頭看了看她,大眼中滿是委屈,“沒有,是初螢說錯話了。”

漣漪穿上了帶來的乾淨衣裙,忍不住笑了,“你是女子,怎麼能說那些話?我聽見也就罷了,若是被外人聽見,會覺得你行爲不端,戳你脊樑骨的。”說着,將髒衣服疊好,抱在懷裡。

“知道了。”初螢也不是不懂,當初她也是揹着家人,懷着好奇之心偷偷看的。

“大虎,你在哪裡?”漣漪左顧右看,見不到大虎的身影,這廝不會下山了吧?

過了好一會,才傳出大虎的聲音。“洗好了?”

“恩,洗好了,你人呢?我們下山吧。”漣漪感慨,難怪大虎每日上山沐浴,真是舒服,冰涼的潭水將暑氣一掃而光,身上冰涼涼的,只覺得空氣略帶溫暖。

但……剛剛大虎的聲音,怎麼怪怪的,總覺得和平日裡不一樣,卻又說不出怪異在何處。

大虎從山坡下上山,“走吧。”

“好。”漣漪一手抱着衣服,一手緊緊抓着初螢的小手,三人下山。

大虎在前,初螢在中,漣漪在最後。

從始至終,大虎都未轉身,一直給漣漪一個背影,漣漪自然也沒發現,大虎胸襟上的血跡。

……

另一處。

李府老爺的書房。

丫鬟將稀釋後的蘇家藥酒恭敬端入,輕輕放在了桌案一角,而後默默福了下身,恭敬退了出去。

李福安正在查閱堆積成小山一般的賬冊,丫鬟的進出,絲毫沒引起他半絲分神。

丫鬟退出後,全管家入內,見老爺正忙,沒吭聲,在一幫默默站立陪着。

李福安放下賬冊,伸手端過藥酒,“大全,說吧。”慢慢飲用。

如今他身子已恢復大半,除了按時飲用漣漪和周大夫最新配置的藥方鞏固病情外,已能稍稍酌飲些香茗水酒。

“是,正如老爺預料,二少爺私下建立酒廠,這幾日找了作坊,花高價從雲臺酒作坊挖來一位釀酒師父,從仙醉酒作坊挖了一位釀酒師父,並僱了多名經驗豐富的釀酒工,欲在酒業打壓蘇家酒。”全康一五一十彙報。

李福安一下子樂了,雙眉一挑,“好,有趣。”今日的蘇家藥酒,真是香甜。

全康也樂了,“還是老爺高明,若真對少爺說教,想必少爺也未必會服,如今讓少爺白手起家,更能理解經商的真諦,買賣的不易。”

全康從小便跟着李福安,忠心不二,這種話,除了全康,整個李府便沒第二個人敢說。

李福安越想越高興,也不知是因最近身子大好,氣順通暢,還是因人逢喜事精神爽,喝着小酒,喜氣洋洋。“我那兒子從小便天不怕地不怕,這蘇漣漪,還是他怕的第一個人,從前怕漣漪纏着,現在則是處處與其作對,有趣。”

全康也笑着答,“是啊,此時能激起少爺鬥志的,想必也只有漣漪姑娘了。”說着,心中卻隱隱擔心。少爺在經商方面天賦極高,他怕……漣漪吃虧。

“你說,誰能贏?”李福安喝完藥酒,放下酒碗,興致勃勃。

全康皺眉想了一下,“老爺,您想聽真話嗎?”

“是,就聽實話。”李福安道。

全康嘆了口氣,“小的認爲,少爺能贏。漣漪姑娘確實聰明,但這做生意可不是單靠頭腦便可,需大量經驗。少爺從小跟着老爺走南闖北,對各行各業都有所瞭解,老爺身子不好的階段,少爺將李家產業打理得有聲有色,又怎麼會敗給從未經過商的一名女子?”

李福安想了一想,“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此時不比往日,玉堂不是打理產業而是白手起家,難道你忘了他那孤傲的性子和急功近利的劣勢?”

全康又思考了一下,“即便如此,小的還是認爲少爺能贏。”

李福安哈哈大笑,“我們來賭五十兩銀子如何?我賭漣漪贏。”

“爲何?”全康問。

“直覺,”李福安回答,做生意不單單靠努力和實力,更是靠了一種直覺和運氣,“打賭否?”

全康也來了興致,“好,老爺,小的賭了。”

李福安再次大笑,“擊掌爲誓。”站起身來。全康上前,兩人擊掌,哈哈大笑。

片刻後,“老爺,您身子剛好,可要保重身體啊。”全康道。

李福安點點頭,站起身來,“好,去休息吧。”

“小的送您,今日老爺去哪家院子?”全康上前扶李福安起身,陪着走出書房。

李福安想了一下,“去桃姨娘那。”

“是。”全康道,派小廝趕忙先行跑去,讓桃姨娘準備。

兩人走着,突然李老爺停了下來。“大全啊。”

“是,老爺。”

李福安猶豫再三,最終,他還是沒忍住,開了口。“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也想開了,不想逃避了,去幫我打聽下,她的事吧。”歡快的氣氛全無,唯有淒涼。

全康點頭,“是,小的知道了。”二十多年過去了,老爺還是放不下她。

幾名丫鬟提着燈籠,伴着這主僕二人前行,一路上再無人說話。

海棠院。

大半夜,李玉堂才風塵僕僕的歸來。

“少爺,您還未用晚膳。”墨濃道。

“先備水沐浴。”李玉堂聲音輕快,一想到這幾日所付出的辛苦馬上要得到回報,一想到今日大出風頭的蘇漣漪即將輸得肝腦塗地,就異常興奮,哪還有心思吃飯?

已經許久沒這麼親身躬行的做一件事,爲了某個目的積極計劃、籌備、實施。這種感覺從未經歷,如今試過才知,是如此的酣暢淋漓!

將白衣脫下,跳入滿是溫水的浴桶中,李玉堂閉目養神,頭靠在浴桶邊緣,忍不住暢想不久的將來,她將蘇漣漪和蘇家酒狠狠擠出市場,讓她無絲毫立足之地!

那蘇漣漪真是可笑,憑那一點小聰明以爲能有什麼大建樹?蘇家酒確實降價,卻也不便宜,口感也不是很純正,最多是別有風味。酒的關鍵是什麼?是品質!是口感!

他如今就要讓她知道,譁衆取寵根本就是錯誤的。

他好像已看到了蘇漣漪哭喊着求饒的情景,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有了笑容,玉面微紅,嘴脣朱潤,美不勝收。

那蘇漣漪總是那麼淡漠,明明是個痞子卻要裝模作樣!那蘇漣漪總那麼狡猾,流氓就應有流氓樣,狡猾給誰看?

李玉堂突然睜開眼,眉頭一皺,因爲他突然想起當日在水下,氣泡之中,那抹綠色身影游來,不顧他的反對將他“救”出水面,上岸後第一件事便是詢問他是否受傷。

他看不出她的假惺惺,她好像真不認識他了,奇怪。

重新閉上眼,笑容淡了。

如果那蘇漣漪真輸了,也許……他能放她一條生路……也許。

……

蘇漣漪如今知道了,大虎是個烏鴉嘴!

去仙水潭洗澡之前,大虎便斷言她會生病,她是不信的,但如今是……真病了。雖不是感冒,卻也是能讓人……不對,讓女人死去活來的病,痛經!

蘇漣漪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在現代是沒這毛病的,身邊朋友有,她只能表示同情加慰問,卻萬萬沒想到,有一天這該死的痛經能降臨到她身上。

她穿越來兩個月,這兩個月是沒來月經的,因爲體重急速下降的原因。

女人一個月體重若是急速下降超過20斤,多半會暫時性閉經。因身體會得到一種危險信號——此時生活環境惡劣,生存得不到保障,不宜受孕。

這個月也許是體重穩定了,來了月經,卻着涼,痛經!

比這個更嚴重的是,她真真不懂要如何對待這個東西,因爲沒有衛生巾!

“大……虎……”房門被推開,漣漪面色蒼白的扶着門框,聲音嘶啞地叫住正準備出門的大虎。

大虎一愣,趕忙跑了回來,“你怎麼了?病了?”大驚失色。

漣漪苦惱地搖了搖頭,“幫我……去……找初螢……”該死,痛經原來是這麼痛,從胃一直向下延續到小腹,鑽心的疼,而且伴隨着噁心和腹瀉。

大虎雖不解爲什麼要找初螢,卻還是應允。“知道了,你去牀上歇着。”說着便快速出了院子。

漣漪痛苦地爬上了牀,雖不知怎麼處理,卻也在下面墊了一些巾子。

不一會,初螢急匆匆趕了過來,“漣漪,你怎麼了?”衝入了漣漪的房間,大虎也跟了進來。

漣漪剛想說,一回頭看見了大虎,面色一紅,“大虎,你……出去。”

“……”大虎眉頭不解地皺起,轉身出去。

見大虎走了,漣漪這才鬆了口氣,“初螢,我來月經了。”

初螢眨了眨眼,“月經?”而後恍然大悟,“你說的是月事吧?漣漪來月事了?”

漣漪點頭,面色更白,“月事用的那個……叫什麼東西,你有嗎?”

初螢搖頭,“沒有,自從有孕,我就沒來過月事。”

“……”漣漪無奈,“幫我去喊孫家大嫂,拜託。”

“哦,知道了。”初螢趕忙轉身,親自去喊人。

一盞茶的時間,吳氏來了,帶着蘇漣漪想要的東西——喜條。這東西在鸞國稱爲喜條,意思是,女子來了月事能受孕,便是大喜。教了漣漪用法,煮了薑湯水放了好些紅糖,讓漣漪喝下。

門外,大虎坐在椅子上,很是擔心。

吳氏出,小聲問大虎,“昨日漣漪是不是着涼了?”血塊不出,所以劇痛。

大虎點頭,將昨日之事說了。

吳氏皺着眉埋怨,“大虎啊大虎,女人最怕受涼,你讓你媳婦涼到了,以後可就不好懷孕了,你還要不要大胖兒子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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