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湯宥旬義正言辭的承諾,經過今天上午的課程,發現了心裡偏偏要做的事情,就越發難做得到。
拿着手機的顧安喬跑進來問道:“你昨天見過潘豔秋嗎?”
“我只是在食堂見過一面。”湯宥旬一臉不知道的搖搖頭道。
“這就奇怪了,她不可能逃課呀,早上爲什麼不來上課呢?”顧安喬一副總覺得出事的樣子,然後就跑出去。
這時候,鄭智障悠悠閒閒的走進教室,一臉欣喜站在講臺上,開始說道:“爲什麼一個想要開始學會堅強的學生,偏偏有事情來找你,來煩你。當自己煩惱了,都可以堅持着調整好心態!”
沒過多久,下課鈴聲響起來了,湯宥旬走出教室,來到後花園坐好,觀望池塘裡的魚兒,寒風不停地吹來。
鄭智障靠近池塘邊,撒下一把魚飼料,就問道:“在這幹嘛呢?”
湯宥旬從凳子上起身,露出肯定的眼神問道:“老師,潘豔秋的屍體在哪裡?”
“什麼?”
“我說潘豔秋的屍體在哪裡?”
“湯宥旬,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最後一次問您,昨天潘豔秋去辦公室找您,拒絕您之後,她被您殺了,那她屍體藏在哪裡?”
“你怎麼知道我被拒絕了?”
“不要管這些,我只要知道她的屍體在哪裡?”
“我沒有殺她,她昨天拒絕我之後,就自己回家了。”
“胡說。”
“我騙你幹嘛,她真的回家啦!”
“那她爲什麼早上不來上課?”
“我怎麼知道,她又不打電話來告訴老師。”
“您胡說。”湯宥旬氣紅了臉,直接把鄭智障推到池塘裡。
“救命……救……”鄭智障不會游泳,也是因爲冬天太冷,雙手雙腳慢慢的失去直覺,所以沉下水底。
“嘴硬。”湯宥旬若無其事離開兇犯現場。
這座學校因爲無緣無故死了三人失蹤一人,派出所正式接受調查,可是三天過去,仍然找不到什麼線索,只是將嫌疑鎖定在湯宥旬和顧安喬身上。
然而湯宥旬像正常人一樣,搬進羅溪村的親戚家裡生活,這天晚上大廳坐滿了人,都在議論紛紛。可能擔心湯宥旬的心情受到影響,一直說到凌晨一點才擺休。
兩天後,學校收假了,這天湯宥旬接到校方通知,一個人來到辦公室門口,看見顧安喬一臉知錯就改的表情站在校長面前。
“說好了,就走吧!”這時候一名警員立馬站起來。
顧安喬眼淚譁嗶的跪下哀求道:“等下,我要跟湯宥旬道別一下,要不然我不甘心。”
“你走吧,我已經通知了,他可能不想見到你這個年紀輕輕的殺人犯。”
“殺人犯?”湯宥旬驚慌的捂着嘴後退門外。
“時間到了。”校長說道。
兩名警員嚴肅的拉起顧安喬,扣上手銬,往辦公室門口押走。
湯宥旬嚇得一跳,快速跑進旁邊的擋案室,叭在門上看着顧安喬被押走。
“嗯……”身後傳來輕咳聲。
湯宥旬迅速回頭,只見潘豔秋衣服不整,躲在程培育的身後。
“你來了?”
“他來就來唄,怕什麼,我們又不是第一次。”
湯宥旬面無表情的伸手掐住潘豔秋,然而站在邊上的程培育陰笑的慢慢消失。
“救……救命……”潘豔秋掙扎的抓破湯宥旬的袖口,漸漸閉上眼,雙手無力倒在地面。
湯宥旬慢慢氣消之後,睜開眼睛,只見一名不認識的女學生,旁邊掉了偷來的卷子,而湯宥旬不慌不忙的寫下一張遺書,扯下窗簾再次勒住脖子,掛上準備好簾布,僞裝成自殺現場,然後打開門若無其事的離開。上課鈴音響起,樓梯間擠滿人,其中有湯宥旬一臉惡魔的笑容。
教室外面下起了大雨,狂風不停地吹。天空漸漸的失去陽光,一瞬間夜幕降臨,湯宥旬回到宿舍了,已經空空蕩蕩的,一個人躺牀上兩邊眼角流下淚水,打溼了枕頭邊花紋。
程培育憑空出現,微笑的坐在牀邊問道:“孤獨嗎?”
“不要煩我。”湯宥旬擺手打到牀頭板塊,即使痛了也忍着,就這樣漸漸入睡了。
第二天,經過校方的同意,已經批准湯宥旬休學一個月,所以湯宥旬提着行李箱,站在孟彥學校門口,等待家人來接,可是一通電話以後,讓湯宥旬坐車回羅溪村。同校的學生們匆匆忙忙從湯宥旬身邊路過,那些異常眼神,不會簡簡單單的消失。
“再見了。”湯宥旬回過頭笑道。
此時的太陽落下了,不知不覺中到了傍晚,然而,湯宥旬回到家裡已經七點鐘,就直接躺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兒子,你怎麼休學了?”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湯宥旬迷迷糊糊的清醒來,只見牀邊坐着熟悉的男子,開始問道:“我母親呢?”
“廠裡有事沒有回來,我等下也要走了。”
“因爲工作嗎?”
“哈哈,當然了。兒子,要不然在這個村子吃什麼。”
“快點走。”
“呵呵,你小子很有脾氣嘛!那我走啦。”
關門聲響亮屋內,令湯宥旬莫名其流下眼淚,打開燈,看着牆上的全家福,又走下牀,打開房門一看,通紅的車禍現場裡,躺着湯宥旬的父母,懷裡護住五歲的兒子。看到這裡的時候,湯宥旬無比內疚,更加傷心難過了,狠狠的跪在地板上痛哭。
“你怎麼了,少爺?”正在睡覺的擁人被嚇壞了,跑出大廳來。
湯宥旬跪在客大廳中央,沒有回答,然後聽着擁人慢慢離開,才睜開眼睛,看着偌大的房間內,只有自己的哭聲。
突然響起陰沉的笑聲,湯宥旬迅速的爬起來,跑進房間裡拿被子蓋好,但那笑聲並沒有消失,一直餘音繞樑。
傭人推門進來問道:“少爺,你是不是餓了?”
“滾開。”湯宥旬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天空朦朦朧朧的亮起來,湯宥旬因爲放假期間,解僱了所有擁人,洗澡好以後,帶上隨身的筆記本走出門。
“接下來的事,你已經知道了,還要我說什麼嗎?”湯宥旬轉動着筆記本問道。
太叔孟停下雙手,擡頭笑道:“嗯,我大概知道了。”
“名偵探,那你知道潘豔秋在哪裡嗎?”
“你不是認爲她死了麼,爲什麼還要見她?”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想見到她。”
“潘豔秋?”太叔孟陷入沉思,一直輕聲念着這個名字。
湯宥旬迅速起身問道:“怎麼了?”
太叔孟搶過筆記本,翻開最後空白一頁,隨後走出詢問室拿來鉛筆,在湯宥旬面前劃來劃去,不一會兒呈現印文,還回去道:“看看吧,潘豔秋在這裡。”
湯宥旬一臉茫然的接過筆記本,看了看頁上的文字,流着眼淚念道:“十二月二十二日,晚上,下課以後,我在辦公室門口等着潘豔秋,然後送她回家,可她非要來到河邊,雖說這河很淺,但在我眼裡深不可測,只要不會游泳的人跳下去依然會死。對於自殺的人來說,這是最好選擇的地方。我想到這時,看見潘豔秋慢慢靠近河邊,不知道她要幹嘛,因爲她毫無恐懼嗎?所以毫無壓力的站在哪裡嗎?可是我呢?眼中河面是紅色的,正在翻滾。這時候潘豔秋張開雙手,她腦子裡肯定一片空白吧,也許這是自殺之前的笑容,因爲想死纔沒有恐懼。我慢慢的靠近她身後,冷風不停地吹來,手一伸捉住圍巾,卻沒有抓到反而撞到了肩膀,眼看着她緩緩地落下水裡,就那樣被沖走。”
太叔孟滿臉從容的問道:“記起來沒有?”
“我……嗚嗚……”湯宥旬崩潰的跪在地上,一個勁哭哭啼啼。
太叔孟面無表情的轉過身,整理了衣着後,輕手輕腳的走出審訊室。
公良忠實疑惑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麼不告訴他,潘豔秋被救活過來了?”
太叔孟回頭一看單向透明玻璃,嚴肅的說道:“因爲我是偵探,他是連環殺手。”
“好吧。”公良忠實終於笑了一點。
然而太叔孟笑不出來,看着正在失聲痛哭的湯宥旬,嘴角卻上揚,根本沒有不知悔改的心理。
公良忠實疑問道:“對了,殺人動機是什麼?”
“一個富二代從小到大缺少父母的愛,你們說呢?”
“報復他人。”
“他可是未成年,又殺了那麼多人,被判多少年呢?”
“我不管,只要他草菅人命,我的職業就是把他抓進監獄。”
“說得好。”
太叔孟聽着衆警員齊刷刷喊到,就離開刑事課了。
“名偵探,你到了。”一名警員禮貌的打開車門。
太叔孟一臉陰沉點點頭,然後轉過身看着陳靜音的家門口。
“名偵探,別來無恙呀!”身後響起陰沉的聲音。
太叔孟驚恐的回頭看了,只見警車緩緩向前開去,一隻手伸出來打招呼。
歐陽黻疑惑的站在門前喊道:“少爺?你怎麼了?”
太叔孟聽到以後,迅速側身過去,微笑的看着歐陽黻說道:“沒事!對了,小云吃午飯了沒有?”
“少爺,這都凌晨一點了,你沒事吧!”歐陽黻驚悚的看向天空,再次確認天空是不是亮了。
太叔孟搖搖擺擺的走進大廳。
一進大廳內,公良雲和陳靜音穿着大頭貼睡衣,高傲又冷豔的坐在沙發上。
公良雲審問道:“電視劇都結束了,你去哪裡了?”
太叔孟昏昏沉沉的倒在公良雲懷裡,勉強着笑道“小云,你怎麼從上海來了,不是還沒有放假嗎?”
“當然是擔心你啊!”
陳靜音一臉驚愕的笑着,似乎懂得了什麼,急急忙忙的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