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孟嚴肅的說道:“師傅,請您放心,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弄明白一件事情。”
公良忠實問道:“多久?”
“校宴結束以後。”太叔孟一臉暗淡無色的說道。
公良忠實得到滿意答覆,帶領警隊退回村口,走進田裡臨時搭建起的停屍房,開始屍檢。而太叔孟,楊開威,石青三個人回到餐桌邊,一字不提警方來了,繼續吃着飯菜。
操場上村民們歡聲笑語,圍坐自家的桌子正在用餐,吃飽的人掏一掏火炕不讓火苗滅掉。
桌邊放着酒杯,長輩坐在旁邊,指間夾着慢慢燃燒的煙,一絲絲青煙飄入鼻孔,瞬間露出難受的表情,然後打了幾個噴嚏,才彈掉菸頭上的灰燼。
太叔孟擡頭挺胸,才知道對面坐着石青,一身西服很有文藝範,笑時總捂着嘴巴,筷子上還夾着肥肉,只要微微一抖就會掉落地面,左右邊坐着石頭和石亞喏,一直低着腦袋吃飯,有時公良雲伸頭過去,跟着楊煙雲有說有笑,這讓陳靜音坐在身邊很尷尬,不知道找誰聊天。還有一個不說話的吳昧,卻和劉副仰望天空,真是一對傻瓜。
“我吃飽了,我在四年級教室等你,小云。”太叔孟放下碗筷說道。
公良雲不肯放開碗筷,一邊吃一邊跟在後面喊道:“等等我。”
太叔孟走到樓梯間,突然回頭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立馬把公良雲抱起來:“要不是怕你摔倒,我才懶得你。”
“我看你是怕被我父親罵吧,才這樣抱我,好讓我在他老人家前面替你說一些好話。”公良雲用筷子敲拍太叔孟的腦袋。
太叔孟明白的說道:“我就說嘛!師傅怎麼會到這裡來,原來是你在背後打電話。”
“不搭理你了。”公良雲別過臉,夾起一個辣椒,張大嘴巴喊道:“啊,快點給我吃掉。”
“你當我瞎子呀,那是一塊肉嗎?”太叔孟傲慢的仰頭道。
“吃不吃?”公良雲語氣有些強硬。
就在太叔孟和公良雲打情罵俏時,已經走到教室門口,往裡面一看,桌子擺成法庭的模樣,各個崗位都有警員。
講臺上的公良忠實嚴厲道:“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快點進來。”
太叔孟慌張的放下公良雲,笑嘻嘻的走進教室,隨便坐到位置上,看了看四處警員都是認識的人。
“父親,叔孟欺負我,不讓我吃飽飯就拉我上來。”公良雲撒嬌的把空碗放講桌上。
“沒有。”太叔孟委屈道。
“不要狡辯。”突然一幫警員異口同聲的說道。
公良雲嬉皮笑臉的跑過去,和一羣警員擊掌拍手。
這時候一聲擦板響起來,隨後聽見公良忠實的重低音:“嚴肅一點,我們是警方,我們是人民的保障。”
“知道。”一大幫警員快速立正。
突然聽見拍打的聲音,劉副擡頭看着三樓亮燈的教室,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能有什麼事,肯定是兩個人在上面卿卿我我。”石亞喏壞笑的回答道。
石頭一臉懵了,好奇道:“哥,卿卿我我好吃嗎?”
“我不知道,你問問楊過和小龍女,這倆人平時沒少卿卿我我。”石亞喏挑了一下眉。
楊開威伸手就是一掌,拍在石頭背上,故意問道:“就是這樣的感覺,爽不爽?”
石頭急道:“這就是卿卿我我啊,這不是鐵沙掌麼,我不想吃了。”
忍不住笑出聲的陳靜音,放下碗筷,掏出口香糖說道:“飯後嚼一嚼對牙齒好。”
楊開威問道:“我們呢?”
“我也要!”突然樓梯口傳來公良雲的聲音。
所有村民投去視線,只見公良雲尷尬的捂着臉,快速跑進楊開威的身邊,坐在凳子上。
楊煙雲激動的八卦道:“你倆在上面幹嘛呢,動勁那麼大?”
“沒事!”公良雲回答道。
陳靜音壞笑的說道:“什麼叫沒事,快跟我們說一說!”
公良雲會心一笑道:“哦,你們都是明白人。”
石頭看見所有人在壞笑,歪頭問道:“怎麼了?”
“以後我跟你說。”石亞喏輕聲的回答道。
這個時候,公良雲站起來撫順肚子,滿足的問道:“吃得太飽了,我想去散散步,有沒有人陪我呀?”
楊煙雲滿目願意的說道:“我們八個人陪你。”
就這樣公良雲離開學校了,走在大街上,身後飄來一陣陣清香。
“好像有人跟着我們!”公良雲快速提高防範意識。
陳靜音毫不在意後面說道:“應該是村民吧。”
“不太像。”公良雲臉色大變,回身一個高邊腿劈下。
擊中目標的聲音響起了,公良雲正眼看去,原來是楊鑫磊倒在地面,身邊站着陳家後。
楊煙雲回頭看見楊鑫磊慢慢的站起來,好奇道:“弟,你跟來幹嘛?”
楊鑫磊不理會,露出滿臉委屈的表情說道:“真倒黴,走大路也會被打。”
公良雲一瞬間尷尬,非常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們,我還以爲色狼呢?所以下手比較重。”
“幸虧我躲的快,要不然我這英俊的臉,就要毀容了。”楊鑫磊拍一拍褲子上泥土。
“竟然來了,就一起走吧!”劉副推着陳家後走在前面。
公良雲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我們去哪裡?”
陳靜音拐着公良雲的胳膊,甜美的說道:“我男朋友家裡有西瓜,也有火爐,我們去哪裡休息,光走在大馬路上肯定冷啊。”
半小時後,公良雲來到了楊開威的家裡,坐在大廳裡吃西瓜。
陳靜音問道:“開威,叔叔呢?”
“可能在樓上睡覺。”楊開威一邊調電視頻道,一邊張望大廳。
公良雲看着楊開威悠閒的回答,心急如焚的撞了一下陳靜音,開口說道:“快點讓他去找啊!”
“嗯。”陳靜音應聲的點點頭,坐到楊開威身邊,推走道:“快點讓叔叔下來吃西瓜。”
楊開威打着哈欠上樓,公良雲有點不放心,拉着楊煙雲一起到了樓上。就看到楊開威敲着房門,不見有人開,公良雲快速跑到門前,一腳踢壞了。
楊煙雲迅速跑到牀邊,半蹲着喊道:“叔?”
公良雲看着楊舟山躺在牀上不動彈,趕緊湊前摸了脈膊,隨後蓋上被子告訴道:“他死了,又是心肌梗塞。”
楊開威倒跪牀邊大聲喊道:“不可能,昨天他都還陪我和太叔孟吃飯,今天怎麼會沒氣了呢?”
樓上的動勁引來所有人,分分跑進房間,一瞬間擠滿屋內。
“讓一下,我要過去。”正當所有人傻愣着,門外傳來太叔孟的喊聲。
瞬間讓開一條道,看着太叔孟靠近牀頭,拿起茶杯好像在找什麼。
公良雲氣哄哄的說道:“叔孟,你真的夠了,沒看見死人嘛,你能不能把職業病先放一邊。”
“不能,這是我的職責。”太叔孟放下茶杯,扶起楊開威,然後一個人坐到椅子上。
公良雲看到太叔孟面無表情坐着,退到牆角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劉副看向太叔孟問道:“你想幹嘛?”。
楊開快速擦乾眼淚,對着屋內的人們擺擺手,耐心道:“大家都坐下,這位是來自上海的名偵探,聽一聽他怎麼說吧!”
“名偵探太叔孟嗎?”陳靜音疑惑着,緩緩地坐到潑發上。
這時候太叔孟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慢慢的說道:“六個人都死於心肌梗塞,這不是偶然,而是一場陰謀的大屠殺。”
“不可能。”陳靜音誠懇的搖搖頭道。
陳家後冷言冷語道:“讓他說完。”
太叔孟動了動手指,合在一起說道:“我一直很好奇,都沒有家族病史,爲什麼六個人死於心肌梗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喝的東西下藥。”
公良雲疑問道:“有這種藥嗎?”
太叔孟笑了笑,從口袋裡掏了一條木根,放入新茶杯中泡,摸着下巴說道:“所有死者的胃裡發現一種清香氣味,根據化驗證明,這種草藥和茶泡在一起,喝了會導致心肌收宿,我在溪邊找到的。”
“確實好香。”石頭揉了揉鼻子。
太叔孟起身拿起茶杯,在手裡搖一搖,聞一下說道:“我一直不明白兇手怎麼在不同的地方殺人,直到我想起一個人,這才弄清楚。”
“誰?”公良雲拿走茶杯,放在桌上。
太叔孟緩緩地指向門口,直愣過去說道:“就是石青。”
“我怎麼了?”石青無辜的問道。
“十二月二十六日下午四點鐘你在哪裡?”
“坡上。”
“誰爲你做證?”
“你啊!”
“我?你不是說第一次見到我嗎?”
“我現在想起來了,那天我看見你從車裡探頭。”
“之後你在哪裡?”
“家裡。”
“誰又爲你證明?”
“村民。”
“村民?爲什麼孟彥街道上的攝像頭拍到你拿着茶葉袋,你這是去幹嘛?”
“我!”石青突然語塞。
太叔孟直勾勾的盯着石青,氣沖沖的說道:“當時你潛入羅竇唯家裡,把他的茶葉換掉,然後買了一把鋤頭,回到羅溪村的山上鬆土,爲了就是第二天下雨的時候,好讓道路被堵住,不讓派出所的警員們上來,害怕壞了接下來的殺人計劃。”
“太叔孟,你今天怎麼了?”石頭突然流起眼淚的問道。
太叔孟反問道:“石頭,我追的那個黑影是不是你?”
“對,是我。因爲你已經發現並不是老虎咬死了村長,所以想把你的思想拉回正軌,沒想到在黑暗中也可以看見,打傷了我的胳膊。”石頭可憐巴巴的承認道。
太叔孟無力的站起來,看着楊開威喊道:“牀頭櫃那杯茶是你倒的,爲什麼殺了自己的父親?”
“哈哈!”楊開威低下頭大笑不止。
太叔孟轉過身看着楊鑫磊,嚴厲的說道:“你也殺了自己的父親,就是用那瓶水本是你父親給我喝的,卻在你的房間裡找到。我認爲楊煙雲在車裡撿走了,然後轉交給你。”
楊煙雲趕緊護住說道:“你這是瘋了,快點來人,把他轟出去。”
“說我瘋了,你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把一點點冰淇淋抹在石麗娜的嘴脣邊,所以現場沒有留下證據。”太叔孟惡狠狠的說道。
“叔孟,可以了。”公良雲被太叔孟嚇得一大跳,趕快握住雙手。
太叔孟氣呼呼的甩開手,衝着陳家後指道:“在山上殺死吳仁的人,是你,因爲你總是躲避我的眼神,正面相望的時候,你老是以各種藉口獨自離開,不想跟我聊天。因爲樹林裡有你留下的清香味道,雖然沒有DNA,但是你的腳印已經在那裡落地生根。”
陳靜音一直沉默不語,這時候低聲道:“十年前,楊閣、楊舟山、石麗娜、吳仁、羅竇唯、張仨藕六個人貪污救濟款二十萬,偷工減料的建起了學校,結果沒過一個月學校坍塌,死了很多人,我們也收集很多證據纔敢下手。“
整個案件結果以後,陳靜音只是一個知情者,並沒有犯下任何罪行,東暑警局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