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小時後,太叔孟和公良雲來到了香坊哈平路,也就是包藝榀所在地黑龍江哈爾濱,空氣非常的新鮮,完全是盛夏的景象。到達三層樓別墅時天色已晚,走進客廳裡坐着三個人,還有一個小男孩,包藝榀的夫人熱情站起來,可能是旁邊的兒子擋路,示意讓他去玩耍。站在沙發角是一位年輕司機,名字叫段玉奇,一雙方頭黑色皮鞋,左邊襪子有點髒,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笑容滿面的看向這邊,顯得十分平易近人。沙發對面還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穿警服,看上去臉色的表情不自然,寬大的肩膀一直抖動。正當太叔孟靠近沙發墊,穿着警服的男子立即站起來。
太叔孟問道:“您一定是警局的一級警監,可以告訴名字嗎?”
“哦,我差點忘記了自我介紹,名偵探,我的名字叫烏鴉嶺。聽說你和小云姑娘一起來黑龍江,所以不請自來。這是被綁架的包藝榀照片,你看一下。”
太叔孟接過照片認認真真的觀察,包藝榀身材健壯,眼神中透露着煩躁,身穿白色西服,瘦瘦的正方形臉蛋,鼻子又大又彎。面相蒼老,但是很紅,很有光澤,感覺活得不太愉快,下巴隱隱約約看見胡茬子,裡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脖子掛着金光閃閃的項鍊,可是左手戴着名牌的銀色手錶。站的位置是後花園草坪上,一雙無神的眼睛看向鏡頭。身前站着一位小男孩,不用推理也可以認出來,也就是包藝榀的兒子。照片背後寫了小男孩的名字包文畲,身高正在胯部,臉上露出的笑容非常開心,一雙純黑色的眼瞳,嘴巴里好像笑出聲來了,歪歪斜斜的站姿老是想要玩耍。
公良雲問道:“夫人,怎麼沒有您呢?”
“哦,那是包藝榀分手之後照的,所以沒有他的夫人也不奇怪。”井水深輕聲的代替回答道。
女人突然嚴厲道:“經紀人,我來這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但是經過我的同意,你怎麼擅自做主去上海邀請太叔孟來辦理這件案子。難道不把我這個女主人放在眼裡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案子不能再拖下去。”
“井水深經紀人,你認爲警局裡沒有能力破獲案子嗎?”
“可是太叔孟是一名偵探,他的確有這個能力,爲什麼不求助他呢?”
“井水深經紀人,你應該知道這件案子的重要性,我也擔心自己丈夫的生命安全。但是你這樣大張旗鼓的去上海,就不怕媒體知道嗎?如果透露事情的話,所有錯誤必須攬在你身上。”
井水深後退了一步說道:“夫人,我們要學會通便,既然太叔孟已經來了,爲什麼不讓他把案子偵破,就可以早點回到上海。媒體那邊根本不知道,豈不是一石二鳥嗎?”
太叔孟見縫插針的說道:“如果我的來到讓您們不愉快,只能說一聲抱歉,這位夫人,您真的沒有必要那麼擔心。再者說了,哈爾濱的夏天空氣特別好,我想留在這裡多住幾天,有助於我腦袋裡的思考。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和小云就住在二樓,只要一間房就行了。”
烏鴉嶺幫忙劫說道:“巴圖雅夫人,井水深的做法很正確,如果都要事先商量,永遠也不會救出人。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們只好請太叔孟幫忙破案,既然別墅那麼大,你們就留下來住吧,我代表警局歡迎你們的到來。”
太叔孟疑惑道:“謝謝一級警監的幫忙勸說,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您提問嗎?”
“名偵探,只要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我想警局也查到了不少線索,也許不久的將來就會拜訪。現在我腦子裡有一大堆問題,對於包藝榀的失蹤案,大家有什麼看法可以講出來?”
段玉奇搖了搖頭道:“沒有,名偵探。”
“我的意思不是針對您們,只是想問有哪些人可能會綁架包藝榀呢?”
巴圖雅開口道:“我認爲不會有人。”
“那可不一定,對了,巴圖雅夫人,那我就有問題想要提出來,就在包藝榀失蹤的那段時間裡,您在什麼地方?”
“不是工作就是家務活。”
“您能不能說的具體一點,當天到底在做什麼呢?”
“批閱合同。”
“您當天晚上來到這棟別墅住下,有沒有跟他聊天,或者見到他的第一印象是什麼?”
“沒有,名偵探,他還是魂不守舍的老樣子。”
“倉庫裡那輛車是您親自開來的嗎?”
段玉奇突然回答道:“巴圖雅夫人,她從始至終只有那輛車,那輛車是包藝榀送的結婚禮物,除了夫人一個人,我們都沒有資格去開。”
“您能保證沒有任何人去駕駛那輛車子嗎,段玉奇先生?”
“是的,名偵探,因爲鑰匙只有一個。”
“第二天早上,包藝榀一共給您發多少條短信呢?”
“兩條短信。他這個人沉默寡言,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輕易跟我們聊天。”
太叔孟點點頭道:“嗯,看來這跟自閉症沒有什麼區別。”
烏鴉嶺接下話茬說道:“名偵探,請你放心,我已經在哈爾濱各個崗位部署了一名警員。我認爲包藝榀雖然被綁架了那麼久,但是目標始終離不開贖金。因爲包藝榀爲人要強,很可能不答應綁匪提出的條件。話到這裡吧,所有人留步,我應該回去警局了。”
公良雲看見太叔孟臉上有些不捨的表情,也許是因爲烏鴉嶺知道的事情更多一點,更加願意合作。可是人家要走,太叔孟懶得挽留下來。
就在烏鴉嶺離開之後,太叔孟立馬投身調查中,這種積極的性格對案子有所幫助。
公良雲緊跟在後面,一同檢查所有人的臥室,什麼蛛絲馬跡也找不到,但是太叔孟露出十分肯定的表情,認爲包藝榀只有一條通道可以離開,應該就是落地窗戶。巴國雅和井水深的房間根本收穫不了任何線索。然後來到二樓,在包文畲的房間裡,故事中所提到的玩具車,果然擺放在樓道,不過掀開一角的地毯放平了,也許有人被絆倒,乾脆整理了一下。然後來到別墅的第三層,太叔孟和公良雲站在一排排落地窗前,探出腦袋看着後院的草坪,正下方剛好有一對腳印,呈現強行拖走的痕跡。
太叔孟說道:“這些足跡可以表明包藝榀確實被綁架了,綁匪應該一個人,穿的鞋號一樣大。”
這棟別墅調查完了之後,太叔孟一個人前往警局,回來已經凌晨兩點。進到被分配的大房間裡,只是脫了髒兮兮的鞋子,然後把拿回來的包藝榀人際關係照片,放在一條寬大的隔離線上面,整齊排列好了順序,拿着手機攝像頭對準相片裡的人物,仔仔細細認真拍下來,嚇得公良雲突然清醒過來,反手拽出枕頭砸向太叔孟。
太叔孟撓了撓腦袋說道:“小云,我現在才知道這件案子真有意思。慢慢撥開案情的內容,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的關係特別複雜。趁着這件案子還沒被我解開,我可以告訴你,這些人和包藝榀的關係有着千變萬化,就像生物鏈一樣。”
“可不可以等到天亮再說,我真的很困。”
“快點坐起來,看一下我排列的人物關係圖。中間就是包藝榀,然後我把他的照片拿開,就變成一個空洞。這一條垂直的關係鏈,下面這個小男孩就是包文畲,右邊這個女人就是他的班主任,連接上方巴圖雅夫人。看見這一條關係鏈沒有,班主任曾經是包藝榀親手帶出來的藝人,如果沒有發生那一次緋聞,也許她能成爲大紅大紫的國際明星。”
“到底是什麼緋聞能讓她退出娛樂圈呢?”
“小云,你還記不記得澳門不雅事件。應該是三年前,也就是包藝榀獲得奧斯卡終究成就長的那一天晚上,八點十五分鐘。大屏幕播放着這位女班主任的不雅視頻,跟幾名房地產老闆,脖子上還有一處胎記,所有在場的人一眼辨認出來。後來,經過警局的調查,被她的前男朋友拍下來,原來找了一名黑客入侵當晚的頒獎典禮。最後的結果,包藝榀親手把捧起來的女郎雪藏起來,一個月後,廣電總局通告隗綸炫被永久封殺,她的演技槓槓的,我覺得太可惜了。”
“黑客跟那個前男朋友怎麼樣呢?”
“哦!兩個人都被法庭判了有期徒刑五個月,黑客的名字叫弓蕭,她男朋友的名字叫富貴諸。”
“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呢?”
“值得我考慮的是,逃跑路線基本瞭解到了,綁匪是從窗戶爬上去,並且綁走包藝榀。在後院留下腳印,沒想到住在二樓的包文畲目擊整個作案過程,時間大概夜裡凌晨一點,正是小孩子上廁所的時間。由此推斷的話,小男孩纔不敢回答任何問題,他懂得自己的父親被綁架了。再來說說證人,從後院逃走應該不容易被鄰居發現,那時候沒有巡邏警員,如果有就會注意到。今天下午我去了一趟哈爾濱警局,詢問值班人員,根據警員所說的話拿來判斷,我可以確定,這棟別墅和周圍一公里內沒有調查的必要。所以我去附近的酒店,旅館,招待所。還有當天晚上發生了一些奇怪事情,當天晚上,巴圖雅離開別墅一會兒,開着自己的車子去了寵物店,可是宓延安醫生當時不在診所。但是攝像頭拍到了巴圖雅站在門口等待,身後還有一個***着。這個人戴帽子,所以沒看清到底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