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榎本梓就來到咖啡店。
一進門,就發現清明趴在櫃檯那裡,於是立刻一臉驚奇。
“咦?店主這是在睡覺麼?真是難得啊!”
反正以前,很少看到清明睡覺的。
有時候她都懷疑清明是不是根本就不需要睡覺,畢竟是道士嘛,雖然她不瞭解道士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
但清明並沒有睡着。
一聽到動靜,就打着哈欠擡起頭來。
“阿梓。”
叫了一聲。
隨即停頓一下,似乎在發呆。
然後纔看向榎本梓,朝着她招招手。
“過來,今天早餐我想喝奶。”
“……去死。”
毫不客氣的詛咒一句。
隨即似乎氣呼呼的跑到後面廚房做早餐去了。
又或許是害羞,畢竟臉紅紅的。
對此,清明只是撇撇嘴。
“害什麼羞啊?明明該摸的不該摸的地方都摸過了。”
這麼一說,還有點懷念。
也許今天晚上,應該跟着榎本梓到她家裡去,把該做的也做了?
值得考慮。
想了想,又直接朝着廚房後面大喊。
“阿梓,我真的想喝奶的啊,酸奶,別忘了準備。”
“無路賽(囉嗦)!”
廚房裡傳來一聲迴應。
看來,還是有些羞惱的樣子,不過也是當然的吧。
清明聳聳肩,沒有多想。
……
中午。
今天又沒有什麼客人。
一直站在門口等着客人上門的榎本梓,無聊之下,長長的打個哈欠。
“好奇怪啊。”
她這麼說道。
轉過頭,看向坐在櫃檯那裡的清明。
“店主,最近客人真的變少了啊,一些熟客也不來了,真的沒問題嗎?”
“愛來不來。”
清明頭也不擡的回了一句。
從上午開始,就一直在翻看一本小說,似乎看入迷了。
榎本梓瞄了一眼。
名偵探……之大叔?這是什麼奇葩的書名?
不過這個不重要。
“沒有客人可是很嚴重的啊,店主。”
“那又如何?”
“既然開了咖啡店,你就沒想過要做到最好麼?”
“無所謂啦。”
擺擺手。
什麼“要把生意做大做好之類”的想法,他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對此,榎本梓只是有點無語。
“你還真是懈怠呢,話說你就一點理想都沒有?每天都得過且過的,感覺已經完全廢了。”
“廢就廢吧,理想什麼的,又不能拿來吃。”
清明聳聳肩,表示完全不在意。
理想、夢想之類的,那是距離他已經很遙遠的東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拋棄了。
但榎本梓,卻睜大了眼睛。
“做人如果沒有理想,那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哈?”
“從一部華夏電影上看到的。”
“這不重要。”
清明再次擺擺手。
然後繼續翻看手上的小說。
“我已經決定了,從現在開始,得過且過,混吃等死,反正來到這個世界,我就沒打算活着回去,既然到最後都是要死的,管他是流芳千古還是遺臭萬年還是成爲背景板呢,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
該怎麼說呢……
這位店主先生果然已經廢了,估計救不回來了。
看着認真看書的清明。
沉默許久,又忍不住開口。
“店主,這小說很好看麼?”
“啊,還算不錯。”
清明依舊沒有擡頭。
或許已經被手上的小說完全吸引了。
順便還小小的介紹一下。
“是以一個大叔爲主角的推理小說,讓人意外的是,推理內容幾乎沒有,都是日常內容,加上一些人生感悟之類的,靜下心來細細品讀,還是很有味道的。”
“……”
反正榎本梓是不太懂的。
推理小說沒有推理內容,還叫個毛的推理小說啊?
看來清明的品味確實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無奈的聳聳肩。
卻也沒有多想,繼續站在那裡,無聊的等着客人上門。
如此又過了許久。
“叮”的一聲,綁在門上的鈴鐺聲響起。
一個年輕的姑娘,推開門走進來。
“歡迎光臨。”
難得的來一個客人,榎本梓立刻滿臉笑容迎上去。
仔細看看,發現是一個面露憂色的、二十來歲的姑娘,或許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吧。
正準備把人帶到位置上去。
但讓她意外的是,姑娘直接朝着櫃檯那邊走過去。
“誒,這位客人……”
榎本梓剛想要阻止她。
清明這人,有時候誰的面子都不會給,特別是在專注一件事情的時候。
他現在在看書,如果跑去打擾他,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雖然也沒見過清明發火。
但萬一呢?
萬一這一次就發火了,那問題可就大了。
只不過,清明卻朝着她擺擺手。
“去準備孟婆湯,六杯。”
“誒?好吧。”
看來,又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多想,直接朝後面走去。
清明,則是擡起頭,看向走到櫃檯前的年輕姑娘。
新名香保裡。
“你能救我父親嗎?”
她直接詢問。
新名任太郎已經被轉移到醫院,醫生們也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檢查,結論是一致的:病入膏肓、準備後事。
而且,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她只能來找清明,畢竟按照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清明給她父親紮了幾針,就能夠讓她父親多活幾天。
說不定,真的有什麼辦法治好她的父親呢。
“彆着急。”
清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先把咖啡喝了再說,這是一切的基礎哦!”
三杯孟婆湯,喝完了,那就什麼都好說,喝不完,那就不用談了。
雖然清明最近覺得這樣似乎虧了。
果然要加一點附加條件纔可以麼?
他思索着。
新名香保裡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到那邊位置上坐下來。
小蘭對她說過,清明是脾氣比較怪的人。
同樣也說明咖啡店的規矩,喝下三杯孟婆湯咖啡,是一切的基礎。
所以,雖然心裡很着急,卻沒有想要破壞這樣的規矩。
破壞規矩的人,都是不討喜的。
特別是對於規矩的制定者來說,更加如此。
咖啡店的規矩是清明制定的,在咖啡店裡,清明就是規矩,破壞清明的規矩,那豈不是在打清明的臉?打別人臉還指望別人幫你?
不要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清明不知道她的想法,但對她的態度還算滿意。
這纔像是求人的樣子。
不過這真的是在求人麼?果然應該讓人跪下來,說什麼“做牛做馬”之類的纔可以吧。
嗯,似乎有點不對。
管它呢。
反正清明是沒有多想的,他的性格本就是有點惡劣的那種。
繼續看書。
沒過多久,榎本梓就用托盤端着六杯孟婆湯咖啡出來,送到新名香保裡面前。
看着那墨綠色冒着氣泡的液體,新名香保裡就感覺有點……
噁心。
這東西真的是給人喝的?
“香保裡……名字中並沒有帶着‘子’字呢,而且還是六杯,能喝下去麼?真是讓人期待啊!”
清明放下手上的小說,好奇的看着。
似乎,目前爲止,還沒有一個名字中不帶“子”字的人,能夠順利的喝下三杯孟婆湯咖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