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雲說道:“我很明白左撇子的痛苦,因爲我有一位朋友就是那樣子。但我不能理解兇手爲什麼把兇器留在屋裡,剛纔你說時間緊迫,那麼他有空把圓規放回筆筒嗎?”
太叔孟拿起這張紙,思考着說道:“你們應該看見了,上面有圓規劃破的痕跡,也許他在慌亂之中,隨手拿起桶裡的筆,同時忘記圓規已經放進裡面。這張紙上面還有血腥味,就在左邊一角,完全是兇手遺留的線索,可是桌面乾淨整潔沒有異味,很明顯身上穿的衣服或者袖子並不沾染血液,或者他換了一件新衣服。對於這段推理,就可以證明此人有空閒,我想他把人殺掉以後,整理了一下案發現場,並用掉的時間不長。我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他是爲了證明沒有逗留,纔會僞裝案發現場。”
雍崢彤誇讚的說道:“你真是太厲害了,就這麼一小會兒,得出兩面性的假設。如今所有證據和線索都在我們這裡,想要捉住犯人豈不是手到擒來。幸好我來上海找你幫忙,要不然浪費了調查出來的信息,因爲我不懂推理,現在我得回去尋找你所說的男人,祝我好運吧。”
“你當然得回去,不過要小心周圍的人,對了,你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告訴我嗎?”
“沒有,我雖然掌握警方調查出來的資料,但看不懂也是無計可施,所以我知道的並不多。”
“說的也對,千萬要記住按照我的吩咐,只要你站在小區幾條大路上的連接點,或者在閔行車站鐵路派出所看見陌生人經過,可能找到這名兇手。”
“明白,我和警方都已經調查過了,就是沒有看見陌生的面孔,什麼情況都沒有。這件案子的動機是什麼?最讓我絞盡腦汁,智商再高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犯罪。”
“啊是,如今我也幫不上忙。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明天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閔行區。”
“名偵探,要是你願意結伴同行,那我就多了一份保障,出發時間定在明天早上七點鐘,有火車直接到達我們那裡。大概十點鐘左右,我們就到達案發現場,也就是那棟新公寓。”
“好吧,我得帶上小云一起去。這個案子的確很棘手,需要很多幫手辦理,尤其是兇手的僞裝技術,着實讓我感興趣,我得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來調查這件案子。現在離天亮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們都需要休息,對了,二樓左拐有一個房間,你就在那裡將就一晚上吧,也準備了乾衣服。在明天趕往案發現場之前,我們簡簡單單的吃早餐,喝完一杯熱騰騰的茶就走。”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狂風暴雨恢復了平靜。歐陽黻起得最早,做了一桌子早餐,等到太叔孟和公良雲下樓,就看見雍崢彤坐在桌邊,身穿一件綠色長裙,外套也是同樣的顏色,加上短短的髮型,顯露女強人氣質十分成熟。吃完早餐以後,就是出門時間,可是天氣變冷了。街上吹着寒風刺骨的冷氣,頭頂上的太陽被烏雲遮住,秋天暖暖的陽光一點都沒有,進入暖暖的車廂時,都打着哈欠,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想要睡覺。經過一路上平穩的休息,就到達閔行區。就在等待出租車的時候,寒風吹來直跺腳,只好買了三杯暖暖的咖啡。
十五分鐘以後,終於到達了案發現場,太叔孟和公良雲立即展開調查。
小區門口站着一位警員,微笑的迎接所有人。
太叔孟問道:“艾諾僞,你有什麼新發現嗎?”
“沒有,名偵探。”
“你總能看見陌生人經過吧?”
“我感到非常抱歉,並沒有,不過,昨天火車站下來幾個遊客,看上去並不是本地人,所以我沒有去打擾。”
“類似可以居住的營業場所調查了嗎?”
“是的,名偵探。我們警方差一點把閔行區掀開地縫,就是找不到你口中所說的男人。”
“不應該啊,如果從公寓走到車站,路程不算很遠。要是真的有陌生人經過,小區居民一眼辨認出來,那麼他就不能在這邊上車。”
“名偵探,在你發來的報案陳述當中,提到過的那條小巷,經過我們警方的調查也沒有找到足跡。”
“那麼覆蓋在草叢裡面的腳印呢?”
“名偵探,你說的是道路和臭水溝之間的小草坪吧,因爲前天和昨晚大雨的洗禮,現在那些花花草草倒的亂七八糟,早就看不清楚,不過雍崢彤證詞當中,她有過零距離接觸腳印。”
太叔孟果斷向前跑去,彎腰認認真真的觀看草地,隨後說道:“是的,這裡的確有人踩過。這個男人走路的時候,力度特別小,不是那樣子的話,一定會留下更多足跡。如果走在排水溝岸邊,上面絕對會留下他的腳印。”
“你說的極是,名偵探。我認爲這個兇手從陽臺逃離,當時他的頭腦應該保持清醒,並沒有被恐懼佔據大腦。”
太叔孟停下了腳步,站在排水溝邊緣,思考着問道:“你們警方的確認爲他是從這條路逃跑嗎?”
“對的,名偵探,牆壁和管子都有摩擦的痕跡。”
“除了這個小草坪,就沒有其路可以離開嗎?”
“有是有,名偵探,不過其他的道路都通向別人家門前,豈不是暴露了嗎?”
“也是,這樁謀殺案的確摸不着頭腦,兇手完全摸清了退路,這裡就是大路的連接點嗎?我想往前走一走,這個小區的鐵門經常打開對嗎?那麼只有這一條都可以進來。案發當天,他可能不知道接下來自己會殺人,要不然他爲什麼不帶凶器呢?而是隨手拿着圓規。這條小巷和連接點通過幾條大路,並沒有留下足跡,又通過陽臺進到屋裡,好像在書房裡呆了一下,那就說明他的作案時間很充足。”
“名偵探,這個問題我們警方沒有誰想過,但是,我推斷他在書房裡待了多少時間,大概不到十分鐘。對了,保姆說案發一個小時之前,所有房間都打掃一遍了。”
“繼續說下去。”
“我們警方也得出一個時間段。這個兇手通過死者房間的陽臺進入書房,在裡面幹些什麼事情呢?我們無從知道,但是他在電腦桌前坐了一會兒,根據地板有移動的痕跡,並且得出結果。那他爲什麼要進入書房?這個我們就不知道了。後來,兇手又到達死者朋友的房間,兩個抽屜都被打開。如果裡面有值錢的東西,酈島株爲什麼不上鎖呢?要是裡面沒有他尋找的東西,只有最下面鎖住了抽屜。等下,我記起來了,當我們到達案發現場以後,查看櫃子表面的劃痕跡。”
太叔孟站在櫃子前,突然蹲下去的驚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云,有沒有細小的鐵線。”
公良雲包裡掏出一根鐵線,這是出門前準備好的。
太叔孟擡頭道:“雍崢彤女士,你怎麼沒有告訴我鎖上有劃痕這件事情呢?”
雍崢彤一臉委屈的站在旁邊。
接下來,太叔孟一邊撬鎖,一邊觀察這道劃痕,孔口到達下面的邊緣,裡面還有一截銅片大約三釐米,櫃子表面有撞擊的痕跡,說明這個兇手想要暴力打開。
艾諾僞說道:“名偵探,鑰匙孔周圍的刮痕太明顯了,這位女士爲什麼沒有告訴你呢?”
“因爲這些劃痕是新的,裡面斷掉的銅片並不是原配鑰匙,你仔細往裡面一瞧,銅片和鑰匙孔的顏色不同。如果你看不見的話,可以拿手機拍下來,把照片放大就能看見了。保姆有沒有在外面呢?”
一位中年婦女走進臥室,滿臉惆悵的站在電燈光下。
太叔孟問道:“璩珊夫人,前天您是否到這個房間打掃衛生呢?”
“是的,名偵探。”
“那麼櫃子上這些刮痕,您有沒有注意到?”
“沒有,名偵探。”
“那昨天有沒有呢?”
“自從命案發生,我就被停職了,所以我昨天沒有在這裡。”
“最下面櫃子的鑰匙在哪裡?”
“名偵探,鑰匙就在酈島株身上。”
“那把鑰匙長什麼樣子呢?”
“月牙,就是銀色的那種。”
“謝謝您的配合,璩珊夫人,您可以走了。現在案子終於有了新進展。我補充一下,這個男人走進臥室,來到櫃檯前面,或許他打開了櫃子的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來不及,雍崢庭回到家裡,就聽見隔壁房間傳來踢櫃子的聲音,但是想進去弄清楚什麼情況,慌亂之中弄斷不匹配的鑰匙,取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劃了一道痕跡,逮過正着的雍崢庭剛想阻止,兇手就從窗臺跑進他屋裡,拿了筆筒裡面的圓規,躲在門對面的牆邊,等到雍崢庭從正門進去,立馬捂住他的嘴巴,首先刺向鎖骨,也許是不放心雍崢庭沒有死掉,再次孔入他的脖子,這個最後一捅結束了生命。他逃跑的同時,酈島株在外面嗎?”
“來了。”
“酈島株,你當時在浴房裡面洗澡,有沒有聽見打鬥的聲音?他能從哪裡逃跑呢?”
“名偵探,只是一些細微的動靜。如果要說逃跑的話,我在浴房就能看見,所以兇手逃跑的說法絕對不存在。還有一個疑點,根據保姆所說的故事中,兇手在翻箱倒櫃的那段時間,我明明在房間裡面洗澡,並沒有聽見房門被打開。”
“說明你把水開的太大,所以產生了雜音,並沒有聽見翻箱倒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