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逍沃說道:“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我被追捕的時候,一邊努力尋找庇護所,一邊計劃完美的逃跑路線,要是地下組織追蹤到行蹤,就會拿走我手中那份日程表,肯定不會放了我。後來,我用盡一切力量到達上海,經歷違法的偷渡,我終於到了閔行區,這段旅程花費我很多時間。我也清楚的知道需要保護那份日程表,因爲我還在北京時,你就不信任我,和警方勾結在一起想要逮捕我。我很瞭解你的爲人,辦案的時候與生俱來帶入感情,自尊心極強,所以你在猶豫要不要給我機會,就成爲我逃跑的絕佳工具,我要是丟失那份日程表,必須單槍匹馬去尋找,於是我沒有請任何人幫忙。我到了閔行區附近,就被桑趑趄收留,並且躲在小房間裡,另外,雍崢庭是一個好人,他在工作方面非常認真,有幾次我們在小區碰到,他並不知道那份日程表放在小櫃子裡,很願意跟我交朋友。然後我們聊了很多話題,他不想在公司裡呆了,只想跟其他人一樣快快樂樂的生活,因爲他壓力太大,時間慢慢的過去,他就把這棟公寓的平面圖給我,還告訴我保姆下午都在一樓,房間裡沒有任何人。所以我認真的記住平面圖,想要從酈島株臥室取走那份日程表,爲了我的保命符,把交到的朋友殺掉了。”
“那您到底有沒有拿走日程表呢?”
“我在房間裡找了很久,才弄清楚日程表在最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來以後,剛剛鎖好櫃子,就被雍崢庭看見了。案發當天早上,我曾經去他的公司,向他打聽屋裡有沒有人,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那麼早就回來。”
太叔孟說道:“應該是這樣的,保姆從外面買菜回來,正好碰見桑趑趄和一個男人聊天,並且告訴了雍崢庭,說自己看見鬼鬼祟祟的男人。雍崢庭提前回家,卻被意外的刺傷,就在臨終之前寫下她字,差點就看不清楚,就是指向保姆看見的男人,還殺了自己,也不會早早的打草驚蛇。”
景逍沃微微動了動哭泣的臉頰,感覺非常悲痛不已,還不忘記的說道:“請讓我把故事講完,可以嗎?新交的朋友一路追我到書房,就把他殺掉,我剛剛想從陽臺逃離臥室,但是身後傳來腳步聲,屋裡竟然有人目睹我犯罪的過程。這個人想要給警局打電話,被我快速攔住,並且警告對方說道:‘如果你真的要報警,我知道你的名字叫酈島株,等我出獄的那一天,絕對不會放過你。’威脅的話語起作用了,因爲我手裡有他的把柄,所以不敢給警局打電話,如果我真的被捉住,他私底下所做的事情,我就全部抖出來。如今我已經少了一個最要好的朋友,真不想苟且偷生活在世界上,主要原因我的目的達到了,就是殺掉我夫人的仇家後代。也許她瞭解我所做的一切,因爲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並且把生命看得不那麼重要,因爲最親的人已經死了,我纔不害怕死亡。正當我和他對質中,這家的保姆回來了,我從陽臺爬下去的同時,看見這個人把屍體擺放牆邊,左手擋着門扇,用力敲了幾下,就跳到他的陽臺那邊。因爲得到他的幫助,我安安全全逃離現場,可是走到小區的時候,那個看門老人把我叫進屋裡,並且躲進他的小黑屋。他每次吃飯,並給我做了很多炒菜,他只是喝藥酒加上一盤花生。後來,我倆卻想出一個計劃,只要等待警局的人離開,就從後面的小巷裡逃跑,永遠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但是還沒等到成熟的時機,再一次被你查出來,這就是我的命運。”
“的確,這件案子也扯上那麼多人,結果真是可喜可悲。”
景逍沃從內側衣服口袋,掏出折成立正方形的一張紙,接着說道:“這就是那份日程表的原件。名偵探,我想讓你親手轉交給詹迅萊,也謝謝他配合我演戲,讓你看到他摳動扳機那一幕。或許是自己的貪婪,並沒有把事先答應他的條件,也沒有做到,如果我當時把這份流程表交給他,也許沒有那麼多事情,不會增加一個無辜者。拜託你把它交給詹迅萊,我已經很努力的改過自新,但是怨恨太深,早就逃離不了那個泥潭。再見。”
太叔孟衝着艾諾僞喊道:“快,捉住他的手。”
景逍沃迅速跳到牆角,手中拿着一個圓規,開口說道:“不要過來,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一切都太晚了,在我出來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註定是一具屍體,再見了,曾經幫助我的人。名偵探,你千萬不要忘記了,那份沾滿鮮血的日程表一定要交給詹迅萊。”
在太叔孟和公良雲乘坐火車回去新江灣城,到達半路上。
太叔孟說道:“這次案子非常簡單,但是深刻的反映了……哎,還是說說這個事情的過程吧。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捉住了兩樣東西,圓規和紙條作爲線索,雖然外交官的弟弟在臨終前堅持寫下信息,但是沒想到那個時候,他原本可以活命,卻因爲某人的懦弱導致死去,我們能根據這些線索得到成果。很顯然,從圓規作爲突破口,這個景逍沃肯定憋不住,他絕對會自動跳出來。就在艾諾僞得出一定證據時,那塊草地並不是他本人的腳印,小云,你是否還記得有人幫忙了呢?草地裡覆蓋的那個腳印就是老人的,但是我心裡一直不敢承認,畢竟一個素不相識的退伍軍人,爲什麼要幫忙他躲過警方的搜捕行動。於是我建立一種假設,幫助的人經歷必須是相同,所以我馬上猜測到了,這個兇手並沒有離開公寓。當我看到幾條大路的連接點,就知道他被攔住,因爲只有一條路可以原路返回,就是走進桑趑趄的房間,我曾經認真的檢查過小區,每個角落都勘察了一遍,捷徑最快最容易躲藏的地方,只剩下公寓一樓。進入桑趑趄的房間,裡面多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所以我認爲兇手就藏在屋裡。你應該知道,只有左邊牆壁沒有擺放櫃子,而且有一扇窗戶,爲什麼要裝單向透明玻璃?所以鏡子後面就是躲藏的小屋。我看見地板上有磨痕,但是玻璃窗不能打開,我想這肯定是一扇門,應該是從裡面鎖住了。可是窗臺乾乾淨淨的,沒有腳印來證實裡面藏着人,不過牆邊飄落膩子,所以我耐心等待,想把裡面的人逼出來,這個方法要有毅力,事實證明有了效果。而且還有一件事,等我們遇見保姆,而且和她聊了幾句。當時你也在身邊,應該記得她說桑趑趄突然沒有食慾,看你那麼疑惑,原來真的不理解啊!因爲這件事情再正常不過,可是在我的眼裡,他每次炒菜都躲避別人的眼線,好讓躲避在小屋裡面的人有東西吃。後來,我們又進入臥室,我故意要拉開簾子,好讓陽光照進鏡子,好好給小房間加熱。沒想到被桑趑趄阻止,我和他同時用力往外拽,就把窗簾拿下來了,故意蹲下來收拾,就看見牀頭櫃多了一個盤子,說明曾經有人從玻璃窗臺出來過。”
艾諾僞說道:“很精彩的推理!”
“過獎了。哦,我們到站點了,祝願你把這件案子理得清清楚楚。艾諾僞,你是不是要回東暑警局,代替我跟師傅問好,對了,我和小云要去一趟北京玖局,再見,如果有案子可以隨時來找我。”
把那份害人害己的日程表交給詹迅萊之後,太叔孟和公良雲返回上海,立馬收到各種各樣的離奇古怪案子,或許太叔孟最近太出彩,這根本不值得提起。不過,就在第二天早上,天氣陰沉,太叔孟收到一封信,閱讀內容的時候,心裡有些毛骨竦然,一個公司的美女技術總監,在三更半夜失蹤,現場留下一根頭髮。
太叔孟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反反覆覆看着手裡的信封,解釋的說道:“這是天津寄過來的,時間是三天前,下面那幾行字就是在他心情激動時寫的,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多病句,簡直就像發了瘋的胡編亂造。我敢打賭在我把上次案子寫入檔案完了,他一定會趕到這裡,那時我就能弄清楚一些細節。”
公良雲回到上海之後,就投身新聞社,爲了能和太叔孟相處,乾脆在家裡辦公。
現在的太叔孟狀況不樂觀,如果不服用藥物,有可能住院的危險。但是公良雲心裡清楚,想要太叔孟喝藥,只能用完自己的渾身解數,如果不及時得到藥物的治療,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會躺在醫院裡。爲了讓太叔孟吃藥,有的時候,公良雲就像哄孩子一樣,面帶微笑看上去非常的可愛可親。所以無論得到什麼反應,公良雲一直堅持下去,然而太叔孟坐在一個地方不動彈,正在思考寄信過來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帶來的故事到底有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時間過去了很久,果然來了一位天津的警官,太叔孟有禮貌的接過名片,濮鳶,天津警局。
站在旁邊的公良雲打量着濮鳶,一位身體強壯的青年男子,肩膀寬大,進屋的時候碰到了門柱,掛在牆上的各種裝飾品掉了。面露兇光,也是一張英俊的臉蛋,坐下時過於用力,沙發傳來咚的一聲,用着非常尷尬的眼神看向太叔孟和公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