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靜是不是?是我毛利,毛利小五郎,今天沒事,我看我就到你店裡好了……我老婆?你放心,我們早就分居了,今天我們就過個熱情的夜晚,怎麼樣?咩哈哈……”
“……”
商店的電視中,傳出來大叔那充滿個性的笑聲。
那確實是很有個性的,基本上一聽到這個笑聲,就能夠想到大叔。
小蘭和柯南,此時此刻也確實想到大叔的。
柯南是暗自搖頭,覺得大叔要慘。
而小蘭,則是握緊拳頭,思考着如何教訓大叔的方法。
至於妃英理,則是冷着臉,轉身就走。
“媽媽!”
小蘭趕緊追了上去。
柯南呵呵呵的笑了幾聲,也追了上去。
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小蘭還是沒有放棄的打算的。
“媽媽,不要在意這一點啊,那是有原因的,節目沒有把完整的放出來而已。”
“那和我無關。”
妃英理頭也不回。
當然,心裡指不定如何的憤怒呢。
只是分居了而已,還沒離婚呢,那個大叔還真是敢亂來啊。
而且小靜是誰?
怪不得動不動的就說什麼“我想靜靜”呢,原來還真的有一個小靜啊。
妃英理此時內心深處是對着大叔呵呵呵的。
然而大叔還真的沒說過幾次。
但小蘭可是繼承大叔和妃英理的頭腦的姑娘,會那麼容易就被打發了?
當然不會。
“別騙人了,媽媽,你肯定也想回去的。”
“我纔不想!哼!”
妃英理似乎很生氣,還哼了一聲。
只是難道她不知道,這等於是在傲嬌麼?
“什麼不想?”
小蘭也懶得推測她是不是在傲嬌了,直接就開始詢問。
“不想爲什麼當時還要結婚?”
“因爲我們是該死的青梅竹馬。”
“那爲什麼你還要戴着結婚戒指?”
“因爲我要趕走那些無聊的男人。”
“你就是死要面子!”
“……”
……
此時此刻,大叔總感覺鼻子有點癢癢的。
然後,“哈秋哈秋”的打了幾個噴嚏。
揉揉自己的鼻子,不免有些疑惑。
“難道今天衣服穿少了,感冒了?”
大叔在心中暗自思索,想着是不是應該去買幾包感冒沖劑沖水喝了。
不過想想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於是也就算了。
現在的主要問題是廣田雅美的問題。
光是跟蹤,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所以大叔考慮着,是不是應該去弄幾個竊聽器什麼的,監聽一下對方的說話。
而且還應該潛入廣田雅美的房間,搜查一下才可以。
但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呢?
這些也還只是小問題。
更重要的是,就算確定了廣田雅美的身份,又該如何做?
如果她不是宮野明美那還好,或許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如果她是宮野明美的話,生命危險是肯定的。
像那樣的組織,不會讓一個知道他們不少秘密的人安全的脫離他們。
或許廣田雅美知道的沒有多少,但宮野志保就不同了。
根據大叔腦海中的記憶,宮野明美就是因爲想要脫離組織,所以纔有了殺身之禍的。
雖然具體的大叔不是很瞭解。
但宮野明美的死亡,是在銀行劫案之後。
再之後,就是灰原哀的出現了。
灰原哀什麼的暫且不說,大叔現在考慮的是救或不救的問題。
如果不救的話,那就不需要做這麼麻煩的事情,現在就收工回家,繼續過他自己爲了柴米油鹽醬醋茶而努力的偵探生涯。
這樣的話,大叔自己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更加不會爲小蘭帶去什麼危險。
但是……
“面對需要幫助之人,你是否會伸出援手?”
大叔的腦海中,一直迴盪着這個問題。
穿越前,那是一個人情冷漠的社會,很少看見能夠溫暖人心的事情。
哪怕就是鄰居之間,也幾乎沒有多少交集。
所以,那時候的大叔,其實也是有點冷漠的。
扶老奶奶過馬路倒是沒有問題,但扶倒地的老人,這個大叔就敬而遠之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人生在世,總是有着太多太多的顧慮。
那時候,一個不好或許就要破財免災。
但破財免災也還算好的。
現在,如果要救人的話,很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大叔畢竟和廣田雅美不熟,跑出去勸說什麼的,根本行不通。
而且就算勸說,廣田雅美估計也不會聽。
沒有人會隨便就聽從一個陌生人的話,也不會隨便聽從一個只見過了兩次、甚至沒有留下多少印象的人的話。
哪怕現在去慢慢的認識,慢慢的打好關係,也來不及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大叔明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讓他慢慢去和廣田雅美熟悉,甚至把關係增進到一定的地步。
因此,如果真的要救的話,估計也只能在最後時刻,在槍口下把她救下來。
而這,是伴隨着生命的危險的。
大叔雖然柔道厲害,但琴酒那樣的男人,會讓他近身麼?
而且琴酒雖然是玩槍的,但誰說他近身戰就不行了呢?
更何況敵人不僅僅只有琴酒一個,他身邊還總是跟着一個伏特加。
而且就這樣跑出去救人,就算把人救下來了,大叔也會暴露。
大叔可不會那些神奇的化裝技術,把自己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
如果去救的話,暴露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就算救下來了,估計也會被追殺,而且還會牽連到小蘭、妃英理以及其他熟悉的人。
所以,救還是不救?
不救的話,那就什麼事都沒有。
救的話,那就有可能帶來很多危險,甚至命喪當場。
“這種問題的答案,似乎很明顯啊!”
大叔從香菸盒裡抽出一根菸,點燃,放進嘴裡,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緩緩吐了出來。
隨即,又有點自嘲的笑着搖搖頭。
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明明只是見過兩次而已,何必糾結這些呢?
想想也對啊,何必爲了一個非親非故的姑娘去冒險呢?這一點道理都沒有。
人做事,都是要有理由的,或者要有利益。
大叔似乎沒有救人的理由,也不會獲得任何的利益。
糾結這樣的問題,似乎確實有點可笑。
再次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來。
擡起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
今天,沒有太陽,沒有那種耀眼的光明。
幾隻烏鴉飛來飛去,最終,落在電線之上。
漆黑的眼珠子,看着街道上的一切。
在這種會吃腐肉的、會吃腐爛的屍體的生物眼裡,是不是這個街道上的、這座城市裡的、甚至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和腐爛沒有多少區別了呢?
不然無法解釋,它們爲什麼要在城市裡徘徊,明明在這裡,它們很難尋找到足夠的食物。
不過烏鴉也有很多種類,或許這種,並不是會吃腐肉的那種吧。
大叔看着烏鴉,烏鴉也看着大叔。
人類和烏鴉,兩種不同的生物,就這樣靜靜對視着。
或許人類和這樣的生物,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只不過,人類,真的已經開始腐朽了麼?
大叔就這個問題進行思考。
但思考半天,卻沒能得出任何的結論。
也許已經開始腐朽,也許還沒有。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