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遲到一個小時。”大廳內傳來詹迅萊生氣的聲音。
太叔孟躲在臥室裡有些疑惑,突然聽到粗糙的聲音。正當那傢伙想要轉過身,公良雲快速的拽住太叔孟,蹲在地板一會兒,公良雲看見手機屏幕有人進來,原來是詹迅萊坐回椅子,手裡依然舉着茶杯。屋裡在燈光的照耀之下,看到一個***在門口,身材高大魁梧,皮膚淡黃,穿着帽子遮住眼睛。呼吸聲非常穩定,也許不是第一次來的原因,面對威嚴的詹迅萊根本沒有任何緊張。
詹迅萊說道:“你怎麼來得那麼遲呢?”
男人解釋道:“不能把全部的責任怪在我身上。太叔孟不好對付,如今他來到玖局成爲臥底,你就有機會和他周旋到底。我的人會保護你,卻在這裡跟我抱怨,對了,千萬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要做縮頭烏龜。現在我們繼續來談那個交易,你應該很有興趣。”
“好吧。”
詹迅萊從桌面上拿起一個文件袋,開口道:“我這裡全部是機密,希望可以換回我那份日程表,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交易就是如此簡單。只要價格降低一點,等下,你還是不要戴帽子吧!”
男人默默的脫下帽子,拿在手裡玩耍,這個傢伙正是景逍沃,一張陰險的笑容。
景逍沃說道:“沒事,我來的路上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人跟蹤。”
詹迅萊依然笑不出來,滿臉緊繃的說道:“你太粗心大意了,你怎麼老是逼我不高興呢?要不是那份日程表,我願意坐牢都不跟你合作。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落到你手裡,我沒有辦法選擇,你提出的價格完全不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這讓我如何買下來呢?”
“我跟你開玩笑的,價格方面可以好好商量。”
“是嗎?那你怎麼把那份日程表透露給太叔孟,他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萬一發現其中的秘密呢?我豈不是丟了飯碗。自從你偷走那份日程表,我都沒有好好睡一覺,因爲日程表名單上的人已經被拘留。你應該記得前幾天來過這裡的情景,他們都喜歡嘲笑你,如今得到那種結果,完全是咎由自取。對了,現在價格爲什麼可以商量呢?難道你拿到錢之後想要逃跑嗎?但是你也知道,敢威脅玖局的人早就不存在,而且你是單身匹馬的過來,景逍沃,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景逍沃坐到另一個沙發,淡定從容的笑道:“我不是被嚇大的,只要我掛斷電話,日程表上的內容立馬曝光。即使你殺了我也沒有任何作用,到時候看你怎麼收場,你還是乖乖的跟我合作,我已經沒有耐心等待。”
詹迅萊聽到這些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嚴肅的表情鬆懈下來,微笑的說道:“你根本沒有資格值得我殺掉,如今我已經明白你的目標,想要通過日程表摧毀他們的人生,這一點完全不符合你的氣質。而我只要捉住背後的傢伙,你只是一個棋子,怎麼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吃我一槍。”
景逍沃看見詹迅萊從衣服內側掏出佩槍,迅速退到牀邊,子彈打穿了臥室的門,又聽見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太叔孟和公良雲趕緊看着監控視頻,只見詹迅萊左手緊握一堆文件,不緊不慢的靠近牀尾,隔着文件夾開了一槍。
這時候,景逍沃緩緩的舉起雙手,腹部正在流血,趕緊大聲說道:“好啦,我投降,價格方面你說了算!”
詹迅萊搖了搖頭,再一次開槍,然後打中景逍沃的胸膛,快速倒在地板上動彈不得。詹迅萊緊緊的盯着牀邊,走過去踢了一腳。蹲下去摸着景逍沃的脖子,又看向子彈打到的地方,看見景逍沃一動不動,即可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就把屍體擡走了,房間裡變得非常冷清。
公良雲看向太叔孟問道:“你怎麼不出去阻止這場殺人呢?”
“即使我出去干涉,詹迅萊也會用另一種藉口把他殺掉,這個人偷走日程表那一天,就已經死了。”
“哎,其實我想跳出去阻止,可是想到景逍沃的所作所爲,就忍了下來。”
太叔孟依然抓着公良雲的手,也明白用意,這場殺戮活下來的人就是正義,但是太叔孟不會忘記進入別墅的目的。詹迅萊走了沒有多久,太叔孟和公良雲趕緊站起來,到了門前,輕輕悄悄地關上門。回頭時牀邊有一灘血,門外傳來腳步聲和議論紛紛的聲音,因爲槍聲驚擾所有的鄰居。太叔孟迅速走到窗簾旁邊,撿起掉落地上的錫紙,再次打開保險櫃,拿走裡面所剩無幾的文件夾。同時不停的響起門鈴,還聽見鐵門被敲打的聲音,太叔孟回頭看一下地面,撕一下文件夾的一角,沾了景逍沃的血液,趕緊揣在兜裡面。拉住公良雲跑到後門,正在研究如何打開。
太叔孟說道:“小云,再耐心的等待一下,只要我打開這扇門,咱們就可以從後院逃跑。”
接踵而來的事情發生了,玖局已經接到報警,門外盡是警車的鳴笛聲。公良雲害怕的回頭一看,整棟別墅被藍紅色的燈光照亮,鐵門撞開了,一個個身影沿着游泳池走過來,長出來的花草撂倒一片。正當太叔孟和公良雲轉移逃跑路線,從陽臺跳到草地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喊叫聲,就看見不明白事情真相的男子緊緊地跟着。太叔孟不慌不忙的跑在前面,帶着公良雲穿過右邊花叢,依然跟在身後的男子氣喘吁吁,突然間,太叔孟和公良雲被一道高牆堵住去路,太叔孟只好扛起公良雲,一下子翻過圍牆。正當太叔孟用力爬上牆壁的時候,跟在後面的男子一把捉住太叔孟的腳踝,情急之下的太叔孟用力一蹬,掙脫男子的雙手迅速爬過圍牆,結果不小心腳下一滑,整個身體跌在地面。公良雲擔心的扶起太叔孟,趕緊離開案發現場,穿過地形複雜的通州區。太叔孟和公良雲大約跑到梨園鎮,才放心的停下腳步,再次回頭看了看有沒有警員追趕。街上只有不認識的陌生人,說明已經逃離虎口。
第二天早上,太叔孟剛剛把筷子放下來,公良雲帶進一臉嚴肅的的尤沃,然後自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尤沃說道:“這邊空氣真好,太叔孟,請問你有時間嗎?”
“你還是叫我的名偵探吧,太彆扭了,不過跟你聊幾句的時間還是有的。”
“如果你現在真的不忙,幫忙我們警方偵破一個案子,案發的地點就是通州區。”
太叔孟假裝鎮定的問道:“哦,到底是什麼案子?”
“一件離奇又複雜的謀殺案。我知道你對此類案子非常有興趣,如果你願意跟我去一趟玖局,幫助我們看了一下現場照片,也許會找到兇手。玖局已經把死者列入****,也進行了監控,不想說假話的告訴你,那個人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很多人都知道他喜歡敲詐別人,拿出自己得到的情報,去跟一些達官貴人和老百姓勒索錢財。據我所知,殺人犯把保險櫃剩下的文件偷走了,但是沒有拿走值錢的東西,由此可以判斷,這個犯人不是小偷,他想弄明白文件裡到底有什麼秘密。”
太叔孟問道:“犯人有幾個呢?”
“根據我們警方的調查,應該有四個腳印,其中兩個腳印就是犯人的,差一點讓市民抓到了。我們警方雖然有兩個人的腳印,但是長相依然弄不清楚,只能一個一個的排查。走在前面的人身手不錯,跟在後面的人有點嬌氣,因爲追趕的市民聞到了香水的味道,經過一段距離的追逐,第一個兇犯在牆角差點被捉住。這個人身材高大,有點健壯,臉型比較小,非常的有腳力。”
太叔孟說道:“市民不是差一點捉住他嗎?相貌爲什麼描述不清楚呢?。”
尤沃回答道:“其實這個市民當時很害怕,不敢看他們的臉,所以只看見身形而已。”
太叔孟點點頭說道:“哦,尤沃,這個案子我不能接下來。景逍沃已經是一個死人,而且我曾經認爲他是全球的犯罪大師,換做別人肯定想要偵破,不過我覺得這件案子沒有價值,所以沒有興趣可言,也說明他死於私人恩怨。你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這樣做是不值得的表現。根據我的判斷,這名殺人犯的確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被害者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件案子我完全沒有興趣辦理。”
對於太叔孟來說,殺人犯是誰心知肚明,但太叔孟並不是真真正正的冷血動物。然而公良雲也知道事情的經過,並沒有做出任何言表,一直陪着太叔孟坐在院子裡,看到太叔孟正在努力回憶事情的細節。
午飯時間到了,太叔孟和公良雲坐在廚房裡,正在無精打采的吃飯。
太叔孟忽然起身,大聲喊道:“原來是這樣,小云,我已經得出一個答案,外面太陽大,戴上一頂遮陽帽,快點去呀,我們現在馬上出門。”
太叔孟帶着公良雲急急忙忙的走在西城區,來到潮陽體育中心門口,旁邊有一個高爾夫娛樂部,太叔孟緊緊的盯着過往的人羣,公良雲順着太叔孟看去的方向,一輛寶馬停下來,走出身材魁梧的男人,身穿休閒服裝,盡是笑容滿面,頭上一頂白色的遮陽帽。公良雲更加疑惑起來,仔細觀察着男人的面貌,鼻子稍微有點大,一張端正的臉型,嘴角一直向上揚,還有留着鬍子的下巴。正當公良雲看見起死回生的景逍沃,差一點被嚇死,踉蹌了一下蹲在地面上。太叔孟和公良雲突然兩眼相望,剛剛邁出腳步,太叔孟趕緊拉住公良雲的手,然後用力的擁入懷裡,示意公良雲一定要沉住氣。
所有事情弄清楚以後,太叔孟和公良雲回到四合院,晚上七點鐘的時候,玖局的尤沃總是準時到達,坐在院子裡好久,早就成爲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景象。公良雲懶得搭理尤沃,只有太叔孟還有耐心,這樣就可以瞭解到玖局把案子調查到什麼程度。
第二天一大早,尤沃沒有發出任何通知,再次登門拜訪,拉着太叔孟坐到院子裡的樹木邊,既然說出了監控攝像頭,就變得沉默不語,不斷的看着屋裡面的公良雲。
太叔孟說道:“既然你知道了,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啊,名偵探,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肯定有其他案子?”
尤沃吐了一口氣,笑着回答道:“是的,這件案子特別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