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鄭之我是鄭克臧 545.阿塞會議
華夏武成十年六月十七日,華夏、暹羅、安南、越南、真臘、占城六國在位於南通河口城市阿塞會盟。南通河是湄公河的一條支流,阿塞原來也不過是隻有百戶人口的小城,但隨着各國使節及其隨從的到來,這裡迅速變成了一座畸形繁華的城鎮。
事實上,在這次會盟之前,與會六國彼此之間已經達成一系列的領土劃分條約。
其中,華夏以十年支付五百萬貫的代價從安南手中購買了湄公河支流之一的北烏河以北地區、安南主要河流馬江在寮國境內的上游河流芒卑河以北的寮國最北部地區,另外還以一次性支付七十五萬貫的代價從安南獲得了其西北萊州省的全部。
在另一個時空中,出售國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對於在十年徵寮作戰中損失大量人力、財力的安南鄭朝來說,心懷敵意卻難以征服的地方土司、貧瘠的產出、難行的山區道路使得萊州省和寮北變成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而用這樣的雞肋從華夏朝廷手中獲取大筆金銀,並不是一項不可以接受的交易。
對華夏朝來說,能用區區小錢獲得大片國土遠比用武力征服更加划算,至於日後安南人會不會後悔、會不會因此生處事端來,在鄭克臧看來,只要華夏武力不墮,這片國土終能保留下來的。更何況以華人落地生根的本事和實現漢化的速度,要想從華夏手中奪走這塊土地,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從安南手中得到寮國北部、安南西北部的上述土地之後,鄭克臧便就地安置府州,將原寮國豐沙裡省更名爲豐州府、原琅南塔省更名爲南塔府、原琅勃拉邦省更名爲撫南府、原烏多姆塞省更名爲芒州府、原安南萊州省更名爲河西直隸州。以上州府稍後與原屬雲南的臨安府、普洱府、元江直隸州組成新省,鄭克臧賜名寮北等處地方,省治置在臨安府(建水縣)。
除了出售大片國土給華夏之外,安南實際上還從寮國的“遺體”上獲得了大片的疆域,爲此安南與暹羅簽訂條約,兩國以湄公河爲界,河東屬於安南、河西屬於暹羅;在華夏的安排下,安南也與越南正式簽訂條約,兩國除保持原有邊境外,在寮國的領地則以湄公河支流之一的南通河爲界,河北屬於安南、河南屬於越南。
越南也與暹羅和真臘簽訂條約,規定彼此也以湄公河爲界,河東屬於越南,河西分屬於暹羅和真臘。在與暹羅和真臘確認邊界的同時,越南也與華夏金蘭行省確定了邊界。兩國以湄公河支流之一的桑河及越南南部的弓河作爲劃分兩國的地理標誌,華夏以桑河以北、公河以南土地交換越南在西原高地北部的領地,藉此華夏金蘭行省的北境擴張到另一個時空越南國的義平省及嵩高省的南部。
參與阿塞會盟的占城也跟華夏金蘭行省確定了疆界,兩國以同奈河爲分界線,河東、河南爲占城國土,河西、河北爲華夏國土。這一時期的占城大約佔據了另一個時空中越南順海省的全部、林同省的大部以及胡志明市東部的十幾個郡。
真臘則獲得了寮國位於湄公河以西的佔巴塞省的部分,並從暹羅手中獲得了包括未來曼谷地區在內的塞河以東地區,不過條件是放棄暹羅提供的呵叻高原的補償年貢,同時將境內豆蔻山脈以南的沿海地區交給華夏。
得到豆蔻山脈以南地區的華夏對真臘也作出了一定的補償,想來十年六十萬貫的代價足以彌補哲塔四世及一衆金奔貴族們受傷的心靈,至於地方領主們會怎麼想,怎麼行動,湄公河以西地區的真臘領主的境遇將是他們最好的前車之鑑。
暹羅雖然放棄了東南部的一片不大不小的國土,但是卻從安南手中獲取了位於湄公河以東的寮國沙耶武里省,收穫其實大於損失,再加上免去了對真臘的年貢補充,更是成爲了此次華夏主導的中南各國疆域調整的最大贏家之一。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亡國的寮國人以外,也只有實力孱弱的真臘在此番釐定各國疆域中得失大體相同,算是失意人,至於小國寡民的占城能在華夏的羽翼下保存國家已經是萬幸了,其國上下根本就不做擴大國土的迷夢,反而比患得患失的真臘人更能接受現實。
就這樣,一羣得意國家的代表、一個失意國家的代表,外加一個打醬油國家的代表,聚集在了阿塞,一場影響深遠的會議就此拉開了序幕。
“奉華夏皇帝詔令,曉諭爾等諸國,兵火一開,生靈塗炭、萬民流離、慘絕人寰,此焉是列國君臣所願見之的?如今各國疆域既定,當擱置兵甲,修好通盟,以爲萬世和平奠基。”作爲與會各國的宗主國,華夏總督蕃洋列國事務衙門幫辦大臣黃馨治理所當然的成爲了會議的主持人。“若有不從者,天厭之,諸國共擊之!”
各國使臣用不同的語言重複道:“若有違背盟約,天厭之、諸國共擊之。”
收起鄭克臧的聖旨,黃馨治臉上換上一副笑容:“諸位大人請起。”
等使節們翻身坐定,黃馨治繼續道:“既然大的宗旨聖上已經定下來了,那麼接下來咱們就逐一落實好了。幾位大人的意思以爲如何?”
使節們並無異議,實際上華夏主張的諸國永不再戰對各國都是好事,光光節約下來鉅額軍費一條就足以讓各國休養生息的了。
“那就先從容易的議起吧。”黃馨治臉上帶着一絲古怪的笑容說道。“我朝建議,各國消減彼此關稅,譬如我朝今後將對各國輸出的香料、稻米、木材、錫、鉛、寶石、皮毛、象牙、蔗糖、染料、天麻、黃麻、劍麻、煤炭、鐵礦石、金銀等的關稅將分別削減五成至八成;相對的,我朝希望各國對我朝輸入瓷器、絲綢、茶葉、琉璃、琉璃鏡、火器、硫磺、硝石、鐵器等也一樣削減關稅;另外,各國之間的商品往來希望也一樣削減關稅。”
一衆使節面面相覷。事實上,各國之間的貿易如今大多爲華夏商人所掌握,彼此之間的貿易不說沒有,但總量遠少於對華夏的貿易。因此所謂削減關稅,實際上是爲華夏低價輸入原材料、低價傾銷商品打開了方便之門。不過這一目的,對於現而今的各國使者來說還是過於晦暗難以理解,因此在猶豫了一陣之後,便紛紛點頭同意了。
“那就這麼定下來了。”黃馨治隨後將鄭克臧關於諸國王室互通婚姻的主張提了出來。“聯姻有助於各國彼此瞭解,大家都成了親戚,自然不會有大的矛盾,至於免不了的小齷齪嘛,屆時我朝也好方便調解。”
這句話的關鍵在於最後,但對於各國來說,聯姻更具有衝擊力,雖然有着語言不通等一系列的考量,但使臣們都覺得如果有個大國親戚對維持各自君主的統治是好處的,只恨華夏並不經常性賜婚,沒有更粗的大腿可抱,抱抱領國的也不錯。
“我國三王子、四王子正在婚齡,尚未娶妻,若是可以,倒是願意與列國聯姻。”
有心急的使臣甚至不通報國內便自作主張的向與會他國要求起來,其他人即便有所疑慮,但架不住會場上的氣氛,一個兩個都報了要求。
“占城怕是不能與列國通婚。”看着有些失望的占城使臣,黃馨治解釋道。“不是占城國小,而是占城信奉的是天方教,而其他各國信奉的是佛門,若是占城王室不改信的話,與列國之間嫁娶都是麻煩。”解釋合情合理,占城方面也就無話可說。“其餘四國,目下有六宗聯姻請求,不知道各國是讓王子、王女見面相親呢,還是由我朝斷配呢?”
聯姻當然不是看對方是否英俊美麗、是否脾性溫良,而是在於其助力如何,至於對象不合自己心思嘛,王子們可以另娶妾室,王女們,不好意,在現而今的亞洲,女性本來就沒有選擇權,也就沒有人在意她們的感受了。
“還是由天朝斷配吧。”
考慮了一會,真臘的使者搶先表明態度,他這麼一說,大傢伙都想明白了。沒錯,這聯姻本來是兩國之間的事,可若是讓華夏來斷配的話,這段婚姻就有了華夏朝廷的背書,顯然能更好的密切兩家王室之間的關係。
“那好,稍後本官就把適婚的王子、王女的情況上報給聖上,由聖上來做主吧。”黃馨治笑着應承下來。“各國就等着好消息吧。”說到這,黃馨治的臉變得嚴肅起來。“那麼接下來咱們再議議如何削減兵甲。我朝的意思是,各國要裁減兵丁”
裁軍?在場的使節們有些站立不定了。
還是占城的使者第一個迴應道:“我國可以只保留八百兵丁。”
占城是在華夏的羽翼下的小國,他們即便一個兵都不保留也沒人敢對他怎麼樣,因此占城使節的表態更多程度上是爲了站隊。
隨着占城使節之後,真臘使臣也做了表態:“如今我國四至疆域釐定,有江河山川爲障,我朝也不必保留大軍,如此,我朝可以只留五千兵甲。”
真臘國內地方勢力強過王權,這王軍保留五千並不代表什麼。
所以,越南阮朝使者反對道:“我國新近得到下寮,地方尚未完全順服,要是削減兵馬,萬一地方反覆,如何是好。”
暹羅使者也反對道:“我國東部疆域穩定,但西面有緬甸時刻威脅,如何能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