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誰曾經說過:人類最大的無知,就是永遠都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生什麼。
就如同灰原哀沒有想到大叔會給出“只需要她給我生個女兒”這樣的話一樣。
說這樣的話,實在太嚇人了。
也幸好小蘭以及妃英理都不會出現在這裡,不然大叔可就慘了。
說不定這段婚姻這個家就真正的走到盡頭了呢。
雖然大叔對於這段婚姻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但不管怎麼說,這具身體和小蘭的血緣關係擺在那裡。
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不可觸碰的禁忌,不然只會萬劫不復。
灰原哀盯着大叔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大叔是開玩笑還是說真話。
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搖頭懶得多管了。
反正大叔這種生物,不是她能管得了的。
不過大叔倒是解釋了一句。
“別擔心,因爲我可是貨真價實的蘿莉控啊,不如今晚就讓你見識一下?”
“……”
灰原哀沉默以對。
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甚至這場談話,也到此爲止了。
時間已晚,大叔就自己離開了。
島袋君惠就住在這裡,步美家就在旁邊,灰原哀也可以留下來。
但大叔是不行的,還得趕回事務所那邊呢。
所以就一個人離開。
一個人開着車,嘴上還叼着根香菸,以極慢的速度緩緩朝着事務所的方向開去。
大叔需要理清楚現在的情況。
首先,酒廠那邊,琴酒伏特加大叔是不知道在哪兒的,可以確定的一點就是,貝爾摩德已經在周圍活動了。
所以主要的敵人就是貝爾摩德。
fbi那邊,大叔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唯一比較容易確定的,就是朱蒂,就在帝丹高中上課,現在的住址也容易獲得,但赤井秀一就不知道了。
除此之外,不知道誰是fbi,也不知道誰是酒廠員工,這一點就比較難辦。
更何況,fbi和酒廠都行動起來了,難保不會有別的勢力摻和進來。
比如霓虹的本土勢力。
簡單的說就是警察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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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在警察系統待過的人,所以是知道一些的。
除了明面上比較活躍比較常見的刑事警察、防暴警察、交通警察等各分類的警察之外,暗地裡還有另一部分的警察,或者稱爲公安,負責公共安全。
不過他們不是負責明面上的違法犯罪,而是負責暗地裡的,涉及到宗教、團體等大型的組織,那纔是他們的目標。
雖然霓虹的情報組織自從戰後就沒有多大的作爲,從戰前的什麼特高科這樣的一流情報組織淪爲三流的情報組織。
但接下來,fbi和酒廠鬧出的動靜不會小,就算是頭豬也會察覺到不對,更不要說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了。
所以他們肯定會聞風而動的。
更或者,他們早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霓虹的公安和別的情報部門不一樣,別的情報部門,和山姆大叔家裡的情報部門都有合作,但公安卻是比較排外的。
雖然接下來的主要對手是酒廠,但對於fbi這種未經允許就跑進來的人,他們也不會放鬆警惕。
因此,一個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是三方混戰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事情。
就好像平靜湖面下的漩渦一樣,看起來沒有什麼危險,一旦靠近,卻有可能會死人的。
而且這遠比湖裡的漩渦危險,一旦暴露,酒廠方面會毫不猶豫的將大叔抹殺。
fbi和大叔沒啥關係,估計不會管大叔。
公安倒是有可能會管管,畢竟大叔也是霓虹的國民。
但大叔私自購買槍械,他們真要知道了,也不會輕易放過大叔,哪怕大叔是名偵探。
他們又不是明面上的那些警察,受到各種監督。
暗地裡做些什麼事情,誰又能知道呢?
“這麼一看,貌似我一個盟友都沒有啊!”
大叔咧着嘴,感覺有點蛋疼。
那是一種沒有蛋蛋的人無法理解的疼痛。
一個盟友都沒有,甚至沒有情報來源,等於兩眼一抹黑,就如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獨自趕路一樣,一個不好就粉身碎骨。
“宮野明美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不然倒是可以幫上點忙。”
大叔停下車子,朝着一邊的便利店走過去。
宮野明美雖然只是酒廠的外圍組織,但也接受過一定程度的訓練,開槍、跟蹤、反跟蹤什麼的,至少比一般人要厲害得多。
而且對酒廠比較瞭解,至少對酒廠的外圍比較瞭解,刺探情報,還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
可惜就是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或許並沒有去找赤井秀一,不然肯定會讓赤井秀一安排人來帶走灰原哀的,至少也會派人把她保護起來。
但並沒有這樣的人出現。
但她不去找赤井秀一,又能去哪兒呢?
皺着眉頭付了錢買了罐裝咖啡,又順便要一包香菸。
等待找零的時候,就直接抽起了煙,略微擡頭將煙霧吐向空中。
“日前,在維斯巴尼亞王國發現一種新型礦石,來自世界各國的科研隊伍已經開始採取樣本進行研究,據瞭解……”
便利店裡的電視在播放着新聞。
這大晚上的,地球的另一邊,估計還是早上。
大叔卻沒有過多的關注,拿了錢準備離開。
只是突然又被吸引了。
停下來瞄了電視幾眼,又搖搖頭,嘀咕着離開了。
上了車,拿着咖啡喝了幾口,有些苦澀。
這和榎本梓衝的咖啡不一樣,大叔還是比較喜歡榎本梓衝的。
茶喜歡島袋君惠泡的、咖啡喜歡榎本梓衝的、飯菜喜歡小蘭做的、鬥嘴喜歡找灰原哀和鈴木園子、還喜歡被步美那個小姑娘“大叔大叔”的叫着,喜歡她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這麼一想,大叔突然又咧咧嘴。
“此時此刻的我怎麼有種似乎無法失去她們的感覺,錯覺麼?”
應該是錯覺的吧。
人類這種生物,總是喜歡說什麼“離開你我就無法活下去”之類的話,然而不管失去了誰,該活下去的還是得活下去。
所以,就當做是習慣吧。
已經習慣身邊有那麼一些姑娘了,所以纔會感覺無法失去。
只要真的失去了,那麼再過一段時間,又會習慣失去她們的感覺了。
人的一生,就是在不斷的養成各種習慣、不斷的失去習慣、又不斷的養成各種習慣中度過的。
以前的大叔也不習慣小蘭叫他爸爸,但現在就習慣了。
所以仔細一想,就算失去似乎也沒有什麼,只不過變回原來的、沒有人叫他爸爸的狀況而已。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
小時候習慣了爸爸媽媽的庇護,不離開他們的話習慣自己拼搏的話,就永遠都沒辦法真正的長大。
長大了習慣自己一個人拼搏,不找一個伴的話,就會孤獨終老。
或許很多人都說,自己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
但人類,終究是一種羣居生物,除非你一個人躲進深山老林裡,不然永遠沒辦法真正的自己一個人生活。
人生中,哪怕僅僅只是生命旅途中的一個過客,都不是能隨便忽視的。
回到事務所那邊,停好車,大叔從車上走下來。
將喝光了的咖啡罐扔進垃圾桶,擡起頭,看向已經亮起燈光的招牌。
那是事務所的招牌,也是他這輩子的家。
人,總是得有一個安身立命之地的。
擡起腳,走了上去。
“爸爸,你回來了。”
“嗯。”
“爸爸,我跟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