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說道:“這個小屋應該是第一案發現場,然而謀殺的印跡已經清理不少了,因爲所有東西還在原位,說明兇手十分熟悉擺放位置。我認真勘察了一下週圍,時間已經一個小時,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之處,基本信息早就調查出來了。等下,郗菲夫人,這個書櫃上放着什麼東西,又被誰拿走了呢?”
“我沒有動過,應該是警方拿走吧。”
“等下,我立馬發短信問一下當地派出所,哦,他們說已經被拿走了。再來看看桌面的灰塵,那是順走的痕跡,也許是一個玻璃菸灰缸,也可能小盒子。哎,現在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了。小云,屋子外面的花園很大,希望你跟我一起散散步,曬一下秋季陽光。”
蓬典故疑惑道:“我呢?”
太叔孟擡頭看着天空,笑着說道:“蓬典故,今天晚上我會再次拜訪,地點就在小木屋裡,我大概猜測了一下,或許能捉住兇手。”
太叔孟和公良雲走在寬大的草坪上,觀賞美麗的後花園,也不指望有人幫忙帶路,進入晚上十點鐘,郗菲打開小木屋的門扇,太叔孟認爲公良雲在屋很安全,只要不開門,絕對遭受不到兇手的威脅。爲了計劃能夠實行,太叔孟和蓬典故躲在旁邊的別墅裡。正好可以監視街道對面的一舉一動,如果有陌生人靠近,絕對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面容。
等待的時間最漫長,過程中很乏味無趣,不過那種驚心肉跳的冒險之旅,就像一隻貓蹲在黑暗處,等候老鼠偷摸的出來覓食,立馬跑上前捕捉。
太叔孟和蓬典故就在浴房的窗口看着,聆聽周圍所有發出的聲音。隨着時間流逝,一會兒來回走夜路的人很多,眼睛裡只見嘴巴談話的內容,一點關係也沒有。進入深夜十一點多,廣場對面亮起燈光,遊客紛紛退場,頭頂上響起滴答滴答的聲音。
屋外竟然下起了濛濛細雨,這就是兇手即將來到的預兆,突然人行道傳來一聲聲腳步,非常輕飄。太叔孟和蓬典故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個身影朝着小木屋走過來,經過長時間的停頓,太叔孟正要往窗外看去。這個時候,就在別墅的後花園傳來腳步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隱隱約約聽到了,兇手正在撬鎖,可是弄出來的動靜太大,也許中國人撬鎖的技術並不好,突然咔嚓一聲,後門就被打開,這時候亮起一道白光,太叔孟和蓬典故趕緊彎下腰部,墊手墊腳的靠近門,小心翼翼再推開一點門縫,身體特別僵硬,依然死死地盯着大廳。
原來是一個不認識的青年人,身體高大又消瘦,下巴鬍子被颳得乾乾淨淨,一張白白的皮膚。年齡大概二十三歲左右,走路的姿勢顯得害怕,手上照明燈一直顫抖,四肢有點不協調。從身上穿的衣服來看,他就是一個憨厚的男生,一件黑色的連體帽上衣,半身是黑色的休閒褲,露出兩根白色的線頭。這個人只要聽見屋裡的動靜,縮頭縮腦的向着四周看去,又把手裡的鑰匙放在鞋櫃上,走進一個黑暗處,太叔孟看不見了。沒有過多久,這個人手裡拿着一本童話書,出現在後門。然後坐到最近的餐桌邊,右手不停的翻開童話書,直到他露出笑容,這說明翻到了想要尋找的東西。可是接下來呢?舉起照明燈狠狠的砸在桌面上,從中間撕下一頁,迅速的合攏書本,再次消失在黑暗處,等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已經沒有童話書本。正當太叔孟想要衝出,只見一個黑影閃過,就看到青年人被放倒,然後蓬典故只出一個剪刀腳,太叔孟趕緊跑過去阻止。打開燈光之後,爬起來的青年人面部痛苦,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猶猶豫豫的坐到椅子,露出一臉委屈。
蓬典故問道:“小夥子,你名字叫什麼?過來偷東西又爲了什麼?”
青年人抖了抖肩膀,故作鎮定的疑問道:“你們一定是警局的人,難道你們以爲是我殺了全軍嗎?我爲什麼還要回到現場,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絕對是清白的。”
蓬典故說道:“你是不是兇手?這個問題自有他調查,名偵探,你肯定不會冤枉這位青年人。不過,你的名字先告訴我們啊?”
“我是班頭肄。”
太叔孟和蓬典故互相看了一眼,感覺特別好聽。
太叔孟問道:“班頭肄,剛纔你在幹什麼呢?”
“當然是重大的事情。”
“可以說出來嗎?”
“那還用問嗎?當然不行了。”
“這是爲什麼?”
“那我爲什麼要講出來呢?”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答,等一下警方來了,形勢可能對你不利。”
班頭肄有些頂不住的說道:“好吧!我可以告訴我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把我搞得太累了,因爲我可不想背上殺人犯的罪名。你們瞭解偵探社嗎?”
蓬典故一臉朦朧的不回答。
太叔孟非常有興趣的說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們,裴航海也在偵探社呆過,傳言中他們偵破一件大案子,因爲班望驤玷污了很多女孩,最終被破獲,後來偵探社一夜之間消失。”
“是的,班望驤就是我的親生父親。”
“嗯?快點把故事說出來!”
“其他玷污那件事和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在仲裁翁退出娛樂圈之前,那時候我二十歲出頭,不過父親那件事給我帶來了極大摧殘,還有一輩子的陰影。大部分人覺得我父親玷污了那些女孩,這和我看到的事實不一樣。我父親心裡非常明白,想要做一個功成名就的導演,就不能有任何緋聞,更別說玷污了誰。但是,偵探社認爲我父親不乾淨,並搜出了大量證據,法庭最終判定我父親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押送東方監獄半路中失蹤了,警方立馬開辦一個記者招待會,聲稱押送的兩名警員頭部受到重擊,導致失血過多而死。自從失蹤事件發生以後,他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就連警方也查不到方向。我母親認爲他咎由自取,在拍戲方面應該要多注意一點,我父親他就是不聽勸。拍戲那天,我當時就在拍攝現場,所有演員準備就緒,把一間房門打開之後,裡面躺着很多不穿衣服的女孩,一個個被下藥。三年以來,我一直在追查這件事,所以查到了全軍頭上,他是偵探社的實習生。”
“照你的故事發展下去,這個偵探社是不是用了某種手段?”
“是的,我對全軍的人生經歷進行了一遍又一遍調查。我才得知他曾經是一名國家武術隊,因爲壓力的關係,沾染上古柯,就被黨撤銷隊長的職位,並且監禁兩個月。再來說說我父親吧,他一生的追求就是得到觀衆肯定的評價,我父親很喜歡旅遊,有一年夏天,他帶着我和母親去了臺灣。本以爲這趟旅行太無聊,但是超乎我的想象,到了千金娛樂會所。正在那個時候,漂亮的老闆娘對我們很好。不過我感到好奇的是,那家酒吧很普通,爲什麼會有女歌星呢?隨着好奇的心情,並認識了蔡妹岑。”
“等下,這件事不用再繼續說下去,要不然就會有沒完沒了,說說全軍的事情吧!”
“好吧,名偵探,我知道你也在調查全軍的事情,但是我認爲大賽的時候,跟和我拿的童話書有關係。我應該怎麼解釋呢?這本童話書是在2014年,那時候我十九歲,心智仍然沒有成熟,所以父親乾脆給我買了這本書。經過這幾年的調查,終於摸清楚我的童話書竟然在這裡,案發之前我來過,可是小木屋裡有人。今天晚上我再一次來了,並且撕掉我爸爸寫的一句話,如果讓兇手發現這本童話書,絕對會給我和母親帶來危險。”
蓬典故問道:“這是全部的故事嗎?”
“是的。”
“屋裡的那個人你應該看見吧!”
班頭肄想了一下說道:“沒有。”
“這本童話書那麼重要,案發之後你就再也沒有來過嗎?”
“不要想套我的話,我也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蓬典故。”
蓬典故驚訝的喊道:“哦,你明明看見屋裡有人,卻不敢承認他長什麼樣子,難道你想包庇罪犯嗎?”
班頭肄突然哽咽的說道:“我就說沒有人相信我,即使告訴你們所有事情,對這件案子並沒有幫助。我只是爲了我的父親翻案,他並沒有做出任何事情。”
蓬典故嚴肅地說道:“私闖民宅夠你在裡面好好反省,等到出來之後,再來告訴我們,到底有沒有看見兇手模樣。”
太叔孟終於開口道:“我非常感謝你們所講的故事,人與人之間應該要信任,如果沒有你們任何一個人,這件案子就不會得到結局。無論如何,我依然需要你們的幫助,關於班頭肄交給警局的事情,咱們以後再商議一下,也要看郗菲有沒有起訴,現在我想回家睡覺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