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說道:“你先講述小木屋的情況吧!”
“好的,名偵探,你應該瞭解習武之人的短處在哪裡。不過我可以肯定,正當我進入小木屋,也被裡面的死狀嚇了一大跳。屋裡站滿加菲貓,無論地上還是牆面都有鮮血。小木屋的擺設就像古代房間,讓你回到武俠世界裡。小木屋左邊牆角有一張牀,天花板掛着一塊長布,有一條線垂直到牀頭,這個裝飾簡稱手動風扇,牆壁有幾幅字畫,沒有現代的鐘表,還有一張自己奪冠的照片,木架立在在窗戶旁邊,掛了一頂灰色的棉帽。那時候所有的警員瞪大眼睛,目不轉睛地望向門口,等到房門開了驚惶無措的跑出去。”
“確實夠恐怖的,可以講一下全軍的死狀嗎?”
“後來,警局接手這件案子,我也去了武術館,他就躺在中央地板上,面相猙獰的很厲害,生前一定痛苦不堪,鮮紅的嘴脣慢慢變白,一根紅纓槍插在他的心臟處,槍頭鑽進地板。名偵探,我非常瞭解你的辦案能力,而且方式獨特。所以我根據你平時的辦案思維,並且現學現用了一下,認認真真的觀察地面,沒有任何人留下腳印,也不允許閒雜人等進入案發現場,更加不能移動東西。”
“那你的意思沒有看到其他人足跡唄?”
“名偵探,我的確沒有看見,屍體憑空出現在武術館裡面。”
“蓬典故,我曾經辦過很多類似的案子,但是沒有看見一羣加菲貓把屍體吃了。我只相信謀殺案就會留下兇手腳印,一定是人類。如此乾淨的武術館沒有看到拖行痕跡,肯定打掃過了。只要用正確的偵探手段,普通人都可以找到線索。還有一點就是,在一個滿是鮮血的小木屋裡找不到足跡,認爲你並沒有那麼認真查看。”
蓬典故自愧不如的說道:“名偵探,我應該早把這件事告訴你,只怪自己太沉迷偵探的瀟灑姿態。但是人死了,當地派出所也沒有辦法。只是檢驗出小木屋的血液,就是躺在武術館裡面的全軍,紅纓槍插在屍體上,應該是重要的殺人兇器。根據警方得到的結果,武器架上空着一個位子,兇手肯定拿下來桶了奄奄一息的全軍。從死者臉上的表情斷定,兇手當時特別痛恨,之所以在身上多踢了幾腳,然後拿下牆角的紅纓槍刺穿他。拿留在地面的鮮血判斷,被害時間發生在凌晨,雖然衣服穿得整整齊齊,但是裡面的睡衣沒有被扒下來,說不好聽的就是,他肯定偷偷出來見一個人,身上和小屋裡和還有酒味。”
太叔孟說道:“這纔是合理的推理,幸好你做足了功課,小木屋裡面還有其他東西嗎?”
“當然,散發酒味的櫃子上面放着一包香菸,一個打火機。警方得到這個發現以後,也查不出跟案子有什麼關係,滿滿的一包香菸,並沒有任何人抽過。”
太叔孟說道:“這不是有線索嗎?不管警方的調查如何,這些證物可以成爲呈堂證供。接下來我想讓你講一些與本案有關係的東西,可以嗎?”
“名偵探,身上的加菲貓金毛嗎?”
“是的,在死者的哪個部位發現呢?”
“就在肩膀。在滿屋裡的加菲貓,其中有一隻就是金毛主人。”
“你的消息很詳細,還有其他發現嗎?”
蓬典故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條黑帶,非常的破舊,兩邊線頭都炸毛起來了,繡着一個人名裴航海。然而太叔孟接過黑帶以後,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開始認認真真的觀察。公良雲就坐在太叔孟身邊,看着非常渺小的一行拼音字母。
太叔孟問道:“這條黑帶有什麼來歷嗎?”
“哦,這是他好朋友送的,算起來應該有六七年。”
太叔孟疑惑道:“這個裴航海,你認識他嗎?”
蓬典故趕忙的點點頭道:“他就是全軍的好朋友。兩個人在跆拳道館裡認識。我曾經聽過一些消息,就在2012年,裴航海在跆拳道比賽輸給了他,不過,我認爲這個消息非常的重要。名偵探,你也知道不打不相識這句話,但是裴航海輸掉比賽以後,當一名類似偵探的職業,也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們的關係一直很好,常常約到一個地方切磋,所以我的猜測是這樣子,誰知道這條黑帶的存在,他就是殺人兇手。”
太叔孟感覺到了一絲絲欣慰,誇獎的說道:“你的推理完全正確。如今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因爲線索和證據窮追不捨的出現,我腦子一片混亂。請你不要放棄偵探精神,還查到了什麼呢?”
“然而,知道這條黑帶存在的人並沒有,因爲他們在跆拳道館裡認識,完全是大海撈針,拿到黑帶的人太少。不過我正在調查,過了兩天就會有消息吧。”
太叔孟拿起黑帶仔細觀察,過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黑點是不是血跡。”
“嗯?名偵探,那應該是血印。我發來的陳述短信提到了,這條黑帶從全軍腰間摘下來的,當時警方就在場,嚇得我心驚肉跳。”
“血點是從正面滴的嗎?”
“是吧,慌亂之中我並沒有看清楚。”
“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兇手肯定被紅纓槍刮到,然後鮮血滴在黑帶表面。”
“名偵探,如果你的推理是正確,咱們可以做DNA鑑定。這樣殺人犯絕對逃脫不了,就等着乖乖被抓起來。”
“送去鑑定科也不一定找到兇手,進一步觀察的話,這應該是死者的鮮血。你剛纔不是已經講過嗎?全軍是被毆打,殺人犯的雙手肯定沾滿鮮血。”
“是的,名偵探,這個推理更符合常理。”
“你認爲這是一樁密室殺人案嗎?”
“應該不是,名偵探,因爲屍體的確在武術館裡面,兇手如何運到那裡呢?。”
“問得好,這是一樁懸案,小木屋裡的一幅畫是不是沒有了呢?”
“是的,畫裡的人物就是全軍,如今卻找不到。”
太叔孟沉思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應該去一趟案發現場,親眼看才知道細節。”
蓬典故高興的站起來,伸出手說道:“我代表我的好朋友感謝你,名偵探,你一定要盡心盡力的偵破這件案子!”
太叔孟衝着蓬典故搖了搖頭,有點惋惜的說道:“如果這件案子發生才兩小時之內,我就能輕易的破獲。然而如今不同了,案發現場肯定被翻得亂七八糟,蒐集線索和證據變得非常渺茫。小云,距離國榮大學開學典禮還有一段時間,希望你陪我一下,我真的需要一位助手。”
公良雲微笑道:“好,我這就去整理日程表。”
太叔孟繼續對着蓬典故說道:“你應該是開車過來吧,不麻煩的話,希望送我們一程。”
大概半小時之後,一輛白色的保時捷停在浦東小區。
太叔孟和公良雲站在繁華大街,走進寬曠的廣場。這塊廣場一眼望去看不到頭,很多遊客在這裡,已經保存了百年曆史,就是上海的標誌廣場。損壞的地方修好了,這裡是上海人民的休息場所,坐在陰林的樹木下。也阻擋不住炎熱的太陽,不讓中暑的唯一辦法,只能等到大風拂過,卻捲起地面的灰塵。有一條寬大的道路,在對面空曠的綠色草原上,建着一間小木屋,旁邊就是一座豪華的大別墅。出口在人行道上面的二十米,小木屋周圍沒有遮擋物,惟獨窗戶有簾子蓋住,哪裡就是謀殺事件的第一案發現場。
跟隨蓬典故到了別墅裡,沙發上坐着一位素顏的女人,面色憔悴,她就是死者全軍的夫人,名字叫郗菲。漂亮的臉蛋有些消瘦,黑眼圈特別重,眼珠還有一些血絲。露出的眼神中,依然忘不掉恐怖畫面。這說明小木屋的死狀牢牢刻印在腦子裡。一對龍鳳胎乖巧的坐在地毯上,臉色鮮紅。都是黃皮膚黑頭髮的中國人,兩個小孩因爲年齡的關係,似乎不太懂失去親人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而且滿臉天真的在玩耍。
來到小木屋旁邊,結構非常的精緻漂亮,用的木材都是山核桃木,前後只有一個窗戶。郗菲從口袋裡拿出鑰匙,瞬間打開了鎖頭,然後轉過身做出邀請的動作。
太叔孟剛想走進屋裡,停下腳步說道:“郗菲夫人,這是一把新鎖對不對?”
“名偵探,你怎麼知道呢?”
“很簡單,鎖孔沒有多次插入的痕跡,上面金色漆也沒有磨掉,應該是昨天買的。”
“你的推理非常正確,兇手並沒有從窗戶進出。等到有人發現屋內的鮮血,先前金鎖已經被撬壞,然後警方也搜查了案發現場,因爲腥味太重,昨天才買來新的金鎖,並且封鎖案發現場。”
蓬典故問道:“夫人,這件事你怎麼不跟警方報告一下呢?”
公良雲說道:“換一個新鎖也要報告,就等於沒有使用權了。”
太叔孟一臉凝重道:“好啦,只要舊的那把鎖沒有扔掉,還有參考的價值。”
“我只是就事論事,現在只是發生一樁命案,就沒有得到使用權嗎?”
“小云,你知道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對了,關於撬鎖這件事情,大家有什麼看法?”
蓬典故開口道:“是不是這種原因,兇手撬開鎖以後,躲在木屋裡的黑暗處,等到全軍進去休息的時候,然後把他殺掉。”
“說得有幾分道理,那麼他撬鎖的動靜沒有人聽見呢?”
“也許兇手懂得拆鎖技能,動靜就會變得小了,如果不是刻意注視外面,一定不會聽到和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