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回答好好的,現在怎麼突然生氣呢?而且選擇沉默了。難道是你殺的?”
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感覺到了針對性,再次坐下,快速的轉動腦袋,這時候說道:“因爲我有權力不選擇回答。如今已經死人了,再說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一個打工的。之前我爲什麼要配合你們,實話實說吧,我是守法公民不想捲入這樁命案。我和那些老總私底下的關係再好,也是生意夥伴,而且聶蘇塬不會因爲這件小事,就把我裁決掉,他對我這個人非常信任,放心把事情交給我辦理。公司裡所有職務大小的人,經常跟我接觸,時不時聚在一起用餐。我們認識一段時間,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飯局上,但是這種事情誰又能左右呢?我又不敢拒絕那些老總,只好婉轉的回覆。可是公司又離不開這些老總,最後還是跟他們走近了。如果你們不相信我,污衊我在私底下做一些不正當交易,可以抓回警局問話。”
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不是好應付的人,繼續問道:“你覺得血液中金屬鈕釦是兇手的嗎?”
“確定是這樣,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
“先生,注意一下口氣。這個金屬鈕釦還沒有得出結果,最好不要妄下定論。”
“我是這麼認爲的,或許你們找不到答案,有什麼好稀奇呢?”
“你應該知道一樁完美的謀殺案,根本不存在兇手的證據,如果留下來了,說明有誣陷的成分,那麼我們都是嫌疑人。”
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依然說道:“那是你自己的看法,反正我現在選擇沉默,如果真的往不好的方面思考,不要埋怨我沒有提醒過。”
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輕笑了一聲,冷冷地說道:“真是倔強的男人,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對你沒有興趣。”
太叔孟突然問道:“等下,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先生,案發以後,你最後走進大廳,有沒有發現壁護邊的腳印呢?”
“是的,名偵探。”
“這麼說的話,你肯定看見案發現場是怎麼樣吧?”
“是的。”
“血液中有沒有鈕釦?”
“恩。”
“下人都被擋在門外嗎?”
“對呀,我好不容易擠進來。”
太叔孟這次看着阿納託利·凱文·瓦西里,思考一下問道:“你是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應該跟他們所說的情況一樣吧?”
“當然了,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眼神嗎?當我推開門衝進大廳,隨手看一下電燈開關,就看見屋裡。”
“之前你也有提過了,一進來就拉開窗簾,對嗎?”
“是的,因爲我要檢查所有的地方。”
太叔孟點了點頭,再也沒有提出任何問題,等到阿納託利·凱文·瓦西里和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消氣之後,一起上了二樓。
這時候,那璃剛剛站起來,就被太叔孟攔住去路,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趕緊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夫人,請原諒我的魯莽舉動,您暫時不能離開,我還有好多問題呢?”
“可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不用考慮我的感受,畢竟我想要弄清楚到底誰是兇手?”
“謝謝配合,希望您能言無不盡就好了!”
“我儘量吧。”
“好的,案發之後,您就沒有見過丈夫的屍體嗎?”
“是的,當我跑到樓梯間,阿納託利·凱文·瓦西里和晁蓋酲就叫管家把我攔住,並且帶到樓上臥室,一直不讓我下樓。”
“一聲槍響之後,你直接從房間裡跑出來嗎?”
“對,我當時正在收衣服,跑下去不用一分鐘吧。”
“您能說的正確一點嗎?”
“好吧,我跑到樓梯間用了一分鐘左右。也許是阿納託利·凱文·瓦西里和晁蓋酲怕我看見丈夫的屍體後,可能會傷心過度,所以管家陪着我上樓了。”
“您在二樓到底待了多長時間?”
“四十分鐘,我完全不知道他們在大廳裡做什麼,走動的聲音非常大。”
“好的,這五個人裡面誰和您最熟呢?”
“晁蓋酲,我們在中國上過大學。”
“哦,對了,聶蘇塬有沒有無緣無故的對您發脾氣呢?”
那璃使勁的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們從認識到結婚,感情一直維持得很好。不過,時間好像在一年前,他那時的舉動確讓人感到不安,每天早出晚歸,手裡都提着一個黑色的皮包,但是他從來沒有跟我訴苦。也許我的關心不到位,沒心沒肺的不在身邊,變成一個事不關己的夫人。”
“您是如何知道他有心事的呢?”
那璃強顏歡笑的說道:“我們在一起那麼多久了,再傻的人也看出來。我雖然知道他有些事情不滿足,但是又能怎麼樣呢?萬一打破砂鍋問到底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就會產生了不信任的危機。我也不敢開口,後來,他公司的規模越來越大,心裡明明知道有很多敵人,他們也會採取極端手段,做一些危及生命的事情。就那樣,時間慢慢的過去了,那天中午,既然沒有防備也早就註定結局。”
太叔孟問道:“那璃夫人,他的哪些言行舉止能讓您感受到危險的存在呢?”
“他總是自言自語的說一個地名。”
“這個地名是哪裡呢?”
“上海。”
“他有哪些反常呢?”
“我經常被他的尖叫聲驚醒,一臉恐懼的靠在牀頭,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
“當時您有什麼看法呢?”
“我認爲我的丈夫在上海遇到不好的事情,應該威脅了生命,所以半夜經常清醒過來。”
“除了上海這個地名之外,他有沒有跟您提過其他的地方呢?”
“當然,有一次他醉醺醺的回家,滿嘴的胡言亂語說一個德國人想要殺他。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他的朋友我也認識,大部分都是德國人。如果從我的角度來判斷,他肯定在上海遇到一個德國人,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才導致生命的結果。”
雙生說道:“據我所知,您和聶蘇塬還沒有上大學之前,就已經認識了,是嗎?”
“恩,那時他要得到博士文憑,所以讀進我們那所學校。”
“聶蘇塬有沒有情人?”
“沒有,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一直是形影不離。”
“那麼聶蘇塬被殺之後,血液中爲什麼有金屬鈕釦呢?”
這時候,那璃撩了一下頭髮,低頭時邪魅一笑,才說道:“你們不是認爲兇手落下的嗎?反正我不知道,那個鈕釦看起來也不像女人的東西。”
“非常感謝您的配合,我和名偵探再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案子有了新進展,我們會再次召喚,希望您原諒我們帶來的困擾。”
那璃迅速站起來,看向屋裡所有的人,然後微微一笑,甩着長長的頭髮上了二樓。
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諾夫看着那璃嫵媚的走姿越來越遠,嘮叨着說道:“她真的太有魅力了,來訪的這些客人就沒有動心嗎?剛纔我問到鈕釦,她特別驚慌,很像她送給別人的禮物。名偵探,你有什麼感想嗎?”
太叔孟並沒有回答,朝着旁邊的管家看了一眼,好奇的問道:“您能不能把晁蓋酲請下來呢?”
“我馬上去。”
一會兒,管家和晁蓋酲一起走下樓梯。
太叔孟問道:“晁蓋酲先生,你和阿納託利·凱文·瓦西里在調查現場的時候,他穿着什麼鞋子?”
“哦,就是一雙運動鞋。”
“你們有沒有換拖鞋呢?”
“都有。”
“晁蓋酲先生,這兩雙拖鞋在哪裡呢?”
“對了,警局來到之後,當成證物收走了。”
“我沒有別的意思,因爲壁爐邊有一個腳印,我只想弄清楚兇手曾經有沒有穿過這兩雙拖鞋。”
“你觀察的真到位。”
“過獎了,這根本不是什麼問題。謝謝你的配合,我真的沒有什麼問題了,可以回去休息一下。”
一小時後,大廳又坐滿嫌疑人,太叔孟把一雙拖鞋擺在地毯上面,鞋底只有灰塵。
公良雲問道:“這次有什麼事情呢?”
太叔孟拿着拖鞋走進壁爐邊,蹲下來認真的對比,大聲道:“看來,這就是兇手當天穿的鞋子。”
所有人匆匆忙忙的靠近,看着鞋印完全吻合,露出震撼的表情。
晁蓋酲不相信的問道:“名偵探,這雙拖鞋真是兇手穿過的嗎?”
“對呀,我一直認爲這雙帶棉的拖鞋,原來不是名牌。”
“有什麼解釋嗎?”
太叔孟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雙生興奮的說道:“名偵探,我說的對不對,這個案子沒有那麼容易偵破。”
關於這雙拖鞋的出現,太叔孟並沒有作出解釋,讓雙生和弗拉基米爾·伊萬·卡謝里夫感到不可思議,就蹲在壁爐觀察鞋印。
這時候,公良雲不知不覺中走出大門,來到了菜田,許多犄角旮旯的地方燈光照不到。
公良雲慢慢悠悠的走進塑料棚,綠油油的蔬菜就在眼前,紅顏色的各種水果掛在樹枝上。或許是風吹的緣故,飄來一陣陣香氣,腦袋突然清醒來了。但是,正當公良雲想要接近一個大西瓜,思考要不要拿回屋裡的時候,隱隱約約聽到說話聲,害怕的擡頭一看,棚子後門有一個人影,公良雲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誰。正當來到玉米地的時候,這個人竟然是安德烈·布吉德瑞·別洛夫,剛纔在屋裡那麼生氣,卻靠着柱子仰天長笑,如同快樂的瘋子。