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沃回答道:“案發現場沒有遺留任何東西,能夠證明他的身份,屍檢報告等下就出來了。接到報警之後,我們警方依然不知道這名死者的姓名,線索真的太少了。根據薊橋沐的描述,那個人身材高大,非常健碩,五官端正,年齡大概在四十歲左右,外套是一件風衣,應該不是逃犯。在他身體之下有一灘血,我們不知道他是被攻擊還是殺人了,反而被刺傷。那個人穿的有模有樣,上衣口袋插着一條紫色手絹。樣子就不好描述,因爲當天晚上薊橋沐太害怕,只是看了一眼,他表情的悲傷,一雙濃眉大眼,醇厚的嘴角還有鮮血,就像虎口脫險出來的人。”
太叔孟沉思了一下問道:“那麼沾有血印的窗簾在哪裡呢?”
“我們來到案發現場之前,那扇窗戶的簾子不見了。後來,又在景逍沃曾經住的房間找到。要不然咱們一起去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我真的想要去瞅瞅。”太叔孟走進大廳,仔仔細細的觀察窗戶,隨後指着地板說道:“這個人有一雙長長的腿,動作非常靈敏,因爲窗臺和地面的距離有點遠,如果是騰空消失的話,這個人的彈跳力一定很好,所以很容易出去,又因爲簾子的關係形成飄在空中景象。另一種解釋,就是我剛纔所說的辦法,布偶綁上繩子只要從遠處拉線頭。對了,薊橋沐先生,您可以跟我們去景逍沃的房間嗎?”
薊橋沐轉身看向門口,不情願的說道:“雖然他已經搬走那麼久了,但是我願意配合調查,不過,這件案子對我有極大的傷害。這就是我的不幸吧,你應該記得黑白龍公司潛規則事件,我也在名單裡面。因爲我承受不了輿論的壓力,棄暗投明成爲投資大亨。現在死的人越來越多,害怕自己有一天也會躺在街邊,好了,快點讓那些警員過來拍照。”
接近景逍沃曾經住的房間,裡面傳來椅子倒地的聲音。
太叔孟用力把門踢開,發現一把椅子倒在窗臺下。一個工作牌斷成兩半,說明有人剛剛在屋裡面,而且伴隨憤怒的心情逃走。太叔孟和公良雲首次接觸兇手,趕緊撿起碎成兩半的紙張,合在一起仔仔細細地查看。從兩張自信的表情來看,肯定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尤沃問:“到底查出什麼了呢?”
太叔孟聳了聳肩說道:“當然有,不過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也不想隱瞞大家,現在已經掌握一些線索了,我們可以大膽的行動。對於剛纔跑出去的罪犯來說,他殺人比救人還要重要,也是因爲積怨太多。如今剩下一個疑惑,如果這個人是爲了報仇,那他爲什麼要把工作牌撕掉,而且還丟在案發現場,就是故意挑釁警方嗎?這真的很奇怪。”
“兇手大概慌張了,不小心把撕成兩半的工作牌落在原地,而匆匆忙忙的逃跑。”
“這種解釋不符合邏輯,就拿第一件命案來說,人行道也有斷成兩半的工作牌,感覺是故意丟的。再來討論房門和窗戶的距離,只要一分鐘就可以到達,如果薊橋沐看到的靈異事件,並不是景逍沃所爲,那麼這棟房子沒有其他人。”
尤沃望了望周圍的牆壁,解釋道:“這棟別墅基本沒有人住,因爲景逍沃搬走以後,薊橋沐就出去旅遊了。”
“照你這麼說的話,這是一個空房子,那兇手爲什麼要到這裡來殺人呢?並把死者的工作牌撕了,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反正我認爲兇手一定在追尋什麼。”
尤沃回答道:“聽你的分析過後,我腦袋一片混亂,我完全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太叔孟用手指着窗臺上的腳印,認真說道:“這是兇手留下來的,他的身手如此之快,能夠在我們踹門進來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足以證明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好!”
尤沃微微點點頭道:“你說的對,他確實身手敏捷。等下,我好像記起一件事,韶春璐死的地方就在潮陽高爾夫球娛樂部門口,掉落人行道邊的工作牌,也被撕成兩半,材質跟這裡的工作牌一模一樣。名偵探,北京日報卻告訴我,只是定製了一張,如今出現那麼多怎麼回事呢?”
“你先把這一點記下來。也許我們會找到更多的工作牌。尤沃,你認爲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
“我只說自己的觀點,現在要弄清楚這些人的身份,雖然有點容易,但是也需要幾天的時間。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展開調查,弄清楚剩下的工作牌到底有幾張,如果兇手是根據順序殺人,如何在撿到的工作牌上面找到答案呢?你認爲我這樣說對不對?”
“對,那就按照你的推理進行調查。可是我們處於被動,生命有可能會受到威脅。”
“你覺得怎麼防患於未然呢?”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千萬不要放在心裡。我和小云有辦法破案,而你是玖局派來的人,應該謹慎爲妙,小心掉到別人的陷阱裡面。”
尤沃說道:“知道了!”
“如果你要回到玖局的話,就代替我轉告詹迅萊,這幾天以來多謝他的照顧,哦,還有一件事就是,景逍沃的屍體底在哪裡?希望警方能找到他,要不然我就會行動。”
尤沃震驚的問道:“這個人不是在墳墓裡嗎?”
太叔孟微笑着說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想問一問。不過,我肯定詹迅萊和北京日報對於這件事應該感興趣。尤沃,我非常期待你能在晚上七點鐘過來見我,就在四合院。我先把這些線索和證物拿回去,好好研究以後,你來找我的時候再還回去。如果晚上需要出去辦案的話,希望你能陪我們一起。話就到這裡吧,咱們晚上再見,祝你一路順風!”
“好的。”
太叔孟看着尤沃離開別墅,對着公良雲說道:“今天我們東奔西跑累了一整天,晚上在劫難逃啊,回家隨便做一兩道菜,就夠我們吃了。”
半小時後,太叔孟和公良雲一起走在東三環,來到潮陽高爾夫娛樂中心門口。死人的街邊被封禁,閒雜人等不準闖入。
太叔孟停下腳步說道:“事情不妙,因爲故事發展的太快,我們只好改變策略。我以爲兇手會第二次返回現場,看來這裡沒有相同的腳印。小云,接下來我們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調查,就是要弄清楚工作牌的來源,死人的地方爲什麼都會留下呢?工作牌到底隱瞞什麼秘密。所以,現在我們立刻動身北京日報社,也許會有一些線索,就可以拼成我腦袋裡存的碎片。”
公良雲攔了一輛出租車,大約兩個小時以後,就來到了北京日報社,在東城區健國門內的大街20號。休閒區裡坐着詹迅萊,雙手捧着雜誌,端正姿態的閱讀。
太叔孟上前打招呼道:“您好,詹迅萊先生,在這裡等什麼人嗎?”
“哦,敲詐勒索的那件案子已經落下帷幕,主編想要親自採訪事情經過。”
太叔孟說道:“原來是這樣,詹迅萊先生。其他兩件案子呢?您也許聽說了吧,對此您有什麼看法?”
“第一案子發生在紅星集體農莊門口,也就是人行道邊,死的人叫韶春璐。從調查的角度來判斷,應該是被人謀殺。案發現場有着折斷的工作牌,還有死者的DNA樣本,剩下的就沒有調查價值。第二件案子發生通州區,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倒在房子門口,然後消失不見,留下一片無法追蹤的血液。這個是真的讓人生氣。名偵探,薊橋沐所說的真證詞並沒有假。我認爲這件事與北京日報社有關係,應該是那些想要掩蓋錯誤的人,所以找出有工作牌的員工,把他們全部幹掉。還有一件突發事件,發生在幾個月以前,景逍沃被一個記者打傷,這件事也引起了不少的關注。但是我有個疑惑,行兇的那個傢伙爲什麼死在紅星集團農莊門口,而且是雙重身份,曾經在北京日報社呆過。這些人肯定有什麼東西關聯着,只要找到了,事情真相就會浮現水面。”
“確實如您所說,還有哪些發現嗎?”
“你是否記得被我槍斃的景逍沃,曾經在薊橋沐的房子住過,自從他離開以後,就發生一系列的命案。我確實動用私刑,但是埋下的屍體並沒有在墳墓裡面,你覺得應該到哪裡去了呢?他裝死的技術一流,也許是我那天晚上太大意了,就讓他逃之夭夭。”
太叔孟聽了詹迅萊的一番話,走出北京日報社,對着公良雲說道:“看來,我的猜測錯了,這裡根本沒有我們想要的信息。想要搞清楚這三件案子到底有什麼關係,必須找到一個關鍵人物,根據我的推斷,他就是失蹤的中年男子。小云,我們現在就去大興區的紅星集團農莊。哪裡應該隱藏了很多秘密,纔會牽扯那麼多人命,然而北京日報社也存在一些壞蛋,到時候我會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