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激情殺人,所以兇器來不及處理,請繼續說下去。”
“保姆以爲我弟弟已經死了。正當她將被子蓋到腦袋,手擺動一下真正的斷氣了,掉落一張紙條,寫着模糊不清的字體。在我即將來到上海,璩珊發了一條毒誓,她說看見的一切都是真實。就在紙條掉落地板時,這個保姆還努力的問話,可是他已經沒有脈搏。”
“把那張紙條給我看一下!”
“好的,以防萬一,我就帶在身上。”雍崢彤迅速站起來,從皮包裡面找到一張紙,坐回座位上遞給太叔孟。
“我聽着呢!請你把故事講完。”
“這個時候,濮洛洛也回來了,他讓璩珊看着屍休,就跑進旁邊的房間。等到保姆進去之後,那時候,酈島株就坐在沙發上,神色慌張,也許他知道隔壁發生什麼事情。那個保姆敢肯定的是,那時酈島株披着浴巾,而且根據他的生活習性,只要一醒來就要洗澡。酈島株也有證詞,因爲隔壁房間傳來關門的聲音,所以被驚醒,走進浴房裡洗澡的時候,當時聽到的動靜非常大,他卻認爲我弟弟是在健身,並沒有去看一眼,這時候傳來慘叫聲,其他的事情一問就不知道了,案發很久了,最後是生意夥伴到達現場,他叫扈仨郎。只有三個人不理解紙條上意思,全部認爲我弟弟是頭腦不清楚的情況之下,寫出的內容沒有可信度。”
“理解的那個人是誰呢?”
“就是扈仨郎,他認爲我弟弟有仇人,簡簡單單的報復行爲。然後,他立即掏出手機報警,好像十五分鐘過去,東暑警局就給我打電話,並且通知我去停屍房。在我來到上海之前,包括警方人員在內,公良忠實先生下令,不準閒雜人等進入公寓的第六層樓道。名偵探,現在我已經把故事講完,也具備了一些條件,接下來就是你大顯身手的機會,一定要找出兇手。”
太叔孟微笑道:“是嗎?你覺得條件齊全,可是小云一直在我旁邊搖搖頭,她認爲還有事情沒有弄清楚。不過我想聽聽你的意見,雍崢彤女士,你認爲這是一樁激情殺人還是謀殺呢?”
“名偵探,我得先讓你看一下公寓的結構圖,之後就知道公寓的房間位置,肯定會推斷出誰是兇手。如此一來的話,你也會清楚我得到的信息到底是不是假的。”
公良雲伸手幫忙把公寓的結構圖打開,放在眼前的桌面。然後站起來去洗一洗水果,回來之後坐到太叔孟的身邊,伸長脖子看着那張結構圖。
雍崢彤說道:“這張結構圖非常好懂,我認爲幾處可疑的點,已經用紅筆圈了起來。我可以簡單的跟你們解釋一下,首先罪犯到達我弟弟的房間,陽臺是最安全的途徑,只要從隔壁房間輕輕一跳,就可以進入屋裡。還有一條路比較不好走,由於保姆在幫忙老人整理衣服,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就會很容易看見。所以我想到另一個逃跑路線,正當保姆跟蹤我弟弟,到達了大廳的時候,兇手已經得手,如果他想從大廳逃跑,保姆就會看見,所以這個傢伙鎖上門把,從陽臺跳到隔壁房間,也就是通向共用的書房。左邊陽臺卻是酈島株的房間,於是我多想了一下,有沒有兇手躲在房間裡面。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從他房間的陽臺爬下去,那是一條小巷,路邊長滿野草,一定會找到踩踏的足跡。”
“依照你的推理確定能找到,如果不是呢?”
“根據我得到的資料信息,公良忠實正在調查當中,發現了兇手極其聰明的手法,老練的放輕自己的腳步,陽臺下草坪並沒有找到足跡,那條小巷也沒有線索。不過,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排水溝岸邊有着濺起來的髒水,那些花花草草盡是泥土,就像有人踩在排水溝裡。如果在公寓附近找到腳印,那麼這個人就是兇手,因爲案發的早晨下了一場雨,也許會留下一些痕跡,鞋底沾上有臭水溝的髒污,他絕對逃脫不了嫌疑。”
太叔孟打斷問道:“等一下,這條小巷通向哪裡呢?”
“各個公寓的大門口。”
“小巷有多少米?”
“我沒有測量,大約五百米。”
“如果路程那麼短,連接點的路面肯定有足跡,別人也會看見兇手。”
“名偵探,遺憾呀,小巷連接點很多路口,邊緣也有排水溝。”
“那幾條路面有沒有痕跡呢?”
“當然有啊,不過分不清楚哪個是兇手的。”
“那就真的太遺憾了,草坪上有沒有踩踏的痕跡呢?”
“我說不清楚,因爲草長得特別茂盛,即使有足跡也會被掩蓋。”
太叔孟有點按捺不住脾氣,不屑的說道:“昨天早上確實有雨,不過比不上今天的狂風暴雨,這讓我更加分辨不出來腳印,案子變得越來越困難,只能怪天氣吧,我們也沒有辦法。雍崢彤女士,你又如何看待這件案子呢?”
“名偵探,我這個人做事不拖泥帶水,的確走了一遍案發現場,也知道一些情況。我相信有人從樓道進入家裡,所以我檢查了很久,地面果然有着斷斷續續的腳印,兇手應該墊腳走路。就這樣,我到達大廳,因爲有地毯鋪在石磚上面,看不出足跡。我首先檢查公用書房,裡面只有一個長形沙發,還有多餘的家用電器。但是有一張臺式電腦的桌子,在下面放着垃圾桶。並沒有存放其他東西,身後就是四面牆壁的書架。”
“垃圾桶裡面沒有撕碎的紙張嗎?”
“沒有,只是一些零食袋。後來,我去了酈島株的房間,進到屋裡就看見櫃子被打開,一共是三層,最下面的抽屜上了鎖。上面兩層的抽屜經常被打開,因此兩邊滑輪留下摩擦痕跡,可是裡面沒有值錢的東西。第二層櫃子裡面放着一堆整整齊齊的紙張,並沒有被翻亂。所以我問了一下酈島株,他卻告訴我沒有丟東西,裡面只有一堆白色的紙。”
“我想聽一聽屍體的描述,你應該記得的吧?”
“是的,名偵探,根據保姆的證詞之中,他是第一個接觸我弟弟的屍體,就靠在牆面上,左手擋住房門,這就說明她爲什麼聽見敲門的聲音。你看,我在結構圖上也畫出來屍體的位置,就是門的旁邊。”
太叔孟說道:“如果傷口有擴大的現象,證明兇手處於激動狀態,那就如你所說,雍崢庭並不是自行了斷,而是被他人殺掉。”
“是的,我一直在考慮這種可能性,剛纔講述的故事中,也提到圓規就放在筆筒裡,因此想到自殺行爲,除非我弟弟會隔空取物。其實呢?我弟弟靠的位置就可以證明,絕對觸碰不到兇器。另外,我還找到一個重要的證據,就是我弟弟拽在手裡的紙條。”
太叔孟早就明白模糊不清的字是什麼,終於說道:“姐。”
雍崢彤吃驚的問道:“什麼?你確定那個模糊不清的字指向我嗎?”
太叔孟快速拿來放大鏡,覆蓋在那個看不清楚的字體,連續的點點頭。這時候,一臉驚愕的雍崢彤,趕緊搶過放大鏡和紙張,努力的調整姿勢,希望燈光能找到,也許因爲太低頭的原因,出現了影子照在放大鏡上面,立馬站起來,跑到牆角一個立式電燈旁邊,認認真真的觀察那個字體。後來,雍崢彤苦笑起來,坐回沙發拿出隨身攜帶的筆,寫下一段話,然後扔給對面的太叔孟。
太叔孟打開一看,不慌不忙的說道:“我這裡有已經有一個計劃或許可以幫到你,主要聽我的話就行了。”
公良雲好奇的探頭看着內容,念道:“我是他親姐姐,怎麼可能如此下毒手,雍崢庭肯定在表達別的意思。”
太叔孟說道:“不要解釋,我希望你找到一位穿着華麗的男人。他是左撇子,身高跟你一模一樣,笑起來的時候前額有皺紋,如果這個人嚴肅起來,就像馬臉。還有重要的一點千萬要記住了,他就住在閔行區,肯定跟附近的人打交道,也許是你弟弟的熟人。”
雍崢彤露出思考的表情,坐在旁邊的公良雲也是同樣的神色。
太叔孟轉了一下桌上的筆,接着說道:“我爲什麼能側寫出這個男人,其實得出結論很容易。無論是什麼證物,都比不上紙條裡的字體,所以我看見了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我也沒有想到這張紙條卻告訴兇手的一些資料,那個臨終遺言的字形,很容易看出是一個左撇子的男人。對於描述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原因就是紙上留下的氣味,這個人喜歡打扮,那麼言行舉止上面肯定很優雅,這也說明一個問題,兇手的穿着打扮很華麗。又爲什麼我能看出是左撇子,問題也很簡單。你注意到覆蓋一個字上面的這些墨水線條嗎?從北西方向劃下來,所以形成四十五度角,由此可以判斷這個兇手天生是左撇子,而且力度非常到位,一般有力量的男人,健美上面有造詣,所以當我看見一道道劃過的墨水線,落實心中的疑惑,得出是一個男人的側寫。我的手臂特別長,但是我在寫字的時候,習慣性的又收回動作,所以寫出的字一定有鉤線,而他塗畫的線條不同,又看得出有一個重要動作,他是站在桌前,然而身高的原因彌補了手短的缺陷。所以塗抹你弟弟留下的字時,他沒有收筆,就變成非常筆直的墨水線條。”
“名偵探,你太厲害了,光是觀察一張紙,就知道那麼多。”
太叔孟說道:“小云,你也應該看出塗抹的深度吧。因爲我記得身體矮小的男人,他天生是左撇子的話,而且又站在桌前面寫字,那麼左邊手臂一定會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